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废弃实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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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大图书馆。
纪烟衡单肩背包，插着兜，另一只手牵着席雨茗。
招摇过市。
在g大里，他们的情侣关系是公开的。
所以纪烟衡才这么明目张胆。
“……”
他把包放到一张空桌上，替席雨茗拉开椅子，“坐这，我去给你找资料书。”
俨然一副给小学生补习的架势。
席雨茗无聊地趴在桌上，等着纪烟衡。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议，讨论他俩的关系。
“来，白桃味奶茶加布丁，微糖去冰，奶盖分开装。”
程晚江把奶茶摆在席雨茗面前，坐到她对面，“小仙女，还满意吗？”
他坐的位置，特意挡住了那些人看八卦的视线。
席雨茗转了转奶茶，“你怎么知道的？”
他分毫不差地把握了她的口味喜好。
程晚江喜滋滋地张开手，“惊喜吗，我会魔法！”
他才不告诉席雨茗，这是纪烟衡让他带的。
“图书馆禁止喧哗。”
纪烟衡拿着厚厚一摞资料书回来。
他看了眼奶茶，“送完可以走了。”
程晚江不满地撇撇嘴，“纪烟衡，你拿我当狗使唤呢？”
带完奶茶就让他滚？？
纪烟衡挨着席雨茗坐下，把吸管插好，送到她嘴边，“尝尝。”
“……”
程晚江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搓了搓胳膊，“咦～，你俩腻不腻歪啊。”
真不当人！
纪烟衡搂住席雨茗，似挑衅，“不想吃狗粮就赶紧走。”
“……”
“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挖我先看上的妞儿，还赶我走，真过分！”
程晚江低声咒骂，抓起手机扭头离开。
图书馆里的同学都在吃瓜。
甚至有几个还在录视频。
纪烟衡拨捻着书页，嗓音冷清，不似之前与席雨茗说话时那样。
“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来八卦的，如果再管不住嘴，我只好请你们回家了。”
讨论声戛然而止。
纪烟衡从书里拿出一张卷子。
“……”
什么都还没教呢，上来就做卷？？
席雨茗扫一眼，根本看不懂……
全是奇奇怪怪的符号。
纪烟衡指尖点了点第一题，“会吗？”
席雨茗直截了当，“不会。”
要是会，就不用他教了。
纪烟衡凑到席雨茗耳边，“我有个办法，一学就会。”
“什么？”
“总结两点，”纪烟衡笑着转了转笔，“一，卷子给我。”
“二，坐我腿上看我做。”
“……”
打着教书的旗号耍流氓。
席雨茗略显无语，“那合格考我也坐你腿上？”
“也不是不可以。”
纪烟衡眸中啜着挑逗的笑意。
席雨茗收拾起东西，“我还是自学吧。”
“还开不起玩笑呢，”纪烟衡拉回席雨茗，“不逗你了，这就是考试题。”
“哄小孩呢？”
席雨茗当然不信他的鬼话。
纪烟衡托着脑袋，“小孩，哄哄你可以，但我从来不骗你，这真是考试题。”
席雨茗半信半疑地又看了看卷子，“哪来的？”
学生会会长也不能这么明摆着假公济私吧……
纪烟衡剑眉微挑，“我出的。”
“……”
由于是在图书馆，纪烟衡的声音压得很低，磁性蛊惑。
席雨茗挪近一点，“那你直接把答案给我不就好了？”
“不行。”
纪烟衡把卷子从中间对折，“我做，你看着。”
“……”
走后门归走后门。
来了图书馆，这小狐狸总得学点东西。
纪烟衡答卷前侧头问道：“上过高中吗？”
席雨茗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学了一年半，应该也算上过吧。
……
纪烟衡写字很快，但步骤之间都会有停顿。
他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席雨茗反应。
前面的基础题，席雨茗还勉强应付得过来。
但到了压轴题，席雨茗紧拧的眉心就没松开过。
……
就很离谱。
她是为找纪鹤川才进的g大。
莫名其妙就上了纪烟衡的贼船。
下都下不来……
压轴题写到一半，纪烟衡的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12”。
12是谁？
席雨茗根本没空想，她的图还没整明白呢。
“同学，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看看前面的题。”
纪烟衡似乎很急，叮嘱了一句就离开了。
……
席雨茗咬着笔盖，看着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
一个天才狙击手需要具备超群的物理数学应用技能。
可她现在偏偏要跟生物化学题死磕。
……
他俩这样，也算互补了吧……
看到下一题，席雨茗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
题上写着：
氰化钙，暴露于潮湿空气中，放出剧毒。
大剂量接触引起骤死。
……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五年前的废弃实验楼事故，就是使用了这种药物。
当时她也在实验楼。
可废弃的实验楼哪里来的大量氰化钙？
警察也只断定为化工事故。
现在想来，是有人想置她于死地。
……
因为吸入氰化钙，她陷入重度昏迷。
但醒来却在医院。
医生告诉她，“幸亏急救措施到位，不然就算送到医院，也是一具尸体了。”
医生还告知她，送她来的人不愿透露姓名。
只知道身高大概在187左右，很俊朗，待人客气，但眉眼间又敛着几分疏离，似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很有气场。
对，他笑起来时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
医生是这样说的。
席雨茗心头一颤。
会……是他吗？
她拿着试卷走向图书馆外。
纪烟衡正蹲在门口听电话。
虽然他没说话，但从他冷峻的神情来看，这件事非同一般。
纪烟衡声线冷漠，“我不听解释，只看结果。”
他摸出一根烟，双指夹着，正欲点火。
“纪烟衡？”
席雨茗鬼使神差地打断纪烟衡抽烟。
“嗯，我在呢。”
纪烟衡下意识地把烟扔进垃圾桶，转回头看她。
“……”
席雨茗举起试卷，小心翼翼，“我这道题不会，方便吗？”
她当然知道他不方便。
但她不想他抽烟。
纪烟衡放下手机，也没管电话里的事是否说完。
他拿起试卷，轻笑道：“方便啊。”
那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和他刚刚又冷又燥的神情截然不同。
似适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席雨茗瞧见他那对浅浅的酒窝，心跳偷偷漏掉半拍。
说不定他们五年前就见过了……
虽然听起来很扯淡。
但……万一呢？
“看我干嘛，看题啊。”
纪烟衡察觉席雨茗走神，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警告道：“再走神就罚你。”
“……”
他昨晚就说过，惩罚是辅佐教育的必要手段。
“氢氰酸制备氰化钙……”
纪烟衡一边讲着，暗中挂断了电话。
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万物都不及席雨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