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易货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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佾然自认把老萨给抹搭顺了，言行上的一种维护倾向是其一，私下的打醒儿亦是必不可少，也几乎成了他的专职打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混越熟，在晚班上配合默契，既包括前厅点单的菜品，自也包括厨房同仁的友情订餐。

在对食街诸多花样出品的新鲜感逐渐退烧之后，咖啡厅西厨兄弟们的异域风味转而升温，亦如他们对中餐不断高涨的热情一样。遂互生的需求开辟了新兴市场，“易货贸易”这艘续航动力强劲的黑帆船也有了新航线。

于是间，中餐的早茶点心交换了西餐的黄油奶酪加各类面包西饼；西餐的三明治、汉堡和意面交换了中餐的粥麵烧腊；及“依云”“派瑞”矿泉、“汤力”“干姜水”、现磨黑咖、热巧等等，换取例汤的滋补与甜品的暖心。以及诸如此类力所能及的暗度陈仓，互助共济。

佾然就曾用一中窝（中号汤盆）的“梅菜扣肉盖浇云南丝苗米饭”，友情了足有二斤半高高的西厨黑巧克力。

那是真正的纯巧克力，市场上的售卖品是完全无法与之同日而语的。它本是西厨日常的原料，面包房或饼房都有用度。或是，将之融化后用于制作巧克力雕塑，逢节日或宴会庆典之时，摆放于展示餐台之上以供烘托气氛，就像西餐的冰雕、黄油雕和焦糖雕一样。

那次，佾然绝对长了见识。因为是原料属性，所以巧克力分为黑白两款，并且体型巨大，惹人惊诧。那竟然仿若一块长方形的板材，足有一个桌子面儿大小，厚约一寸有余。而他得到的那块黑巧是人家用榔头粗暴砸下来的，形状不规则，见愣见角，富有非食品般的厚重感，感觉更像是一种掉渣儿的建筑材料，辄兴致索然。

西厨热菜的艾克见佾然大惊小怪，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再来块儿白的，凑个双儿。他则有些扫兴地调侃道，就这沉甸甸的成色完全跟板儿砖有着一拼，一块儿足矣。

他是在去中厨库房领货的途中拐了个弯儿，捎带手完成交易的，将它用锡纸包好夹杂在放有各种调料和冰鲜物品的推车当中，带回了本部。

佾然只留了三分之一，其余都贡献给了老萨，他知道其有个女儿。事后老萨直道谢，说他闺女爱吃的不得了，说是迄今为止吃过的最好的巧克力。的确，那黑巧的外表虽糙，但品质和味道却绝属纯正，非比寻常。

自从佾然掌管了梅菜扣肉的制作，存储和配发之后，直感好似占据了一种杀伐决断般的风发意气。而那每批按规格做出的五十余份菜品，也仿佛成为了手拿把攥的重要资源，抑或筹码，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任意支配它们，为自己换取利益，或抬高在他人眼中的身价。

这不，佾然应周洋洋之约，同时也是为了还她上次成功拿下了罗大佑签名的人情，在抽空儿且适当的时候，并得到了老萨的默许，上炒锅素炒了一例河粉，又将提前蒸透的一份扣肉盖浇之上。如此，一大马兜精心准备的特制宵夜“梅菜扣肉盖浇炒河粉”，即浓香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