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二章：帝都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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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风依偎在太妹怀中，她剥开了一枚荔枝，娇羞地喂给太妹，太妹张开嘴叼住了，却不下咽，将唇轻轻低下，欧阳春风就叼住了另一半，太妹咬断了荔枝，四片香艳的粉唇就吻在了一起，那一股股香甜清新，就在两个人口中互换着。
夜已黑，微风吹动纱帘舞动。
两具曼妙的女人身体就绞在了一起，没有言语，只有娇喘声伴着蝉鸣，一浪高过一浪……
许久，许久。
两人相拥而眠。
这游戏始于一年前，那是春风刚刚出使北狄国回来后，一个秋光明媚的午后……
朝堂之上。
欧阳春风将出使北狄国的情况进行了汇报，递上了北狄国国书与回礼清单。
太妹看完北狄六世的国书，将礼单扫了一眼，都放在案几之上，没有露出一丝喜怒之情。
朝臣们别无它事，太妹挥了挥手，结束了当日早朝。
欧阳春风心中有事，她要密报此行细节，并没有回府，来到了太妹行宫，求见太妹。
“欧阳公主，女王请公主东宫用膳。”欧阳春风在宫前等了良久，主事宫女心妍才出来传话。
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走进东宫，
心妍是从小服侍太妹的贴身宫女，在宫中地位特殊，东南西北郡几位陪侍公主与她相交数年，关系十分微妙，她虽然以奴婢自居，但几个公主都知道她在太妹身边的分量，没有人敢拿她当下人看待，都对她高看一眼。说话以姐妹相称，并无尊卑之分。
进入东宫，欧阳春风发现太妹并不在这里，“心妍姐姐，女皇在哪里？”欧阳春风不禁好奇地问。
“女皇知道你为上早朝，没有吃早饭，特意叫你先在这里用点早点，她一会儿会传唤你。”心妍笑着说。并没有说太妹在哪里。
“公主您先用着，凤阳宫还有一些杂事，那边的太监宫女都等在那里，等着我去打理，就不陪您了。”语气像是在请示，实则是在告别。
“心妍姐姐，我又不是外人，何用人陪，知道你是个大忙人，上上下下、吃穿用度，里里外外、迎来送往都得你操心，快去了吧。”心妍道个万福，走了。
几样精致的点心摆在那里，宫女又上了几道汤水。春风知道太妹已不比从前，治理这么大一个帝国，肯定会比以往繁忙。
没在意，也不客气，挑拣自己喜欢吃的点心拈在手里，轻启朱唇，慢慢品尝起来……
她吃饱了，可没有人来。
又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心妍来叫，自己现在是朝廷礼部尚书，不好在宫中乱走，只好继续等待。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透过粉红色的幔纱，暖洋洋让人舒服，也使人犯困，春风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声声秋蝉鸣，在阳光下张扬奔放，这是虫儿精力最旺盛季节，如果说初春的蝉儿，是刚刚长成的少年，求爱的叫声有些羞涩和胆怯，那么这会儿，正值壮年，那叫声就更多了些肆无忌惮，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在热浪里表达着对爱的追求和对生命的礼赞！
睡梦中，春风好像变成了一只雌蝉儿，她正沐浴在阳光下，温暖着自己的身子，她漂亮的羽翼在阳光下一闪一闪，发出了七彩的光，映射在叶子上，斑斓炫丽，她是一只会欣赏自己的虫儿。
她把自己的美丽显现无遗，那一群发了情的雄蝉儿围着她，展示着腹部肌肉，拼命振动鼓膜，表达着亢奋的欲求。
可是这些个蠢东西，她一个也看不上，她看上了那个一叫不叫，傲视群蝉的身影，她飞向了自己的所爱，那身影好高大威猛，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当她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准备投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啊！她看清了，那是一只鹎呀！
她转身想飞回自己的族群，可是那只鹎却快如闪电一样，跳离树枝，一口将她吞下，她如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在鹎口中进行着无谓的挣扎……
啊！她醒了，睁眼一看，没有阳光、没有树叶、没有蝉儿，也没有鹎。
身边一个叫文欣的宫女正轻轻地推着她。
“公主，快醒醒，女皇有请。”清脆的叫声，打醒春风刚刚胡乱的一个梦。
“怎么是你来了，心妍跑哪去了？”春风迷迷糊糊地问。坐了起来，文欣俯身拾起地上的鞋子，给她穿上。
“她呀，一个大忙人，刚刚凤阳宫的事还没处理完，月妹宫中又出了点小事，传唤她去打理，这会儿，她正风风火火地往那边赶呢。现在的月妹可不比小时候好性儿，去晚了，肯定又要挨上一顿训斥……”
东方月妹，19岁。日落女皇的小女儿。
比太妹小5岁，是一个性格与太妹极其迥异的公主，太妹文静恬淡，月妹生性活泼；太妹好恶不行于色，月妹喜怒不藏于胸。
当年，东方日落膝下无子，生下第二胎，又是个女孩，就有意将月妹当男孩养，女孩身上就渐渐有了胆大好动、热情开放、为人爽快男孩子一样的性格，极讨日落喜爱，也深得后宫嫔妃、宫女、太监们的喜欢，收获满满的人缘。
月妹继承了东方家族的基因，漂亮不输太妹，又多了些男孩气，少了些阴柔，英气飒爽、开朗豪放，展现出另一种风采。
但春风偏不喜欢这个女孩。
这印象缘于五年前。
那是一个初冬的午后，春风不喜欢冬天，她觉得冬天是一个万物即将死去的季节，比起冬天她更喜欢春天，她认为那才是充满生机，万物复苏的好时节，正如她一样。
几个陪伺的公主与太妹慵懒地在东宫玩着无聊的棋牌游戏。
宫窗外深秋黄叶潇潇飘落，宫内几个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后宫主管珍珠嬷嬷的到来，为这一落寞的午后带来了一丝惊喜。
“这是南海国进奉来了的几串珠子，女皇知道各位公主都在，让奴才送来，请各位公主挑选一串。”珍珠亲手从宫女手中接过盘子，递到太妹眼前。
五串珍珠项链十分璀璨，亮晶晶发出耀眼的光，果然与中原不同，正是这些花季少女们的最爱。
一扫秋霾之气，几个女孩子都兴奋地围在盘子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每个人都有心中所求，但都没有说出来，她们心中明白，只有太妹选完，她们才有选择权。
太妹并没有像她们几个那样兴奋，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未来国家都是她的，她不应该为这些小东西而表现出热情，看见几位公主都很兴奋，也不好驳了大家兴致，就随手点了一串紫色的珠子说“我喜欢这个。”
接下来，就可以自由选择了，几个公主就争先进行挑选。
春风喜欢一串宝石蓝珠子项链，她拿起来爱不释手，正在把玩时，她发现了一双宝石蓝的眼睛正在一旁盯着她们看。
是月妹。那一日，小月妹正好来东宫与几位姐姐玩耍，赶上了这一幕。
春风感到那双蓝眼睛十分异样。是一种小女孩嫉妒的眼神。
春风感到一丝有趣。
与她一起注意到小女孩表情的不仅有她，还有南宫海冰，她问珍珠嬷嬷：南海国一共送来几串这东西。
珍珠嬷嬷答道：就这五串。
春风看见月妹的眼睛已不再是羡慕嫉妒，而是恶毒，虽然一闪而过，毕竟女孩年纪尚小，哪里逃得过春风的眼睛，同样也没能逃过南宫海冰的眼睛。
南宫海冰不挑了，笑道：这南海国也忒小气了，这东西在我们南边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赶明儿，我让父亲挑选一些更好的，给宫里的娘娘、公主们每人一串。
说罢，把珠子丢回了盘子里，笑道：月亮妹妹，我那串不要了，送给你了，你去选一串吧，就当姐姐借花献佛了……
春风看见小女孩脸露激动之情，高兴地参与到挑选之列。
偏她选中了那串宝石蓝项链，小女孩戴在脖子上，冲着海冰兴奋地叫“海冰姐姐，你快看，我戴上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们小公主戴什么都好看！”两个女孩就亲眤地搂在一起。
春风的所爱让人挑走了，她没有了兴致。心中怨恨海冰多事。
但也暗自佩服，海冰将这人情做到不露声色。索性说“月妹，我更喜欢玛瑙珠子，我那串也赠给你了”。
小女孩就又选了一串，戴上了，兴奋劲却不如之前。
回府的路上，春风坐在轿子里，心中暗想：论智慧，海冰不在自己之下，但是她有自己的软肋，她骨子里是个放□□孩，聪明但是少了野心，那份聪明就少了些许分量。
但是这个小月妹，让她感觉可能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小女孩日常表现出来的嘻嘻哈哈，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以为意。
但那只是表象，小小年纪就会用表演压制本性，她能做到这一点，身后必有高人指点。
面相皆不由心出，将来必是个厉害的角色。
这会儿听说心妍丢下自己，去了月妹宫中，她隐隐有些不快。
也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可能会有些故事，太妹根基已稳，作为太妹的后宫主管，犯不着这会儿子溜须月妹。
月妹没有了日落女皇的庇护，理应更加低调，可是她却因一点小事，就让心妍亲自去给她处理，显然不是低调行事，看来，北狄出行这两个多月，宫内的形势跟自己的判断有些出路。
春风还在胡思乱想时，文欣已为她套上鞋子。
“姐姐快从梦中醒来，女皇正等着你呢，咱们这就过去吧。”文欣以为春风还在迷糊，催促着。
“姐姐怎么好长时间没来宫中，我们都想你了。”文欣是一个快嘴无心的女孩，心思比心妍要差上一大截。
“我去了趟北狄国，这两个月没在家，我还给你们带回北狄的礼物，今儿上朝就没给你们带来，赶明儿来，我给你们送进来……”春风说着，鞋已穿好了，她下了地。
出了东宫，欧阳春风发现文欣并没有引领她前往太妹寝宫，而是奔向御花园。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石板路上，这条路春风十分熟悉，当年日落女皇在位时，她们经常怂恿太妹带她们来这里玩，女皇不在时，太监宫女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们随便出入。但女皇在里面时，守宫太监就会委婉地拒绝她们进入，她们自己也会很自觉地远离花园，因为那是帝王非常**的场所。
这会儿，太妹主政了，这里是她的私人会所了，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见面。春风一时不解。
“怎么不是去寝宫？”
“女王在汤沐池等你。”
“哦”欧阳春风若有所思，汤沐池当年是日落女皇专用沐浴场所。这会儿理所当然归了太妹使用。
那是一处天然的温泉，泉水常年恒温，匠人在泉水处用西南花岗石砌成池壁，底部由南海鹅卵石铺成，温泉上建有汤沐宫一座，极尽奢华。
春风观察到文欣一个小动作。
出了东宫门时，她随手将后门反锁上了。
“后花园已是后宫禁地，不会有一人敢于近前，汤沐池更是一处级尽隐秘之所。这不早不晚，太妹却在浴身，还要自己进入……”这一细微动作让欧阳春风心里七上八下，理不清思路。
到了御花园门前，心妍止步不前“欧阳公主，女王有令，您自己进入吧，我不能陪您了。”心妍微笑着说。
是一种暧昧的笑、善意的表态，但她不多说一句话，一副官事官办的样子，春风就不好追问。心想：太妹召见，肯定是关于这次北狄之行，自己已成竹在胸。
也就放了一颗不安的心，走进御花园，她听见身后一声轻轻的“哐当”声，角门已关。
漫步在御花园中，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草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一座座精美的亭台楼阁，掩映在绿树花丛之间，如诗如画。
欧阳春风对这里十分熟悉，但今天一个人走在这幽静的小路上，却别有一番滋味，以前走在这条路上，都是大家陪着太妹，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揣摩别人的心思，顾及旁人的话语，搜肠刮肚想着那诗词典故……
这会儿，就一个人，她感觉很轻松，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放松，她采了那些花儿，追逐了一只蝴蝶，嗅闻了花儿的芬芳……
不知不觉中，已走近了汤沐宫。
远远看见一座深红色的楼阁镶嵌在一片绿色之中，显得古色古香，几十棵参天古树，环绕在楼阁东西两侧，挡住了北方的秋风。
南北两侧是修剪整齐的珍惜灌木，高不过窗帷，南北的阳光照射在楼阁之上，金黄的琉璃瓦闪耀着光芒，辉煌又温暖。
东面有条小溪，从汤沐宫中流出，百转千回，浮萍满地，碧绿而清澈。
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
“臣欧阳春风参见女皇。”一切恢复了常态，她习惯性紧张起来。
“进来吧！”传出来的声音是慵懒的、轻柔的。
欧阳春风推门而入。
偌大的池子里，只有太妹一人，躺在飘满玫瑰花瓣的温水里闭目养神，似睡非睡。
欧阳春风看着太妹，女人真的是个美人坯子，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眉目清秀，挺翘的小鼻子，透出一种清雅俊朗。
汩汩的水波下，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着粉红，一头秀发盘成一个发髻，那颀长的脖颈高高露出水面，水波忽高忽低，粉颈两侧的锁骨就高高隆起。细长的胳膊和嫩滑无骨的小手不时伸出水面，轻拂去脸旁眼角的水珠。
欧阳春风呆呆地看了好一会，没听见太妹说话。
她的思路却飘走了：这样的一个小女人如果放在平常百姓家，可能会是一个温柔的女儿，嫁人生子，过着平淡幸福的一生。
可她贵为天下之主，统治着世界上最大的王国，千百万男人和女人臣服在她的脚下，她朱唇轻轻一动，就可以决定成千上万人的命运。
她的身子看上去是那么娇弱柔嫩，她的小手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小纤细，但却可以让所有人产生恐惧。
例如现在的自己！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把你北行的故事，跟朕讲讲。”太妹轻轻的一句话，马上把欧阳春风的思路拉回到现实，这是一次关乎命运的汇报，因为她没有完成女皇交待给她的任务。
这个故事，欧阳春风在心里已准备了千百遍，以人物为顺序、以时间为顺序还是以事件为顺序，她私下里演习了几回，最后决定还是以时间为顺序，带出人物和故事，脉络就会很清晰。
“臣11日从京师出发，16日抵达沽北口长城大营，休整一天，18日进入北狄国，北狄国漠南大营四位副将军在城北迎接。24日抵达石头城，北狄六世宇文叶落北上二十里迎接……”欧阳春风想尽量详细描述这次北狄国的重视程度，但她看女王的心思好像没在这上面，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泉涌出水柱冲击着身体的感觉，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26日，我们参加了叶落王的登基大典，27日，与各国使团进行互动交流，28日，开始在北狄国五个镇和军营进行了慰问演出，我们受到较高规模的接待，女皇陛下的恩惠感动了北狄国民，演出过程中，他们激动高呼……”春风看清了太妹的态度，她要以更简洁话语，描述整个过程。
可是那是怎样的一次漠北之行呀！想起来就让她心情激动，回味无穷。
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权力给她带来的快感！
她第一次拥有决定别人命运的机会！
她第一次见到了漠北茫茫的大草原！
她第一次体验了男女之欢的乐趣……
她好想有人与她分享这种感受，但那个人肯定不是太妹，她现在的表情很明确：
对她的汇报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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