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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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做过一个梦。
梦里的你出现在朦胧的水雾当中, 周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穿着单薄的浴衣，披散着被泉水打湿的发丝, 身形被勾勒出极为优美的线条，毫无警戒心地扑到他怀里撒娇。
锁骨处的衣襟凌乱地散开, 柔软的起伏与他亲密地相贴，你在用动人心弦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殷红的唇珠近在咫尺，饱满而艳丽, 仿佛在向他索吻。
这也足以令人产生被火焰烧灼的可怕热意。
诸伏景光从来都不否认自己很贪心, 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然后对看中的猎物一击必杀。哪怕知道是你和zero先认识的, 也还是想要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但是你从来都很狡猾, 端水端的稳稳当当, 一直不偏不倚, 叫他根本就无从下手。
“未来，只喜欢我一个人，好不好？”
这一句尾音被他压的极为暧昧, 那目光黏稠而炽热, 仿佛要将你拆吃入腹。
梦里的你没有回答他，只是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咽喉，用含着笑意的眼睛凝视着他, 轻轻低下头来，在那里落下了一个极为温柔的吻, 激得他头皮发麻。
这个梦境突然就失控了。
额前的碎发再也遮挡不住诸伏景光充满攻击性的眼神, 那双承载着温柔笑意的蓝色猫眼, 出现了极为深沉的情绪。
你好像在戏弄他一般, 再一次亲完就跑, 转过身就要走掉。
诸伏景光坏心眼地从背后抱住你，他的贴近每一次都像是在拥抱残破的星辰，禁锢般地不留丝毫缝隙，不给你任何逃脱的机会。
像是拆卸着难得的礼物，他轻轻摩挲着你腰间的皮肤，撩开你散落在身后的发丝，脆弱的脖颈顿时暴露在眼前。
诸伏景光温柔又隐忍地咬住你的后颈，遵循着本能，极具侵略性的进攻着，而后倾身将你压倒下去。
既然是在梦里，那稍微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温泉蒸腾起的热意，不及他身体的温度。
“hiro……？”
你意识朦胧地压低睫羽，清浅的呼吸里都带着压抑的颤抖，微微蹙起细眉，视野变得迷离而朦胧。
几缕湿透的发丝覆着在脸部和脖颈的肌肤上，你眼神涣散，从咽喉深处溢出了甜美的泣音，只知道哭着呼唤他的名字。
这一幕的冲击力简直震撼人心，简直是对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
……做了这样的梦啊。
自梦中惊醒的诸伏景光目光呆滞，狼狈地捂住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火烧眉毛一样地蹦了起来，迅速换掉衣服和床单，整个人都躲进了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掩盖了他的低语：“……这也太危险了。”
这让他接下来还怎么面对你啊！
忘掉！快点忘掉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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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自己催眠到勉强平静了，结果今天来到这里，一听到你睡意朦胧的声音，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梦里的内容好像又再度浮现在眼前，令他触碰到了灼热的温度。
诸伏景光顶着一张发烫的脸，狼狈地低着头继续准备早餐，好半天才终于平复了胸膛中那种不断翻涌着的羞耻情绪。
他转过身看到你和降谷零抱在了一起，顿了顿，然后说：“偷腥猫们过来吃早餐了。”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吗！”降谷零感到很无语，又用力抱了你一下才松开手臂，“不要说的我们好像很见不得人一样！”
你和降谷零松开了彼此，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诸伏景光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给窗上的绿植浇了水，看着它们透着鲜活又明亮的生命力，就像是现在的你一样，拥有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模样。
……你好像变得不再需要他们了。
他定定地看着你含着笑意的侧脸，然后静静地垂下眼睫，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好像被某种莫名的力量填满了内心，你的眼底开始映入更多事物，开始同他们疏远起来，不再主动要求他们的拥抱、他们的牵手、他们的注视，更不再是生命里只有幼驯染的女孩了。
只要你愿意，你就会很受欢迎。
对于别人来说，这应该是非常好的成长和改变。
也许这正是高明哥哥想要看到的你吧，独立、坚强、自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拥有自己的人生，每一刻都是在为自己而活。
明明就不应该感到心态失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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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你有没有觉得hiro最近怪怪的？”吃完早餐，你对着厨房探头探脑，看着诸伏景光正在清理餐具的背影，说着就凑近了降谷零，用气音悄悄在他耳边低语。
“有吗？我觉得一切如常。”
降谷零抬头看了你一眼，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接着用玩味的语气说：“蘑菇迟钝的接收天线居然也能感知到别人不对劲吗？”
你睁圆了眼睛瞪了他一眼，干嘛这种语气啦！这个幼驯染现在又不是你最爱的蘑菇了！
“可是，他今天一次都没有直视我。”你有些不知所措地如此强调，“一次都没有！”
“……”降谷零的眼神也莫名飘忽起来，整颗心都开始发烫，淡金色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遮盖住了被热气熏染出的潮意。
恐怕是因为一些青春期的小秘密吧……
“hiro的性格你也知道。”降谷零勉强控制住某种冲动，语气含糊地略过去，“总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会和我们说的。”
“希望如此吧，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逐渐犀利起来，“我知道了，他可能是有了喜欢的——”
降谷零眯了眯眼，竖起一根手指压在你唇瓣上，阻止你继续说下去。
“嘘。”
他语气清浅，就那样笑了起来，这样不常见的模样莫名扣人心弦。
幼驯染极为专注地看着你，从他眼底传递过来的某种热度，让你下意识地顿住了呼吸，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zero……也长大了呢……
降谷零突然捧起了你的脸，交缠的呼吸里全是彼此的气息，他的脸上透出一点委屈和失望：“不要总是看hiro，也理理我啊。难道我就不行吗？”
你顿时感到有些迷惑了起来：“我现在不是正在和你说话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降谷零一噎，无力吐槽，“你看，你最近的时间分为了五块，对吧？”他伸出手，谈到一个就压低一根手指，“一部分是在家里的晚上，这个没什么好说的。至于白天呢，一部分给了课堂，一部分给了社团活动，还有一部分给了你的普通朋友们，只有剩下的一小部分才轮到给我和hiro。在这其中，我所能单独占有的部分就更少了，还不快点反省一下！”
曾经他可是将近占据你空闲时间的百分之百，结果突然就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二十，这种落差是个人都受不了，所以他要闹了。
“啊？有必要算的那么清楚吗……”你半睁着眼，觉得他可真麻烦。
降谷零非常不满地轻哼了一声：“看看吧，就是你这种态度，最有问题！”
“……行，但我是不会改的。”撒娇也是没用的啦，你学着幼驯染往常做的那样，弹了下对方的额头，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认真地凝视着他，“要习惯分离哦，zero。”
幼驯染们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你被拯救出深渊，彻底拉回了人间，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仿佛春日降临，冻土融化，爱意在生根发芽。
就像是你其实更想跟他们一直在一起一样，只要不负相遇，哪怕孤身一人，哪怕彼此分离，这份羁绊也永远无法被斩断，它至死都有效。
这也是一种“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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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非常认真地生活，思考着将来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学业，准备考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大学。
除此之外，你还在试图在课余时间找到自己的爱好，发展起全新的兴趣，持续压缩的时间让你感到很充实。
就是好像幼驯染们很有怨言的样子，你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奔赴在图书馆里面。
这确实是你的问题，之前任性地想要抓住入目所及的一切，不管不顾地将他们两个圈在身边，似乎导致他们的世界观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他们至今也没有其他更加要好的朋友，这就有点不妙了。
反正蘑菇们都已经长大了，可以自由健康的散养了。
“……咦？”
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你掏出来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因为竟然是来自诸伏高明的信息。
之前那一次从长野回来，你就很少再见他了。
因为感到非常的尴尬啊！发生过那种事怎么可能还会无动于衷啊！所以，每次诸伏兄弟会面的时候，你都特意避开了，只用邮件互相问候彼此。实在避不开的时候，也尽量在做一个称职的背景板。
现在高明哥已经完成了学业，从东**学院毕业，成为了一名警察，回到了长野县。
“……果然是靠谱的大人啊。”
你翻看着邮件，关于你的困惑，诸伏高明非常详细的给到了各种建议，也算是为你稍微破开了眼前的一点迷雾吧。
“冒昧打扰，因为无意间在社交软件上面看到了你最近的困扰，所以擅自整理了一些东西。如果这些对你有所帮助的话，我也会感到很高兴的。”
可恶啊，怎么能说这样犯规的话，这不就更加显得过去的你异常幼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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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这样说了啊……”
诸伏景光的声音又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声期还没彻底过去的缘故，你这么想着，点了点头。
“高明哥的建议其实挺好的，所以我现在已经想好了，想要找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的职业，翻译或者摄影师都是不错的选择。”你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颊，其实如果想要更简单一点，偷懒去做汉语翻译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可能幼驯染们会比较奇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那门语言吧……所以需要报考有汉语言文学相关专业的大学。
“既然未来已经找到了目标，那就只能拼尽全力往前冲了。”降谷零摸了摸你头顶的呆毛，“看来我也不能认输啊。”
“那你们呢？”你好奇地看着幼驯染们，“有理想的职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