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亲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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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雨茗坐在宫子傲的办公室，等他睡醒。
她突然发现桌上有本病历。
是宫子傲的？
她想去拿，宫子傲抓住了她的手。
“甜心想干嘛？”
“我看你桌上……”
席雨茗刚要询问病历本的来历。
阿莞走进来。
“傲总，您醒了？”
宫子傲放开席雨茗。
他亲手翻开病历，给席雨茗看，是空白的。
“甜心这是担心我？”
席雨茗轻应了声，“嗯，我担心你……”
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宫子傲答应过她不杀陆烨，就一定会做到。
但陆烨竟然妄想杀掉宫子傲。
说到底，宫子傲受伤这事，责任在她。
宫子傲把席雨茗的自责尽收眼底。
他心情愉悦地笑了，“别担心，只要你愿意，我护你一辈子。”
席雨茗没有接话，转了话锋，“陆烨的事……”
“陆妍带陆烨逃了。”
阿莞直接打断席雨茗。
宫子傲的笑容明显冷了下去。
但他还是征求席雨茗的意见，“现在，你还希望我放过他？”
他的目光炽热，三分玩笑，七分试探。
似在测试她的忠心。
席雨茗沉默片刻。
“宫子傲，我不拦你，但陆烨总归是跟着你干了七年，别把事做得太绝。”
“我就知道，甜心还是向着我的。”
宫子傲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
“饿不饿，带你吃好吃的去。”
席雨茗拒绝了，“我学校还有事，要回去了。”
“我送你。”
宫子傲披上西服。
“好……”
去g大的路上，阿莞开车。
席雨茗全程没说一个字。
宫子傲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车缓缓停到校门口。
席雨茗拿起手机，要下车。
“这就要走了？”
宫子傲感受到车速消失，缓缓睁开眼。
席雨茗松开车门把手，转回头，看着宫子傲，“能不能把陆烨的事交给我处理？”
宫子傲抬眸对上席雨茗的目光。
席雨茗以为他会拒绝。
但宫子傲笑了，“呦，我家甜心长大了，知道主动揽任务了啊。”
席雨茗一怔，“那……我当你答应了。”
“嗯，”宫子傲懒懒地应了一声，“允许你公事私办。”
席雨茗返校后，阿莞并没有直接开车。
她放出上午偷录的语音。
宫子傲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跟踪她吗？”
“傲总不想听吗？”
阿莞信誓旦旦地反问道。
宫子傲没心情跟她上火，“我现在不动你，但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阿莞透过后视镜看着宫子傲，“傲总，起码我不会背叛你。”
宫子傲冷笑两声，“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资格跟她比？”
阿莞递过两颗青柠味的水果糖，莞尔一笑，“就凭，我了解你。”
她知道他的口味喜好。
也看得出他失血过度犯低血糖了。
***
席雨茗走进音乐系的教学楼。
长廊的尽头，是那间钢琴室。
正值周末，整栋楼空无一人。
尽头传来悦耳的琴声，弹的是《梦中的婚礼》。
音符起伏、坠落，荡起一阵阵涟漪，犹如白色的精灵在舞蹈，优雅高贵。
摄人心魄，犹如天籁。
席雨茗循着音乐的方向，轻轻推开虚掩的门。
纪烟衡背对着她。
法西兰风格的浅蓝衬衣，袖口微挽。
修长的手指滑过洁白的钢琴键，流出温柔的旋律。
他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专注认真，带着几分少年风流。
阳光从窗外泻进来，在他眼下勾勒出一笔阴影，满身光辉，高傲矜贵。
席雨茗静静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一曲弹完。
纪烟衡的指尖离开钢琴。
“同学，私人演奏会价格要高一点，这边扫码支付。”
字里行间仿佛透露着笑意。
席雨茗起身走过去，“放心，我会交学费了。”
“我不要学费，”纪烟衡拍了拍钢琴凳，“先学再说。”
“你先说条件。”
席雨茗站着没动。
就像上次那样……
他的施恩图报，太危险了。
纪烟衡眉宇舒畅，笑容明朗，“你怕什么，请我吃个饭就行了，坐啊。”
席雨茗坐到纪烟衡身边。
“我又不吃人，离我这么远干嘛？”
席雨茗挪近一点。
纪烟衡直接移到她肩旁，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躲着我，我没那么危险。”
他们贴得很近。
近到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手给我。”
纪烟衡摊开掌心。
席雨茗搭上去。
他的指尖柔软温热。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拿枪的手也可以弹钢琴。
“掌心拱起，指尖触键，放松点，手指自然下垂。”
纪烟衡的声音温柔，耐心地一遍遍替她调整姿势。
席雨茗不经意间瞥见他帅气的侧脸，棱角分明。
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看我干嘛，看琴谱啊。”
纪烟衡察觉她在走神，笑着提醒道。
席雨茗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转回目光。
琴谱上，是久石让的《天空之城》。
他挑选了一首最适合她的。
纪烟衡手把手地教了她两遍。
但钢琴上的黑白键似跟她作对一般。
在纪烟衡手下就是美妙的音乐，在她这里就变成噪音。
“……”
她是不是天生缺少艺术细胞……
纪烟衡看着她沮丧的模样，轻笑着责备道：“你怎么这么笨啊。”
席雨茗没反驳。
她也觉得自己太笨了。
“休息会儿，别累着。”
纪烟衡起身离开钢琴。
“可，我还没学会啊……”
席雨茗以为是自己学得太慢，纪烟衡没耐心了。
“相信我，肯定能学会，过来喝奶茶。”
纪烟衡招了招手，语气就像在哄小孩儿开心。
墙角放了十余杯奶茶。
都是买给席雨茗的。
他要慢慢了解她的喜好。
反正老师现在是罢工了，席雨茗也没在钢琴前死磕。
她走过去。
纪烟衡看到席雨茗走来，明显怔了一下。
席雨茗丝毫没有察觉不对劲。
……
纪烟衡脱下外套，系在席雨茗腰间。
“保管一下。”
席雨茗瞬间懂了。
她亲戚来了……
尴尬的气氛瞬间蔓延开。
在她最难堪的时候，纪烟衡极大地保护着她的自尊心。
“奶茶先别喝，在这等我，我很快的，听话。”
说完，他离开钢琴室。
席雨茗蹲下去碰了碰那些奶茶。
有些是冰沙的。
他特意叮嘱她不要喝。
如果哪个女生成了他的女朋友，一定会被照顾得很细心吧。
没过几分钟。
纪烟衡的电话来了。
席雨茗接通电话。
“同学，服务员姐姐说，选日用240mm的，你看行不行？”
纪烟衡声音很轻，征询着她的意见。
“行，谢谢你啊……”
席雨茗的脸有些发烫。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不谢，我施恩图报的。”
“……”
又是这一手。
但每次跟他谈条件，席雨茗似乎……并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