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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怕的敲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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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左右,智儿已经睡醒了,淡洪却依旧难眠。

“姐姐,我可以下来和你一起睡吗?”智儿在火车第三层的床上对睡在第一层的吴淡洪说道。

“额,你喜欢就下来吧。”

“好!”

智儿攀着楼梯,缓缓地爬下床,慢慢地像猫儿一样钻进了吴淡洪的被窝里。火车上的床很窄,但这两位女生身材苗条,两人同睡还有盈余之处。

淡洪背对着下来的智儿,安静侧卧着,智儿用手轻轻拍了淡洪的肩膀,表示慰问。

“姐姐,你怎么哭了?”

原来智儿在上面听见了淡洪的哭声才下来的。

“抱歉,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平时都这个时候醒的”,智儿接着说道,“姐姐,是哥哥欺负你了吗?”

“不是,我没事,可能是冷到了,有点鼻塞。”

“噢,好吧……”

“哎,那姐姐,你为什么想来我们家过暑假啊?”

智儿也侧着身子,与淡洪更近了些。

“听……听说你们那里可以摘水果什么的,就想着来体验一下……”

“原来是这样,嘻嘻,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嗯嗯,谢谢,这些日子可能会麻烦到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哥他是个呆子,和我在家也是各玩各的,有姐姐和我一起我不知道多开心!”

“是……是嘛?”

“嗯嗯!那个,姐姐我抱着你睡吧。你不要哭啦……”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

话停,两人又缓缓融入青灰色清晨的安静之中,我下床的两个女孩在微亮中酣睡,直到早上九点,火车停靠在了池葵站,她们才揉着眼睛下了火车。

滴答,现在是早上十点。

坐了一夜的火车,又驱车一小时,终于回到了我的家,我家在池葵的郊外,周围是一片山水好景。

“妹,喊爸妈下来开门。”我的眼睛瞟了一下门口,示意着,因为我手上有两位女生的行李,并不方便开门。

于是智儿往一楼的窗户喊了几声,但屋里都没人回应,智儿便索性在背包里东翻西找找到了门钥匙,我们开门进了去。

“老爸老妈,在吗?”我一进门便喊了一声,但楼上没人回应,于是我们便先放下了行李,我独自上楼看看爸妈是否在家。

但是,二楼、三楼都找了一遍,不见他们的踪影,他们大概是出去了。

“爸妈不在家,我们中午得自己做饭了。”

“啊,我要去看看后面的菜园子有没有可以吃的!淡洪姐姐,我带你去!”

没等回答她便拉着淡洪的手往屋外跑了去。

我则返回厨房,看了看家里的冰箱,里面还存放着一些新鲜的食物,可以拿来做午餐,约半小时后智儿和淡洪又摘了一些瓜和青菜拿来给正在煮饭的我。

“智儿,打电话问下爸妈中午回来吃饭不。”

“好。”

智儿拨响了老爸的电话,但是没人接,然后又打了妈妈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嗯?他们都不接啊。”

“那他们可能是去哪浪漫了,我们回来也没提前跟他们说,中午就不煮他们的饭了。”

“好,你安排。”

智儿带着淡洪把行李往房间提去,又带她参观了我家的三层小别墅。

等到我们吃过午饭,便上楼各自休息,智儿和淡洪睡在了二楼,我睡在三楼,爸妈的房门紧锁着。

客厅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在一点点流逝,第一个下楼的是智儿,在家的时候,她睡醒后习惯呆呆坐在一楼沙发上,沙发靠着窗户,透过窗户刚好看得见娇柔的太阳。

滴答,现在是下午四点。

我和吴淡洪也起床了,我们不约而同走到楼下,发现爸妈的房门依然紧锁着,我给他们再打了一次电话,还是不通,究竟去哪了?

“哥,爸妈他们去哪了?”

“额,我也不知道啊,他们电话也不回......我去找找隔壁的阿婶,看看她知道不知道,你跟淡洪先准备晚饭吧,或者我们今晚出去吃也可以,当作欢迎淡洪来到我们家作客。”

“周如沫,不用客气了,我们在家做着吃就好了,这不你们爸妈可能等下会回来的,我们还能给他们准备晚饭。”

这是吴淡洪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和她此前根本没有正式介绍过对方,她可能是听谁说过我的名字吧,就像是我也是从老潘那里听到的她的名字一眼。但是,被她叫的感觉还真不赖,虽然我不能的表达的这么明显就是了。

“那......那我先去找大婶,你们决定吧。”

出门,天像是快要下雨了。

“李大婶!在吗?”李大婶住在我家百步之外,我们家和她家最熟络,平日里都是相互照应着的。

“哎!来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大婶本正在厨房里清洗着晚上要吃的蔬菜,听我一吆喝,知道我回来了,便连围裙也不摘便向我走来。

“二傻,回来啦,进来坐进来坐!”二傻是李大婶一家对我的称呼,因为小时候我去他们家老是打烂东西,所以他们就管我叫二傻。

“李大婶,你看见我爸妈去哪了吗?都快一天了,也没看见他们人,打手机也不通。”

“他们都是大人,你瞎操什么心,快,吃个苹果。”她递了一个苹果给我。

“不不不不了,我来就是跟你打声招呼,还有问下我爸妈去哪了,要是您没看见我就先回去啦。”

“哎!急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陪李大婶聊聊天不好吗?”

李大婶早年丧夫,留下两个儿子且已经在外打工了多年,他们只有春节才回来一趟,所以平日家里只有她一人,每次我来看望她,她便把我当做了倾诉的对象,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行行,不过我等下还真得回去,因为家里面来了客人走不开。”

“噢,好的好的......”

我和李大婶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概半个小时后,我想到确实要走了,便起身打算离开,谁知李大婶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眉头往下皱着,眼里居然含着一些泪光。

“怎......怎么了,李大婶?”

“噢噢噢,我没事没事,就是太久没见你了,看见你就像看见自己的儿子一样,所以就有点开心......”李大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松开了手。

“李大婶,这一个多月我都会在这里的,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反正咱们家相隔不就几十米嘛!”

“是!是!是!我一定经常去看一看你们,智儿这丫头我也很久没见过了。”

“好!那我先回去啦!”

“嗯,你慢走!”

走在路上,手里揣着李大婶给的两个苹果,顿觉心里不是滋味。

“哥,回来啦。”智儿看见我进门后,指了指正在认真切菜的吴淡洪。吴淡洪在灶台旁边,围着围裙,扎起了一头靓丽的黑发,手上的莴笋被她切成薄片,干净利落。以前跟智儿说过我以后找老婆要找会做饭的,智儿应该是这个意思,我笑了笑当没看见。

“我问了李大婶,她似乎也不知道爸妈在哪里,而且她看见我之后太激动了,我想着就先回来,改日再拜访。”

“哎!爸妈去哪了啊?也不说一声,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还这么让人操心......”智儿的碎碎念伴随着切菜声在厨房回响不绝。

炊烟在窗户飘起,香气开始洋溢这个房子,看着两位美女在给我做饭,我又开心了些。

滴答,现在是晚上八点。

吃过饭,我们三人坐着看电视,吴淡洪问智儿“智儿,叔叔阿姨平时出门会不会跟你们打招呼的吗?”

“以前我还在家读书的时候,他们便经常去旅游,去哪里也都会跟我说的,好让我周末决定要不要从学校回家,但是自从我上了大学,长住宿舍后,他们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而且我也没提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所以可能他们去旅游了接不到手机也不奇怪。”

“总感觉主人不在家有点冒昧的感觉。”

“姐姐别担心啦,我们也是主人啦,小主人!对了,你今晚要和我一起睡觉吗?中午睡觉的时候你说有事情要请教我?”

“对,是有点事想请你指点一下。”

听着她俩的谈话,我意识到,欧阳礼喜欢着智儿,而吴淡洪却喜欢着欧阳礼,吴淡洪想在我家学“奔上月球的方法”,应该就是向情敌智儿请教“俘获”欧阳礼的方法吧?算了,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不适合我思考,我现在更在意的是爸妈去哪了,虽然智儿说的不错,但是一天找不到人这种情况此前却是没有见过的。

电视里的节目大声播放着,但只有智儿在认真观看,我想到爸妈的房门还在紧锁着,便独自上楼找备用钥匙,几经翻查,终于找到了。

我拿着钥匙,走到了房门前,心却突然跳的厉害,这种不祥的预兆是怎么回事?

钥匙伸了进去,“呲啦——”房门悠悠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拉着,没有被太阳照晒的房间感觉稍微阴冷。

于是我很顺手地打开了灯,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整洁,物件的摆放也是与我离家前无差,环视了一周,也进去呆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异样,便关门出去了。

不知为何,这种回到家后,爸妈却不在的情况,带给了我一种落寞感。

滴答,晚上十一点。

此时大家都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智儿和淡洪在说着些什么,谈笑声传到了三楼,合拍的女生能说的话题确实源源不断,在我十二点睡觉前我还听到她们在说话。

我本即将缓缓睡去,但突然听见一楼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吓得我心跳急剧加快!我从床上蹦起,往我房间的窗户向下望去,看见一个背影正快速离开我们家,虽然此时月黑风高,但我依然辨认得出——那是李大婶。

我迅速下楼,到二楼时也看见了智儿和淡洪打开了房门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些许惊恐,我看了她们一眼便赶下一楼,查看情况。

沙发上的窗户、厨房的窗户都完好无损,我便打开一楼的唯一一个房间,爸妈的房间,开门片刻立即灌进了一股冷风,窗户上的玻璃被砸出了一个大洞,那砸窗的物品就是一块石头,此刻拖着一些碎石躺在了门边。

“哥,这怎么回事啊?我好害怕......”智儿两人从楼上下来,都裹着被子紧紧地躲在了我的身后。

“别怕,我看到了丢石头的那个人就是李大婶,我现在不得不怀疑她的精神出了点问题,今天下午我过去的时候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啧,现在爸妈也不在家,这事难办了。”虽然我很冷静地安慰着她们,但我心里也一只在打寒颤,李大婶怎么会这样了呢?

“明天,明天我去找她问清楚,房间窗户破了但也是进不来人的,不用担心。这样吧,今晚我拿张席子去你们房间睡,不要害怕,有哥在。这房间别看了,我先关上了。”

关上了爸妈房间的门,风停了下来,我便去了智儿的房间,铺上席子睡在了地上,一夜警惕着,期间也打了电话给离家最近的亲戚,他们说明天天一亮便会赶来,这让我放心不少。我自己也生怕李大婶再来,幸亏后半夜一楼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了。

这是糟心的一晚,但更无法理解的事情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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