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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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问他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免得争个无休无止的。赶紧拉着真文退了出去，好让宿未休息一下。
打发了他去天命司帮着宿未看看公务，自己赶忙回去睡觉。为了不被阿软里里外外的检查一遍，这次我捏了个诀直接钻进了被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仙界也没个晨昏之分。
推开了门便一路往天命司晃，想着去问候一下真文，顺便看看阿垣的轮回。
行至汇仙池，远远的就看见真文正独自坐在一旁的六角亭里。
我想想，也过去，坐在了一侧。
就这样安静坐着，他发了会呆，我醒了会神。
突然，真文问：“帝座第一次同父神相见是什么样的。”
他问的很认真，我也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
“我们一见如故，很是友好。”也就打了半日而已。
他说：“我第一次见到父神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死神。因为当时我就快死了，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他从天而降，着一身黑衣，手持利剑。”
“真武都已经昏了过去，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他。他杀了所有的妖兽，回过头同我说，我来了，就不必害怕了。”
“后来，我和真武都一直跟随他。我们三人到处游历，到处斩妖除魔。有一天，他说，我们的力量太有限了，不如我们联合天下所有有志之士，成为仙族大军，一举击退妖界，从此叫他们不敢出来作乱。我们当然是听他的。于是我们不再是三个人，我们有越来越多的人。有我们劝说来的，也有主动找来的，还有我们救下的。”
“宿未便是我们就来的，准确来说，是我救的。当时为了救他，我差点被妖兽吃了。但宿未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在一旁发现了妖兽的妖元在口中，不惜以身相试，诱得妖兽张口，我才得以一举斩杀了他。”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宿未是个哑巴，但我知道不是，因为他只和我说话。我们一起吃住，一起战斗，好到真武都要吃醋。虽然他灵力弱些，但他十分聪颖，父神最信赖于他。那时候我很为他开心，甚至还很自豪。我和真武是父神的左右臂膀，而宿未是父神十分看重的。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聪颖是这样用的。”
他停顿了好一会，我都开始在想要不要接话。
他又说道：“那一次，寻鹿山之战，父神派我领军去前线冲锋。我不疑有他，便一往无前的冲了出去。没多久，我便看到父神的灵力散了出来，我听到世间万物为主神之陨落而低泣。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和宿未一起在后方，怎么可能会死。我一路返回去，不顾很多的妖力打在我身上。可是，我明明已经很快了，回去时，却只看见宿未一个人，手中拿着他的揽风。”
“宿未说，父神以身化作结界，此刻结界落成，我们此战已胜。”
“我们没有赢，这怎么算赢。我们原本是要一起保护这世间，可现在我想保护的人却为这世间而死。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你知道吗，这个封印之计便是宿未提的，他们一直都谋划，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为了怕我阻止，他们甚至支走了我。到最后一刻，才叫我接受这一切。”
“我接受不了的。这场战我可以继续打下去，我不累真的。为什么要什么封印，为什么……”
我想了一下当年父神来请我帮忙时说的那些，原话转告于他：“妖族一向不爱群居，却在亦然的召集之下，越发团结。当时打伤我和父神之后，士气更足。如果不及早想出对应之策，恐怕这场战会越打越艰难。而天机石里，确实给了一个提示。借九天之力化封印，形成三界，是最快的办法。而借天道之力，自己也会被封印吞噬。”
“天机石就是宿未的，这一切都是他提的，父神相信他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再也按耐不住，紧握的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连杯中的酒都被震得晃了几晃。
我看着他：“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想，宿未不会是这样想的，父神他，也不会这么轻率。他们一定是想过很多办法，才取了这样一个下下之策。”
真文沉默了很久，才道：“他们都是这样劝我，可没有人问过我。父神对于我而言，是兄长，是老师，是朋友，是我重要的人。而宿未……他明明最懂我的，他却骗我最多。他知道我会多难过，我会多恨他。不过他一定也不在意我怎样看他，他连句抱歉也没有，甚至一定在心里觉得我没有胸怀。”
“对，像他们那样的人，为天下而死是大义，是仁德。”
“那我呢。”
风轻轻吹过，汇仙池也被抚出层层涟漪。我静静看着，也借着真文的话问自己，那我呢。
如果到我也会这样义不容辞吗。
“父神他一定了解你，怕你难过才不告诉你。
“而宿未，也一定在心里觉得亏欠，才会替你去东海。”
我这样说，也这样想。我想除了担心，宿未再也没有其他理由这样做了。
虽然并不知道镇海妖的真正实力，但是毕竟是连父神都没能一举斩杀的，一定不容小觑。
如果是为了这么点功德，于宿未来说，真的不可能。
真文一定也想到了，所以此刻他一定也不震惊，只是平静的回答道：“所以他打算这样还我吗？他聪明到一开始就知道我打不过，所以决心替我去死？”
这我也回答不来，毕竟我不是宿未本人。
既然他那么聪明，应当会有别的办法。他似乎选了一个最蠢笨的一个。
突然，真武跑了过来：“帝座，我找了你半天！天律司纪朗把宿未带走了，说他违反天规……”
违反天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真文已经冲了出去。我来不及多想，在乾坤袋里搜罗了一番，找了几本天规夹在怀里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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