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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就算被裴秋实这么挤兑，老方也是神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张口就是一副理应如此的语气：“就算是你裴家还在的时候，也没有让我选边站。至于老韩那里……他还不配！”
听出了老方话里藏着的东西，裴秋实挑了挑眉毛，低头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那杯酒上：“那么……确定是老韩做得了？”
对着明知故问的裴秋实翻了个白眼，老方撇着嘴一脸不屑的神情：“我说小子，你这么试探我就不对了。”
“起码我还是带着诚意来的不是？”
这句貌似是掏心窝子的话，直接就把裴秋实逗笑了，生怕牵扯肋侧的伤口，裴秋实笑的特别腼腆。他张了张嘴，不知因为什么，话出口就变了副模样：“行吧，嘴长在您老人家身上，想怎么说都成。”
听裴秋实没有直接拒绝，老方心里算是把一块石头放了下来，他又给自己夹了口菜，伸手把酒杯对着裴秋实举了起来。
这次裴秋实终于拿起了杯，两人轻轻一碰，裴秋实一扬头就把这个足有三两的杯里的高度白酒给干了。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喝酒这么冲！”
一看裴秋实把酒干了，老方虽然嘴上劝着，但他可没跟着干，小小抿了一口把酒杯放下，拿起自己这边的酒瓶，探手墩到裴秋实面前，示意他自己倒。
嘴里嚼着菜，老方静待裴秋实把酒倒满了，才接着开口说道：“小子，其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瞒你说只是老韩那厮抢了先手。”
“哦？”停下倒酒的动作，裴秋实微微抬头斜着眼睛看向老方：“怎么？还有别人想要称量称量我？”
搁下酒瓶，裴秋实直起了腰：“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呗，不过老方你既然做了说客，那么话可得传全了。”
重新把胳膊肘支在大腿上，裴秋实微眯着眼睛看向老方：“既然我回来了，那么会发生什么我也心里有底，不过想称量我行，要是我人就这么人死灯灭了自然一切休提；要是我赢了……那让我炼了可别说裴继业心狠手辣。”
感受到裴秋实身上冒出的冲天杀气，心知面前这小子不是在说笑，老方连忙开口劝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杀心这么重？”
看裴秋实神色不变，他又连忙说道：“好歹你是裴家的人，这二十年过去突然不声不响的冒出来，肯定有人会疑惑不是？”
压根没搭理老方的劝，裴秋实冷笑着说道：“没办法，裴家人就这臭脾气，死都得梗着脖子，想让我低头成啊，没问题！先把我脑袋摘下来，当夜壶都成，我张嘴接着！”
“你说说你……唉……”
老方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忽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裴家大宅：“我说小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你不在这二十年里，裴家是我们几个老兄弟帮你保下来的。”
伸手一指破败的裴家大宅，老方继续说道：“这几年想把山头平了开发观景别墅的，想改成公园博物馆的可多了去了。”
回头看向那棵还钉着牌子的老柳树，老方又说道：“不信你问问这小树苗，她可是门清，要不是我们几个兄弟帮你挡着，现在你别说那破门房了，回家搞不好还得买门票。”
本来老方说这个是想拉近双方关系，却正好戳了裴秋实因为那计程车司机种在心里的一根刺，只见他又是冷笑两声：“那我还得谢谢你们不成？”
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裴秋实不等老方把杯子拿起来又把酒杯搁了回去：“老方，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信你口中的那什么头铁要来开发的，背后没站着人。”
低头用手指在杯沿上划了一圈，搓了搓指尖沾到的酒液，裴秋实斜着眼睛看向老方：“不就是想看看动裴家的基业，是我师傅跳出来还是什么牛鬼蛇神跳出来么，你我都知道的事也就别拿出表功了。”
看裴秋实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老方也有点麻爪，他心里此时也在暗暗骂着那帮把他推出来的家伙，毕竟把个愤怒的刺猬抱怀里不说，还得搂紧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心知有些事不能做过了，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部分，老方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就看到裴秋实拿起酒杯对他示意了一下，一扬头又把剩下的大半杯给干了。
“行吧，老方你也别纠结了，看在咱俩起码共生死的份上，这个面子我给你了。”
搁下酒杯，裴秋实睁着被酒精烧的有点发红的眼睛看向老方：“具体是要称量我还是要弄死我，让他们商量个准话出来，到时候我一并接着就是。”
“你啊，年纪轻轻的怎么杀气这么重。”
意识到多说无益，老方摇了摇头又夹了口菜，很利索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低头看向裴秋实：“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个事，小子你最近要小心点。”
“小狐狸是吧？”裴秋实张口就把话茬接了过来：“我明白，她来了让不少人坐不住了。”
说完了他又是一声冷笑：“正好，我也该让这些人回忆下裴家的手段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肋，裴秋实仰头终于对老方咧嘴来了个正常的微笑：“那我身有不便，就不送您了。”
“你乖乖养着就好。”老方伸手从兜里掏出个竹筒来，对裴秋实晃了晃又装了回去：“这我就自己揣着了。”
“你倒是不吃亏！”
待老方卷起一阵妖风不见踪迹之后，裴秋实才终于拿起了筷子，在面前的几个餐盒里挑挑拣拣，夹起一颗外表的油都凝成雪花样的丸子，看了看塞进了嘴里。
用力嚼了几下把这丸子咽了下去，他拿起酒瓶晃了晃，把里面剩下不多的酒倒进了杯里。
一直盯着酒瓶里的酒倒完，裴秋实还不忘把瓶口朝下使劲向杯里甩了甩，才搁下酒瓶放声喊道：“如果你是看我死了没，那么让你失望了！如果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不妨出来大家放开了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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