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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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作业啊。”
“呃……”
“是、是有这么回事呢……”
从长野县回来以后, 玩得忘记了时间的你们对脸呆滞，终于想起来竟然还有假期作业这回事，于是又陷入了疯狂地赶假期作业的地狱当中。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交织着冷清又朦胧的乐章，你们三个缩在室内温暖的被炉里面赶完了作业。
你和幼驯染们双眼无神地瘫在了一起, 一脸沉痛地决定，下次一定、一定要假期刚开始就把作业给狠狠地办了！
开学以后就是国三的第三学期了, 也是时候考虑升学的问题了。
你一边收拾着桌子，把散乱的课本规整好，一边问：“zero和hiro的话, 之后是想要直升现在的高等部, 还是去其他高中呢？”
听到你这么问, 降谷零的视线立刻飘了过来, 脸上的神情还是表现得一派轻松, 但是状似平静的表面下所涌动的真实也只有他自己知晓，那是不断膨胀的欲求：“未来呢？你想去哪里？”
你想了想，忍不住叹了口气，苦恼地说：“去其他地方的话，要监护人代办手续的吧，我不太想去。”
“那我们三个人还是一起继续直升好了, 离家里也近。而且,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诸伏景光这么说，感知到了内心深处浮现的隐秘的焦躁和煎熬, 试探性地问，“如果不考虑手续的事情, 未来是想去其他高中吗？”
“那倒也不是。”你的表情变得纠结起来, 一边慢慢地思索着, 一边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我们三个人，是不是过于亲密了呢？”
啊，果不其然。
窗外冰凉的风穿梭在雨水当中，轻轻地呜咽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身体有一瞬间变得僵硬而又紧绷，被这番话激起了浓烈的不平，但心底竟然有一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你想要离开了。
可真是任性妄为啊，擅自闯入别人的世界，又擅自想要抛下他们。
那可不行。
想要完全抹除别人遗留在你身上的痕迹的话，是不是应该要好好教育一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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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降谷零轻轻勾住了你的手，毫不客气地用视线黏住你，露出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失落小狗一样的表情。你将关注分给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微妙地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情的渣女：“……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嘛。”
呜太羞耻了，总是对小孩子撒娇，根本就是大人失格。
你视线飘忽了一下，躲避了他的目光的同时，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却在下一刻又被反手握的更紧了。
不属于自己的炙热体温烫得你有些发晕，他的脉搏还是一如既往有力地跃动着，是你所熟悉的频率，掌心处极致的色差似乎也将气氛营造得暧昧了起来。
“可我们不是幼驯染吗？”
诸伏景光失落地垂下眼睫，神情显得格外脆弱：“你是讨厌我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未来不可能讨厌我，对吧？”
“怎么会讨厌呢？我喜欢hiro，也喜欢zero，世界上最喜欢了！”
有关于这一点，你总是回答的毫不犹豫，在诉说着什么真理一样理所当然。
诸伏景光逐渐舒缓了眉目，定定地看着你，像是受到了不知名的吸引，对着你扬起温柔又无害的笑容。
“那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你困惑又茫然地看着他：“……这种事情是做不到的吧。”
“我觉得可以呢。”
诸伏景光起身来到了你身后，俯身亲昵地环住你的身体，在降谷零不满的视线里，他把你抱到了怀里，又再次一起坐下。
“hiro？”
你感觉自己被温柔的力道禁锢住了。
现在你坐在幼驯染的腿上，后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眼中，让他忍不住想要触碰的渴望。他柔软的呼吸喷洒在你耳边，嘴角的笑惑人而不自知，若有似无地在引诱着你战栗。
你们的气息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这样可不太公平啊。”降谷零凑了过来，他眼底的神情毫无保留地明明白白映入你眼中，像一头正在压抑着什么的野兽，“我不觉得我们过分亲密哦？本来幼驯染这个词语就不限定于性别，想要和幼驯染更加靠近一些又有什么错呢？”
他慢条斯理、毫无顾忌地贴上你柔软的身体，几乎不留一丝缝隙，嘴唇里吐露出格外动人的言辞，令人心生动摇。
“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友人、永远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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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人啊。
你浑身的力量都被这一句话抽走了，似乎要被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焚烧殆尽，心跳和呼吸也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所有的反驳全部都被堵在干涩的喉咙里。
幼驯染是没有办法一直在一起的。
“永远”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不存在。
……明明应该如此，但他们说出了一些让人高兴的、无法拒绝的话。
似乎是沿着玻璃窗低落的雨水渗进了室内，空气里似乎也开始弥漫起了潮湿的气息，眼前的整个世界全部都被迷雾所笼罩，令你看不分明。
你背靠着诸伏景光，眼神迷蒙地看着降谷零，让所有卑劣的心思全部无所遁形。
澎湃的心潮在灼热与刺痛中鼓动，你听到了他们在温柔地呼唤着你的名字，明明本能地想要逃离，却又好像无法对这样堪称致命的诱惑放手。
无法自控的感觉非常危险，在这样近乎险境的场景里面，你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明明你应该感到困扰，但竟然还是遭受不住诱惑似的，只能感受到奇妙的安心。
“zero、hiro……？”你像是窗外的水流打湿了一般，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喊着他们的名字，胸膛之中涌动着黏稠又浓密的情绪，“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一直都在哦。”
幼驯染们一前一后地贴近你，一点点触碰到更柔软的地方，企图在亲密的交流中更加贴近你的心。他们在贪婪地感受你的呼吸、你的身体，想让你露出更多、更可爱的表情。
这样的行径也许会惊吓到你吧，但是那种事已经没有办法去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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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明想要告诉他们应该学会保持距离的，结果却是你自己被搞得一塌糊涂，真是难以置信。
眼前全是那一天的情景，你的思维好像被什么封印住了一样，变得难以转动。
一脸呆滞的你趴在课桌上，在本子上面写写画画，留下的全部都是凌乱的字迹。
“不好了，星见同学！”教室的门被同学猛地推开，传来她焦急的声音，“降谷同学和别人打起来了！”
你一听，立刻睁圆了眼睛，扔下了手中的笔，非常着急地起身跑出了教室。
“怎么回事呢？”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解释里，你理清了他打架的原因。
似乎是因为唯一的亲人过世的原因，你被老师叫到办公场所进行安慰被听到了，于是有人私下里议论了两句，未成年的你是不是应该会进孤儿院之类的话题，被幼驯染撞见了。
“降谷零，你是笨蛋吗！”到了医务室，你看到降谷零负伤的脸颊和嘴角，忍不住紧紧地抿起了嘴角。
诸伏景光看到你的表情，似乎有点心虚，眼神飘忽了一下：“……我试图阻止了的。”
虽然在阻止的过程当中，也偷偷踢了对方几脚，但是那也确实是阻止了。
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沉默地走过去，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都交给自己。
诸伏景光照做，乖乖地退居二线。
“未来，你不会生气了吧？”降谷零在风雨欲来的气氛里，似乎也变得有些小心翼翼，原本他还是笑着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我没有在生zero的气。”你确实非常生气，却是在生自己的气，“但是以后这种事，请你交给我自己解决。”
每一次，被保护的人都是你，怎么可能会对这样的心意不感到动容呢？
“不要。”他倔强地梗着脖子看你，又像是小时候那个不愿认输的孩子了。
“我不在乎那些，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受伤。”
“可我在乎。”降谷零笑起来的时候满满都是挑衅，“我看不惯他们那样说你，而且我赢了。”
你默默地盯着他：“……”这是赢不赢的问题吗！
你低下头，不说话了，沉默地给他涂完药，贴上创口贴，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东西离开。
结果降谷零反而慌了，他手足无措地将目光投向诸伏景光，得到他一个“谁惹她生气，谁负责哄好”的暗示。
他疑惑又茫然地看了过来，乖乖地道歉：“……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你转过身盯住他。
“未来？”
你暗自叹了口气： “hiro，我有话想要单独和zero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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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起身离开了，留下了空间给你们说话。
“我很喜欢很喜欢zero，不想要你因为我而受伤。”你沉默了一下，板起脸教训他，“zero小时候就是这样吧，因为想要获得关注，所以故意把自己弄伤。”
“……再也不会那么做了。”
“我明白，也清楚你想保护我，但我当然不会去孤儿院了。”你这么说，“我家有房产和存款，足够养活我到成年还绰绰有余，我缺的不过是个未成年后见人而已。”
所谓的未成年后见人，就是指通过长辈遗言指定的法定代理人，因为在这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同你还有血缘关系的亲眷了。
因为对于这个社会而言，让未成年完全独立是做不到的。
“那个人，奶奶不是给你找好了么？”
“你也知道啊。”你有点意外，惊讶地睁圆了眼睛，“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嗯……之前有听奶奶说过，是侦探吧。”降谷零思索着说，“奶奶只是说她是个侦探，是个很可靠的人。”
“……这么说也不算错吧。”
“未来认识吗？”
你含糊地说：“也不算认识，我没有见过，听说过而已。”
幼驯染看出了你的抗拒，于是贴心的不再提起。
“未来，你抱抱我吧。”降谷零好像学会了撒娇，因为你不再主动要求抱抱了，立场颠倒了似的，变成了他们花样索要抱抱了。
你叹了口气，感到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