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回归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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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效率很高, 不再准备在玛丽乔亚留足一个月。
他用了不到两周的时间收集信息、做好其他准备，其余的时间就一直在摸索靠近空海基地的办法。
但根据探查到的结果，整个玛丽乔亚对空海基地的了解都不算多, 毕竟都是一群生长在温室中的名贵花草, 世界政府留他们更多是作为价值符号与身份象征, 实际上的机密很少会让这群菟丝花们知道。
然而，就算是拥有实权的高官波登, 在权限极高的空海基地面前也没什么话语权。
仅仅借助波登身份的话，他们光是接近了基地表层的外围区域，便受到了礼貌却强硬的拦截, 不能再更进一步。
碰壁两次、绕道后仍被不同看守拦住去路后，波登有些汗颜“图南先生，我实在是尽力了, 您看”
轻简又精致的马车里, 这位在外呼风唤雨的理事长小心睨着身旁人的脸色, 又伸手将马车的圆窗关得更紧了些, 生怕自己的声音露出去分毫。
诸伏景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空海基地离整个玛丽乔亚都有着一定的距离，他们今天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马车, 才从与之前两次不同的方位上赶到空海基地的边缘。当然，结果依旧。
不过这种行为倒是不用担心会引起守卫的怀疑, 因为玛丽乔亚里闲出花来的少爷小姐实在太多了，对这片神秘的占地产生好奇的人从来不在少数, 甚至过往还有一群年纪不大的天龙人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便要作天作地地往里闯。
相比之下，乘观光马车出行、像是逛旅游景点一样的波登一行就显得十分普通, 和其他好奇心重的贵族小姐们没什么两样。这也是诸伏景光敢直接跟着来的主要原因。
他一开始本想用能力进去探查一番, 但在了解到一个情报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空海基地的守卫人员中似乎有一名能够进行热量感知的能力者。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诸伏景光有潜进去的实力不假，但他的优势就在于不声不响地瞬间移动；同样，这也是他的缺点，因为辨识度太高，凭空出现太过明显。
即便是海军六式钟接近瞬移的“剃”，也是在空间中老老实实地移动，只不过是速度过快而导致看起来像是瞬移罢了。
但诸伏景光的果实能力不同，他是真正做到了无视空间，抹去终点间的所有距离，一步到位。如果他真的用了能力进入了基地，根本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突然暴露在那位热量感知的能力者的监控范围之内，万一被那个人形热感成像检测仪注意到了，打草惊蛇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很可能遭到怀疑。
风险太大，得不偿失。
不过这个能力者的存在倒是个相当重要的情报，即使现在的他不敢轻举妄动，也不代表回到红土大陆之下后不能做相应准备。
在自己原来的世界，科技发达的国家已经发明出了阻隔红发探测器检测的衣物，利用镍化金属的特性达到在红外扫描下的“隐身”效果。虽然如今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不够达标，但架不住资源新奇生物多样性丰富，没准儿还能找到效果更好的替代品。
而现如今，即便混不进去，能亲眼见识一下现场也算不错。
空海基地的防守等级绝对配得上它的投入价值，即使处在高不可及的圣地之侧，也并没有懈怠过丝毫，光是外围便设立了三重检测关卡，拦住波登他们的就是最外侧的这一重。
在遥远的视野尽头，矗立着一座大型白色建筑，穹窿圆顶，庄严威重，像是拜占庭式的教堂，也像是一座防护森严的堡垒要塞。
即使隔着十分可观的距离，依旧能让人看清这座建筑的轮廓形状，可见其体量庞大。
那里就是空海基地的入口。
诸伏景光沉默片刻，从窗外一片空旷的平原上收回视线，说道“走吧，回去了。”
波登就等着这句话，闻言自以为隐蔽地缓了口气，拉开前方的小窗口，吩咐车夫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返程，直接回去。”
他们是午后一点多出发的，现在接近四点天光渐暗，太阳缓缓倾向远方，用不了多久就会步入黑夜。
波登愈发放松起来。
这个图南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强盗，但平时更喜欢一个人待着，除去一些必须要用到波登的场合，其余时间都是他自己安排，波登甚至很少能见得到人。
尤其有一点，图南从不在晚上找他。所以现在这个时分，就意味着自己被压迫的一天终于走到了末尾。
波登这么想着，坐姿都随意了许多，加上近些天他发现图南并没有伤害他的举动，心里的话也不像以前一样只敢憋着了。
他深知自己的生杀大权握在对方手里，在根本无可反抗的前提下，他甚至不敢怨恨，反而开始无意识地讨好这位加害者。
“我之前就和您说过，这地方不可能有您要找的奴隶，那边甚至和玛丽乔亚都是分开的，只不过是位置上挨得近一些罢了。”
诸伏景光眼神带上一缕不耐，最终妥协一般地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对这个地方的背景有了些深入了解的兴趣，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那边也会抓人回来吗？”
“那不是一个性质啊！您要找的那不就是个普通人么？那个基地才不会要普通人。”波登见这人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赶紧解释道
“这可是绝密，我也就同您讲讲了，那边其实是世界政府的宝贝，消息封得可严呢！别看那边动不动就有少爷们来找乐闹事，但那群贵族根本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是凭着这个理事长的身份多少了解了一点儿。”
他眼中透着些许兴奋的光，又将本就不大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据说啊，那里是一个大型研究基地，别看上面只有光秃秃的一个建筑，实际上主要的部分都在地下！”
诸伏景光很是配合地微微睁大了眼睛，恰到好处地满足了波登的分享欲。
“他们像是在进行一种人体实验，等成功了，那就是一支实力超强的军队，可以直接效力于世界政府！”
“就这些？”诸伏景光没再继续配合下去，反而兴致缺缺地叹了叹，说“世界政府这么些年不都在各个领域培养军队战斗力么，有什么稀奇的？”
波登忽然摇了摇头，十分肯定道“这个绝对不一样。”
诸伏景光看他一眼“嗯？”
“这么说吧，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最近有个在高层里面流传的小道消息，足以证明那个基地的地位。”波登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个基地的研究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些效果，而且，很可能会搬几到个月后的世界会议上！”
诸伏景光眉心一跳。
波登看见他眼里的惊诧，心下得意“就算传了出来，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也绝对不过百人，听说这次的世界会议比过往的阵仗都大，不止是加盟的国家，包括一些大型的私人组织也会被邀请，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估计就和那个基地的成果有关呢。”
“嗯，这么看来，确实蛮厉害的。”诸伏景光敛目，轻声说道，手中把玩桌上杯盏的动作已经停了。
他唇角牵出一抹笑，眼睫纤长，遮住了湛蓝瞳色背后的思量。
真是麻烦的形势，不过……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听诸伏景光要走，波登赶紧安排好了船只，本来还有随行佣人的，被诸伏景光拒绝了。
三周下来，这位理事长险些被折腾成斯德哥尔摩，对图南的感情也是相当复杂。
“您不再找了吗？那个奴隶。”波登屏退了佣人，试探着问道。
“我还有其他事，不能一直留在这里。”诸伏景光抿了口茶，缓声说“所以我将这件事拜托给你，你的能力足够，会帮我找到的。”
波登这些年听了太多的奉承，却没有一句比得上这句轻描淡写的话。
“您放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您留意的！”
诸伏景光忽然展颜一笑，眸光流转，眉眼线条都蕴着风致，将还在立军令状的波登看得一愣。
“那就辛苦你了。”这位眼尾上挑的美人如是说道。
离开玛丽乔亚的过程很顺利，诸伏景光先是以波登表弟的身份被送到了一个大型港口，贝特朗安排的人就在那里等着，玛丽乔亚那边护送的人并未起疑。
“你回来的倒早，比说好的快了将近十天啊。”贝特朗站在甲板上，给了诸伏景光一个拥抱“这一趟辛苦了！”
诸伏景光在他背上用力拍了拍，才放开手笑道“有什么的？天天好吃好喝，整个人都要锈了。走吧，先去一趟金特瑞。”
贝特朗没想到他会去那个新开不久的据点“不回香波地？这些天虽然有我代你工作，但还是有一些事情是要你做决定的。”
诸伏景光嘴角一抽，含糊着说“金特瑞那边不是离得也不远么？正好过去看看。”
“可香波地更近啊！”贝特朗根本没听出他话里话外的逃避，对这个决定颇有些不解“而且香克斯可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诸伏景光“”
真巧，他现在最怕见的就是那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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