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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秋实谨慎的没有提到那位的名号,白先生赞许得点了点头:“比起你师傅的超然物外,那位可是热心得很,没事就要下个帖子管管事……”
伸手示意白先生不要再说下去,裴秋实向后退了半步靠在汽车上,嘴里多了根烟,歪头边点烟边说道:“老白,虽说噬声虫能吞了声音,让谛听那怂货屁都听不着,可有些大能想听还是可以的……”
注意到裴秋实虽说握着打火机,但诡异得伸出来指向脚下的小拇指,白先生一下明白了裴秋实的意思,回忆起了那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伸手蹭了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微微朝面前人拱了个手,表示这个情他记住了。
因为把裴秋实当成自己人,白先生再开口时,一股子怨气就冒了出来:“哎,当年仁圣帝在的时候多好……瞅瞅现在,地府里乌烟瘴气的,明明该磨盘转上十八遭的,结果嘿!人家立地成佛一道金光就给接走了!”
“还有谛听那孙子,仗着背后有人成天搅风搅雨的,欺负咱们这帮连个依靠都没有的老兄弟,结果好了,现在连孟婆都收了徒弟打算卸任了。”
又一次从白先生口中听到这个所谓孟婆的徒弟,裴秋实还是没搭他这个茬,而是顺着话风吐槽道:“这玩意你跟我说也没用啊,真要论得去问问那帮过杀劫的阐教中人,为啥非要把西方教放进来。”
听到这话,白先生心说您老人家也是能扯,上来就把上古之事扯了出来,但眼前人背后可站着桃先生护着能随口乱说,白先生却担心自己不小说错话恶了哪位大能,回头还得吃挂落穿小鞋。
“行了行了,小先生您就甭消遣我了,刚才还救我呢,现在就非得让我递个话把出去让人找茬收拾么?”
对着白先生嘿嘿一笑,裴秋实抽了口烟问道:“我说老白,您老人家费劲下来不是就为了找我吐槽了吧?”
“当然不是。”白先生又好气又好笑得剜了裴秋实一眼:“这几天下面闹腾得厉害,小春一口气摄了两路阴兵不说,手下还有一路修罗道的阿修罗充作先锋,当真是锐不可挡。”
白先生的这句评语让裴秋实一下笑了出来,他咳嗽着喷出走岔的烟雾,抬头冲白先生笑道:“锐不可挡?老白啊,那可是你的地府,这么形容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听了这话,白先生一瞪眼,手里提溜着的令牌都颤了颤:“现在又不是我们的人顶在前面,谛听那货领着三路阴兵加上饿鬼道出来的大鬼,正和小春在鬼判殿外,为了争夺正西路的黄泉口打得难解难分呢。”
熟知地府地理的裴秋实听了这个,忍不住伸手扶住额头:“我说秦广王头疼呢,到头来是在他家门口打起来了。”
“可不是么。”
白先生点了点头:“小春别看成了鬼王,好歹还知道点保护咱们老兄弟的家业,至于谛听那……”
说起这个来白先生当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之后,他才接着说道:“当真是见什么砸什么,无论是孤魂野鬼还是地府登记造册的,让他手里那莲台的光一照,立马就抛家弃子囫囵跟着上了。”
一听这个,裴秋实一下就笑不出来了:“怎么,连莲台都给了他了?”
“呵,给?说不得到时候又说是谛听自己偷的呢!反正那帮……惯用这借口了,好处落袋里,出来顶缸的不痛不痒的罚个什么跪坐听经几百年之类的。”
说起这个白先生那股子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谛听手下倒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跟蝗虫似得走到哪哪空,可就一个空架子,扒拉半天下没一个能打的;倒是咱家小春,手下阴兵如臂指使,打得谛听手下那帮乌合之众溃不成军。”
“嘿,你还真别说,听那几个老哥们说,谛听那孙子野战上就没赢过小春,有一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让那孙子亲自带人上前叫阵,背地里藏着莲台准备阴小春一把,结果却发现小春带着的阿修罗都有六道之力护着,根本不鸟那破莲台。”
“然后好了,谛听被打掉一只耳朵才逃了出来,要不是那孙子腿脚快,莲台都得让小春夺了去。”
“不过到我过来之前,应该是有人在背后给谛听支招了,那孙子突然变聪明了,找了个易守难攻的地卡在小春的兵锋前,还学他主子没事就下帖子让秦广王派人过来支援。”
“那帖子写的头头是道,张口地府不存闭口什么自项王之后最大危机……”
摇了摇头,虽说脸上苦相依在,但裴秋实怎么看都觉得白先生眼底满是笑意,看他这幅说评书的架势,裴秋实估计搞不好过一会说上头,这位说不定白袍子一脱帽子扔脚下,抹把脸换个模样就去春姨帐下听令打老仇人去了。
当下他就连忙打断了白先生的话,扔掉手里的烟头问道:“老白,您老人家费劲上来,不是真的为了告诉我,我家春姨有多能打吧?”
再次被裴秋实提醒过之后,白先生连忙告了声罪过,开口把话题拽了回来:“还是不是谛听那孙子干得破事,他把着的恰巧就是靠着黄泉口的关隘。”
裴秋实当真是一点就通,听了这话神色一肃:“白先生,你意思是……”
说着话的功夫,裴秋实侧头看了眼车后脸上贴了张符,正在睡觉的那年轻人。
“就是这个意思。”白先生点了点头:“有些话我不能说的太尽,反正下面的论调就是小春要打破阴阳隔阂,把百鬼放回到人间。”
“哈?”裴秋实一愣,片刻之后冷笑着说道:“神州大地这么大地方,左选右挑的非找我在的地方,还把锅甩给春姨,听说五台山的罗汉半年前就下界了,这帮秃驴……算盘打得挺响亮啊!”
“可不是。”
像是怕被人听到,白先生小声应了一句又说道:“他们手段也忒下作,抓住桃先生超然物外懒得和这帮肮脏货撕扯的心,可着劲的把脏水朝着他老人家身上泼。”
心知这天下乌鸦虽说不是一般黑,但相比之下也白不到哪去,裴秋实微微点头应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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