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魔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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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功的话,是魔门的七情六欲十三宗里怒宗的招牌武功,你这功法看起来和血魔功很像,但是似乎又有一些不同之处,具体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魔门武功吗,果然凶兵和魔门有关吗?”
“谁告诉你凶兵和魔门有关了,不对劲啊……凶兵会赐予主人力量这方面没什么问题,什么时候凶兵还会传功法来着,传的还是魔门的功法,这我怎么不知道?”
“凶兵……难道不会传功吗?”
“不会。”
“你确定吗?”
“不确定。”
“那不就行了,说不定我的凶兵,和你的凶兵不一样呢。你的不会传功,我的会传功很奇怪吗?”
血衣魔女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而林夜则依然满脸思索的神色。
“话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还是不对劲啊。凶兵会赐予主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一般都是无属性的精纯内力才对,就像是一个摘星级高手的醍醐灌顶,直接把你强行拉到先天境界。”
“但是你这凶兵给了内力不说,还配了一套魔功,就像是特意让你去用这门武功一样,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十圣十凶,在这个世界上对这二十把兵器最为了解的人或许便是林夜了,不过即便是林夜也不清楚这二十把兵器每一把的名字和性质。
剑主杀伐,凶兵之中一共有三把剑这一点林夜倒是知道的,而现在血衣魔女手上的究竟具体是哪一把他却是不太清楚。
但是按理说,无论这把剑是这三把中的哪一把,都和魔门没什么关系才是,更不会传魔门的功法才对啊。
奇了怪了……难道说是自己的情报有误?
不过这也不重要就是了,或许是因为藏剑山庄的关系,所以这柄凶兵才会传下这门魔功吧。
毕竟藏剑山庄初代庄主当年不是得到一柄神剑和一门神功吗?
看起来不仅这柄剑是凶兵,这门所谓的神功,也是一门嗜血魔功啊。
血魔功即便在魔门之中也是一门凶名赫赫的武功,这门专门操作血气的魔功修炼至大成会让使用者变的无比狂暴嗜血,战斗起来甚至不分敌我。
牺牲自己的血气换取力量,摄取他人的血气增益自己,没有人愿意成为血魔功使用者的敌人,因为那意味着你将会面对一个不知疲倦和痛楚的战斗机器。
而被血魔功使用者杀死之人的死状也相当凄惨,大部分都是被吸干全身血气化为一具干尸。
双眸呈现血色,头发变的花白,血衣魔女身上那无比显著的特征都是因为修炼血魔功所导致的。
凶兵的杀意,修炼血魔功的狂暴嗜血之意,血衣魔女能够忍受到现在没有完全疯狂,这在林夜看来已经是一件十分值得称赞的事情了。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儿,起内心的坚强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当然,血衣魔女的这门功夫看起来和血魔功根出同源,不过却是比起血魔功要高明了许多,所以这狂暴和嗜血的副作用也是相对的小了不少。
或者说,血魔功,就是从血衣魔女修炼的这门功夫简化而来的。
这倒是让林夜不由的想起魔门七情六欲十三宗里怒宗的创立者血魔老祖了,血魔功传承至今足足有千年光阴,如今宗门衰败、门徒凋零,这门功法有所残缺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地方。
或许当年的藏剑山庄初代庄主,得到的就是这血魔老祖的传承吧。
“所以说……这门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林夜在那里思考了许久,血衣魔女不由的这么好奇问了起来,而男人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问题大着呢,血魔功霸道无比,是一门实打实的燃血搏命的武功。锻体的基础没有打好,体魄不够强大的人修炼了十个有九个会爆体而亡。就算能够修炼起来,身体也会留下严重的隐患,常年久月的积损,有朝一日暗疾爆发也会要你的小命。”
林夜一脸认真的这么说着,而血衣魔女则是轻轻眨了眨眼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来。
“但是……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完全没有感觉到啊,我觉得这个功法用起来很轻松啊,从未感觉到有什么负担。”
“那是因为你是先天高手啊,先天高手易经洗髓脱胎换骨,不亚于重活了一次,修炼血魔功所留下的那些毛病自然也是一并恢复了。而且你修炼的这门武功,明显要比血魔功更加高明一些,所以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更少了。”
“那不就是没问题喽……”
血衣魔女这么嘟囔着,而林夜又是摇了摇头。
“不……还是有问题的,你想想看这一个月的逃亡路上,发现你藏身之处最多的是什么人。”
“发现我藏身之处最多的人?”
听林夜这么问着,血衣魔女微微皱眉,却是回忆起来。
“是不是不是江湖侠士,也不是朝廷鹰犬,而是……”
“而是魔门中人!”
意识到了林夜口中所说的问题指的是什么,回忆起来的血衣魔女也是收敛了脸上的轻松模样,女孩儿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有些神色凝重的这么开口。
一直以来紧绷着神经躲躲藏藏来着,血衣魔女也压根没有注意过那群追杀自己的人的具体身份。现在仔细的回想一下的话,的确每次自己甩开追兵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藏身之处,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下,总会有那么一两个魔门中人十分准确的找到自己。
而那些魔门中人战斗起来,所使用的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功法,只不过比起自己,他们的战斗方式异常血腥和疯狂,简直就像是怪物一样。
“他们……全都是这血魔功的修炼者?”
“没错,他们全都是血魔功的修炼者,是魔门十三宗中怒宗的门徒。”
魔门,无疑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存在,血衣魔女从小到大听惯了魔门的邪恶残忍,但是对于魔门具体的情况却是完全不知道,更不知道魔门十三宗是什么。
看着女孩儿一脸迷茫的神色,林夜则是继续解释起来。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如今魔门势微,曾经名震天下的七情六欲十三宗,也是早就名存实亡。现今统领魔门的是思、怒、忧三宗,其余四宗门人早就不见踪影,六欲更是绝迹已久,让人不由怀疑是不是传承都没了。”
“所以说……怒宗的人找我,目的是我身上的这门功法?”
“没错,怒宗虽然传承还在,不过当年宗门的功法也是残缺不全了,突然冒出来你这么一个疑似得到血魔老祖真传的血衣魔女出来,他们自然是和磕了药一样,急不可耐的就嗅着血腥味追过来了。”
“魔门办事一向是简单粗暴,发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大多数时候也是选择直接抢过来。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认识到了自己和你实力间的差距,所以魔门方面应该是不会再派自己门人白白来送死了,他们现在应该另有打算,至于后面来找你的,估计大多是一些修炼了魔功的散修。”
并不是说所有修炼过魔功的人都是魔门中人,魔门内部对于门人的要求还是很苛刻的。不过一些机缘巧合之下修炼了魔功,然后为非作歹的武者却是直接被打上了魔门的标签,让魔门背了不少的黑锅。
魔门倒也没有辩解的意思,反正辩解了也没人听就是了。到了后面也不知道实在是因为宗门太过衰落想要搞点话题出来还是单纯的坏掉了,魔门都开始抢锅了。
比如血衣魔女一事,魔门就是第一时间跳出来宣称由他们负责。
“那现在……”
“现在的话,魔门说不定就有着先天高手藏在暗处,对你身上这门功法虎视眈眈吧。”
林夜的话让血衣魔女深深的皱起眉来,现在有朝廷的人在通缉自己,有江湖上的闲散认识在寻找自己,还有魔门的先天高手在暗中虎视眈眈,这么一圈算下来,除了正道三门,自己还真是举世皆敌啊。
不过还真是讽刺呢……结果到现在整个天下不在追杀自己的居然只有名门正道的人。
叹了口气,女孩儿交换了一下双腿的姿势,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一脸疲惫的神色来。
“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招惹了这么多仇人,再多一个魔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想来就来吧,想要得到我的血魔功,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少女这么说着,言语间却又是不由自主的透露出森森杀起来,即便是换了一身白衣如雪,然而女孩儿给人一眼看去还是不由自主联想到尸山血海。
林夜显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比起女孩儿的容貌问题,这个在她说话间时不时透露出的带着强烈血腥味的杀意才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稍微有点实力的武者都会注意到这股不同寻常的杀意,而对于修炼过血魔功的魔门中人来说,更是能通过这股杀意精准的定位少女的位置。
不过这个功法是如今少女立足的基本,不可能说把这门功法废掉破而重立。就算他要这么做,女孩儿肯定也不会答应就是了。
暂时压制住女孩儿身上的血腥气息的方法倒是也有,不过需要一些比较稀有的药材,看来过几天要去这南安城里转悠几圈了。
“对了,你昨天晚上忽悠那个颜副捕的那些话,三大正门七大圣地究竟为什么对于围剿我没有任何的兴趣啊?”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血衣魔女一脸好奇的朝着林夜询问起来。
而林夜则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解释起来。
“什么叫做忽悠,我那是在讲事实,三大正门七大圣地的确到现在都按兵不动,对于你闹出来的事情完全不敢兴趣,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这个众人皆知的事情被人忽略掉了而已。”
“所以说……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一直都把除魔卫道当成自己的责任吗?我这么个在江湖里搅风搅雨的大魔头,他们为什么完全装作看不见呢?”
血衣魔女继续问着,少女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男人不由的撇了撇嘴。
你也算魔头?那些在史上留下赫赫凶名的魔头们知道了,怕是要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怎么了嘛,我这个魔头还不够凶名赫赫吗!”
男人那鄙夷的眼神似乎是刺激到了少女的神经,女孩儿有些恼羞成怒的这么说道。
“是是是,超凶。”
用着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这么说着,随后男人的眼神隐秘的从女孩儿胸前扫过,又是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
虽然说‘超凶’这个说法显得有些奇怪,男人似乎是认可了自己的威名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血衣魔女总觉得自己的某个地方遭到了对方严重的侮辱。
“既然如此,为什么三大正门对于我这个魔头视而不见呢?这么做不会影响他们的声誉吗?”
“那我只能说你想的太天真了,三大正门七大圣地传承至今足有千年,如今大周国建国也不过才三百余年罢了。声誉?他们会在乎这么一点声誉的影响吗。”
“人家除魔卫道,除的是魔门,打压的是道统之争的死敌,你这个血衣魔女又不是魔门中人,他们干嘛吃饱了没事干去针对你啊。在那些人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杀人狂魔罢了,江湖上的血案命案多着去了,若是每一件三大正门都要再插一手,都要发表一下声明,这要置朝廷于和地?”
“三大正门需要威望,但是这个威望却不能超过朝廷,否则的话……你猜当今陛下会不会拿他们开刀?”
林夜笑嘻嘻的开口,而血衣魔女则是一脸不敢想象的模样。
道、佛、儒三大正门传承千年,除去七大圣地之外旗下的各门各派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势力构成盘根错杂。
动三大正门,无疑于动整个江湖,朝廷怎么能,又怎么敢?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任何统治者都不会愿意看见自己治理的国家里有着这般强大的宗门势力存在。若是这个宗门势力的威望再又高过了自己,势力强大的武者跟随他们,普通百姓信任他们,他日有人黄袍加身振臂一呼,这宗门岂不是成了国中之国?”
“这……”
林夜这么说着,血衣魔女则是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虽然知道朝廷势力和江湖势力表面上看起来和平相处,其下暗流涌动,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情况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若是按照林夜的这番说辞,岂不是整个九州随时都会再起刀兵生灵涂炭?
“当然,情况暂时还没有这么严重,毕竟三大正门还算聪明和识趣嘛。至少目前看来他们没啥太大的野心,也是以朝廷为尊,很配合听话的样子。但是无法保证,三大正门之中以后会不会有野心家出现,更没法保证当今陛下真的如同表面看起来那样对他们这般放心。”
林夜洋洋洒洒的这般说着,一开始血衣魔女还是修眉紧促,一脸忧愁之色,不过很快她又是释然了下来。
这江湖这天下究竟如何,反正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自己这般血债累累、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的魔头,难不成还要去拯救天下苍生?
况且,这家伙嘴里也从来都没有一句靠谱的话,说的听起来这么严重的样子,实际上也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不过这家伙的这张嘴……还真是能说会道啊,血衣魔女突然觉得,对于林夜而言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
这家伙……可能还真的能把自己洗成圣女?
对于这个结果,血衣魔女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说想到以后可能的别人高呼自己是圣女的画面,女孩儿还感觉到内心一阵恶心反胃想吐。
血衣魔女从未相信过林夜能把自己洗白,在她看来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然而现在她却是不由的有些相信。
这个男人的这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会道了。
虽然林家作为武林名门,十分注重子女武学方面的培养,但是在文学修养方面显然也没有落后。
林心诺的文采就算不是那么出众,不过在这徐州境内排排才女名次也是勉强可以排的上名号。
然而现在在林夜的面前,血衣魔女却是有着一种当初刚刚被私塾先生领进学堂的错觉。
无论老师说什么都感觉好厉害好有道理,而且这些东西都是浅显易懂,却被自己忽视的东西。
先不说林夜说得这些东西究竟有没有道理,就算是信口开河,把虚无缥缈的东西说的和真的一样,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提笔破千军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但是九州史上却是真的发生过驱虎吞狼,一人灭一国的事情。
虽然可能史书记载也有着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也是让血衣魔女认识到了这些政客文人的恐怖。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儒以文乱法吧……
“真的很好奇你这个家伙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单单是你今天的这一番话若是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名声不亚于我的魔头,继而被整个江湖讨伐。”
“我有啥势力,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我若是有势力的话,也不会这么小心翼翼躲躲藏藏的来帮你洗白了。”
林夜这么说着,却是嘴角扬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而血衣魔女则是吐了吐舌,知道自己想要试探对方底细的话语被男人给揭穿了。
不过女孩儿也不在意,在椅子上颠来倒去许久的她轻盈的落在地上,白衣白发赤足,如同花骨朵般的裙角旋转摇曳,却是说不出的清纯动人。
微微眯起双眼,林夜欣赏着自己面前女孩儿娇俏可人的模样,其实见惯了反复无常的多变魔女,这般清纯的女孩儿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的舒心和养眼。
至少听话、省心,也不会添乱不是吗?
“所以说……你接下来的计划究竟是什么,究竟要从什么地方入手,来帮我洗白。”
恍惚之间,血衣魔女便是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女孩儿微微前倾着身子,绯色的眸子里充满着好奇,白色的发丝几乎都要擦在男人的脸上去了。
回过神来的林夜则依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缓缓开口道。
“不急不急……先把你现在这个引人注目的特征处理好,才能开始行动。不然我们在明,魔门中人在暗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要确保的是你和我的身份不能被任何人揭破,若是魔门的人知道我身边的侍女就是血衣魔女,那可不好玩了。”
林夜的话音落下,敲门声响了起来,血衣魔女微微一愣,而男人则是冲着她摆手示意,让她躲到床上去。
“真是麻烦……”
女孩儿这么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却是赤着小脚扭扭捏捏的朝着里侧的床铺走了过去。
当女孩儿将床上的帘幕放下来之后,林夜也是起身打开了屋子的门。
“客官,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弄来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面带笑容的店小二,他端着一大缸的黑豆走进了屋子里,将缸放下之后便是注意到了桌旁地上的一双女子样式的流云履。
抬起头来他又是注意到了里屋床上的帘幕被放了下来,随后恍然大悟的店小二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来。
难怪这位客人让自己准备这么一大缸滋阴补肾的黑豆,看起来是昨晚鏖战太狠了想要补补身子啊。
连床都压塌了,公子真乃神人也!
还特意叮嘱自己用陈醋泡制黑豆,这一定是这位客人的独门偏方吧,自己倒是也可以去试试看。
带着这样子的想法,店小二美滋滋的离开了房间,看的林夜一脸茫然。
这家伙……为啥突然带着一脸我懂了的淫.荡神色就走了?
而在店小二离开之后,血衣魔女也是重新从床上下来,赤着小脚走到了男人身边。
“这是什么,呜……好难闻的味道。”
“大黑豆,还有醋,来运个功,把这些黑豆催化一下,达到烂成泥的程度。”
女孩儿眨了眨眼,虽然搞不清楚林夜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过还是听话的双手搭在了缸上。
随后精纯的内力输送出去,轻而易举的便是把这一缸用陈醋泡制的大豆震碎成泥。
“噫……变得更恶心了,这东西真的可以吃吗?”
看着林夜拿起一根棒槌捣鼓起这一缸东西,站在一旁血衣魔女不由露出一脸嫌弃的神色来。
“谁告诉你这是吃的啊,这是给你染发用的。”
“染发?”
女孩儿微微一愣,随后露出惊恐的神色来蹭蹭蹭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东西要怎么染发,该不会是?”
“你说呢,给我乖乖站好别乱动。”
原本用黑大豆制作的染发剂要发酵好几天的,这样才能让大豆里的黑色素充分的释放出来。
不过现在有着一名先天高手用内力催动,所以这一缸染发剂现在就可以用了。
即便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不过最终血衣魔女还是哭丧着脸乖乖的坐在那里,让林夜把那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抹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按照少女的说法,感觉就像是在身上涂泥巴,而且这个泥巴的味道还特别的重。
“只是醋味而已,过几天就散的差不多了,这用内力催熟的染发剂就算是不错了,若是自然发酵的,那味道更厉害。”
“这染发剂……真的有用吗。”
用着几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这么说着,而林夜则十分自信的开口。
“有用,怎么可能没用,不仅如此还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染发剂,对头发还有很好的保养作用。”
就这么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坐在铜镜钱的血衣魔女则是带着一脸神奇的脸色看着自己那一头白发逐渐的变的乌黑浓密起来。
即便是全程看着林夜帮自己染发,然而少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转变。女孩儿不断把玩着自己重新恢复漆黑的发丝,除了醋味实在是太重了一点,现在自己的头发几乎和曾经没有任何的区别。
这个过程中林夜还简单的帮女孩儿化了一个妆,可以说除了对林心诺的模样无比熟悉的人,任何人看到她都很难将其认出来,更别说和血衣魔女联系到一起去了。
“你这家伙……懂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多,这个染发之法若是公开出来一定会引起许多女子的争相追捧吧,到时候肯定是财源滚滚啊。”
血衣魔女这么感叹着,这般手法,说是化腐朽为神奇都不为过。
甚至说不仅仅是女子,即便是男人有的时候也会想要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以掩饰自己苍老的事实。
“有啥意义,这东西照葫芦画瓢弄出来实在是太简单了,我要是想开个染发店赚钱,保准一个星期隔壁多十家染发店出来。我要真想赚钱,还不如捣鼓捣鼓把玻璃镜弄出来,那才是真的能让我数钱数到手软的生意。”
林夜这么说着,而血衣魔女则是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
玻璃是什么她知道,镜子是什么她也知道,但是这两个词语合在一起是什么她就完全不明白了。
虽然很好奇,不过看男人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血衣魔女也是没有继续去问。
“恩……现在一般人就很难将你认出来了,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血魔功的影响了。”
将刷子丢进缸里,看着镜子里已经截然不同的少女,林夜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血魔功的影响要怎么处理?”
“需要一些药材,这南安城里应该有的卖。你乖乖待在屋子里不要走动,我出去买点药材去去就回。”
林夜显得十分不放心的这么叮嘱了一句,虽然女孩儿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不过她终究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听进去了男人的话。
至少这个男人的确是在为自己考虑……无论是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还是现在,他做的所有事情似乎都是在为洗白自己做准备。
绯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盈盈如水般的光晕,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神色慵懒的半趴在桌上的女孩儿怔怔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什么。
出了客栈的大门,林夜便是朝着城中心方向走去。
怎么着也是在这里居住了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南安城内的建筑布局林夜自然是早就调查的清清楚楚,几处药店的位置男人也是心知肚明。
虽然说是大白天的,不过比起以往,如今的南安城里却是显得有些萧条。
藏剑山庄血案的阴影犹然笼罩在城内居民的头上,一些闲散的商贩也是直接放弃了来这里做生意,导致不少店铺都因为断货而不得不关门。
这段时间里,在南安城里最为活跃的或许就是一些江湖人士了。不过因为昨天六扇门的捕快一番大动作,抓了至少三四十的江湖人,导致这些江湖人士也是纷纷收敛了不少。
还打算留在城里的基本上都躲在客栈里不出来了,不打算留下来的也是早早就离开去往别的地方。
一路上走过去,林夜几乎就没有遇到几个路人,开门的店家也是没有几间。
就连原本最为繁华的城中心街区也看不到几个摊位和人影,不过还好林夜要找的药店是开着门的。
“实在抱歉这位客人,你要的药材这其中三种我们店里没有。”
听完林夜所需要的药材名称之后,药店的店长一脸歉意的这么说着,对此男人倒也并不意外,他本来也没指望跑一家就能把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买齐全。
“没关系,你把我要的其余药材抓好就可以了。”
林夜这么说着,店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把林夜需要的药材分包抓好。
付了钱,拎着这几包药材,男人又是马不停蹄的朝着下一家药店走去。
在这之后林夜一连跑了好几家药店,有两家关了门,第四家同样断货,在第五家总算是买到了所需要的两种。
差不多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在位于城西面的最后一家药店里,林夜总算是把需要的药材给凑齐了。
这家位于平民巷深处的药店显得有一些破旧,店主则是一名看起来比较阴鸷的中年男人,在得知林夜想要购买的药材名称时还显得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九腥草?需要用到这味药材的药方,还是蛮少见的啊,不知道这位客人家里人得了什么病症?”
“内伤吐血,用来化瘀止血的。”
“这样啊……”
店老板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就这么目送着林夜离去。
在林夜离开没多久之后,黑漆漆的药店后屋,有着一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走了出来。
虽然在斗笠的遮掩之下看不清男人的模样,不过却是能隐隐约约瞥见他那一头白发。
“那个人……买了九腥草?”
“没错宗主大人。”
“有买白味根吗?”
“那倒没有,他只是单单买了一个九腥草而已,不过他还拎着不少别的药材,那其中或许有白味根的存在。”
“这九腥草倒也的确有着化瘀止血的功效,不过那是很老的药方了,治疗吐血和内伤的话,明明有着许多比九腥草更好的选择才是。”
带着斗笠的男人这么说着,随后冷笑一声。
“但是……若九腥草和白味根搭配使用,却是有着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效果,那边是压制修炼血魔功所产生的那股血腥味……”
“有趣,我能感应到血衣魔女在这南安城里,而且就在悦来客栈之中。这个男人……究竟和她有什么关系,终究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吗?”
“难道说……他便是情报里显示的佛门绝顶高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中年男人面露惊惧之色。
在知道血衣魔女住进了悦来客栈之后,他便是暗中让人盯着那里了,而就在今天不久之前他便是得到了情报,说这南安城里可能来了一名佛门的先天高手,同样居住在城北悦来客栈之中。
他安排的探子看到客栈的店小二将一张坏掉的床铺丢掉,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功。
大部分人只知道这个口号是佛门的一个传说和典故,但是作为魔门十三宗怒宗真传的他却很清楚,佛门里的确有着这么一门绝世武功!
“不可能是他,那粉末我看了,这种程度的破坏,至少是两甲子以上甚至更高程度的精纯内力。我甚至怀疑……佛门派出了一名摘星高手。”
头戴斗笠的男人开口,脸上的神色也显得有些苦涩,若是此刻南安城里真的有一名佛门的摘星高手,那么他们将没有任何机会。
“这……佛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打算遵守规矩了吗?他佛门有摘星高手,我们魔门就没有了吗?”
中年男人这么色厉内荏的说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是出卖了他。
魔门,的确有着摘星级的存在,但是如今魔门势微,即便是有摘星级也同样和正道三门没有任何可比性。
而且那硕果仅存的几名摘星级高手基本上全部都在闭死关,即便是如今魔门圣主亲至,也不一定能把他们请出来。
“可恨,若不是这名佛门的绝顶高手也住进了悦来客栈,我就直接登门拜访了!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说服血衣魔女,哪怕是将怒宗宗主之位让给她也好,我们都必须要得到她手上血魔老祖的传承!我们怒宗能否重拾昔日的荣光,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佛门想用药方遮掩血衣魔女身上的血腥味,阻止我们找到她。哼,他们难道不知道这药材需要药浴配合内服才能奏效吗,我倒不信,血衣魔女会乖乖听他们的话。等到血衣魔女对佛门厌烦甚至忍不住出手之际,便是我们的机会来临之时!若是可以趁此让血衣魔女站在我们这一边,就算佛门真的派出了摘星高手,那又有何惧!”
头戴斗笠的男人神色傲然的这么说着,作为怒宗宗主,看着宗门这般衰败,男人内心自然是痛惜不已。
而如今,宗门崛起的希望就在眼前,哪怕是牺牲他的生命他都在所不惜,更别说区区一个宗主之位了。
若是有朝一日能够看到怒宗恢复昔日荣光,重临魔门十三宗之首,他下了地狱,面对自己的师傅和历代宗主,也算是有个交代。
等到林夜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看着眼前的客栈依然安好无恙,没有变成一片废墟,林夜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女孩儿应该有好好听话的待在房间里吧?
让店家帮自己准备晚饭还有煮药的炉子,随后林夜便是拎着药包走上了三楼。
打开房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林夜将药材放在桌子上朝着里屋走去,旋即便是看见了趴在床上翘着双腿一脸落寞神色的女孩儿。
“怎么了,我才走一会儿,你就寂寞成这样子了?”
有些好笑的这么说着,男人顺着女孩儿身边坐了下来,而后者则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去辩解些什么的意思。
“药材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这方子需要药浴和内服配合着使用,今天晚上就开始,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就能将你身上这股血腥味遮掩住。”
林夜这么说着,血衣魔女也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女孩儿赤着小脚下了床走到了前厅,盯着桌子上堆的密密麻麻的药材包看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则显得有些不太放心。
药材方面的东西少女自然是完全不懂,开始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想想,这个男人会不会在这药材上动手脚?
这血魔功明明是魔门的不传之秘,他又不是魔门中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消除血腥味的药方?
这家伙……该不会是弄了什么可以压制内力的药方,准备对自己下手吧?
“怎么着,担心我在这些药材里动手脚吗?”
看着少女脸上警惕的神色,林夜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的确,有一些毒药连先天高手都能放倒,但是无论什么药物都是顺着血液扩散至全身的。而修炼血魔功的人,对于自身气血的操控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程度,一但感觉到稍微不慎,便可以控制自身气血将毒物逼出体外,所以自然就不存在被毒药暗算的事情。”
“这……这我当然知道!”
内心之中的想法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揭穿,女孩儿红着脸这么辩解着。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既然按照你的说法,魔门怒宗对我身上的功法势在必得,甚至先天高手都已经出动,那么他们可能一直都在暗处盯着我,甚至说现在已经潜伏进了这南安城里。”
“确定了我在这南安城,在这悦来客栈里,那么你今天外出购买药材的举动说不定也是被他们看在眼里!”
“发现了就发现了呗,那又有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了,作为怒宗的门人,你买的这些药材有什么用他们自然比你更加清楚。他们记住了你的样子,然后我的气息又在南安城里突然消失,他们不就是知道了在你身边的我就是血衣魔女了吗?”
“放心,魔门的人没这么聪明。”
林夜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这么说着,而男人的这番话则是让少女彻底愣住了。
没这么聪明……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一眼就能够看明白的事情,魔门的人会想不到?
“或者说,魔门的人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存在对于怒门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没有百分百的把握,魔门那边是不会有轻举妄动的。”
“毕竟你现在这幅样子,修炼血魔功所独有的血腥味再一消失,谁敢确定你就是血衣魔女?”
“这……倒也是。”
血衣魔女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林夜则继续说了起来。
“不要忘记了他们是魔门,是本身就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们想找你见你,自然也只能悄悄的来,瞒着别人来。
魔门的先天高手出动,他只会比你更加小心,毕竟现在你可是关系到怒宗的未来啊。
目前还没有几个人把你的功法和血魔功联系到一起去,若是三大正门知道了你得到了血魔老祖的传承,你觉得他们还会这么悠哉的坐在一旁看戏吗?”
“三大正门现在没插手,是因为只觉得你闹出来的这些事情,只是普通的武林恩怨,他们没有插手的必要。
但是一但他们中有人认出了这血魔功,自然是不会继续坐视不理。
他们一但插手,魔门就没有任何希望了,所以放心好了,等你身上的血魔功的后遗症一消失,那些躲在暗处的魔门中人就彻底抓瞎了。”
“实际上魔门的人找不找的你都不重要,最主要的还是不让别人认出你身上的功法痕迹来。毕竟一但三大正门站出来给你打上魔门的标签,那想要洗白你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而血衣魔女则是在那里小鸡啄米般不住的点着头。女孩儿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升起了一股荒谬的错觉。
仿佛道魔两门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握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这个男人……为何能对于这些辛密知道的如此详细,对于江湖的局势看的这般透彻,对于道魔两门的心里想法揣度的这样到位?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将血衣魔女从沉思之中惊醒过来,女孩儿下意识的便是想要往床上躲,不过林夜却是拉住了她。
“这还躲什么,好好记住,现在你已经不是血衣魔女,也不是林心诺,你是跟在我身边的一个丫鬟,诺心。”
前面还很正常的,但是在听到后面的这个名字之后,血衣魔女却是不由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男人……为什么每次自己心里忍不住崇拜和钦佩他的时候,他总是会这么及时的让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轰然坍塌,让自己忍不住开始讨厌他呢。
林夜上前打开屋门,两名店小二走了进来,一人端着饭菜,另一人则是拎着熬药用的小火炉。
“客人在房间里熬药的话还请小心火烛,一定要记得开窗通风。”
“这个我自然知晓,放心好了。”
林夜这么说着,将东西放下之后两名店小二也是退了出去。血衣魔女坐在桌子前开始吃东西,而男人则是直接蹲在地上拆包熬药了。
不久之后青烟袅袅升起,林夜凑在火炉前不住的摇晃着蒲扇,坐在桌前的血衣魔女则一边吃着饭一边眼神复杂的盯着男人的背影。
此情此景,任何人见着或许都会不由感叹,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画卷。
吃完晚饭之后,血衣魔女捏着鼻子喝下了林夜熬出来的粘稠药汁。
随后则是药浴,比起第一天晚上的扭扭捏捏,这一次女孩儿却是大方了许多,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去屏风后脱衣泡澡了。
和一开始的各种质疑还有不配合,就算同意了也要顶两句嘴比起来,如今少女却是显得无比听话和乖巧,对于男人的任何事情都默默的照办了。
昨天晚上女孩儿是因为一时之间太过舒服而泡的忘记了时间,不过今天晚上则是林夜特意叮嘱她要稍微泡的久一点,好让药浴的效果可以更好的发挥。
而等到女孩儿洗完澡披着一件单薄浴衣走出来之后,林夜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挑了挑眉,没有选择去穿衣服的女孩儿一言不发的爬上了床,随后一如既往的背对着男人躺了下来。
毕竟睡觉还穿的这么严严实实的,实在是有些让人难受。
这一次不同于昨天,女孩儿紧绷的精神放松,疲惫到了极致。经过昨天的那一番休息,少女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恢复了很好,她很自信,今天晚上自己绝对不会再睡到男人的怀里去。
然而第二天早上,女孩儿依然是在男人的怀里醒过来的,看着对方盯着自己那有些戏谑的眼神,女孩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你这个家伙……晚上把我抱进你怀里了吧?”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啊,你可是先天高手啊,我若是移动你的身体,你能感觉不到?”
林夜一脸无辜的这么说着,一句话便是让少女哑口无言。
好像……的确昨天晚上自己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所以说,又是自己主动钻进他怀里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累了,还没有完全休息好,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少女这么想着,毕竟自己这段日子实在是太累了点,所以睡觉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的想抱住一旁的东西吧?
现在两晚过去,少女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休息好了,所以肯定不会再发生这样子的事情了。
憋着一股劲的女孩儿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一整天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白天的两份汤药她眉头都不皱的直接喝了下去,晚上吃完晚饭之后便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着林夜,表示自己想要泡澡,弄的男人满头问号。
因为开始洗澡的时间很早的关系,女孩儿泡完药浴之后林夜还没有来得及就寝。
随后男人便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少女披着一件轻纱赤着小脚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然后主动无比的爬上了床,翻过身来将优美的后背曲线对准自己。
这才第三晚吧,就这么自觉了吗,这也太快了吧?
搞不清楚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林夜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男人也是上.床就寝,两人背靠着背入眠。
很好……今天一定不会再发生那样子的事情了!
烛火熄灭,位于黑暗之中的血衣魔女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自己此时此刻无比良好的状态,在内心之中无比自信的这么想着。
然后,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少女便是醒了。
感受着环绕着自己纤细身体的手臂,还有那几乎吹拂到她脸上的呼吸声,女孩儿意识到一个事情,自己又睡到男人的怀里去了。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
近乎崩溃的少女在内心这么咆哮着,下意识的便是想要抬脚将男人给踹下床去。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前两天,男人为了让自己能够好好的休息,一动不动的让自己抱着,直到自己醒来为止。
“哼……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便宜你了。”
也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总是睡着睡着就睡到这个男人的怀里去了,血衣魔女有些没好气的这么嘟囔着,少女将自己的脚放了下来,随后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了男人的怀抱之中。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血衣魔女身上那因为血魔功而造成的那股血腥之意也是彻底的被药方给压制下去。
少女的内力依然呈现着血红色,不过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腥气息却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而不运功的时候,任谁看见她都会觉得眼前的少女清纯娇弱,是个不谙世事的邻家少女,怎么都不可能将其和那赫赫凶名的血衣魔女联系到一起去。
三天过去了,林夜依然不慌不忙的样子,完全就没有踏出客栈的意思。
随后又过了两天,在男人的诱惑之下,血衣魔女尝试性的穿上了那在她眼里看起来下流无耻的内衣。
穿上之后女孩儿忽然觉得这衣服穿着还蛮舒服,又贴身又轻便又舒服,可以说除了样式下流了点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不妥之处。
反正……是穿在里面的,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算是接受了内衣这种新奇的衣物,然后无所事事的生活又是过了两天,算起来的话距离血衣魔女和林夜碰面已经足足七天的时间了。
突然从那样子小心谨慎充满杀机步步为营的紧张生活里过渡到现在这副无所事事的样子,血衣魔女显然显得格外不适应。
即便是以前,自己还在家里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啊。
白天要习武、要上课,时不时还能和朋友一起外出郊游踏青吟诗作对。晚上的话要不在闺房里做刺绣,要不去城里逛夜会,也有着许多表演可以看,武艺表演、说书、戏曲之类的。
总之日子比起现在这个样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要充实不知道多少倍啊。
第一天的时候,女孩儿还觉得这样子的生活让人觉得幸福,但是这么过了七天之后,少女的想法又改变了。
再这样吃了睡睡了吃下去的话,感觉自己真的要变成猪了啊!
“你这家伙……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啊?我们在这客栈里已经待了足足七天了吧!你的计划呢?你的行动呢?”
这天晚上,实在是忍不住了的少女在饭桌上向男人发出了询问,而后者则是放下碗筷,不紧不慢的开口。
“不急不急……都说了,在我动手帮你洗白之前,需要先去造势啊。要有一个舆论和一个倾向,我不能拉着你上街见到人就说血衣魔女是无辜的,藏剑山庄血案另有隐情,你听我和你细细道来?你信不信我要是这样子去做,保准一会儿就被抓紧牢里去了。”
“那你倒是去造势啊,去引导舆论啊,每天在房间里待着,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吧。”
“所以说了,要耐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都已经七天了,那一位……应该也是调查出了一些东西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她应该就会主动登门来找我们两个了。”
林夜轻笑着开口,却是一脸智珠在握明月在心的模样。
“你说的是那个颜知秋颜副捕吗?”
血衣魔女微微挑眉,在林夜开口的同时便是知道了他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看起来充满着正义感的女捕快,少女内心之中充满着厌恶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在对方的身上,她看到了几分曾经的自己的影子吧。
对方和现在的自己比较起来,更加刺痛了少女的内心。
“要叫我公子,说了多少遍了,你啊你的挂在嘴边,谁家侍女这么和自己主人说话的啊!”
“是……公子。”
撇了撇嘴,女孩儿一脸不情不愿的喊出了这个称呼来。
“公子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要等颜知秋,帮我们把这个势给造起来?”
“对啊,现在这个南安城都是她说的算,要造势,自然是由着她来做,这样节奏才能带起来。”
“可是这么一来,凶兵的存在不就暴露了吗?”
血衣魔女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而林夜则是耸了耸肩。
“怎么着都会暴露啊,藏剑山庄供奉了三百年的那把剑不见了,不在你手里还能再谁的手里呢?至于这把剑是什么,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她你因为这把剑得到了力量,因为这把剑造成了杀戮,这便足够了。”
“这世上知道十圣十凶存在的人本来就没多少,你只需要说这把剑是?一把不祥之剑,是一把诅咒之剑就足够了。你难道还准备把十圣十凶,还有圣兵使和凶兵使的宿命和她详细的说一遍吗?”
“这倒也是……”
血衣魔女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来。
“那公子为什么不干脆那天晚上就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她呢,因为她身边有两名先天高手的关系?”
少女这么问着,而林夜则是露出一脸无语的神色来。
“我怎么觉得你换了这身衣服之后,整个人也开始朝着傻白甜的方向靠拢了啊。”
“公子在说些什么,诺心不明白哎。”
女孩儿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无辜的眨了眨双眼这么卖萌道。
啧……卖萌也是越来越熟练了啊,魔女的人设都忘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