第138章 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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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濑菖蒲说的这些看似很美好，但那是建立在能够在七天之内找到施术者的前提下的。
一旦没有及时找到施术者，那么事情将会走向另一个方向。
而且，她所意指的，“明神神社名声大振”，是准备由她自己独自一个人站在明面上，而不知火凉和叶月伊津奈仍然隐藏着，这样才会确保对方咒杀的对象一定会是她。
叶月伊津奈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一之濑菖蒲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抢在她前面说出了自己想要名声的话，这之后如果叶月伊津奈再说她也公开的话，那就显得像是她在试图分走这份名声一样了。
所以，被算计得死死的叶月伊津奈这会儿憋红了脸，却只能说出来“可是”、“但是”这几个词来了。
而在不知火凉看来，一之濑菖蒲后面说的那番话或许是真的，但她显然并不是全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那样做的。
原田香去年就已经被杀，卷宗档案在短暂调查不了了之之后被搁置。然后，就在卷宗被调阅之后的几天之内，她的父亲原田修被以同样的手法杀了。
尽管丑时参有着七天时间的限制，从时间顺序上来看，是咒杀开始在前、调阅卷宗在后，但是这真的仅仅是巧合吗？
如果并非巧合，那么对方的实力，有可能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这一次原田修的死亡，更像是挑衅。
之所以作出这种挑衅，要么是对方投鼠忌器，不敢直接就对他们出手，只能通过这样做来警告他们；要么是对方知道有人在查但是并不知道是谁，于是就挑中了原田修这个身份恰到好处的人来杀鸡儆猴。
不过考虑到不知火凉这个籍籍无名毫无背景的存在，对方不清楚是谁的可能性更大。
会毫不顾忌地用人命作出这种警告的，很明显是个凶残冷血之辈，一个不生效，那么紧接着就会是下一个。
而继续隐在暗处调查，安全系数确实高得多，但是限制也很大，需要花的时间更长，尤其是原田修昨天死了然而他们却没能发现异常，这意味着方向有可能出错了，短时间内又找不到更有效率的破局之法。
正是因为这些，一之濑菖蒲才决定向警方公开，只有那样，她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支持，更早地找出施术者的身份来。
稍慢一些，原田修的死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即便是决定公开，那也是需要策略的。主动找上门去说明事态，只会让警方觉得是他们这边在求着警方，警方的人很显然就会以挑剔的目光看待他们，各种拿捏，同时也不会全力配合。
只有等警方主动找上门来，那时候才会得到更高的重视，阻力也会少得多。
这是人性。
单独个体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但群体所表现出来的总会是大同小异的。
不过，虽然看透了一之濑菖蒲的打算，也认可她这个方法是目前来说最有效率的，但是他并不准备就这样看着她涉身险境以身作饵。
一之濑菖蒲作出了她的觉悟，不知火凉阻挡不了，但是在警方找上门来之前，他能做的事情还是有的，如果成功了，一之濑菖蒲的方案自然就会作废。
“叶月同学，你的管狐确实没有发现异常吗？”
叶月伊津奈听到他的话，噘着嘴气鼓鼓看他：“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懒撒谎吗？”
“不，”不知火凉双手手肘撑着桌面、手指交叠托着下巴，眼帘低垂，“我的意思是，你的管狐，是有一直将对方的身影纳入自己的视线里吗？”
“那当然了！”叶月伊津奈想也不想就回道：“我就是这样命令它们的，
一旦发现有施展丑时参的迹象，立刻就给我信号。”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不知火凉沉声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管狐进不去神社的神域。所以，如果对方进入了神社的神域范围里，你的管狐就没办法跟上去了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那个人夜里偷偷跑去神社周围的时候我的管狐就会预警了，而且童守町的大部分神社都很小，就算是在神域外面，也能看清楚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我的管狐不可能看漏的！”
不知火凉轻轻一笑，“出了疏漏的不是你的管狐，而是我们的思路。”
“其一，就我所知，童守町至少有两间神社的占地面积极大，大到管狐没办法在外面就看全所有地方。”
“其二，施术者可未必是夜里才偷偷前去神社的，谁说施术者不能是本身就是住在神社里的人呢？”
听见他的话的两个人，都一瞬间失语，惊讶地看着他。
而不知火凉微笑以对。
好一会儿，一之濑菖蒲才道：“不知火先生，是在怀疑我吗？”
叶月伊津奈则是看看一之濑菖蒲，又看看不知火凉，心乱如麻。情感上她当然是不愿意怀疑一之濑菖蒲，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知火凉分析得没错。
她给管狐下令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让管狐把每个目标前往神社都当作异常行为，不然还不得被预警烦死？只有在深夜里前往神社的行为才是异常的。
一之濑菖蒲这句话似曾相识，之前在地下的时候似乎她就是这样说的。
而同那次不一样的是，这次她不需要再自证了。
“除了明神神社，不是还有另一间大神社吗？”不知火凉失笑道，“在排除了其它目标之后，北山神社就是最为可疑的目标了。”
他看着一之濑菖蒲，目光平淡，“在警方找上来之前，我们先重点调查一下北山神社如何？”
一之濑菖蒲微微一怔，“啊……”
她还只是想着去拜访二之宫宫司询问一下，没想到不知火凉直接就把二之宫神社列为重点嫌疑人了。
犹豫了一下，一之濑菖蒲道：
“我已经让人去准备拜访二之宫宫司的事宜了，到时候我会试着观察一下的。”
“宫司大人来之前就已经开始怀疑北山神社了吗？”
“不是的，我是想和二之宫宫司沟通一下关于北山神社的失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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