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媳妇儿,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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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派出所。
秦淮双手交叉，坐在桌前，“你俩打的架？”
“……”
没人回答。
席雨茗替他们说道：“有点小矛盾，没动起手来。”
秦淮如实做了笔录，“因为什么？”
纪烟衡倚在墙上，态度很不端正地瞥了宋潇一眼，“她欺负我女朋友。”
“……”
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
明明是他闹的事，现在倒像是受了委屈。
秦淮抬头看着席雨茗，“你是他女朋友？”
“嗯……他喝多了，别听他胡说。”
席雨茗把纪烟衡挡在身后，防止他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秦淮又把注意力挪到宋潇身上，“你为什么欺负他女朋友？”
宋潇双手环胸，气势凌人，“你问问她算哪门子女朋友。”
开辩论赛时，她刚回国。
一进g大，就听见纪烟衡站在主席台上“官宣”女友。
摆明了就是为应付她来的。
秦淮把视线移回席雨茗身上。
席雨茗：“……”
秦淮看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对席雨茗笑了笑，“你假扮他女朋友啊。”
“谁说她是假扮的？”
纪烟衡突然走上前，把席雨茗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唇。
……
酒精夹杂着淡淡的冷香侵入脑海。
席雨茗愣了几秒。
“纪烟衡，你疯了？”
席雨茗一把推开纪烟衡。
纪烟衡用拇指轻轻擦拭掉唇上的血珠，眉眼低垂着，像受尽了委屈，“我以后不喝酒了，宝贝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
狗粮猝不及防。
差点齁死人。
秦淮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
宋潇冷哼，“纪烟衡，你少装喝醉，占人家姑娘便宜。”
纪烟衡似挑衅般对宋潇微微挑眉，随即靠在席雨茗肩上，“媳妇儿，我难受。”
“……”
秦淮用手背试了试脸颊的温度，“时间也不早了，你俩下个保证就可以走了。”
宋潇不满地问：“怎么下保证？”
秦淮合上笔录本，“你俩手拉手，和对方道个歉，保证不再打架。”
宋潇：“……”
这不是幼儿园老师教育小孩子的方法吗……
眼看着宋瑞雪又打来电话，宋潇不耐烦地挂断。
“纪烟衡，快点吧。”
纪烟衡往席雨茗身后缩了缩，“媳妇儿，她想牵我的手……”
席雨茗让开，略显无语，“牵啊。”
“不行，我的手只能给你牵。”
“……”
席雨茗被他气笑了，“纪烟衡，你正常点成吗，陈熠在家等着呢。”
纪烟衡这才不情不愿地妥协了。
宋潇也没空跟他计较，敷衍地道了个歉就要走。
“宋潇。”
纪烟衡抬眸叫住她，“明天去上班。”
宋潇停住脚步，回头，“你叫声姐姐，我就考虑考虑。”
“表姐，明天去上班。”
纪烟衡声线慵倦，懒懒地给了她个面子。
宋潇勾唇一笑，“姐姐明天没空，下周上班。”
说罢，踩着那双恨天高，高傲地离开警察局。
“秦队，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也先走了。”
席雨茗看了眼时间。
快凌晨了。
陈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吧。
“等等。”
秦队站起来，“科室里有个东西，我觉得应该是你的。”
席雨茗回头看一眼纪烟衡。
他有点累了，正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席雨茗轻轻碰了碰他，“去车上等我。”
纪烟衡睁开眼，“没事，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个车座可以调，你躺会儿，我很快就好了。”
席雨茗把车钥匙放进纪烟衡手里。
纪烟衡犹豫片刻，“嗯，我等你。”
***
走在科室的路上。
秦淮回头等了等席雨茗，“你父亲是叫席万海吧？”
“我……不记得了。”
席雨茗似乎有些愧疚，“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
“去世？”
秦淮很诧异，“那我可能记错人了。”
席雨茗礼貌地问：“方便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项链。”
秦淮停下来，“一条和你这条一样的项链。”
“你确定吗？”
席雨茗依稀记得宋荷说过，这条项链确实有两件。
秦淮又仔细看看项链，“嘶，我还真记不清楚了，去看看吧。”
走到半路。
秦淮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科室的人下班了，我没有钥匙，要不明天我把项链送去你们学校吧。”
“好，那就麻烦秦队了。”
看着席雨茗离去的背影，秦淮皱了皱眉。
怎么会……是去世呢？
***
席雨茗回到车上时，纪烟衡已经睡着了。
她探过身去，想给他系安全带。
手一滑，扑到纪烟衡身上了……
纪烟衡没有反应。
席雨茗松了口气，抓住安全带。
一回头，恰好撞进纪烟衡漆黑的瞳眸中。
他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一双桃花眼十分醉人。
“你醒了怎么不出声啊……”
席雨茗吓了一跳。
纪烟衡枕着胳膊，打了个呵欠，“我以为出声才会吓着你。”
席雨茗给他扣上安全带，“送你回家，怎么走啊？”
“跟你顺路。”
席雨茗没再多问，发动开车。
都走到家门口了，也不见纪烟衡喊停。
席雨茗把车停在路边，“你这是顺哪门子路，我都到了。”
“我也到了。”
“……”
纪烟衡开门下车。
像回自己家一样，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去。
“纪烟衡，你能不能要点脸。”
席雨茗停好车，跟到别墅门口。
纪烟衡眼眸里啜着笑，恍若星辰，“同学，你不会忍心我露宿街头吧。”
“……”
他眼神温柔，让席雨茗那句“忍心”愣是没说出口。
陈熠听到门外的声音，跑去开门。
一开门，他看见席雨茗和纪烟衡靠得很近。
“姐姐、姐夫，你们回来啦！”
陈熠乖巧地让开门。
“小孩儿，嘴这么甜啊，姐夫明天给你买糖吃。”
纪烟衡揉了揉陈熠柔软蓬松的头发。
姐夫，这个称呼听着还挺悦耳的。
“……”
“纪烟衡，先说好，你睡沙发。”
眼看着纪烟衡走进屋，席雨茗也不好再把他撵出去。
陈熠天真地眨眨眼，“姐姐和姐夫不该睡一起嘛？”
“……”
席雨茗瞪了陈熠一眼，“再说把你扔出去。”
陈熠乖乖闭上嘴，跑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
纪烟衡刚一沾上沙发，就开始头疼。
也没再跟席雨茗讨价还价。
席雨茗看纪烟衡躺在沙发上，那双长腿无处安放。
有点可怜。
“你去小妍的房间睡吧，我给你热点牛奶，醒醒酒。”
纪烟衡按着眉心，“不用管我，太晚了，快去睡吧，女孩子不能熬夜。”
席雨茗没搭理他，走向厨房。
“那警察没为难你吧？”
纪烟衡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没有。”
但只有席雨茗自己清楚，她的身份需要与警察保持距离。
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
席雨茗煮上牛奶，又回到客厅，“还能起来吗，带你去小妍的房间。”
倦意涌上来，纪烟衡半敛着眸，站起来。
上楼的时候，他小声嘟囔了句：“我，能喜欢你吗？”
好像在问席雨茗……
又像是在问自己。
席雨茗小心地扶着他，“喝醉了就少说话。”
万一她当真了呢……
纪烟衡真的再没说话。
席雨茗把他扶到床上，正要关灯离开时，纪烟衡轻声喃喃：“我喝多了，但没醉……”
是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