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梦中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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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在我看来这样的朋友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卡俄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乔，“而且也不用冒什么生命危险，何况对你以后成为高级魔法师加入上流社会也会有一定帮助的，要知道无论哪种情报和各种小道消息难免会有用到的一天。”
“好吧……”年轻男孩总是很容易被说服，至于索恩斯和奥古，他们明显对于这种合作也不抗拒。
卡俄斯站起身和泽维尔握了握手，“哦，对了，你们哪种烟雾弹还有吗？有没有不会让人麻痹的，给我整几个呗？”那种烟雾弹可以维持那么长时间，作为战术道具来说绝对是非常优秀的了，卡俄斯看的心痒痒，是一定得想办法整两个才行，回家以后说不定自己还可以研究出个盗版的。
泽维尔看向弗罗莎，后者张开嘴，伸出一根长长的舌头从腰间的包包里掏出几个白色的圆球远远的递了过来。
“喔，类似蜥蜴的种族嘛？所以魔药学也是血脉天赋吗？”卡俄斯收好烟雾弹，好奇的盯着药剂师弗罗莎。
泽维尔耐心的解释，“放在以前都是称作药剂学的，顺带一提托奇是鼠人族的格斗大师，虽然他喜欢甜食但不要把他当做小孩子哦，毕竟私下里我也要叫他一声托奇哥哥。不过如果你想着用亚人族做什么人体实验的话，我们一定会把你列为头号清除目标。”
“当然不会的了，我可是正经炼金术士！”卡俄斯吹着口哨，眼神游离的说道。
当卡俄斯一行四人重回学院时夜色已深。
躺在已经布置好的松软睡床上，即便下午已经眯了一觉，卡俄斯依旧感觉有些许疲惫。
摘下破碎的魔法戒指，卡俄斯打算明天再考虑制作新的魔法媒介，而今天他只想安心睡个好觉。
“卡俄斯，醒醒，我们到补给的地方了，下去溜达一圈透透气，很快我们就要出发了。”声音很甜美但容貌模糊不清的女人推醒了卡俄斯。
迷迷糊糊的跟着女人下了马车，卡俄斯注意到还有另外两辆简陋不少的马车，在路过其中一辆时卡俄斯下意识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马车里黑漆漆的，似乎还有一层铁质牢笼，紧接着黑暗中亮起一丝红色的光芒，那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暗红色竖瞳。
“喔！！！”卡俄斯从床上惊醒，深吸了几口气，“我是做了个梦吗？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是第一次做梦……”
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卡俄斯打了个响指激活了书桌旁的魔法灯，凌晨三点，卡俄斯因为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梦醒来了。
在纸上画满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多亏了这几年的雕金技艺的磨炼，他的绘画技术也非常不错，纸上的眼睛栩栩如生，卡俄斯注视着它们，仿佛它们也在注视着卡俄斯。
“那不是我见过的任何一双眼睛……至少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过的，所以那是这具身体曾经的记忆？还有那个呼唤我的女人……马车……看起来这是和曾经的我有着直接关系的记忆……”卡俄斯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轻轻揉捏着自己的眉心，他还不清楚自己是否有必要对这件事深究。
既然已经醒来，卡俄斯决定忙碌起来，从随身的行李箱中掏出一堆空魔石，他让自己暂时不去考虑这个梦。
“早安，奥古，我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呢？”忙碌到天亮的卡俄斯决定去学院餐厅吃个早饭，顺路去拜访一下约书亚，讨论讨论昨天顺回来的烟雾弹，但下楼时刚刚好碰到正在做早餐的奥古。
“亚人族的恢复能力很好，昨天的箭伤没有伤及骨头加上弗罗莎的药剂很起效，伤口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私下里奥古并不会特意避免说话，只有在外或者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他才会避免开口说话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卡俄斯一边吃着奥古贴心的为他预留出的早餐，一边打量着正在打包早餐打算送去索恩斯那边的王族近侍，“或许你可以直接去索恩斯他们那边做早餐，毕竟我的时间观念不是很好，如果在家的时候不是有女仆提醒，我经常会忘记早餐之类的事情，不过当我想起来的时候也会早早去找你们蹭饭的。”如果奥古每天早上都替他顺便准备早餐，卡俄斯多少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开学的第二天，卡俄斯早上便有一节魔法理论课，这种魔法基础的相关课程，早在几年前卡俄斯就自学完成了，甚至没用约书亚教导，但卡俄斯还是要装装样子上课的。
“哦，我的小甜心，你看起来就像一夜没睡？”刚进教室，似乎等待许久的索菲亚就熟练而又做作的挎上卡俄斯的胳膊，伸出手轻轻抚摸卡俄斯的脸庞，仿佛在和班级里的其他女同学宣誓主权。
卡俄斯耸了耸肩，“可能是昨天的狂欢有些太过尽兴了吧，我把另外几个人都喝倒了！”
“哔哩哔哩”爱丽维娅左手握着魔法刺剑，右手的指尖上紫色的闪电跳跃，黑手从背后伸向索菲亚，不过后者明显不会轻易中招，轻飘飘的从卡俄斯身旁抽身离去，躲开了爱丽维娅的袭击。
“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呢！而且你身上也没有任何酒味，乔和另外两个人也正要进教室，同样处于百分百清醒的状态。”爱丽维娅皱着她好看的眉头盯着卡俄斯，他可以肯定卡俄斯刚刚说谎了。
伸手在爱丽维娅的眉间轻轻一戳，卡俄斯耸肩说道，“男人自然有男人的秘密~还有经常皱眉的话会容易长皱纹哦。”
“孩子们，就要上课了，都坐到座位上好吗？”伊薇特修女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美丽的修女老师缓缓走进教室。
或许是因为教会国家的特点，伊薇特老师的魔法基础理论课程中以祈祷魔法为重点注重于魔法与七位神明的联系，对于使用术式魔法的卡俄斯来说这部分的内容甚至不及她偶尔会提起的七神传说有吸引力。
随意将手头的书转化为只有卡俄斯自己才看得见的《翠玉录》，卡俄斯专心的开始了自己的理论研究。
“卡俄斯，为什么我觉得伊薇特老师和你说的魔法理论似乎有些不同？”午餐过后的休息时间，爱丽维娅一边喝着红茶一边有些奇怪的问道，尽管之前他们两个讨论魔法话题是爱丽维娅就有发现但那时她还以为只是个人理解不同，但上过伊薇特修女的课程过后她发现自己和老师的理论是完全一致的，相反卡俄斯这个家伙的很多理念都怪怪的。
“可能因为她来自恩特瑞斯神圣帝国？平时看的书和我们都不太一样，从不同的理论体系里总结自己的魔法理论，对于研究者来说也是一种不错的成长，不是吗？”卡俄斯随意的打哈哈，约书亚反而非常喜欢把卡俄斯就过去讨论些和魔法理论有关的话题，不过可能是由于同为倾向于炼金术方向的魔法师，他们两个还是大多数时候可以聊到一块去。
“我下午还有魔剑士课程，你呢？”爱丽维娅似乎并不是那种喜欢坐在教室里的学院派，满脸写着无聊。
“我没有哦~~一年级的时候我和卡俄斯的课程是一样的~所以我们下午去约会吧~”索菲亚挑衅似的甜美一笑。
卡俄斯合上手中的书，眯着眼微笑着对索菲亚满含歉意的说道，“看来我不得不错过这次美妙的约会了，下午我要去找约书亚，”继而转头对爱丽维娅说道，“晚上可能会有一场家庭晚宴，需要我们来接你回家吗？”
爱丽维娅侧头想了想，“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就会定下来了，或许我会和约书亚先回伯爵府，那样的话晚上会叫马车来接你的。”卡俄斯站起身，优雅的向两位美丽的贵族小姐行了贵族礼，然后转身离去。
掏出怀中的魔法时计看了眼时间，卡俄斯决定不那么着急去找约书亚，到学院图书馆借了两本有关于七神传说的书后，卡俄斯又抽空写了封信，投递在学院门口的邮箱里，收件地址是城外一个名叫普鲁德尔的酿酒厂，顺带一提，酒厂厂长的名字叫做范德维。
“早安，约书亚~”卡俄斯看着眼前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男人，见怪不怪的打了声招呼，“看来昨晚你也工作到很晚呢？”。
“你知道的，我每晚都工作到很晚。”约书亚打了个哈欠，“所以昨天你们在黑市住了一晚吗？希望你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物品。”
“如果你指的是初吻或者贞操一类的那我应该没丢？”卡俄斯摸了摸下巴。
约书亚喔了一声，“你最近都在看什么书？似乎有些早熟了呢？记得补充营养。”
卡俄斯挥了挥手里书，“如果七神传说里有类似的内容那我会记得把这部分跳过的。”
约书亚摆了摆手，回到卧室换衣服，“等你有一天敢在教会门口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承认你是全大陆胆子最大的人。”
十几分钟后，卡俄斯与约书亚坐在实验室的小桌子旁喝着烧杯红茶，谈论着关于红发会的事情。
“没想到你竟然遇见了稀少的亚人族，还和他们成为了朋友，”约书亚饶有兴致的品了品红茶，“所以亚人族的血统特征都很明显吗？你有搞到他们的血液样本吗？听说古代有一种需要用到血液施展魔法，说不准亚人族血液在现在的魔药学也能成为什么重要材料呢？”约书亚的眼中透着诡异的光芒。
“如果泽维尔他们听到你的话，我打赌你会暂时取代厄弥斯商会的地位成为他们猎杀的第一名。”虽然卡俄斯也在当初提到过抽点亚人族的血液，但约书亚可不是喜欢插科打诨的家伙，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在考虑如何施行。
果不其然约书亚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说，“据我所知，确实有些不择手段的炼金术士在进行**实验，不仅仅在魔物、动物身上，好一些的在囚犯身上，剩余更可耻的一些在他们劫掠拐卖的无辜之人身上。相对来说只需求一点血液或许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不过我也承认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成果的话会让亚人族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所以我会暂时搁置这个想法。”
“看来我还要替泽维尔他们谢谢你了。”
“不客气~”约书亚带着笑意，坦然接受。
“所以，你也觉得成为亚人族的朋友是个不错的选择？”卡俄斯问道。
约书亚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缓缓开口，“朋友与否并不重要，奥帕尔家族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回报高于支付的代价那就是十分值得的，将心比心的合作永远没有黑纸白字的交易让人安心。一会儿我会联系父亲，我想今天晚上我们应该开一场家庭晚宴，父亲和利安德尔都对厄弥斯商会很有兴趣。”
“我也是这么想的~”卡俄斯微微一笑，翻开了七神传说，距离家庭晚宴时间还早。
并没有提前回家准备，约书亚很明显有可以直接和贝克恩特伯爵联系的魔法小道具，但似乎保密性还蛮高的，因为卡俄斯和爱丽维娅都还没有这种小道具。
在告别了不打算独自住在宿舍别墅而同样打算回阿加特家的索菲亚，卡俄斯兄妹三人乘上了回家的马车。
雪莱夫人早就热情的等在庄园门口，给了三人每人一个热情拥抱就好像已经整整两年没见过三个人一样，但实际刚刚两天而已。
晚宴一如既往的丰盛，不过除了爱丽维娅全身心投入于奶油炖菜以外，其他人一边吃饭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奥帕尔家族式会谈。
贝克恩特伯爵环视了一圈，老样子的开启了甜点时间的谈话，“最近有什么话题想要讨论吗？”
爱丽维娅摇了摇头，虽然学院生活有趣的地方很多，但似乎都不足以成为话题。
“既然提起了，那我最近倒是有件有趣的事。”卡俄斯接过话头，“这几天我接触到外城区的一个帮派，红发会。”
少言寡语的利安德尔难得开口，为雪莱夫人和爱丽维娅解释道，“红发会是活跃在新叶树街街区的一个外城帮派，相对其他不安分的暴力帮派而言，红发会虽然有一些暴力行为但整体在新叶树街街区还是会一定程度的维持治安。”早已做好功课的利安德尔对红发会如数家珍，但实际在接到贝克恩特伯爵的通知前他都不知道红发会实际上是亚人族的帮派。
“听起来像是一群不错的家伙？”爱丽维娅将勺子放回甜点盘子中，专心的听着，不过仔细一想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卡俄斯“你什么时候和外城的帮派混在一起了？？？你都几乎不会出家门？！”
“我说了，昨天和朋友们小聚了一下，”卡俄斯无所谓的跳过了爱丽维娅的问题，继续介绍道，“红发会并非为了暴力犯罪或者金钱，起码不是单纯为此，他们更类似于某种少数群体互助会，爱丽维娅，我记得之前你向我结果大陆通史？那你应该知道亚人族这类特殊的种族。”
“你是指那些有着魔兽特征的亚人族？那个帮派里的人都有猫耳朵或者兔子耳朵？”爱丽维娅突然起了兴趣。
“他们还有其他种类的亚人族，”卡俄斯一语带过，“总之现在我和红发会处于一种没有更多利益关系的合作状态，他们答应替我收集我需要的情报，而我则以和厄弥斯商会的相关情报作为交换，他们和厄弥斯商会有些矛盾。”奥帕尔家族是商人家族，没有任何一位家族成员的智商会低到像皇室王子杰德里克那种程度，所以卡俄斯一开始就决定将红发会的事开诚布公的在家族中说明，如何更加有效的利用红发会的情报来源对卡俄斯来说才是更需要考虑的事。
于是在介绍完红发会之后，轮到了贝克恩特伯爵发言，“厄弥斯商会，一个挂着商会之名的黑市组织，没有固定的营业场所，游离于洛法里斯王国所在的这片西部大陆诸多国家当中，每到一个地方就花钱征用当地小型商会的营业场所。会长身份不明，除了食物以外，他们贩卖任何东西，包括奴隶在内。”
“他们甚至也会主动去各地的偏远村庄劫掠婴孩、妇女，然后再转手卖出，我们抓捕过一些他们的劫掠小队，但对于厄弥斯商会来说不痛不痒。”利安德尔对于厄弥斯商会的事情比对红发会更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