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羡慕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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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空间的中央躺着一具□□的尸体，惨白的皮肤上是一块块红肿的痕迹。
尸表没有任何抵抗性或约束性的伤痕，也没有开放性伤口，唇舌紫绀，口腔和气管都可以发现呕吐物，明显是呼吸道堵塞，无法正常呼吸导致窒息致死，可是胃部却没有发现任何致敏物。
致敏物到底是从哪里进入他的体内呢？
“果然还在！”
正在苦思的言之礼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过头就看见陈凡、江旭和白一晨，不由得露出诧异。
“哥、小白？你们怎么来了？”
“南城警局就你一个法医吗？”
江旭揶揄的语气引得对方无奈失笑地摇头。
“我也是比较相信阿礼好吗？”
陈凡想起另外的两名法医不由得摇摇头。
一个是等退休的老法医，刑案这些比较复杂和工时较长的解剖基本上都不会用上他；另一个是刚毕业的法医生，经验完全不够，还处于懵懂的状态，目前是跟着老法医在实践阶段中。
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不好，但既然有更好的为什么不用呢？
而且，这案子比较棘手，陈凡不想在尸检上出任何的纰漏。
“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再次检查过了，尸表没有任何外伤，可以肯定死因是过敏导致休克性死亡。现在就是欠致敏源没找到。”
听见这回答，陈凡又再一次感到挫败。
死因找到了却不知道致死物是什么，案子完全找不到突破口，再这样下去他无法作出任何的交代。
“其实……如果这是蓄意杀人的话，致敏源不一定是食物。”江旭低吟一句。
“我们已经做了血检。”
陈凡提醒他，只是现在还在等结果而已。
“还有水呢？酒？或许针剂？任何能进身体的渠道都检查了吗？”
破案就是不要放过一丝的可能性，江旭的话似乎带给了他们一些灵感，陈凡和言之礼两眼放光，一个立马拿起手机，另一个则实时埋首尸体。
见状，江旭和白一晨就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他俩，免得打断他们的思路。
而且，他们也得好好休息，还有一件多年惨案等着他们呢！
翌日。
江旭和白一晨一早就来到了南一中。
虽然他们并没有公开萧楠的遇害消息，但警方三番四次来到学校调查，校长亦明白应该是萧楠出了什么事，所以尽力配合他们的调查。
另外，他们亦没有指明怀疑曾志明，只是说希望和萧楠接触较多的老师多了解而已。
作为实习老师的萧楠，和她接触最多的当然是当时负责她的带教老师。
“其实我知道的，上次都已经全说了。”
清澈淡定的声音亮起。
曾志明看了他们一眼后，顿了几秒，迟疑地张口。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她辞职前有一段时间是挺不在状态的。”
“可以具体说说吗？”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在她辞职前，她找过我一次，那时候她崩溃大哭，我还以为她是不舍得学校，就跟她说不舍得就别走，但她却很坚决说一定要离开这儿。”
坚决要离开就说明学校里有什么是她不想面对，或者是有什么逼她一定要离开。
“她为什么找的是你？”
“我是她负责老师，找我很奇怪吗？”
曾志明的反问明显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江旭亦没纠结在这个点上，再问了几句，他都表示不知道后，江旭也没勉强。
“有萧楠的在校纪录吗？”
“这可能得问毛老师。”曾志明露出礼貌的笑容，“我当时只是暂时代带实习老师而已，纪录什么都交回给毛老师了。”
“好的，我们会问她的。”江旭看着眼前斯文的男人，继续问道：“方便说说你和萧楠关系吗？”
“普通同事。”
“你不是喜欢她吗？”
对于这问题，曾志明显然下意识作出回避。
他不答反问，“这很重要吗？”
“是的，对案情很重要。”江旭没让他躲避过去，续问：“我听之前的学生说你追过她？”
曾志明顿了顿，直接承认了。
“是的。”
“为什么之前没说？”
“这是我私事，有必要说吗？”
曾志明理所当然的回答令他们一时语塞，但这一次很明显，他们都察觉到曾志明有所隐瞒。
白一晨下意识皱起眉头。
虽然她只在南一中待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没被他教过，但印象中的曾老师不是这样子的。
这次的会面不算是毫无收获，最起码可以肯定曾志明和萧楠绝不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江旭和白一晨回到局里没多久，老余和路然便冲进办公室。
“老大，有发现！”
一听见“有发现”这三个字，江旭两眼一亮，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也不能说是什么线索，但我们发现萧楠的学生，虽然不是全部，但起码有七成都出席了那晚的聚会。”老余补充说道。
“这会是巧合吗？”
“不知道。”
“但这也不奇怪呀，萧老师是高二的老师，她教过的学生也应该不少。”
白一晨提出自己的意见。
“奇怪的是洛子俊死了，萧楠也死了。”
“可是这两件命案一个是五年前，一个是前两天才刚发生，就凭都是同一高中就说有关系会不会太牵强？”
老余等人仔细一想，也觉得白一晨说得挺有道理。
或许他们是破案心切，所以草木皆兵。
反正，这也是一条线索，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什么有可能都要尝试。
夕阳的光线都快要暗淡时，江旭等人正打算去餐厅吃个饭时，没料到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喊。
“白一晨！”
听见自己名字，女孩条件反射回过头，两眼惊诧地望向快步就近自己的几个人，没想到竟然在局里遇见熟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警官叫我们来问话。”
路菁儿率先回答。
“哦，这样呀”
至于为什么问话会是她们几个人一块，白一晨猜应该是一个人到警局有点怕，所以干脆约在一起了。
“你怎么没说你在总局办事呀？”
其中一个女同学挤眉弄眼地问向白一晨，对方却一脸茫然。
“就……也没什么好说。”
“哎，这可以说的可多了。”
几个女孩就这样在警局里聊起天来。
江旭捻了捻下巴，若有所思后，向老余和路然抛了一个眼色，他们见状，了然地先行离开。
“要一块喝杯咖啡吗？”
“对呀对呀，现在应该下班了吧！”
“我们再聊聊嘛！”
正当女孩欲说自己还要工作时，江旭却早一步开口。
“好呀。”
白一晨愣住地望向江旭，只见对方同样回看她一眼。
单凭一个眼神，她已经猜到他的想法。
接着，他们就去了警局的咖啡店，一坐下后，她们的话题当然是围绕前几晚最新鲜的事。
“没想到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没了。”
“但他这也活该。”
“就说他爸罩不了他一辈子，应该是被报复了吧？”
“小白，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学突然把话抛给白一晨，她顿了一秒后，拉起浅浅的嘴角。
“这案子不是我队负责的，我也不清楚。”
“你就没听说什么吗？”
“……没有。”
“警察都来找我们了，洛子俊应该不是意外吧？”
“我不知道。”
白一晨虽然不改笑脸，但依旧保持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江旭安静地听着这几个女孩在聊天。
这时，他才发现白一晨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她对以前的同学甚至可以说是冷淡，除了路菁儿。
他听白一晨提起过她，高中时最好的朋友。
或许是看得出白一晨的为难，路菁儿主动开口，岔开话题。
“实习还可以吧？”她关心问道。
“嗯，挺不错的！”
“哎呀，领导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的？”
语音一落，现场瞬间尴尬。
白一晨不由得轻咬下唇，脸色一黑。
虽然她知道一定会有人拿这事说闲话，但没想到会有人当着她面把话出口。
江旭眸色一暗，轻启薄唇。
“我跟她自然是一家人，不过该负的责任、该守的纪律，我们绝不会含糊。”
众人顿时一怔，刚刚那女同学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白一晨也没想到他会开声为自己解围。
铃铃！
手机忽的响起。
江旭向她们说声抱歉后，径自离开走到一旁接听。
全场唯一的男性走了后，她们的话题瞬间转移到白一晨的恋爱史上，仿佛刚刚的尴尬并不存在。
“你男朋友也是警察？”
“刑警？支队？还是大队？”
面对同学的热情连问，白一晨懞了懞，下意识道：“特殊支援队。”
她也不知道他们的部们是属于什么范畴，反正就什么事都好像跟他们有关似的。
“可以呀你，同一个行业的，不错！”
“到哪儿一步了？”其中一名女同学兴致勃勃地问。
只有女生在的场合，她们聊的话题是男人无法想象的开放。
“瞎说什么呢？”
“别装了，看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一名女同学向白一晨身后示意。
女孩扭头一看，两道视线瞬间撞上，不约而同弯起眉眼。
江旭即使在聊电话，但眼神从来没有离开她，三人不禁露出羡慕的目光。
“真羡慕！”
路菁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此时，江旭正聊完电话，走了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白一晨已经先说。
“有事先走吧。”
她虽然和朋友聊得开心，但她可没忘记江旭手里还有很多事。
女孩笑笑地朝他打了一个眼色，他迟疑一秒后，点点头。
都是女性在场，他倒不至于太担心。
“抱歉，我有工作，先走了。”
“哦，好。”
“慢走。”
在江旭走后，白一晨她们又聊一些关于各自的现况和以前学生时代的趣事，许久没有和朋友这么轻松聊天的她一下子忘了时间。
此时的江旭正和陈凡、言之礼在二队办公室研究洛子俊的死因，希望可以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
刚刚的电话就是陈凡打给江旭的。
“致敏源找到了，是酒。虽然胃里的酒精都已经挥发掉，但是从液体的颜色和成分来说，他当晚就是喝下了带有花生成份的酒才会过敏死的。”
言之礼向他们详细解释致敏的死因。
花生成份的酒？
这样要是再说意外也太牵强了吧！
谁的酒里会有花生成分。
“那就确定是谋杀了。”
既然案子已经定性了，接下来就是全力缉凶了。
“看一下这个。”
陈凡打开投影机，向江旭示意。
江旭抬头就看见监视器的画面，明显是一条后街的监视录像。
他知道陈凡不会无缘无故给他看这些，所以耐心且专注地注视画面。
直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出现。
“他？”
江旭问向陈凡，监视画面里的人应该就他的怀疑对象吧！
“目前是这样推测，然后我们调查了这个人。”陈凡顿了顿，续道：“南一中老师曾志明。”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响起，江旭侧头抬起眼皮，向陈凡投去一道复杂的眼神。
本以为他找自己来是想听听旁观者的意见，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一回事。
难怪下午的时候老余他俩会有那晚出席聚会的名单。
“找他问话了吗？”
“还没，还没查到他和洛子俊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江旭垂眸沉思，脑子里不断捋清案子里的所有人物和线索。
一会儿后，他慢慢张开口。
“你知道我们组在查女骨案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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