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遇颐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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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原名叶舒，年十五。

这日他乘着夜色去往一个冷宫旁的湖边洗澡。

叶舒与八个侍人同住一屋檐，平日洗漱很不方便，打水也有时辰要求。

冷宫中住了一些受罚的妃子，御膳房也得送些餐食，宫里人踩低捧高，冷宫这种无赏银的苦差事自然落在无欲无求的叶舒身上。

叶舒在这边当差，已经摸清楚这边环境，累了一天的他，夜晚会躲在湖边一块大石头下的一处角落洗澡。

石头有个缝隙正好放换洗的衣物，叶舒刚入水中努力的洗搓搓，万物乃静的夜里，忽然稀稀疏疏的一阵脚步声。

叶舒听见响动，忽而停了手上的动作。

他躲在暗处发现有两个太监，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人形粽子扔进了水里。

叶舒心猛的一惊，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皇宫内随时随地出现人命，冷宫后院的井投过多少尸体看来不是传闻。

叶舒为了不被人发现死死捂着口鼻，待两人走远确定不会回来了，叶舒慌忙游到刚刚他们抛人的地方往下摸去。

一弯清月高高挂，映照在水面上泛出盈盈光亮，夜像墨泼在天上，黑暗把冷宫的庭院牢牢笼罩。

叶舒视力极好，在水中拉着那人手一点点往上游。

叶舒力气不大，抱不起他来，到了岸边只好把人拖到岸上。

“是个小孩！”

叶舒盯着地上少年瞧了瞧，年岁约莫也就**岁，身子有些瘦弱，但能看出模样生的不错，脸蛋稚嫩。

叶舒摸了摸他脖子脉动还有，可已没了呼吸，叶舒心凉了一截，有些慌，又不想放弃，急忙双手叠在一起用力的压着少年的胸腔，按了一会又俯下身给少年做人工呼吸。

叶舒累的脸上全是汗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的少年终于吐出了一口水。

“你醒醒，你醒醒。”叶舒用手轻轻拍着少年的脸，本以为他吐水了就醒过来了，可拍了一会又没动静了。

叶舒只好继续压着胸腔，又给他渡气，双唇贴合正渡着气，身下的少年双眼正好睁开。

两人四眼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舒很快反应过来，有点惊喜的说道：“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

少年并没有说话，他坐起身时，上下打量了叶舒一眼，猛的低头，夜色太深，叶舒并没有发现少年发红的耳尖。

“小孩，你…无事吧！”

叶舒面露担忧，少年垂着头，又忍不住想着不会是个傻子吧！宫里不想养闲人才把他扔进湖里的。

“你一个双儿，怎么如此不知检点。”叶舒思绪还在游离，一个好听的少年音响起，语气像个小大人，叶舒迟疑的看了看自己。

“额…”

我的天！

我居然在露天之下裸奔，刚刚一心为了救人早就忘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的事实。

叶舒在一个孩子面前**也有点不好意思，赶忙往石头边跑，穿好衣物后，方才走出来。

叶舒宫里劳作两年了，还是个三等侍人，穿着一身灰色侍人宫装。

望着呆愣愣坐着原地的少年，叶舒不想多事，可少年留在这里也不行，只好蹲在全身湿漉漉的少年面前，小声询问他：

“你是太监吗？你那个宫的？你好像得罪人了，我看见有两个太监把你扔进水里。”

少年静默坐着，他低着头，叶舒问什么，他也不说。

“以后要小心点，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屋了，要休息了，额…我先走了。”少年依旧低着头并没有搭理他。

叶舒起身走了几步，回身发现那个少年正抬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个落水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