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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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这事儿啊，还真与卓君君无关。
就要从两天前的夜里说起，老夫人的院子遭了贼，事后老夫人曾派人清点过，并没有丢失任何财物，只是细看之下，似乎屋里的每一处都有人翻动过的痕迹，老夫人为此忧心忡忡，要知道，一个没有偷走你任何财物的贼，他要么就是缺心眼儿，但显然老夫人不会认为，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城主府而神不知鬼不觉的人会是什么缺心眼的小毛贼！一个不惦记财物的贼，往往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老夫人害怕了，害怕这背后是不是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活了大半辈子，这样的经验太多了……
留守在城中的子墨为此加强了巡查的力度，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传说中的刺客总是杳无音讯的仿佛只是老夫人一个人的想象，可她明明听到了！每天寅时刚过，睡眠级浅的她，总能听到房顶上有人踩瓦而走的声音——
两次搜查无果的情况下，子墨只能安慰她:“大抵这两天君君的事儿，让您的情绪太过紧绷，而出现了幻觉……” 这样说得多了，就连老夫人自己也开始觉得，会不会是她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啊？
就在这种半边疑虑，又被吓得不清，加之为君君揪着心的情形中，老夫人于是就病了，君君去看她的时候，只见屋子里青烟缭绕，那味道她认得，是用来凝神静气的熏香，所有的窗子都被加了木条，罩了黑纱，老夫人正躺在床上直哼哼，看见君君来，便白着一张比她好不了多少的脸，招她过去床边坐……
“伯母……” 屋里的空气不流通，满是熏人的香气，君君不甚适应的皱了皱鼻子，才坐了过去：“您还好吗？”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面容憔悴不已:“什么时候醒的？”
瑚心在旁代为答道:“姑娘刚醒，” 便急着来看你了……”
老夫人脸一沉：“不是要你瞒着吗？”
“奴婢……” 瑚心委屈的扁扁嘴，那方君君笑着接道：“我既已醒了，伯母还要瞒我吗？”
“你呀！” 老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自个儿什么身子还不清楚？”
君君笑着安慰:“伯母请宽心， 君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很担心伯母，您还好吗？”
说到这个，老夫人不由得一声长叹:“你也看到了，伯母失眠得很严重！”她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满室的安眠香，有助睡眠的昏暗光线，怎么就烘托不出她的一个安枕梦？
“听说府内出了刺客？ 君君这样问着，老夫人便又瞪了多事的瑚心一眼:“没好气的说: “嗯！ 不过只是个小贼罢了，你不必……”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得窗前黑纱曼妙飘舞，老夫人神色怔怔，灯火明暗中发出滋滋微响，微弱的光线折射出老夫人惨白的脸——
“伯母？ 伯母？ 君君晃了晃她的手：“别怕，那只是风……”
“风，风吗？” 老夫人满脸骇色，仍不能回神。
“是的。”君君浅笑，将那双冰凉的手又握了握：“并没有人来过，那只是风……”
脸上的煞白有了减缓，老夫人抚着心口，眉目间带着失落：“大抵， 真的是我有问题了吧！”
“伯母风华正茂！”君君笑道:“能有什么问题啊？”
“怎么没有，我最近啊，就总觉得这房顶上面……”老夫人神秘兮兮的向上指了指，口型相应：“有人……”
“喔？ 既然如此，那……我来陪伯母睡怎么样？”君君笑嘻嘻的提议着，却被老夫人断然拒绝:“那怎么行？ 你身子不好，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人，我这把活了大半辈子的老骨头倒也没什么，可若伤了你，叫我如何对待列祖列宗，还有我那儿子交代？“
唉，伯母这个古代老太太什么都好，只是动不动就把列祖列宗搬出来的毛病，实在让人觉得压力山大……
“呃，那伯母去我那里一住可好？”君君锲而不舍的继续提议道。
“可是……老夫人走了那贼不就更猖獗了吗？”瑚心说。
“笨喔你，这屋子里还有什么比伯母更贵重的吗？”顿了顿，又说: “再说，伯母此去还能陪我说说话，您说好不好？“君君撒娇似的摇着老人的手，话已至此，老夫人只能含笑应允，谁也没有留意到在她答应的那一刻，君君含笑的眼眸里闪过的一丝流彩——
唔，这是阴谋的味道。
是夜，君君蹑手蹑脚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彼时伯母和瑚心已然入睡，乘着姣好的月色她一路前行，目标直指的是老夫人的院子——
寅时三刻。
一个身影悄然越上老夫人的屋顶，借着朦胧月色，依稀可见此人身形灵敏，步伐稳而轻的落在片片脆弱的瓦片之间，竟如履平地一般，夜风凌冽，吹的衣袂翻飞，此人却混不在意似的继续前行着，忽然他身形一歪，倒悬在窗棂之外，纸糊的窗子内一片漆黑，月光下的薄唇缓缓的勾了抹笑，却在修长的指碰到那窗时变成了一抹讶异，只不过一天没来，那被钉的死死的木条便被拆了？呵呵，看样子今天的他会进展的十分顺利啊！
翻身而入这种事，对他来说本来就是驾轻就熟，进了屋更是对躲避房间里的障碍物熟门熟路，于是，没啥难度的就摸到了床边，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让那人有些洋洋得意，本来想着先给老夫人点一下子，然后便可好好的将这床上能藏宝贝的地方搜查一番……
谁料，当他掀开纱幔的床帏，却在黑暗中对上了一双眼睛，一双湛亮的眼睛——
卓君君。
她已等在这里好久，为的就是这一刻，果然如伯母所说，屋顶上的脚步声并不是幻听，为了证明这一点，她在这里等了大半宿，所幸，眼前这位仁兄并没有令她失望 还是出现了，视线对上的瞬间，做贼的那位到底心虚，发现床上的人醒着，便想来个先下手为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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