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华山风月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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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研究道家经典，满打满算一年时间了，得益于此，全真内功上的道家术语她全部都懂，不晓得的行功穴位，也有高亚男能请教。
短短一个月，她初窥内功门径，丹田每每有热气升腾，比以前更精神，力气也更大了。
她不晓得独自修习内功是非常危险的事，真气一旦走岔，这荒郊野外的，根本没人救，好在道家内功胜在平稳，再加上她的天赋，这段时间一点问题没有出。
这一日她在睡梦中惊醒，不太对劲，春天了，每天清晨能听到很多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住了两年多习惯了，方才的鸟叫声听起来怎么那么惊悚？
她小心地穿好外衣，下床，拿上枕边的君子剑，开门往外走，只见院中一条蛇正咬着小麻雀不放，小麻雀啾啾啾叫声凄厉。
系统：“啊啊啊，我做了什么孽，一大清早看到这个。”
许暮几步走下台阶，拔出君子剑对准七寸斩断，蛇嘴不松，身躯扭了扭，许暮很谨慎，站在远处用锋利的君子剑挑开它的嘴。
小麻雀还活着，蹦跶了两下，跌跌撞撞地飞走了。
系统：“阿枳，你说小麻雀会来报恩吗？”
许暮：“……”
她舀了一勺水，坐在台阶上，对着竖放的君子剑倒下去，一边清洗一边沉思。
神雕给杨过吃蛇胆以增强他的内力，神雕自己似乎也吃过，所以力气才那么大。
系统也想到了，兴致冲冲地提议她吃蛇胆。
“杨过吃的不是这种小蛇的蛇胆，你回去看看书，是什么特点？”
它很快总结出来：深紫色的蛇胆，三角形的蛇头上面有肉瘤，蛇身有金光。
是金庸武侠里独有的一种蛇，佛经上说是菩斯曲蛇，行动如风，形状如龙，很难捕捉，一灯大师说这种蛇在西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
“要不算了吧？神奇生物在哪里的金庸版本，找到情花都比找到菩斯曲蛇可能性大。”
“我倒觉得是有依据的，据说蚺蛇胆在明朝很受欢迎，官员被庭杖之前都会吃点蚺蛇胆，幻想像蚺蛇那样，蛇胆在身体各处游走，庭杖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痛。”
系统若有所思道：“就像小说里常说的护体真气。”
“对。”
“这种好东西岂不是很值钱？”等阿枳武功大成了，又有赚钱的新路子了。
许暮沉吟片刻，犹豫道：“应该不是，传说它有很强的副作用，比如萎阳。”
“……”
“……啥玩意？”
“你听到了。”
系统陷入沉思，“那杨过岂不是……”
“你好坏啊，他吃的又不是蚺蛇胆。”许暮义正言辞道。
系统委屈巴巴：“明明是你先提副作用的。”
许暮笑了两声，打开操作界面，有十处珠宝铺子，十处田庄，珠宝铺子的npc组成几支采珠队，叫他们出海采珠，这一趟没有回来，这是珍珠没有系统化养殖的古代，这两年她采珠赚了不少。
她用采珠赚的钱换了积分，开始新建分布在各地的医馆，每一间医馆能生成三到五个npc，包括坐堂大夫和煎药的学徒，坐堂大夫的医术等级随机，有三星的，有四星的，有五星的……一直开到最大限制数量，然后拆了店铺接着开，拆店铺只会返回一半积分，这操作叫系统头皮发麻。
总不会是阿枳想要普度众生了。
它想起捐出去的风调雨顺卡，普度众生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终于开出七星坐堂大夫了，医术评价：再世华佗，忠诚极高，她编辑一条指令，叫他研究以药养蛇，吸食蛇血后能够强身健体的方子。
“射雕里梁子翁用各种珍稀药材精心养了一条大蝮蛇，养了二十多年，生生把灰黑色的蛇喂成红色，本来想自己喝蛇血，结果阴差阳错被郭靖喝了，百毒不侵，功力大涨。”
是这样啊，神雕的路子走不通，走射雕的了。
然而许暮没有完全放弃菩斯曲蛇，挑选了一批npc去襄阳城外的山谷寻找，实在不行她在兰州开几处店铺，让npc去出关去西域找。
做完这些，恰巧院子外传来敲门声，听动静，像高亚男。
一开门，果然是她。
“小师妹，”高亚男正要问候两句，余光扫到了院子，短促地惊呼一声，“怎么有条小龙！？”
古人嘛，管老鼠叫子神，管牛叫土畜，管老虎叫大虫，管蚯蚓叫地龙，管蛇叫小龙，管蟑螂叫小强……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不过那不重要。
反正动物有个别名没什么奇怪的。
许暮解释道：“这不春天了，它们跑出来觅食，我今天一出门就看到它在吃麻雀。”
想到那个场景，高亚男脸上嫌恶之色更重，用“我小师妹才九岁怎么能看这个”的眼神注视她，“吓坏你了吧？”
“……嗯。”
系统：可拉倒吧，你斩它七寸的动作没有半分犹疑。
“正好我带了药，在房子附近撒上些就没事了，这药很管事，你看往年也没有小龙爬进来。”
幸好没咬了小师妹，高亚男很是后怕，心说应该早点带药来的，她放下背着的筐，跑出去撒药，许暮提着菜筐进屋，把菜放好，一袋米倒进米缸，抱着冬笋放进空了的筐里。
“小师妹别忙，这筐我有用，我给你把它丢出去。”高亚男一进门，看到她装笋，连忙阻拦。
“没事，我这有筐，你用这个。”
高亚男一想，厨房里的梁大娘和师妹们都很喜欢小师妹挖的冬笋，连师父都多吃了半碗饭，这次便再带回去一些，“行，回头我拿一个新的给你，这个我直接丢了。”
可见是很嫌弃它装了蛇的。
许暮点点头，装完冬笋，托着筐到门口，见到高亚男拿着棍子挑蛇，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上前两步，轻声道：“小心些。”
高亚男不以为意，挑蛇的动作没停：“没事，不是死……”
话至此处，那只久久不动的蛇头忽然跳起来咬人，高亚男急忙后退，眼前乌光一闪，一分为二的蛇头落在地上。
惊吓之后更是愤怒，高亚男恨恨道：“这畜生受这么重的伤都不死！”
一想到这蛇差点咬了高亚男，许暮也气得够呛，不顾会弄脏君子剑，连落好几剑。
系统：“阿枳，冷静冷静，高亚男iswatchingyou。”
你可是柔弱无害的小师妹啊。
高亚男看到她手不留情，更看到她眼眶里溢出来的泪珠，顿时怜惜不已，心知她也在后怕，上前半抱住要把蛇斩成肉酱的小师妹，“没事了，别害怕，就算咬我一口，我也不会死嘛。”
感觉到她不再大喘气，高亚男忙转移话题：“真想不到你挖冬笋挖出来的这把剑这么厉害，你如此有天分，合该用这种宝剑。”
话题转到剑上，那就不得不看小师妹用一遍华山剑法，这武功有从内至外的，也有从外至内的，华山派武功属于后者，先练外功，外功练得有些火候自然生出内力。
高亚男感到惊异，小师妹居然练出内力来了，该传一些内功法门给她，不然自己瞎练出问题怎么办？
她练，她站在一旁看着，方便解疑帮助，千叮咛万嘱咐，修炼内功一定要小心，必要在心平气和的时候练，否则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高亚男铲来些荒土掩盖住那条畜生，连同院子中脏了的土一并铲入筐里，又叮嘱了几句，便拎着筐离开了，她要把这脏东西丢下悬崖。
许暮见她远去，关上院门。
“阿枳，为什么现在还扮可怜呢？”在系统眼里，她不需要用眼泪博取同情了，完全可以独立行走，没必要演刚才那出。
许暮按了下心口，轻声道：“谁知道呢。”
她是真的吓到了，不至于哭，只不过想到高亚男在旁边，看到她那样狠辣的一面，一时惊慌，顺势而为罢了。
日复一日苦练不辍，许暮的手越来越稳，出剑愈来愈快，一整套剑招用下来宛如行云流水，练上半个时辰连汗都不出。
这边缺少对照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不过众位师姐都说好，她看着并不是哄她高兴，练功愈发废寝忘食。
更值得高兴的是npc们真的找到了传说中的菩斯曲蛇，本来不抱太大希望的许暮和系统相对沉默。
许暮：“这大概就是综武侠世界吧。”
系统：“你说得对。”
许暮：“说不定真的能找到桃花岛呢。”
她的npc们听从指令，去之前找了一队很有经验的捕蛇人，成功捕获了三条菩斯曲蛇，无人受伤，为了可持续发展，其他人继续找，两条交给专业人士养起来下崽，另一条杀了取胆试试效果。
尝试的当天，系统很紧张。
“直接吃？”
“那样大概会死于寄生虫之下。”许暮放入锅里蒸上，起步半个小时。
系统翻了翻书，肯定地说：“杨过直接吃的。”
“我跟人家哪里能比？”许暮极为讨厌蛇，一想到杨过生吞蛇胆，很是佩服。
蛇胆蒸好，一掀开锅盖，又腥又臭，扑鼻而来的味道搞得许暮生无可恋。
幸好没用大锅，要不然剩下这大半年时间她还做不做饭了？
晾了一会，许暮端起来看了许久，要吃的是她，摆在眼前厌恶的也是她，一想到厌恶的东西进了自己身体，止不住犯恶心。
算了，二胡不也是蛇皮做的？她照样拉，这样想着，蛇胆往嘴里一送，嚼了一口不敢尝味，囫囵着吞了。
“咽进去居然有点甜味。”
系统：“喂？主神系统吗？这里是1121号，我家阿枳疯了啊。”
许暮：“……”
盘膝运气，真气慢慢走了一个小周天，再睁开眼，真是神清气爽，感觉浑身充满力气，能拿起剑怒挥一万遍。
这蛇不好抓，npc基本保持着两个月找到两条菩斯曲蛇的频率，许暮早忘了第一次吃是何等嫌弃，吃得很开心，内力涨得飞快。
直到有一天，高亚男带来了属于她的好消息。
“师父已经准许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出师，开了春我就能下山闯荡江湖！”
高亚男开心极了，她是师父抱回来的婴儿，打小待在华山上，这次终于能去外面看看了，唯一担忧的是小师妹这么小，她不能继续照顾她了。
许暮想过会有这一天，虽然其他比高亚男大的师姐没有单独下山游历的经历，但是高亚男一直向往一人一剑，行走江湖，以枯梅师太对她的感情，迟早会松口的。
来得太快了，十八岁不大，高亚男在她眼里不算聪明，古代江湖绝对有不输给现代社会的险恶。
她刚说完闯荡江湖，许暮那颗凡事往坏处想的脑子里都开始脑补她的多种死法了，眉头不知何时皱成一团。
“她是古龙小说里的人物。”
“原著呢？”
“事实上，宿主不能要本朝背景的小说或是史书。”
怕阿枳不信，系统贴出来主神系统订下的规则。
[都给你金手指了，你还想当先知，你咋不上天呢？这点困难，自己去克服]
这是多年前的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