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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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舒就这样留在颐昼寝殿了。

刚开始时颐昼还有些担忧，依青舒的性子，如果不许他踏入自己的区域，可如果真的来了，他小心思多，自己还真不一定拦得住。

颐昼想了一晚上，决定把擎一叫进来认真的安排了一番。

如果青舒胆敢硬闯，直接拦在门外即可，如果拦不住，呵呵…私法伺候！

擎一苦着一张脸接下了这个苦差事，每天守在门口，随时盯着左厢房的动静，只要看见青舒出来，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他，只要看他有一点苗头，就准备拦下来。

可是十天了，擎一守了足足十天，青舒别说来看主子，连靠近也就只有一次，还是三天后。

青舒一脸疑惑的来问擎一：擎一为何每日看我，跟如临大敌一般！

擎一支支吾吾的搪塞了过去。

以为青主子不来捣乱，是个好事，可每天都能看见王爷站在窗户后往外看。

王爷视线划过擎一这边，看他的眼神越发冷淡，仿佛自己做事不利，犯了什么大错。

擎一觉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不管对与错，做与不做，都是他的错！

青主子真不来看望他主子了，他能有什么错！

不是王爷自个的意愿吗！

几天看不到青主子人影了，王爷的整张脸冷的如寒霜，锋利眉眼，沉的可怕。

擎一感觉后背一阵一阵拔凉拔凉。

青舒自从确认没有感染上天花，每日却没有闲着，而是与擎五一起研究疫苗。

每日看擎五煎药，看药罐子，抓药试药，简直其乐无穷。

然躺在病床上的颐昼，他还真的没有忘记，自认为自己又不是医师冒然去打扰颐昼不好，而且次次看他防自己跟防贼一样。

青舒觉得太尴尬了，还不如盯着擎五制药，早日制出解药才是大事！

今日又出了一份新配方，制作成药，这次擎五端去给一个染了天花的死犯喝下。

青舒第一次见这个试药之人，才明白一直都有试药之人，只是没有放在明面上罢了。

青舒内心有些反感，擎五没有打算让他知道的，奈何青主子粘得太紧，连他倒个药渣都跟在屁股后面。

擎五偷摸注意了一下青舒的表情，如果青主子开口骂他不是人，时刻准备好了狡辩。

青舒脸色不好，他说：“这人为何愿意以身试药！可有强迫？”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强迫他人？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王爷吗？”

搬出王爷来，才比较有信服力，他只是一个府里的奴才，他怎么能有那本事随意让人试药呢。

试出人命，他是逃过不了罪责的。

青舒神情倒也还平静，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到这儿，擎五所幸把实情讲给他听一遍。

“这个人是个死囚犯，让他做试药人，如果试药成功了，可以说救了他一命。”

青舒一脸迷茫：“救他命，为何这么说？”

擎五接着说道：“当初他租了土地主的地，这个土地主也不是个人，本来要的粮食就多，结果又遇见了天旱，收的粮食还不够交租子的，土地主强行要他给钱，他没有嘛。

土地主的儿子又看上了他娘子，强行要抓他娘子抵债，这兄弟也厉害，被两个大汉按住，还能强行挣脱。

挣扎开来，把土地主的儿子按在地上狂揍，几个人都没有拉开，就不小心把土地主的儿子给打死了。”擎五一口气说了一堆，双手一摊。

“当然后面的事你也应该能想到！人家土地主不是有两个臭钱嘛？就把人送进牢里先吃一段时间的苦，再秋后问斩。”

“啧啧…我去牢里挑人的时候，这兄弟，那皮肤还真没有一处是好的，他遇见我是他的福气，你说是不是嘛！”擎五有些自得的眉头一跳。

青舒微微颔首，听明白了，一想也对，如果不是擎五挑中他，怕在地牢里早就生不如死了。

遇到这种事，被挑过来为颐昼试药，还真是他的造化。

只要试药成功，他病好了就会直接放回家，不用人头落地了，还能与家人团聚。

有颐昼在身后，也不怕土地主伤害他们一家人，哪怕不幸试药失败了，颐昼定然会给他家人抚恤金，也不会让他家孤儿寡母受人欺负。

如果擎五没有挑中他，他也只能在牢中受尽苦难，再被送往断头台。

“马三喝药了！”擎五把药碗放在一个小窗口上，示意马三自个过来拿。

“好的，麻烦你了！麻烦你了！”马三从床上爬下来，麻利的端起药一饮而尽，还有些讨好的看着外面的擎五。

“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还有有什么症状全都一一说明一下。”擎五面无表情的问道。

“擎神医，最近感觉还行身体力气好像回来了，但是好像有些发热，还有身上的斑斑点点有些发痒！”

马三认认真真回忆所有的症状，他不敢遗漏半点。

擎五听见这人唤他擎神医时，眉目笑意明显，能看出他对这个称呼，特别的满意，很快神色一收，拿出一个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着他的症状。

“那你有没有感觉疤痕变大吗？”青舒在身后探头道。

马三这才注意到擎神医身后多了一个人，这人长的过于白净，愣了片刻的神。

擎五不悦道：“问你话呢！看什么呢！”

“是”马三低眉顺眼。

低头认真的看起身上的麻斑，青舒透过窗口也看了进去，看到马三手臂上的一块斑痕眼里闪过一丝喜意。

“咦，小人的好像没有扩大，还有些结痂！但有没有变化小人看不出来。”马三有些纠结道。

“擎五你看看他手腕那个斑，是不是有些在愈合了？”青舒指着一个地方问着擎五。

擎五顺着青舒的眼神看过去，慢慢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还真是！难道这…牛痘真有用？”

青舒听见擎五肯定的话，眼睛笑得跟个月牙一样。

其实他心里知道牛痘能解天花的毒，但是比较现代和古代的医学条件，医学教育方向都不一样。

即便他表面表现得一脸笃定，但实际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但此时不一样了，伤已经有变化了，而且是往好的方向，说明牛痘能用，还真能克天花。

擎五配的药也没有走错方向。

“马三把手伸出来，去把把脉！”擎五拿出一块厚布搭在马三手腕处，嘘眼认真的听脉。

擎五把着脉，眉头上的喜意越发明显，不一会放开了他的手：“马三你真的走狗屎运了！”

“怎么样？”青舒急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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