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玩物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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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熠坐在后车座上。
纪烟衡打开车内显示屏，“小孩儿，你喜欢看什么动画片？”
陈熠抱着书包，摇摇头。
纪烟衡把一颗糖塞进他手里，“那你想中午想吃什么？”
陈熠还是一声不吭。
“要不咱去游乐场玩？”
纪烟衡真的在认真哄小孩。
席雨茗看不下去了，“你管他干嘛？”
纪烟衡笑了，他又递给席雨茗一颗糖，“那这位小朋友，你想去哪玩？”
席雨茗看了看手里的糖，“你平时就这么带孩子？”
“想知道啊？”
纪烟衡把糖剥开送到席雨茗嘴边，“那你跟我生个男宝宝不就知道了？”
“为什么女的不行？”
他不会性别歧视吧？
纪烟衡突然凑近，“男孩子可以揍，女孩子要用来宠，我不希望把对你的宠爱分给别人。”
陈熠内心os：那我走？
纪烟衡拉上安全带，“走吧，带你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席雨茗偷瞥一眼纪烟衡开车时的侧颜。
还挺帅。
基因应该挺好的吧……
靠，她在想什么。
***
原本以为他说着玩。
没想到真去了游乐场。
纪烟衡举着棉花糖，“同学，先坐摩天轮还是过山车？”
“我不去，你带陈熠玩吧。”
席雨茗帽沿压的很低，紧紧攥着掌心，像在极力遮掩什么情绪。
纪烟衡好像猜到了。
他轻轻揉着她攥紧的手，轻声说：“别怕，我不丢下你。”
那年，她就是被丢在游乐场里的。
席雨茗咬着唇，没说话。
纪烟衡干脆握住她的手，“有我陪着你呢，走吧，小孩儿该等急了。”
我……陪着你呢。
这算是情话吗？
为什么……她竟然心动了。
这一幕，恰好被宋瑞雪撞见。
两人牵着手，还领着一个半大孩子？
这不是一家三口是什么？
宋瑞雪上午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现在彻底失控了。
她上去扯开纪烟衡的手，气势汹汹地质问：“这小孩是谁？”
纪烟衡不紧不慢地应道：“我带的小孩儿，怎么了？”
陈熠一把抱住纪烟衡的腰，“爸爸，这个怪阿姨是谁啊，我好害怕……”
席雨茗：“……”
她根本插不上话，就静静地看着这一大一小表演。
宋瑞雪刚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衡哥，你不是说欠我的吗？”
哦，因为宋御林破产的事。
他被赖上了。
纪烟衡摸了摸陈熠的脑袋，“听话，找你妈去。”
“……”
陈熠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妈咪别怕，我保护你！”
“……”
纪烟衡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看宋瑞雪哭得梨花带雨，“我是说欠你的，可你也没说让我还什么啊。”
宋瑞雪不可理喻地跺着脚，“你还我一个男朋友！”
“好，我打电话把程晚江给你叫过来。”
“……”
“雪儿，别丢人了，跟我回家。”
宋潇一身黑色制服，踩着高跟鞋，走向宋瑞雪，“伯父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
纪烟衡语波平平，“好久不见啊，大小姐，从国外回来了？”
宋潇冷淡地回答纪烟衡，“是啊，我这坐着飞机也比不上你速度快，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做你女朋友，糊弄傻子呢？”
纪烟衡脸色冷下来，他语气淡漠，“宋潇，对我女朋友客气点。”
“行，我懒得跟你废话，”宋潇拉回宋瑞雪，“走，回家。”
走出两步，宋潇又回头，“今晚宋纪两家聚餐，记得去，最好带上你这个不入眼的女朋友。”
宋潇走后，纪烟衡的桃花眸黯淡，黑如深潭。
他眼神冰冷得可怕，很陌生。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席雨茗轻轻拉了拉纪烟衡的衣角，“你，没事吧？”
纪烟衡没应声，去买好票，递给陈熠，“小孩儿，自己玩去。”
陈熠很识趣地跑去玩了。
纪烟衡坐在长椅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愣着干嘛，坐啊。”
他的眸中已经找不到刚才的冷酷，眼角微微上扬，低笑，带着几分少年风流。
席雨茗走过去。
纪烟衡双腿交叠，神色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刚刚她那么说你，你不生气？”
“……”
席雨茗毫不在乎，“她说的是你女朋友，不是我。”
“倒是分得清楚。”纪烟衡轻声责备了句。
他沉默片刻，又问：“你知道纪国忠吗？”
“有点印象，好像是个摩斯密码破译高手。”
席雨茗看过这个人的资料。
川镜堂是摩斯密码破译组织，所以她对这方面的人都了解了一点。
“那是我父亲。”
纪烟衡薄唇微抿，“他是军人，在各个领域都是最出色的，是我最崇拜的人。”
“他可以清楚地记住枪里有几颗子弹，记住复杂的摩斯密码，可他却记不住我的生日。”
因为他父亲那一个数字的偏差，他险些丧命。
自此，他再也没喊过一声“爸”。
席雨茗学着他刚刚哄她的样子，揉了揉他的手，“他对你的爱只是不明显，但你要信他。”
这是她第一次哄人。
显得有点笨拙。
纪烟衡眉眼舒展，笑了，“所以，女朋友能给我个面子吗，别让我一个人去参加聚会。”
“好。”
席雨茗陪着纪烟衡又聊了会儿天。
她接到了宫子傲的电话。
宫子傲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说了句，“回公司。”
席雨茗站起身，“我有事，陈熠如果玩累了，你就把他送回别墅。”
“嗯，去吧。”
***
席雨茗刚进宫子傲的办公室。
冷气阵阵袭来。
“你把空调温度开这么低干嘛？”
席雨茗把空调从16℃调到26℃。
宫子傲坐在窗边，拿着文件，“调查有结果吗？”
席雨茗一怔，随即回答道：“有几个目标对象，我会尽快。”
宫子傲合上文件夹，“甜心，你知道的，我只信得过你。”
他灼热的目光似乎能把席雨茗的心看穿。
席雨茗轻咳一声，“突然说这个干嘛，有毛病啊你。”
宫子傲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没什么，想看看你了。”
“我们学校还有辩论赛，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宫子傲拿出打火机。
他嗓音略微沙哑，对着席雨茗的背影，警告道：“甜心，别玩物丧志。”
“……”
“知道。”
席雨茗步子乱了一下，离开了。
她走后，宫子傲坐在沙发上点火。
但打火机划了很多次，总是点不着。
“操。”
宫子傲把打火机狠狠摔在地上。
阿莞正好端着药走进来。
她把药放在桌上，“傲总，喝药。”
然后，她从容不迫地捡起地上的打火机。
轻划一下，火燃了。
阿莞替宫子傲点上烟。
文件掉落到地上。
里面的照片散落出来。
照片里，纪烟衡牵着席雨茗的手，特别和谐。
宫子傲一把掐住阿莞的脖颈，“谁让你跟踪她的？”
阿莞呼吸困难，但面色平静，“傲总难道不想知道吗？”
宫子傲一甩手，松开阿莞，“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消失。”
阿莞浅浅笑着，很有底气，“至少现在，你不会。”
宫子傲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入。
他冷漠地扫了眼阿莞，命令道：“自己脱。”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喝完药，都有一种燥热的感觉。
甚至……会不清醒。
是他的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