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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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店铺命名挂的是个羊头为什么里边卖的是牛肉。”阿方索一边吃一边抱怨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什么正经东西了，佐尔坦的安排就到基辅为止，汉克与他们在那里分了别并祝他们一路顺风，阿方索心里惦记着那件大事，无心欣赏基辅的情调，下船之后立刻到高塔运营的驿站租了两匹快马，接着便沿着东方大道一路向西。
这里是一条繁忙的大道，链接了克拉科夫和基辅的东方大道是大陆中部的大动脉，所以一路上有相当多的旅馆和饭馆，这使得两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的行程，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有啥吃啥，更重要的是，这里已经属于高塔的势力范围，就连他们骑的马都是高塔的。
杜兰默默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一边观察着羊头旅馆里的情况，这个食宿一体的旅馆中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商人，除了一小部分工匠师傅外几乎没有当地的居民来这里吃饭，杜兰自己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条大路上商人太多而且有钱，抬高了物价。
“杜兰，杜兰？”
“啊，怎么了老师？”杜兰连忙回应道。
“角落里的那个人，看出什么门道没？”阿方索朝一进门的左侧角落里的一个人撇了撇。
门道？杜兰又仔细看了看，感觉这个人挺平常的。
“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不至于吧，你当时一眼就看出我有问题了。”阿方索有些难受的说道，内心道，难道老子脸上就写着我有秘密？
“你没觉得这个家伙很像帝国人？”
帝国人？这就很有意思了，不是所有帝国的人都能够叫做帝国人，杜兰以前所在的巴托洛缪村也属于帝国的疆土，但是除了受到攻击的时候没人会想起自己的帝国身份，如果人们说起一个人是帝国人，那么这就是说明这个人是个中央腹地的几个大区的人，比如京都人、巴伐利亚人、汉诺威人等，帝国疆域广阔，但这些疆域里的大部分不仅不将帝国中央放在眼里，还总是想着怎么脱离中央统治，而且有好几次还成功了。
所以此时当阿方索和杜兰说这个人可能是帝国人的时候，杜兰就明白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这个家伙有什么问题来了。
“我没见过几个帝国人，巴托洛缪那里很少有帝国人，只有几个中央区过去的士兵会偶尔去黄蜂喝酒。”杜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阿方索觉得杜兰说的有理，也就没有继续说。
而杜兰则仔细的想了想，为什么我对于这个家伙的动作感觉不出来有问题？杜兰给阿方索的答案是他没有见过，但实际上并不是。
如果你对一个行动没有任何反应，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完全不了解这个行为，你无法对这种行为作出反应；而另一种则完全相反，那就是你完全熟悉这种行为，熟悉到了这个行为就是他变成了本能的行为。
杜兰给了阿方索前边的答案，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他是后一种。
莫非这具身体以前是个帝国人？
杜兰灌了一口酒，将空了酒杯推给老板，豪爽的斯拉夫人直接提起酒坛给他的直筒杯里灌满，这里虽然不是高塔的辖地，但这不代表着高塔的魔侍大人在这里不好使。
在给十几个人人施加祝福（均为有偿）之后，阿方索和杜兰再次启程，太阳已经开始在西方落下，杜兰放眼望过去，丘陵、道路、农田、村庄、森林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一览无余。
“走吧，”阿方索说道，“天的另一边就是你的家。”
在十分遥远的过去，有一个魔法元素远比现在浓郁的时代，对于魔法师来说，那是一个十分好的光景，浓郁的魔法元素让他们用如今只能发出一个小火球的精神力就能释放出一个强大的中级魔法，在那个时代，魔法师曾经纵横天下，魔法师控制了几乎整个已知世界，魔法师在所有的国家都受到了无比的崇敬，拥有了强大的势力。
但就像所有的兴衰轮回以及同态复仇一样，随着魔法元素的潮汐变化，突然有一天发现，他们曾经引以为豪的强大魔法变得只有变戏法一样的威力，他们从未变得如此虚弱，于是，他们的巨龙立刻反叛，他们的下属也公然叛乱，魔法师们被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人类贵族横空出世，从罗马城出发，一个又一个的攻占曾经属于魔法师们统治的国家，到了最后，法师们被全部驱逐到维斯瓦河的一个小镇——华沙里边居住。
这个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魔力元素的浓度急剧上升，法师们手中曾经只能发出一阵青烟的法杖如今又能够释放出威力巨大的禁咒魔法了，于是魔法师们就地反击，他们强大的魔法曾经能够移山填海，地动山摇，那时候他们天下无敌，后来他们的魔法实效，被无数人追杀，此时他们的魔法恢复大半，他们做出了曾经那些普通贵族对他们做出的事情，他们一路向西，杀死了所有背叛过他们的人。
但之后让人感叹的一幕再出出现，魔法潮汐又变得虚弱无力，普通人类又重新向魔法师们进攻，之后……
如此几次之后，付出了无数牺牲的双方都厌倦了这种行为，于是双方着手谈判，魔法师的领地范围被局限于如今被称作高塔的国家内，一个纯粹的魔法师的国度。
杜兰和阿方索骑着马走过一座高高耸立的高塔，杜兰好奇的问道。
“那么高塔是指什么呢，因为这些高塔么？”杜兰从刚刚经过了一艘高塔，而在他前边还是一艘高塔，这难免不让他觉得，是不是法师们都喜欢住在塔里才使得这个国家被称作高塔的。
“当然不是，”阿方索回答道，“你现在能看到的都是法师们的个人住所，所有的法师们都有自己的住处的，因为魔法师并不是魔法师一个人，他们一般都会有一个魔侍，这就有两个人了，而魔侍和法师往往都是一对儿，这样的话塔里还会有他们的孩子，而法师的孩子不一定也是法师，所以法师们还会养一群他们的接班人——当然，你叫他们打工仔也是可以的，最后，还要有人来照顾这么大一群人，给他们洗衣服、拖地、打扫卫生、照顾他们的生活，这又是一批人，然后还有人来负责这些人的安全，总之，法师就像是一颗星星，不仅会有一个魔侍来作为伴星，还有着无数围着星星转的的其他小星星，所以他们都需要庞大的居住面积。”
“原来是这样，”杜兰恍然大悟，不过他转而又想起了什么，“什么一对儿？”
不过还没等他问清楚，阿方索就成功的转变了谈话方向。
“真正的高塔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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