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夜少年侦探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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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游戏】——从织田柳吉八岁开始,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就教给他,持续玩到现在的游戏。人类无法看见神隐的孩子,同样,人类也无法看见鬼神妖怪等等异类。
我,看不见。
经过几轮三观的洗礼,织田柳吉无师自通学会了无视伪装成人类的异类,如果它们没有恶意。那对人类抱有极大恶意的怪物呢?织田柳吉会用拳头告诉他,不要招惹十二岁的人类幼崽——亲,物理超度了解下。
织田柳吉宣布,十五夜少年侦探社的第一次社团活动是——网球社的集训。
槽点实在太多,冬川久司忍不住突破天际的吐槽欲,“侦探社的社团活动是网球社的集训,所以我们算什么?网球社的编外人员?”
“黑泽作为驻场教练跟着网球社行动,作之助原本打算把「回家睡觉」作为社团的第一次活动,”宫田一枝拍拍冬川久司的肩膀,安慰崩溃的小伙伴,“好不容易才说服作之助跟黑泽一起行动。”
“所以「十五夜少年侦探社」其实是「回家社」的别称吧!”冬川久司心很累,社长太懒肿么办?放弃吧,没救了,埋了吧。
高高的山顶,织田柳吉眺望远方,山河海清,自然的美景果然是天然的治疗剂。银色的发尾甩出凌厉的弧度,黑泽阵冷声训斥,“太慢了。”
“不科学!”菊丸英二搭在搭档身上,喘着粗气,颤巍巍地指着一脸轻松的侦探社众人,“教练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们也比我们早到啊?!”
乾贞治扶着树,平稳凌乱的呼吸,“我观察过了,我们上来的道路是最陡峭的地方,不远处有人工开凿的小道。”
“不错。”黑泽阵对乾贞治的观察力颇为满意,天生的情报人员,“原地休息半小时。”
不二周助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发出一声感叹,“啊,得救了。”
织田柳吉戳戳越前龙马的脸颊,诶,越前同学变成蔫萝卜了诶。越前龙马没好气地打掉某人的爪子,朝天翻了个白眼。
大约是气场相合,又都是年龄相同的傲娇少年,织田柳吉和越前龙马很快成为了交好的朋友。对此,老师深感欣慰,织田同学开始接纳他人了呢。
织田柳吉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青色的果子,青涩稚嫩颜色一看就很酸,越前龙马接过果子,狐疑瞄了一眼织田柳吉…的呆毛,众所周知,呆毛才是织田柳吉的本体。
一口果子下肚,越前龙马瞪圆了眼睛,意外的甜美,而且…一只白净的手掌伸到眼前,越前龙马握住对方的手借力起身,而且…力竭的身体在一瞬间充满了力量,不可思议的果子,不可思议的织田。
“谢了。”
“不客气,毕竟…”织田柳吉裂开嘴角,缓缓微笑,那是一个和太宰治一模一样的恶劣笑容,“越前还要再爬下去嘛。”
“哎——”
事实证明,正选们还是低估了魔鬼教练的魔鬼程度,徒手爬上陡峭的山崖,再顺着原路徒手爬回什么的,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看戏。
“越前,网球部的学长们,加油哟。”织田柳吉摇晃着呆毛,带领侦探社的社员向集训地走去,啦啦啦,温暖的大床我来啦~
宫田一枝对学长们的悲惨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任何愉快地追上织田柳吉的步伐。冬川久司目不斜视,学长,明年的今天我会给大家烧纸的,请安心地去吧。
可怜的正选们到达集训点时,织田柳吉已经美美地睡了一觉,梦里有位如樱花般温柔的樱色剑客。
尸体们七七八八地躺了一地,越前龙马是几人中状态最好的一个,但也摊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宫田一枝给大家挨个送去了温水,冬川久司端着一些食物挨个送给学长们。
黑泽阵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织田柳吉的视线依次扫过筋疲力尽的学长们,“黑泽,你的要求太高了,调换一下训练顺序吧。”
“嗯。”
越前龙马嚼着糕点问:“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织田柳吉老实回答,“你们今天爬的那座山,反复爬到天黑。”
“咳…咳咳…咳咳…”
越前龙马悲催地噎住了,织田柳吉连忙给他灌了一肚子水。越前龙马艰难咽下糕点,惊恐地瞪着织田柳吉,“骗人的吧。”
越前龙马的声音太过可怜,织田柳吉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黑泽也会陪着你们一起爬呀。”
黑泽阵那怪物似的体魄,他们训练一辈子都跟达不到,救命啊,这里有魔鬼虐待未成年啊!
乾贞治捡起跌落在地的眼镜,“明天的训练项目是什么?”
“躲猫猫。”
————
暗无天日的森林深处,罪恶在此滋生,越前龙马藏在一颗石头背后,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人类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直至消失。
越前龙马刚想松口气,就见队友织田柳吉向后投掷一颗彩弹,拉着起他,头也不回地向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跑去。
跑了不知多久,两人背靠一颗大树原地休息,越前龙马狼狈不堪,浑身都是汗渍、泥土还有杂草,织田柳吉也是如此。
“这就是你说的「躲猫猫」?!”
“嗯。”
越前龙马噎了一下,织田哪里都好,就是噎死人的说话风格不太适应。想了想,问他,“你怎么知道教练没走,而是换了个方向袭击?”
“直觉,太宰说那是第六感。”
“经常听你说「太宰」,那是谁?”
织田柳吉突然就笑了,温柔的笑容笑得越前龙马炸起了全身毛发,织田笑了诶!面瘫笑了诶!“我的一个朋友。”
“其实黑泽也不太会教学生,”织田柳吉握住木制匕首,匕首的刃上摸有鲜艳的油彩,“但也差不多,体力是一切的基础,观察力、判断力是决胜的关键。”
“受伤了?”黑泽阵握住同样一把木制匕首,不紧不慢地靠近两只待宰的羔羊们。在他身后,「阵亡」的正选们搀扶着彼此,旁观好戏。
织田柳吉摸摸脸上的创可贴,不满抱怨,“嗯,都怪黑泽啦,追得那么紧,害得我不小心摔倒。”
“啧。”黑泽阵举起匕首,率先进攻。
织田柳吉横握匕首,挡在身前拦截了黑泽阵的攻击。依稀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澄澈的蓝色眼睛对上晦暗的银色眼睛,隔着冰冷的武器,两人注视着彼此,萧瑟的杀机乍现。
“不想输,黑泽能放水吗?”
“呵。”
也不知是谁先动,凌厉的银色毫不留情,逼得红色步步倒退。红色稍稍示弱,露出破绽引诱银色上钩。红色缠绕着银色,银色与红色交织,再也分不清彼此。
那边的两人打得有来有往,这边的初中生们惊掉了下巴,原来织田同学也是位深藏不露的忍者啊。
菊丸英二搭上了越前龙马的肩膀,“小不点好狡猾,竟然选择跟织田同学搭档,这不公平,我举报小不点作弊!”
乾贞治不停记录,“选择正确的队友也是获胜的关键,起码,我们就没得到织田同学的青睐。”
桃城武眼也不眨,一动不动地盯着战局,“几天前和越前的对局,我知道织田同学为什么会放弃反击了。”
“不是不想反击,而是接不到,所以干脆放弃了。”不二周助睁开了眼睛,那边两人的对战也即将落下帷幕,“惊人的观察力,以及毫不逊色于教练的预判,织田同学是位当之无愧的强者。”
一抹鲜艳的颜料出现织田柳吉的要害,织田柳吉输了,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但织田柳吉就是不开心,所以他要黑泽阵背他回去。
“都怪黑泽啦,快点背我回去。”织田柳吉趴在黑泽阵的背上,不满抱怨。
“小鬼。”黑泽阵这样说着,却还是乖乖背着耍赖的某人回集训基地。
集训基地,宫田一枝和冬川久司为辛苦训练的大家准备了适宜的补给。
“各位学长辛苦啦,老师为大家准备了可口的食物哦。”笑容甜美的少女仿佛春日的暖阳,给被魔鬼教练摧残了一天的大家带来了些许慰藉。
“我们开动了!”青春期的少年们总是容易饿的,更何况还进行了如此高强度的运动,如果不是要在学妹面前保持形象,这群肚子瘪瘪的小伙子早就连盘子一起吃进肚子里了。
“呜呜(织田呢)——”
“呜呜(和教练在一起吧)…”
织田柳吉没有先用餐,第一时间回宿舍洗了个热水澡,除去汗渍与污垢,红发少年又重新变回了往日里矜持贵公子。
黑泽阵将干毛巾放在潮湿的红发上,轻轻揉搓,“明日/你和他们一起训练。”
“不要。”织田柳吉不假思索地拒绝。
黑泽阵冷声命令,“不许拒绝。”
织田柳吉回身直视黑泽阵的眼睛,漂亮的蓝眸中是坚定的拒绝,“我拒绝。”
黑泽阵狭长的银眸满是不悦,那是被忤逆的不愉,微微半阖双眼,冷声质问,“理由。”
“我不想。”
港口mafia少主也好,天衣无缝也好,那是织田作之助的故事,那是织田作之助的传奇,我是织田柳吉,以前恩怨与我无关,今后的我也不会再踏足那片令人绝望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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