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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白三七摇头拒绝,既然找不到张湛蓝,她就不能去白鹭山庄!
“可这里不安全!”黎正急促道,“恕属下直言,若不是主子非要让属下来保护白姑娘离开月教前往白鹭山庄,属下是绝不会离开主子半步。因为依属下看,主子那边的情况与白姑娘您的情况同样的危险,属下常年跟在主子身边,还从未见主子对哪个女子这么的上心,而且姑娘你身上的嫌疑未清,贸然进城恐会对白家造成大麻烦。所以还请白姑娘自我掂量一下。”
闻言,白三七陷入了深思。
......
丁婆婆给她安排的住处还是先前的那一间。
熟悉的味道让她的鼻子阵阵发酸,她本不想跟着黎正来。但深思过后觉得黎正说的不错,她这样贸然的回白府让人知道了,白家可就落了个私藏罪犯的罪名了!
“白姑娘,你这么早就起了!”
丁婆婆领着人进了室内,发现白三七早就起来坐在了梳妆桌前,
“丁婆婆。”
“姑娘可是昨晚没睡好?”丁婆婆站在白三七身后,将白三七的墨发半挽成一个流苏髻,再在梳妆桌上的匣子里取了一套无比精致的钗环给白三七簪上。
“这是?”白三七摸着头上过分精致的琉璃发钗问丁婆婆。
“这是主子特意给姑娘您准备的钗环,你看,主子挑的钗环真合适,姑娘戴着特别娇俏可人!”
闻言,白三七将头上的钗环卸下,
“用过早膳后我要去药田一趟,戴着这些簪子恐怕不方便。”
似看出白三七对这些钗环首饰的抗拒,丁婆婆便不再劝说,将白三七的银簪子戴上,便引着白三七用早膳、
“老奴记着上回姑娘可是在药田里种了一味药草?”
“是呢,怎么了?”
难不成张湛蓝知道是她种的“三七”给拔光了?
“先前姑娘在时,那药草开的是好好的,可不知怎么地姑娘一走,那药草像能察觉姑娘离开似的一直都是蔫蔫的,直到主子回来,悉心的照顾了一段时间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丁婆婆盛了碗肉粥放在白三七面前,“那时候主子特别辛苦,每几日就从城里不辞艰辛的来山庄一趟,连口水的都不喝,第一时间就是去田里看那药草。老奴见识短少,便去问主子,姑娘种的到底是什么名贵药草。”
说到此,丁婆婆和蔼的笑了笑,“主子没回答老奴,只无厘头的说了句,‘这药草的脾气跟白姑娘似的。’”
闻言,白三七也跟着笑了,“那药草的名字就叫‘三七’”
“是吗!那老奴就想明白了。”丁婆婆听了白三七的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白三七。而悟到丁婆婆话里意思的白三七则低下了头自顾自的用早膳。
见白三七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丁婆婆也不好继续说下去。对于白三七和张湛蓝的事,丁婆婆的想法和黎正裴隅两个完全不一样。虽然白姑娘并非个通透聪明的姑娘,但是却是个纯良的姑娘,歪心思少,跟在主子身边定不会给主子惹事。
在丁婆婆看来,主子日后始终要自己一个人过活,定不会在那吃人的国公府跟那些没良心的唱一辈子的“戏”,自然的找也不用找个太聪明的做夫人。这过日子嘛,始终是自己开心才算数,若只因为那些个泼才无赖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精明媳妇儿回来,那可不就活回去了?
立冬过后下起了第一冬雨,白三七坐在室内的桌案前,百无聊赖的拿起沾上浓墨的笔,在纸上乱写,乱画。身后丁婆婆将厚厚的白狼毛披风轻轻盖在白三七的肩上。
“谢谢丁婆婆。”白三七回头对丁婆婆道了声谢谢后,扭头看着窗外密又细的雨,看来今日是不能去药田里去溜达了......
白三七在心里叹了口气,外头的雨声滴答,细微的声音一点点的在敲她的心。忽然的,她很想念自己的闺房,很想念爷爷,也很想念心儿......
“姑娘,这是厨房特意为你熬的滋补汤。”丁婆婆给白三七盖完披风后,又将一碗汤放在了白三七的面前。
“滋补汤?”白三七觉得她现在的身子很好,并不需要滋补,而且这汤怪怪的,黑漆漆的.....白三七正打算拒绝不喝这汤时,丁婆婆又道
“这是白老先生让主子传达的药方子,说是这山里的天凉,姑娘身子偏寒,让奴才们细心伺候别让姑娘着了寒气。”
“是我祖父写的方子?那他有没有话要你们转达?”
一听说这碗滋补汤的方子是自家祖父给的,白三七瞬间的觉得眼前这碗滋补汤长了一副可爱可亲的模样。
“这......”丁婆婆垂眸顿了顿,“回来的人并没有说别的,老奴想,应该是白老先生有事忙才没给姑娘捎句话吧......”
“......可能吧。”白三七的眼眸写满了失落,再次抬眸,她看着丁婆婆,“丁婆婆,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啊?”
“老奴也不知。”丁婆婆摇头,“姑娘是觉得无聊了?要不老奴明儿让人去市集上寻些好玩的给姑娘玩?”
白三七摇头,她绝不好意思让丁婆婆去帮她寻好玩的解闷......丁婆婆怎么说也是张湛蓝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看她......
“不,不麻烦了丁婆婆。我......我只是有点想念家中的祖父罢了。”
“要不,我写信给主子说一下,主子他......”丁婆婆试探性的问了句,但她话没说完,便被白三七紧张的打断,
“真不用了,丁婆婆,本来我是受张院使的恩惠才得以住在这儿避难,又怎么好因为自己的这一些小事,麻烦张院使呢?”
况且,张家的老太太刚去世没多久,张湛蓝最近应该挺忙的。
白三七的话虽然是这么吩咐,但是当晚,丁婆婆还是给帝城的那边递了信给张湛蓝。
张湛蓝披着麻服坐在自己房中,将信看完后,点燃烧掉,再写下一张简短的纸条递给黎正,
“你去找一下白院使,小心些千万别被人发现。”
“是!主子。”
黎正应声退出了门外,张湛蓝步出房中,抬头看向漆黑的天幕,许是乌云笼罩的夜里,此时的夜空并无半点亮光,正是隐匿的天气。
一个身穿夜行服的人翻过重重围墙,落在了张湛蓝的院内。
张湛蓝的院子人并不多,都是些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小厮,算着就那两三个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张湛蓝还是将他们提前支开了。
“主子。”裴隅朝他跪下,“事情办妥了。”
先前张湛蓝让裴隅去月城一半是为了惩罚他多言,另一半是为了他们这个计划备了一条后路。外人看来,裴隅只是负责张湛蓝安危的一个侍卫,所以并没有将他的存在放在眼里,自然的,也就没人关心他的消失。既然他去不了邓家,那就让保护他的“侍卫”将原本发生的事告诉邓家。邓颖儿身边的人见过裴隅,所以,裴隅说的话就算没有张湛蓝的震撼性大,但是也足以让邓家和厉家闹一会儿!
这不,第二天天蒙蒙亮。邓家就领人上厉家讨说法去了。两家人连朝都没上,加上有人对两家关系的乱传,以至于朝堂内外都知道邓厉两家是死敌了!
可两家骂着骂着,不知怎么牵扯到了毅国公家,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唏嘘,就这么看了一整个早上,这高门大院的恩怨也够他们嚼半年的舌根,这真的不夸张,有的百姓甚至连菜都忘了买,寻了个高处和别的看热闹的人一起嗑瓜子唠嗑着谁是谁非。
刚收到小厮传来的消息的毅国公气得在老太太的灵前就骂人,抽起一旁的棍子就要打张湛蓝。
“你这不孝的逆子!是不是你去说的!你就说是不是你!!”
张湛蓝生生的受了毅国公几棍子,一言不发。黎正和裴隅立即的挡在了张湛蓝面前。主子不想扰了老太太最后的清静,所以忍下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任由毅国公打他们的主子!
“好啊!派两条疯狗出来挡道也不回你父亲的话是吗!你这是要反了你了!”毅国公将木棍甩在一旁,掉落的木棍正好砸到了装满了纸钱的篓子,一阵风吹过,将散落的纸钱吹的漫天飞舞,这场面让人看了就觉得非常的不吉利。
云迎霜赶忙让人收拾纸钱,一边劝着毅国公不要再骂下去了。毕竟前脚发生了这么些事,后面又有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场景,云迎霜还是很担心自己和毅国公的作为真像老太太所说的被暴露。
看着两人的变化,张湛蓝冷笑了一声,磕完三个头后,起身出了门。
这府上的人就是想拦着张湛蓝,可一看到他身边的黎正裴隅后,便怯怯的缩回了手,任由三人出了门。
“你就让那逆子这么走了?”毅国公指着府门外问看门的小厮。
“是的毅国公,奴才们拦不住二少爷......”
小厮回,毅国公仰天一笑,反手给了小厮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