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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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审讯室，有几个年纪较轻的警员守在门口。
田甜和方正荣都涉嫌弃尸，自然要将他俩留在羁留室。
刚刚制服警员们就是把从羁留室把他们带进审讯室。
江旭四人分成两波后，直接进入审讯室。
一进门，江旭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将从影片截下的照片放在她面前。
“知道这纹身吗？”
田甜瞥了眼照片，明显一怔，神情闪过一丝惧意，最后低下头，吞吞吐吐道。
“不、不知道。”
江旭眉一挑，对她的话完全不相信，但他并不焦急逼她。
男人面色淡然，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窄小的空间一下子陷入寂静，只有一下又一下的轻敲声。
田甜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不断在纠缠，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
白一晨不由得奇了怪了，江旭有这么恐怖吗？
女孩偷偷瞄向身旁的男人，他正一脸凝重观察田甜的神色举动。
白一晨双眸噙笑。
他认真专注的模样真有魅力！
半晌，江旭再度开口。
“韩瑜死了。”
田甜双眼睁大，满是惊恐，尽是不敢相信。
“韩瑜死了！？怎么可能？”
“昨晚一放他出去，今早就发现他死了。你觉得……放你出去后，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吗？”
江旭淡淡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虽然还没有证据显示韩瑜是被杀，但江旭不认为他会死得这么莫名其妙。
“我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不知道！”
田甜突然提起噪门大喊，惊骇的嗓音格外刺耳。
白一晨眉头一皱，江旭却还是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或许是被吓坏了，田甜张口闭嘴了好几次，最后全身无力地摊在椅子。
“我、我也只是听他提起过。这这纹、纹身是代表娃娃的意思。”
“娃娃？”
白一晨听见这名词，发生了困惑的语气。
“娃娃……就是奴隶的意思。他们那些人想找的就是像娃娃随意可以摆弄的人。只要会员有需要，就、就……阿燕本来也是其中一个。”
田甜眼底的鄙视和恐惧显露无遗。
她觉得只有那些没能力的男人才会用这种龌龊的方法欺压女人！
同时，她又害怕自己会成为其中一个。
“本来？”江旭挑出她话间的毛病。“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男人声音一提高，她顿时吓了一跳。
田甜抿了抿唇，犹豫再三，才决定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他们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证明影片的原创性，二来是为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所以会要求这些奴隶都纹上娃娃图案。
当晚是阿燕第一次当娃娃，她被看中后就带去纹身了，结果……
你、你们救我那、那晚就是韩瑜想逼我变成娃娃，我不想才……”
田甜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是他们都知道她的意思。
“什么人能成为娃娃？”
“我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娃娃……起码有25个。她们都是被某些人看中的。”
“那些人是谁？”
“……不知道。”
江旭脸露怀疑之色，田甜赶紧说道。
“我真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见她这样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江旭接着问：“你知道“艺术天堂”这个网站吗？”
这次，田甜顿了顿，点点头。
“听过，但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将我们的影片上传的网站。但我进不了去，所以知道的不多。”
“还有隐瞒的吗？”
“这次真的没有了！”
踏出审讯室，江旭重重吐出一口气。
还以为田甜会知道一些破案的线索，结果江旭觉得脑子更乱了。
每每以为快要结案，却又能扯出千丝万缕。
正打算鼓足精力再次投入案件中，他们却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小江！”
老余大老远看见江旭就立马大喊，叫住了他和白一晨打算走进办公室的步伐。
“余叔？怎么了？”
白一晨见他气喘喘冲过来，不由得好奇。
“方正荣认罪了。”
“什么？”
本以为案情会陷入胶着，方正荣突如其来的认罪似乎让一切明朗化。
在警方调查过程中，方正荣如实交代了有关“艺术天堂”的所有讯息，以及管理人员和受害人的名单。
警方从方正荣家中搜出13千万的现金，并且在他计算机里找到超过9,000多条□□及性剥削视像视像，涉及150名受害女性，其中包括16名未成年人，最年轻的受害者年仅11岁。
管理人员当中不乏在日常生活中看似正常友好的人，如公职人员、小学老师、义工人员，最年轻的管理人员只有16岁。
据方正荣所说，他是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观看了某聊天室中发布的性剥削现场直播，所以萌生了创立“艺术天堂”的想法，专门售卖性剥削视像。
然而，整件事情当中最令人心寒的是那些毫无悔改之意的浏览者。
“这是人说的话吗！？”
路然气忿地说。
白一晨无奈摇了摇头，继续滑动自己手机，看看有关案子的最新报导。
这件案子曝光后，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立刻在网上迅速发酵。
当中最大的舆论便是网友纷纷都认为应该公开那些聊天室的会员身份。
有不少订阅者竟然留言表示感到非常委屈，称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作为消费者付费观看成人视像而已。
更有一部分人居然觉得□□是男人理所当然的需求，看这些影片是理所当然，还说那些上载□□视像的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有他们的纵容，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受逼害！？
这些人简直是疯子！
不管怎样，这一次的案子总算结了。
连续忙了好几个晚上。
白一晨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再次骑着摩托车飒飒地驶进警局的停车场。
虽然案子结了，但该做的工作还是得做。
这天傍晚，特殊支援队的人就在法医室集合。
言之礼拿起桌上的报告递给了江旭。
“和之前的推断一样，死于急性中毒。在他体内可以验到芬太尼、海洛英和□□，这三种毒品的共同作用导致他死亡，而且他身上有不少针孔，是个长期吸毒犯。”
“还有吗？”
言之礼摇了摇头。
他知道江旭期待着些什么。
“身上没有可疑的伤痕，作为长期的吸毒者，他极有可能是为追求更刺激，所以注射过量了。”
“徐燕有新发现吗？”
“徐燕身上……韩瑜和方正荣的□□都对比过，确实是他们的。至于另外两个，还没有对比出。”
总的来说，案子只能到这儿了。
既然没什么事，大家也各自散去。
铃铃！
此时，白一晨的手机响起。
她接听后便匆匆朝他们挥了挥手，先行离开。
原本张开的双唇只能抿紧，眼眸渐沉，眼睁睁看着女孩消失的背影。
案子结了，他有话要说……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一秒一秒地降临，黑暗吞噬满天的彩霞，取而代之的是五光十色的霓虹灯。
酒吧街踏入晚上依旧喧哗吵闹，来来往往净是一堆穿上短裙热裤的少女们，以及围在她们身边团团转的少年们。
站在皇冠酒吧的门口，人潮满出店外，白一晨掏出手机，直接拨打给它的老板。
她可没这个闲功夫瞎等。
电话打出没过几分钟后，酒吧就步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白小姐，没想到还可以遇见你。”
在吵杂的环境里还可以这么清晰听见令人讨厌的嗓音，白一晨调整好自己的厌恶的表情后，转身迎向他。
“锺先生。”女孩客套打了声招呼后，问：“可以进去吗？”
“当然！这边请。”
语毕，锺子超率先走到前头为他们领路。
白一晨和霍天明暗自交换一个眼神后，跟上了他。
这一次，她是答应了霍天明的请求，才带他来这儿的。
进了一楼的大厅，锺子超绕过中央舞池，直接带他们上了二楼。
看了眼和楼下不同的环境，二楼大多都是包间，霍天明在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减小前，急忙出声。
“我上个厕所。”
“请便。”
霍天明借故离开后，白一晨直接走往玻璃栏处，俯瞰一楼的大厅。
眼珠子游离在各式各样的脸孔，有喝得醉醺醺的、有疯狂大笑的，也有独自一人在黯淡，渴求找寻慰藉的……
对她来说，这里就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一切都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却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她。
从他们离开警局后，江旭就尾随他们进了这家酒吧。
本来他是想找个法子上去二楼，但见他们没有进包厢的打算，干脆在一楼大厅找了个位置观察他们。
只要女孩没出什么事就行。
江旭也不知道自己内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保护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他理所当然的事情。
殊不知，刚定下没多久的心在下一秒就震怒起来。
锺子超三番四次走近白一晨，更不时装作不经意有肢体接触。
最过份的一次钟一超竟然还想佯作搂住她！？
即使隔有一段距离，他都感受到白一晨的烦躁和厌恶。
还真是人渣！
幸亏白一晨反应够快，迅速闪开才没让他扑倒。
“他妈的！”
低沉的怒吼唤回了大家心神。
啪！
手上的酒杯脚一下子被截断。
男人黑眸一沉，唇角的冷笑逐渐放大。
这个霍天明在做什么！？
竟然让人敢碰他的人！？
呯！
一掌拍在桌上，将附近的客人都吓了一跳。
男人站起身，迈出杀气腾腾的步伐，毫不犹豫朝目标进发。
这时候，暗中调查完的霍天明也回来了。
一看见锺子超老借故靠近白一晨，立马穿进他俩中间，分开他们。
白一晨向霍天明投以询问的眼神，对方失望地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收获，他们俩也不想再留在这儿了。
面对楼梯方向的锺子超眼尖发现要上楼的江旭，朝楼梯口的保安抬起手示意后，江旭畅通无阻地上了二楼。
锺子超立马拉起了笑脸。
“江警官也来了？”
闻言，霍天明和白一晨同时扭头，不约而同看见正散发阴沉气息的男人。
霍天明暗地偷笑，早猜到他按不住性子。
只是白一晨却没心思猜测江旭出现的原因，她转念一想，露出了试探的目光。
“钟先生，我可以参观一下三楼吗？”
“白小姐的话当然可以！”
锺子超此话一说，女孩身旁两个男人的眼神里同样冒出了戒备。
“这边请。”
锺子超侧身站到一边让女士先走，绅士十足地伸出手臂向楼梯示意。
白一晨扯出浅浅的笑意，步上阶梯。
正当霍天明和江旭欲跟上去时，锺子超却拦住了他们。
“抱歉，两位警官，我可没邀请你们。”
闻言，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皱起眉头，沉下了脸。
“我们会拿搜查令来。”
江旭率先拉住白一晨的胳膊，正想带她走时，女孩却在原地动也不动。
男人困惑地望向她。
白一晨眨了眨大眼睛，眼底是坚定的意志。
“我上去看看。”
“白一晨！”
“没事的。”
相较于江旭极大的反应，霍天明显然冷静得多。
他贴近在女孩耳边轻道：“你确定可以？”
白一晨朝他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江旭很碍眼。
“陈经理，招呼两位警官。”
锺子超唤来了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江旭记得他，他是上次拦住他们进来的人。
这女孩的固执不是没见识过，男人知道自己劝服不了她，只好叮嘱她小心点。
“有事记得大叫，我在。”
女孩点点头，心中划过一丝感动。
他的声音莫名地让她感到安心。
白一晨最终独自跟随锺子超走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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