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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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说的很中肯。
五十年前的魔物侵袭事件是很出名的，经历过那种事件的鲁恩城城民对于魔物侵袭的恐怖程度比起外人要有更为深切的了解。
这也让克雷曼直接哑然。
最后握拳重重的锤击在了周围的石壁上以此来发泄他的不满。
尽管在理论交锋上，他输的一塌糊涂，但他是不甘的。
凭什么自己付诸一切守护的地方，生杀夺于竟要由一个外人来决定，他又怎么甘心？
在克雷曼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愤怒的时候，承受他这份怨念的蒂娜表情也是很难看的。
尽管对方说的很难听很没有理性逻辑，但他说的东西却是戳中了蒂娜的痛楚。
如果这要是换成她所出生的城市，她还能这么坦然理性的做出决定吗？
想来是不能的。
这愧对于她骑士精神里的公正。
但最终，还是要这么做。
因为这是一件不是靠努力与热血就能解决的事情。
通过他们的对话，布莱恩也渐渐回忆起了有关于五十年前的鲁恩城魔物侵袭事件。
这事在布莱恩脑中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布莱恩不停回想着相关的记忆。
等到两人的争执告一段落时，布莱恩当机立断道：“莫格，去把冒险者公会的塔墨，还有负责管理奴隶市场的克纳姆商会找过来。”
“告诉他们，他们被战时征调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表情各异，尤其是感到愤怒和憋屈的克雷曼，表情一滞，不敢置信的看着布莱恩。
战时征调，这是城主的权力。
在面对足以威胁到城市安危的绝境状况时，城主可以对城内冒险者，退役军人，以及地方武装势力进行强行征调入伍。
公然叫板反抗征调的人，全部列为“叛国者”，余生会遭受到巴哈斯帝国无尽的追杀与围猎。
但战时征调以后，该城的城主不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必须死守该城，城破，人亡！
这是巴哈斯帝国的法律。
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你只要敢弃城，你就得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既然你要赌上所有人的性命，那么自己也应该作为天秤的砝码之一。
就这一点来说，巴哈斯帝国的法律充斥着血性与疯狂。
“.......少爷。”
莫格显得很不情愿。
他不希望布莱恩意气用事。
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仁慈善良正义这种正面的东西是最不需要的累赘之物！
“去做。”
布莱恩语气坚定，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们之中，只有莫格能调动包括城主府在内的各方势力，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他来做。
“是。”
既然布莱恩已经做出了决定，莫格也不废话，下了城墙向城内跑去。
等莫格召集人过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这段时间得拖延过去才行。
布莱恩极为冷静的做出判断：“克雷曼，想办法加固城墙，怎么加固，这事你比我懂，让我的亲卫去休息，等会还有硬仗需要他们去打。”
克莱曼这一次没再跟布莱恩唱反调，毫不犹豫的领着他的仆人下围墙去指挥撤回来的城防军加固围墙了。
布莱恩的目光注视着下方不断逼近的魔物群，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可怕压力。
之前隔的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感觉还没什么。
等到他清楚的看见战斧牛头握着血迹斑斑的石斧走过来的时候，布莱恩腿是有点站不稳的。
尤其是当二十几只三四米高度的战斧牛头同时踏着地动山摇的步伐震的整个城墙都在抖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清晰了。
它们身边环绕的那上百只狼骑哥布林都不叫事了。
看到这一幕的蒂娜也是表情严肃道：“少爷，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魔物侵袭指的是魔物群在魔物首领、魔物领主的驱使下离开魔岭，进入人类的世界展开杀戮，这是种族与种族之间的战争，不是儿戏。
战斧牛头，本身就是可以作为一个魔物首领驱使下位魔物的。
以它们为作战单位进行侵袭，就更是说明了这一场战斗的不同寻常。
这种搭配几乎可以肯定背后是有魔物领主的存在的。
别看现在只有几十只战斧牛头和上百只狼骑哥布林攻城，觉得守下来就没问题了。
实际上魔物的数量远比看到的要多，往后的支援只会源源不断。
一旦鲁恩城做出了守城的决定，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要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守城中，而不是疏散后方的平民。
这样也会导致一个后果。
一旦城破，鲁恩城将会变成人间炼狱。
所以弃城并不是一个渎职的行为，汉纳尔王国也是默许城主做出这种判断的。
蒂娜不明白为什么布莱恩会一时脑热做出这个错误的决定。
所以在这个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了她和布莱恩还有小女仆三人在的时候。
她又把这件事给提了出来：“现在还有机会，我能去拦下莫格老爷子，专心疏散人群再弃城，我们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布莱恩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道，轻声解释道：“这个时候弃城已经晚了，很多人都跑不掉，如果放任它们攻进城内，会死很多人。”
“就算大部分人能幸存，失去鲁恩城以后，他们的下场也不会比死亡强到哪去。”
这番义正辞严的话语让蒂娜表情变的很古怪了起来。
这是你该说的台词吗？
蒂娜对于布莱恩的恶劣性格与差劲的人品是绝对信任的。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布莱恩会做出这么光明正义的事情来。
被蒂娜以奇怪眼神审视的布莱恩表情如常，实则内心叫苦不迭。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的心真的做不到那么狠。
一旦鲁恩城丢了，鲁恩城的子民最后肯定只能被当成流民归入周围其他城市之中亦或者是被卖作奴隶。
最后的下场不见得比奴隶市场那些人好到哪去。
所以，他心软了。
但这种原因和理由，太违反原主的形象了。
所以为了不让蒂娜起疑心，布莱恩说出了另一个原因和理由：“鲁恩城以前是构建魔岭防线的一环，所以会变成魔物侵袭主要攻击的城市之一。”
“但巴萨鲁城建立以后，魔岭防线就被推前了，鲁恩城等于是已经被排除出了魔岭防线，这一次我们这里的魔物侵袭绝对不可能是主力军，极有可能是趁机越过前线的一支小分队。”
“它们的任务应该也只是破坏后方干扰前列防线，有援军的可能性很小，就算有，也不会是大批量的。”
这是原主的记忆与理解。
也属于布莱恩原本以为没用的知识之一，没想到这个时候会起了大作用。
也就是说，只要能守住这一波，后续就算还有魔物支援也不可能是领主级的，否则布莱恩也不至于费这个劲。
蒂娜听到解释后，眉头舒展，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确实可以尝试守一下，只要没有魔物大军做补充，这一次的魔物侵袭虽然麻烦，但还是能处理的。”
魔物群逼近以后立刻就开始了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