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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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城猛推眼镜。
他们三个都算是全科老师, 本身也是炼金术士，不过等级不高，也不会战斗。
他们是宋家近五年专门培养偏向“应试”类型的老师, 所有科目都会，教导宋家子弟如何在炼金学校入学考试中取得高分。
不过他们各自有更加擅长的科目, 比如他更擅长数学、历史和地理，田晓灵更擅长礼仪、舞蹈和声乐, 昌星驰每科都教得很好, 占星术格外优秀。
他们三个是宋家老师里最为优秀的那一批, 起初接到家主调令的时候三人非常意外，后面一听要教导的两个孩子的天赋，他们才明白家主为什么会大力夸奖宋陆离少爷, 并且把他们调来这里。
如此天赋之高的人，只要稍加培养日后定能成为非常优秀的炼金术士,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争抢人才的时候, 宋家不可能将他们放过。
他们来之前，从宋陆离少爷口中得知云霄暂时教导这两个孩子的事。
云霄他们有所耳闻，不过从没接触过，他们来之前非常担心云霄会不会已经把两个孩子洗脑了, 毕竟像她这样的炼金术士肯定能做到这一点。
直到他们抵达和顺异味馆，和对方交谈过后，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云霄这个传闻中的天才很奇怪，不管是哪里都很奇怪, 她学习炼金术后做出的各种选择和对待事情的反应，就不像是个正常人。
她并没有阻挠他们教导两个学生, 甚至很欢迎他们的到来。
只是, 夏兰和江慕云的反应让夏城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两孩子继续交谈下去。
夏城默默地看向三人中的主心骨——昌星驰。
昌星驰长得唇红齿白, 是个总是笑意盈盈的眯眯眼，他十指交叉，手背抵在下巴处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三来教你们呀？”
夏兰在那嘿嘿傻笑，不回答对方。
江慕云没吭声，他怕夏兰把他脚给踩烂了。
元子仓尴尬地放空视线看着厨房的方向，夏兰演技太烂了，就这样还装智障，她怕不是个真的智障。
昌星驰看了一会儿夏兰和江慕云，视线定在夏兰身上，很显然，这个才是有主意的，他伸出手至夏兰眼前，打了个响亮的响指。
“别装了，我知道你在演戏，这么拙劣的演技骗不过我。”昌星驰见夏兰还想装傻，气定神闲地说：“以云霄那样的人的性格，如果你和江慕云在智商和反应上有问题，她肯定会告诉我们。”
夏兰见装傻没用，她不再做傻乎乎的表情，脚也从江慕云的脚上抬起，她也学着昌星驰笑眯眯的模样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肯定猜到我们两个不会跟着你们学习。”
昌星驰回头看向和顺异味馆的厨房，大块的透明玻璃使得厨房里的灶台景象一览无遗。
云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神情认真地颠锅炒菜，香味从厨房的布帘处弥漫开来，整个餐馆的食客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昌星驰问：“你想跟着云霄学习吗？”
夏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反正我不想跟着你们三个学习。”
夏城猛推眼镜，他有预感，夏兰明显很像那种刺头学生，不应该啊，她不是水气双元素吗？
他看向火水气三元素的江慕云，这个孩子三种元素里火元素最高，他才应该更可能是刺头性格吧？
然而，江慕云目光呆滞看着桌子，为什么饭菜还没有来？
田晓灵本来就不喜欢星洲这样落后破败的地方，对这两个明显乡下孩子的“炼金天才”也很不喜欢，听完夏兰的话之后，她更加厌恶了。
她就是那种别人不喜欢她，她就更加不喜欢别人的性格。
她视线扫过这家窄小逼仄的餐馆
，坐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她感觉整个人都非常的不舒服。
突然，田晓灵视线落在正给客人上菜的乌撒身上——
咦？这个服务员她……
这时，昌星驰笑眯眯地对夏兰开口说：“那是你的想法，你不想跟着我们学习是你的事，但我们来星洲世界之树的任务就是教导你们，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我们就会遭受到责罚，所以只能拜托你配合我们了。”
夏兰气得鼓起双颊，她非常不喜欢这个眯眯眼青年，她说：“云霄老师帮我们安排好了一周九天的课程，我们没有时间跟着你们学习！”
昌星驰挥了挥手说：“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去和云霄商量。”
夏兰心中莫名冒起一股怒火，她非常想要大喊大叫地发火，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把眼前的人杀死让他不再说话的可怕念头。
她不能发火，她记得上一次和元子仓争论时云霄告诉她的事，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袖子被人拉了拉。
夏兰看过去，发现是江慕云。
江慕云最近吃得多，身上脸上都开始长肉了，头发全部束起的他五官也比之前看着清晰许多。他有着一双非常冷淡的桃花眼，此时那双眼睛正盯着夏兰。
他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我们不是平等的。”
夏兰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江慕云说的“我们”是指他们两个和那三个老师。
她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昌星驰了。
云霄老师那么厉害，但她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永远和他们目光平视，从不会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但这三个宋家的老师会。
就像温宛姐姐说的那样，外面所有的人都是狼，想要从她和江慕云身上啃下一块肉，只有在云霄老师身边才会安全。
江慕云说得没错，他们不是平等的，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不会听，因为在他们眼里她根本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想通之后，夏兰干脆地说：“行吧，你去和云霄老师商量，我们听云霄老师的安排。”
昌星驰微笑道：“这样很好。”
他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江慕云身上，对方目光呆滞地看着桌面，注意力根本不往四周发散。
“客人，这是你们点的菜。”乌撒笑容灿烂地推着三层小餐车，把菜一道道放上桌子，同时介绍着每道菜的名字和特色。
田晓灵一直盯着乌撒，在她介绍完最后一道菜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了她：“你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乌撒惊讶地看着田晓灵：“当然可以，请问客人你想问什么呢？”
田晓灵视线在乌撒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她那张姣好的脸蛋上，“你以前做过卡尔帝国王族的仆人吗？”
听到田晓灵的话，夏城和昌星驰看向乌撒。
“欸？”乌撒一愣，旋即笑着说：“没有啦，客人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田晓灵继续问：“那你之前是不是接受过卡尔帝国王族礼仪这方面的培训？”
乌撒茫然地摇头，她以前是弯月蔷薇的奴隶，学的都是些奴隶学的东西，她都不知道自己学的是什么。
田晓灵还想问乌撒几个问题，可乌撒还要干活，店里就她一个服务员，绿绿队长不是特别忙的时候只会当吉祥物，她可不能拿着工资偷懒。
于是乌撒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如果客人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就先去给别桌上菜了，有其他的事情再叫我。”
田晓灵一脸困惑，夏城问她：“干什么对一个服务员那么好奇？”
田晓灵没有回答夏城，她总不能告诉对方乌撒虽然是个服务员，但举手投足的气质、身段还有一些细微的动作
，都很像是卡尔帝国王宫里的王妃吧。
这话真说出来，别人恐怕都会觉得她眼神和脑子有问题。
可是田晓灵真的觉得，乌撒的气质神态和她小时候在卡尔帝国王宫里无意间见到过的一个王妃特别相像，也不知是她记忆模糊还是怎么回事，她简直感觉乌撒和那个王妃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记得那是卡尔帝国君主最宠爱的一个王妃，但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生出的孩子没几天就夭折了。卡尔帝国的君主因此发疯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顾四大贵族的阻止，要离开王宫寻找哲人石复活这个王妃……
后来还是格雷戈里家族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眉眼和那王妃非常相似的女人，送进了王宫，才让卡尔帝国的君主放下了冲动，继续醉倒在女人身上。
要是让卡尔帝国的君主知道这个餐馆服务员的存在……
田晓灵摇了摇头，收起发散的思维，左手拿起筷子，看向一桌子的菜。
所有菜肴的名字和食用方法乌撒都说过了，她夹起一块小酥肉，动作优雅地沾了点调料。
她对异兽美食并不抱期待。
所谓的食物，不过是人类为了满足自身生存需求而必须吞之入腹的东西，吃下去能够让人活着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死掉就行了。
田晓灵把炸至金黄色的小酥肉塞进嘴里。
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她听见口腔里传来的酥脆声响。
田晓灵第一次在嘴巴里听见这样的声音，蘸料咸中带着微辣，脆爽的炸衣里是香嫩至极的猪肉，咀嚼起来的时候，整个口腔里都弥漫着肉香。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妙感觉啊？
她的味蕾原先是只有黑白的无趣世界，这一抹滋味慢慢地在她味蕾上涂抹着一点又一点的彩色，直到整个世界都变得五彩缤纷。
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嘴里的美味，闭上眼睛沉浸片刻后，睁眼准备夹另外一块。
“？！”
田晓灵努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失态地叫出声，在餐盘里堆成小山的小酥肉，就在她闭眼品尝那一会儿的时间，没了！
全没了！
不仅如此，田晓灵发现另外几盘菜也在以飞快的速度减少，有一些菜她甚至都没注意长什么样盘子就已经空了。
夏兰、元子仓和江慕云用筷子用出了残影。
夏城和昌星驰的速度也不慢。
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要保持优雅。
田晓灵这么告诉自己，她优雅地伸出筷子，筷子尖还没碰到盘子里的菜，菜就已经被桌上其他人夹走了。
去他妈的优雅。
田晓灵捋起袖子，站了起来，直接把一盘东坡肉搬到自己面前，她夹起晶莹剔透颤颤巍巍的麻将肉块，塞进嘴里。
“太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夸赞道，怪不得这家店的顾客这么多，她是个勇于承认错误的人，是她之前狗眼看人低！
夏城看到田晓灵这副模样惊呆了，田晓灵平时就是个又作又端着的性格，每时每刻都要顾及自己的形象，什么时候她居然这么不在意形象过？
他来不及多想，就又投入吃饭之中。
没办法，这桌的人吃饭速度太快了，吃个饭跟打仗似的，还要斗智斗勇……
因为江慕云的大饭量，云霄给这桌准备的菜量很大。
一桌人吃到个个打饱嗝，眼里还是不舍地盯着桌上的剩菜，江慕云仍在继续吃，他把每一盘剩菜都消灭得一干二净，连汤汁和装饰性的配菜都给吃下了肚。
元子仓看着那一个个锃亮的餐盘，颇为感慨，这要是别人看见这两盘子，很有可能会觉得它们都是被洗过的。
午餐的高峰期过去，店里的食客也减
少了，没有新点菜的客人，云霄洗了洗手走出厨房，来到几个学生的桌前。
她问夏兰和江慕云：“你们谈得怎么样，商量好课程怎么安排了吗？”
夏兰刚要张口回答，昌星驰在一旁站了起来，看向云霄说：“我认为他们的课程安排由我们双方商量就好，他们还没有能力判断什么是对自己好或是坏。”
云霄就在旁边，夏兰的脾气也大了起来，她大喊道：“云霄老师明明问的是我，你干什么要抢着回答，太过分了！”
夏兰一激动，声音便又尖又刺，云霄微微蹙眉，轻声说：“夏兰，注意克制一点自己的脾气，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
话音未落，云霄的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她低下头，忽地轻笑了一声。
所有人听见她的笑声，看了过去。
那是一颗狮子头，滚落在了云霄的脚边。
云霄弯腰，轻柔地捡起地上的狮子头，看向店里剩余不多的桌数，最后目光定格在一桌把吃不下的食物搅成一团的顾客。
那桌顾客看着年纪不大，都二十来岁，很面生，应该是来星洲旅游的游客，他们穿的衣服布料很好，狮子头正是他们玩搅拌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云霄拿着狮子头走了过去，这桌顾客玩得很高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云霄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见他们都看向她，她说：“你们打算把菜混在一起再吃吗？”
这桌的方脸青年笑嘻嘻地说：“怎么可能，吃不下了嘛，我们会付钱的。”
云霄平静地说：“本店不允许浪费食物。”
方脸青年嬉皮笑脸道：“我知道了，钱不够是吧，我付白银币，黄金币给你总行了吧，别耽误我们玩了啦。”
“好吧，喜欢玩游戏吗？我也喜欢。”云霄猝不及防地伸手，扣住方脸青年的脑袋，把刚才地上捡起的狮子头塞进他的嘴巴，同时把他的脸扣进了他们搅拌成一团的食物里。
店里顷刻安静得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夏兰和元子仓眼睛发亮，太帅了！
江慕云微微歪了歪头，原来还能这样做吗？
新食客瞠目结舌，这店主看着慈眉善目的怎么这么凶？老食客幸灾乐祸，居然浪费美食，活大该！
“你干什么！”
方脸青年同桌的同伴想上前阻止，他们没往前走几步，云霄一脚踢起凳子砸在他们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凳子当即粉碎，他们捂着肚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这时，云霄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一米五长的菜刀，菜刀尖抵在地上，直接就陷入了地面。
这刀得有多锋利才会这样啊！
云霄转动刀柄，文武刀刀尖直接在地上挖出一个坑来，方脸青年也不清楚是不是死了，头埋在碗里一动不动。
云霄面无表情地看向方脸青年的同伴，黑瞳里往日明亮的眼神光消失不见，如同一汪死水，更像是收割人性命的死神。
方脸青年的同伴吓得发抖，根本不敢去救被云霄一巴掌按进碗里的方脸青年，“我、我们是炎邦利威国的人……”
云霄径直打断他们道：“我不管你们是哪国的人，我的店不许浪费食物，否则我就把你们做成食物。”
她让几人坐成一排，文武刀刀背抵在他们脖子上，“把碗里的东西吃干净，一点渣都不许剩。”
方脸青年他们边哭边吃着被他们糟蹋过的食物，原本好吃的食物被他们搅成猪食，但就算是猪食他们也要吃干净。
谁吃得慢一点，就会被云霄一脚踢碎屁股下的凳子，那感觉就好像是他们的骨头被踢碎了，只能半蹲在地上卑微地吃。
他们终于吃完自己糟蹋的食物，每个人都撑到了嗓子眼，他们捂着嘴巴，根本不敢吐出来，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再浪费食物了！
狮子头在地上滚过时留下的酱汁，他们也要趴在地上舔干净。
确认没有一点剩下的食物后，云霄让他们去结账，并且喊小五把这几个人登记成黑名单。
她会在店门口放一个炼金生物，只要是黑名单上的客户，炼金生物就会直接挥出苍蝇拍，把他们拍飞不能进店。
做完这些，云霄眨了眨眼，让绿绿队长打扫那片区域的狼藉，唇边重新挂上笑容，走回原来的位置，温和地继续说道：“注意克制一点自己的脾气，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喊大叫，这样不好。”
夏兰用力点头，眼睛发亮：“云霄老师，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克制自己的脾气。”
她彻底明白了，大喊大叫根本没用，她就该变得像云霄老师这样厉害，然后谁敢不听她的话，她就打到那个人听话为止！
夏城、昌星驰和田晓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究竟是谁要克制一点自己的脾气啊？
云霄看又看向昌星驰，说：“我个人比较喜欢尊重学生的意见，不过……你觉得我们俩替他们安排课程更好吗？”
昌星驰眼睛睁开了一点，他眼睛是很漂亮的蔚蓝色，他看着云霄手里并没有收起来的刀，咽了口口水说：“怎么说呢，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确实应该听一听学生的意见。”
云霄笑着点头：“那就好，看来我们意见是统一的。”她笑得略显腼腆，“你们应该能看出来，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和别人起争执。”
昌星驰、夏城和田晓灵连忙点了点头，“看出来了。”
他们感觉到了，云霄不喜欢和人起争执，但是她会把发起争执的人直接干死，那样就不会起争执了。
云霄说：“那就让我安排你们给他们上课的时间吧？”
昌星驰三人小鸡啄米点头，“行，都可以。”
云霄又问：“你们介意和其他老师一起上课吗？”
昌星驰三人拨浪鼓般摇头，“能和同行一起交流学习是我们的荣幸。”
“那太好了，一会儿你们来和我沟通一下自己擅长的课程，我会测试你们的授课水平，确认之后我把你们排进课表里。”
云霄笑眯眯地说完，收起文武刀，她又叮嘱夏兰和江慕云。
“接下来你们需要跟着两边的老师学习，一个月之后你们再来选接下来究竟要跟着哪边的老师上课，明白吗？”
夏兰和江慕云一起点头，云霄伸手摸了摸他们脑袋。
一旁当透明人的元子仓见状，立马也把脑袋伸了过去，理直气壮地说：“我也要摸。”
云霄无语地摸了摸他的脑壳。
“云霄大人，出大事了！”
和顺异味馆外，符一繁人未至声先到，他冲进大门，前台的小左敷衍地摇了下铃。
然后它又摇了下铃，店里只有云霄看向了门口。
符一繁看见云霄身边的三个生面孔，愣了一下，这三个人怎么在那缩着脖子跟三只怕死的鹌鹑一样？
他甩掉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象画面，严肃地说：“世界之树的新管理者确定了，叫安妮塔·博比奇，好像是卡尔帝国王族那边的人……这下可怎么办啊？”
昌星驰他们竖起耳朵，他们来之前就听说宋家也在争世界之树管理者的位置，其中有好几个竞争者……
但是其中没有这个叫安妮塔的人，博比奇明显也不是什么贵族姓氏。
云霄问：“你在担心什么？”
符一繁一只手挡在唇边，用气音说：“当然是担心世界之树变成霈城那个鬼样子，我才不想一群贵
族过来骑在我头上兴风作雨。”
“嘛，这个问题你应该不用担心。”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把符一繁吓得差点蹦进云霄怀里，其他人震惊地察觉到店里居然多出了一个人。
符一繁惊恐回头，惊讶地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人，正是之前来给云霄送了五亿枚黄金币的丸子头！
丸子头双手握着她那比人还高的背包背带，笑嘻嘻地说：“我就是安妮塔·博比奇，你是管理这里的炼金术士吧，以后我们要好好合作呀。”
符一繁手指颤抖着指她：“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云霄说：“她一直跟在你身后，小左摇了两下铃，你没发现吗？”
何止符一繁没发现，店里其他人都没发现！
安妮塔蹦蹦跳跳跑到云霄面前，友善地伸出手道：“之前我就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云霄没有伸手，她有些好奇地问：“你和每个人握手打招呼的时候，都会在指缝里夹好几根毒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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