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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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母亲之前告诉我的。三年前约书亚哥哥曾是第八阶的大魔导士，而不是现在的六阶下级魔导士，”爱丽维娅说道。
魔法师的第一、二阶分别是学徒和见习法师，从第三阶开始才真正可以自称为魔法师。三到五阶分别名为初级法师、中级法师、**师，六阶的下级魔导士对魔法师来讲是一种魔力上质的飞跃，七阶的中级魔导士、八阶的大魔导士则是为晋升九阶的奥秘法师积累更多的魔法知识。
而约书亚是六阶下级魔导士的事，在之前和他学习魔法基础时候卡俄斯就知道了，但约书亚从没提过自己以前是大魔导士，当时卡俄斯还好奇整天自夸天才的约书亚为什么魔法等阶反而比他七阶的月之炼金术士还要低上一级。
“其实三年前我们一家都是住在王城的，约书亚哥哥有个名叫贝妮的未婚妻，他们在一次外出旅行时碰上了一伙坏蛋，结果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约书亚哥哥被那伙坏人偷袭受了伤，贝妮姐姐当时不幸被掳走。哥哥他带着伤紧紧咬着那帮坏人想要把贝妮姐姐救回来，途中与利安德尔哥哥还有我的魔剑士老师艾达小姐，以及七神教会那边派来的帮手汇合，再之后追查这伙坏家伙整整两年，捣毁了他们的一处据点，约书亚哥哥也因为旧伤太多倒退了两个魔法等阶。”爱丽维娅摸着茶杯的边缘缓缓说道。
卡俄斯没想到那个文质彬彬的实验狂人还有这样波折的过去，“那利安德尔哥哥的伤？”
“嗯，也是在最后那场战斗里负伤的，”爱丽维娅点了点头，“不过最后也依旧没有贝妮姐姐的下落，约书亚哥哥被送回王城时昏迷了两三天，利安德尔哥哥头部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母亲因此积郁成疾，再之后父亲就带着我们从王城离开来到领地这边修养。”
“原来如此……所以约书亚哥哥现在还在追查这件事吗？”卡俄斯问道。
“不太清楚，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相关消息了。”爱丽维娅皱眉回忆了一下有些拿不准，毕竟她年纪还小即使大人不经意在她面前说了相关的事情她也可能没有在意。
卡俄斯整理思绪，坐在沙发上闭目沉思，“所以说我的身世可能和约书亚追查的商队有关，那个商队可能与当初掳走贝妮小姐的坏人有关……那约书亚把我留在身边可能是想看看有没有人会再来找我然后顺藤摸瓜？ε=(′ο｀*)))唉……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毕竟我就是我，无关身世如何，何况雪莱夫人、伯爵还是奥帕尔家的其他人对我都不错。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坏家伙们找过来，无论如何我一定还是会站在约书亚这边的。”
睁开眼，伸个懒腰，卡俄斯的脸上似乎恢复了那股漫不经心，看着又倒了一杯奶茶的爱丽维娅笑了笑，“放心，这个事情我记住啦，不会随意乱说的。还有这个叫做奶茶，我教给迪娜了，想喝的话可以叫迪娜帮你做，我先回去了~”说罢，卡俄斯摆摆手，离开了爱丽维娅的房间。
手放进兜里，攥紧了新制成的护身符，卡俄斯的心情有些难明，带着沉默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天的奥帕尔伯爵府似乎一整天莫名的安静。
转眼到了第二天就是阿斯凯特大陆的新年了，阳光穿过落地窗，照在卡俄斯的脸上，他皱了皱眉但没有醒，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头继续呼呼大睡，熬夜研究术式魔法的卡俄斯可不是轻易会起床的，不过空气中飘来一股熟悉的香味像一只小手揪着他的鼻子，
把卡俄斯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卡俄斯从被窝里探出头，发现迪娜正站在床边，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往他睡觉的方向扇着风。
“一大早就吃烤肉可不好，”卡俄斯打了个哈欠，掀开了被子，缓缓的从床上挪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谴责迪娜用美食引诱自己起床，“奥尔夫大叔怎么一大早就烤了牛肉？”
迪娜吐舌一笑，“今天是神洗祭典嘛，爸爸一早就烤了牛肉，带着跑去城里的小酒馆了，说是上午要先和他的老朋友聚一聚，我顺手截胡就给小少爷带来了一些~而且现在已经快要中午啦~”
嘴上说着不该一起床就吃烤牛肉，但卡俄斯还是挑了一块小小的还带着余温的烤牛肉，刚烤好的牛肉外表焦香内部却汁水丰富，慢慢咀嚼更是唇齿留香，迪娜父亲的烤牛肉是卡俄斯吃过最香的，不去城里开个小馆子真是可惜了。
止住了馋虫，卡俄斯开始洗漱换衣服，毕竟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仪式感是生活重要的一部分。
换上一件十分保暖的白色修身衬衣，外面套上黑色烫金的贵族大衣，让卡俄斯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也成熟不少。
扯了扯领口，尽管卡俄斯穿不太惯这种衣服但毕竟今天是个重要节日，他不会随意耍性子穿的太过随意，以免丢了奥帕尔家的脸面。
扯了张纸，包了几块烤牛肉，卡俄斯带着迪娜往大厅走去，一进客厅就看到约书亚抱着书正半躺在大厅的沙发里和正襟危坐的爱丽维娅一同喝着奶茶。
耳朵微动，听到转角的楼梯方向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卡俄斯快步溜到爱丽维娅身边把手中的烤牛肉递过去，疯狂给爱丽维娅使眼色，爱丽维娅疑惑的看了看纸包，一股香味透纸而出。
卡俄斯发誓他看到爱丽维娅咽了口水，然后没有阻止爱丽维娅打开纸包直面诱惑，一旁的约书亚嘴上也挂起玩味的笑容，两人一起抱着胳膊准备看戏。
随着爱丽维娅把烤牛肉塞进嘴里，盛装的贝克恩特伯爵和雪莱夫人也走进大厅，看着撕咬着十分劲道的烤牛肉，贪吃的一嘴油花的贵族少女，雪莱夫人愣住了……
在雪莱夫人的教育声中，依旧是一身修身白色骑士服的利安德尔也来到了大厅，一行人简单收拾过后一同坐马车前往艾尔瓦城，作为这片封地的领主、艾尔瓦城的城主贝克恩特伯爵在傍晚的神洗祭典上还是要讲两句新年祝福的。
艾尔瓦城人头攒动的广场上，无论男女老少、贫穷富有，家家户户都聚在这里，相互拥抱打招呼，七神教会在广场旁的分教堂前也摆起了长席，为那些城中不太富裕的居民提供些许不算太过丰盛的食物。
和城西区的孩子们远远的打了招呼，卡俄斯与爱丽维娅一同在一处小火炉旁的长椅停下脚步稍作休息。
“还吃吗？”卡俄斯故技重施的从长袍里拿出一块烤牛肉，换来爱丽维娅杀人级的白眼，和她向着美食勇往直前的小手。
贝克恩特伯爵演讲过后，人们开始拉着手唱起了圣歌，路边酒馆里的小管弦乐队探出头，奏响了音乐。
看着热闹的广场，卡俄斯嚼着烤牛肉，兴趣缺缺的坐在长椅上，仿佛体会到了那种‘热闹都是他们的’的感觉，一旁的爱丽维娅难掩眼中的兴奋，但大概是碍于贵族的身份，很难就那么突兀的加入到欢庆的人群中。
“这就是离家游子在外地欢庆新年的感觉吗？”虽然没有穿越前关于家人、故乡的记忆，但淡淡的忧愁却缠上了心头，看着向往的爱丽维娅与欢庆的人群，卡俄斯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层壁障，而自己却也仿佛和这个世界隔了层壁障。
突然卡俄斯从一旁搓了把雪，带着冰冰凉的细雪揉了揉脸，把小脸一下就冻红了，“可恶，这么阴沉可不像一本搞笑休闲小说！！”确信自己一定是最近接受的信息太多扰乱了自己睿智的大脑，看向欢庆跳舞的人群，卡俄斯知道了这个冬天究竟差了点什么。
卡俄斯向爱丽维娅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爱丽维娅姐姐~~~”
“？”贵族少女回过头，迎接她的是一个松软的雪球，噗的一下砸了爱丽维娅一脸。
“你竟敢！！！”少女瞬间激动了起来，也从长椅上团出一个雪球丢向卡俄斯。
像小石块投入一片平静的湖水中，周围人被雪球误伤到后也瞬间加入进来，大家从欢庆变成了狂欢，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广场上附近的酒馆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都相互勾肩搭背，一同分享食物和酒水，今年的神洗祭典比往年少了几分圣洁多了几分俗气的热闹。
不过我们的始作俑者卡俄斯，此刻正鼻青脸肿的和一旁小脸冻通红的爱丽维娅坐在酒馆二楼的露台上围着一个小火炉烤着火。
不能在近战和身体素质上小看一个勤加锻炼的魔剑士，哪怕她只是个九岁的小鬼头，卡俄斯用身体记住了这个关键信息，尤其是会趁乱动手打人的，这是卡俄斯面对爱丽维娅第一次败下阵来，“果然，我应该是智力派的才对……”
虽然心中有些责备自己混乱中没控制住偷偷锤了卡俄斯两下，但看着一脸糗样的卡俄斯，爱丽维娅笑开了花，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考虑着下次怎么动手不会被人一下就发现。
“我警告你，暴力行为可不是一位优雅的贵族大小姐应该做的！”卡俄斯咚的敲了下桌子，然后在一旁火炉边烤了烤手，热乎乎的捧起爱丽维娅的红脸蛋帮她暖和暖和，“给你看个好玩的，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卡俄斯在衣服兜里掏了掏，拿出几个熟悉的小晶片，递出一个给爱丽维娅，“把它用魔力激活然后使劲丢到天上去。”
疑惑的皱了皱眉，爱丽维娅还是接过了这些小晶片，感觉和之前卡俄斯送给自己的差不多，但她还是照做了，主要是她这会儿心情好。
咻的一下，小晶片闪着红光飞了老高，然后啪的在空中炸开，变成红色的烟花。
广场上的欢闹声顿时安静了，然后变得更加热闹，红色的焰火把每个人都照的一闪一闪的，紧接着更多的烟花出现在天上，五颜六色，小孩子们都伸着手，开心的又蹦又跳。
后来筋疲力尽的两个小孩子被约书亚和利安德尔找到，靠谱的大哥一手一个，拎着回到了伯爵和雪莱夫人身旁，一家人就近在城主府休息一晚。
新年之后利安德尔和约书亚相继出发回王城，爱丽维娅和卡俄斯则变成了两个欢喜冤家，打打闹闹，引得雪莱夫人常常笑的花枝乱颤。
光阴如水，昼夜往复，安静的时光中万物生长，岁月沉淀。
积雪悄悄的融化，伯爵府后面的花园里，雪莱夫人精心照顾的各种花枝抽出了新芽，再远些的魔法训练场上卡俄斯身穿法师袍，手中没拿法杖，一挥手一排火焰弹飞射而出，根本不讲究精准，直接就是一片火力覆盖，只有这样卡俄斯才会更有安全感。
三年时间转眼而过，卡俄斯对基础术式魔法的操作已经可谓是炉火纯青了。男孩长成了少年，虽然婴儿肥已经褪去，但眉宇之间依旧看的出是当年那个天真可爱、靠脸吃饭的少年。干净利落的的黑色短发，如墨般深邃的眼睛，虽然似乎瘦弱了一些，但卡俄斯肯定自己是身体健康、魅力非凡的。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外表华丽、文质彬彬的少年，实际上法师袍里挂着许多透明的护符，仿佛在偏僻的路口会拦住人扯开衣服问别人要不要碟那种。
除了一身的碟，啊不，魔法护符，卡俄斯双手还带着几个同样固定有基础元素术式的魔石戒指，左手食指上的火焰术式戒指、右手食指的大地术式还有中指上戴着的黑暗术式戒指，这三年里卡俄斯抽时间跟着艾尔瓦城里的一位老金匠学了些首饰制作的技巧，自己精心制作了这三枚戒指。
考虑到略有浮夸，所以卡俄斯特意嘱咐佣人订制法师袍的时候要订长长的袖子，对于家中小少爷的要求女仆们当然不能拒绝，但私下里貌似有人吐槽卡俄斯的奇怪审美，这是迪娜昨天偷偷打的小报告。
随脚踢开脚边从袍子里掉落的碎魔石，卡俄斯屁颠屁颠的蹦跶到武技训练场，不过爱丽维娅并没在这边，“这小丫头也有偷懒的时候？”卡俄斯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
这时二楼的窗户打开，女仆迪娜挥着手向卡俄斯喊道：“小少爷小少爷，夫人刚刚让我找你呢，她和爱丽维娅小姐在茶室等你~说是有事情要说~”
“好~这就去~”看着扎起双马尾的贴身女仆，卡俄斯摆了摆手，让她不要从窗户往外探头。
茶室里飘着醇香的红茶味道，难得爱丽维娅没有喝奶茶，这么正经的气氛想必也是要谈什么正式的话题。
桌边的贵族少女经过三年的成长，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白皙的皮肤配上蓝宝石般的眼睛，可惜不是红瞳，不然银发红瞳必将是绝杀。修长的手指优雅的举起茶杯，红润的嘴唇让人不得不在心里默念，“我国拥有一套完整的刑法”。
“可恶的小鬼头，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臭小子……”卡俄斯仿佛老父亲一样的在心中暗自吐槽。
伸手摸了摸卡俄斯的头，雪莱夫人拉着卡俄斯的手坐下，开口说道，“现在已经三月初了，五月份的时候国立英雄学院就要开学了，我和亲爱的已经决定过几日我们就搬回王城，这样也方便你们上学。”
“这么突然？”卡俄斯哇哦了一声，而爱丽维娅则没有太过惊讶，反而像在回忆什么。
点了点头，雪莱夫人解释道“爱丽维娅已经告诉过你，我们为什么举家搬到这边了，现在无论是约书亚也好，我也好，都已比当初好多了，更何况现在又有了你这个小宝贝，让你们像约书亚一样坐马车往返这边和学校太辛苦了，所以我们干脆就回去好啦~国王也好多次找亲爱的回去帮忙处理商会那边的事情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我没有意见~”卡俄斯对于可以去王城还是有一些期待的，“我也没有意见，”爱丽维娅也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然后稍稍靠近卡俄斯，小声说道，“王城和这边可是大不一样哦，到时候注意礼仪，那里可遍地都是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