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惊人的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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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布莱恩面色一滞。
好问题，我也不知道。
布莱恩纯粹就是抵着一腔热血一股气，不想让鲁恩城的居民变成那些奴隶的样子，除此之外真的就没想其他的事情了。
布莱恩装成没听见。
塞娜绨斯就端着药水走了进来，帮布莱恩脱衣服擦拭身体处理伤口。
这个过程里，布莱恩心里有些忐忑，各种意义上的。
汉纳尔王国的男女风气还是比较收敛的。
像塞娜绨斯这般给穿着裤衩的布莱恩上药的举动传出去放在贵族中肯定是要引起非议的，会给两人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私下里那就没所谓了，反正城主府内见过塞娜绨斯的人寥寥无几，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更是只有他们三人。
诸如凯尔斯家来的亲卫也是没有资格见这位凯尔斯家的小公主的。
所以只要莫格不乱说话，就不会有风险。
但这并不是能合理化这一举动的理由。
对方肯定有目的，但布莱恩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目的。
说实话，布莱恩并不觉得上次的那番言论打消了对方对自己的疑虑。
也不清楚对方是想再试探一轮，亦或者是什么别的事情。
这就导致他只能被动的接受对方的举措。
虽是如此，布莱恩也没大胆到敢把正面露给对方看，让她在背部上药已是极限。
当然，这也可以作为掩盖自己脸部情绪的合适理由。
塞娜绨斯一边处理着布莱恩的伤口，一边带着责问的口吻道：“你的魔力装备与武器呢？有那些东西在，你不可能会伤成这样。”
好像是哦。
经过塞娜绨斯这么一提点，布莱恩表情一滞。
对啊，一个魔法世界，原主又是公爵之子，为什么一点魔力装备道具都没有？
语塞了半天后，布莱恩只能硬着头皮道：“用在了别的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
好在，塞娜绨斯没有追问。
——这不是逃过一劫的巧合。
对于这一点，布莱恩隐隐有些察觉，到了这个时候，感觉更加明显了。
似乎原主在他们之间具备有很高的话语权，当然这不是说塞娜绨斯、莫格、蒂娜、塔墨这一类的人弱或者没个性没脑子。
而是布莱恩本身是个很强势的人。
他似乎本身就具备某种威慑力，这也许跟塞娜绨斯口中的天才这个形容词有关系。
只是失去了大量记忆的他只能从他们的态度上推敲一二。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愚蠢、是个明显能靠才华与智慧压制住一干优秀之人的天才。
察觉到这一点让布莱恩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觉得塞娜绨斯又想要拔出匕首捅他了。
原本在为布莱恩涂药的塞娜绨斯在察觉到布莱恩的肌肉开始不自觉的紧绷时，动作顿时一轻，擦药的动作停了一下。
过了十几秒后，塞娜绨斯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事情来，这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就算你想保住鲁恩城，你也不应该做出这么愚蠢的战略部署。”
“这就像是.....一个不懂任何军事的普通人。”
塞娜绨斯的语气很疑惑，甚至在形容上都出现了停滞。
给布莱恩的感觉就像是，她本来想用更为恶劣的描述去形容，
但临到头来，却改变了主意。
布莱恩想要用言语合理化自己这一次的行动，但想了半天，却又觉得没办法将这合理化。
沉默，是布莱恩此时唯一能做的事情。
被布莱恩以沉默作为回答的塞娜绨斯轻声叹了口气，继续在为布莱恩擦药，一边擦，一边道：“你从小时候开始，表现的就完全不像是那个年纪的孩子。”
“就一个上位者的角度出发，你无疑是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
“但作为一个孩子，你的观念却是太过于偏激了，到了之后你学会了藏拙，但你当时的耀眼已经挑动了很多人心底的那根紧绷的弦。”
“这也注定了你在成为公爵的路上是不会平坦的。”
“但你现在又为什么表现出这么幼稚的一面？”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做出这种不符合年纪和时宜的表现？”
塞娜绨斯说的话信息量很大。
布莱恩希望她再多说一点，但塞娜绨斯似乎以为布莱恩被她说烦了，所以后面没再说一句话。
直到末了，她即将离开的时候，才道：“鲁恩城，只是给你试手过度的，你如果真的喜欢，可以让姐姐想办法安排一个自己人过来当城主。”
“但是你不能把重心放在这个上面。”
“塞北纳城，那才是姐姐给你准备的城池！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听着关门声，趴在床上的布莱恩蹭的一下就起来，表情复杂的看着大门。
心说你倒是多说几句再走啊。
塞娜绨斯走后，布莱恩开始自己给自己的正面上药。
因为这种药剂就是涂抹的湿润药粉，所以自己上药并没有什么难度。
布莱恩一边上药，一边在思考。
从塞娜绨斯刚刚的态度来看，已经默认布莱恩是一时冲动了。
这事到底是好是坏，布莱恩也说不清楚。
反正从语气和说话内容来看，是喜忧参半的，她似乎对于布莱恩这种正气的决定感到喜悦，又觉得烦恼，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但布莱恩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伪装出来的情绪。
对于她这种贵族世家出来的人，布莱恩不认为她没有学习过对于情绪语气的把控。
这是一个比莫格更难缠的人，这种难缠不是在武力上的。
布莱恩给自己正面擦完药后，背后已经不痒不痛了，相反，被覆了药的地方暖洋洋的，很舒服。
有钱有权就是好啊。
布莱恩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玻璃瓶，看着里面的黑色泥膏面露感慨之色。
这个凯尔斯家的秘药是专门治疗皮外伤的。
里面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布莱恩也不知道，但就这么一小瓶，五万金。
前后翻面擦，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相当于他一次治疗花了鲁恩城半年的税收还要多。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正面也差不多了，把黑色的泥膏擦掉，发现连着血痂一块擦没了，下面是一层嫩嫩的新皮肤。
布莱恩冲了个澡，把身上的污渍冲掉走出来的时候，敲门声正好响起。
“等一会。”
布莱恩大声道。
换了一身衣服后，打开门，看见的是抱着一个本子，一脸平静的莫格。
只是莫格不断漂浮的眼神，却是证明了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见布莱恩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莫格情绪又稳定了下来，冷静道：“少爷，我来向您汇报损失情况。”
“进来。”
布莱恩给莫格扯了一张椅子，自己坐在了床边缘。
莫格站在椅子旁边，没坐下，展开笔记本后道：“以下是这一次的损失统计，随行亲卫死亡二十三人，损坏“格林威全身甲”二十一套，其中完全损毁十件，亲卫一个人赔偿金是在三千到五千不等，格林威全身甲的损坏估值未定，但根据状况来看，可能是在三万五千万金左右。”
“城卫军死亡人数一百十一三人，伤残人数三十七，死亡后发放的抚恤金是一百金一人，伤残根据情况不定，大概金额是在一万三千金左右。”
“城墙的损毁与城卫军装备的损失暂未估值。”
“关于克纳姆商会与鲁恩城冒险者公会分会的损失他们还没提交。”
“以上完毕。”
莫格在统计完这一切后，毫不留情做出了评价：“这是一场失败的战役。”
布莱恩沉默不语，全盘接受了莫格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