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帝都东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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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是美丽的，一旦遭到了破坏，就会变得丑陋且惹人厌恶，甚至反胃，但人们又都会有一种非常奇葩且阴暗心理，总是十分好奇地想看一看那伤疤愈合的样子。
学生的故事在帝都传开了，一个当朝的四品探花被阉割了，人们在震惊之余，总是十分好奇，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一时间，他又成了帝都的名人，比他少年得志传播得更广的，是他的绯闻艳史。
——“他肯定是犯了大错，是太妹心地善良，在日落女皇面前保了他，才留住了一条性命。”
——“估计是没管住自己的弟弟，要不怎么能被割掉了呢!”
——“您是说，他跟太妹？”
——“嘘，别乱说，我也只是揣测，不一定是太妹，那还有另外四个公主呢。”
——“哈哈哈，真tm让人羡慕，您猜是哪一位？”
——“不好猜，这小子长相俊美，与五个小女年龄都相当，谁都有可能。”
——“那您说，他与她们都有染。”
——“哈哈哈，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那样，五个女人，我一天陪一个，第六天要了我的东西，也值了。”
——“哎，会不会，那天给他找凤丫头的事，让宫内知道了，对他施行的惩罚？”
——“应该不会，你顾虑太多了，过去那么长时间的事了，凤丫头早就离开了帝都，好好去了梵静室做了尼姑，现在听说不见一个男人”
——“难不成，这小子后来又去梵锦室找她，东窗事发？”
——“根本没有这种可能，好几百里地呢，他又没出过帝都。”
——“真服了这小子好手段，只跟凤丫头睡了一晚，就能让这个女人甘愿为他出家，要不，听李公公说，仅仅两年多，他在后宫就混得风声水起，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听说小子入宫前，就是个风流人物。”
——“这样说来，极有可能，五女都与他有染，女人天生嫉妒，五女一气之下，断了他的孽缘。”
………
这是学生在一次宫舍净手时，听到仕官们聚在一起时对这件事的议论。
他痛苦地揪着头发，真想冲进屋里，大声地说：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的，我还是童子身！
他没有冲进去，谁会相信他的解释呢？
——“三哥，你说，那东西被割掉了，那地方是什么样，听说像女人一样了，是真的吗？”
——“不知道，你有机会，自己去看吧。”
……
学生再也听不进去了，他选择了默默地离开。
学生开始害怕回宫舍，那些刚刚还巴结的仕官们看见他，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他开始躲着他们，他恨死了那些仕官，他觉得他们时时刻刻在窥视着他，都想看看他被阉割地方的样子，他想逃离，但又无处可逃。
死——他害怕，逃——又逃不掉，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他选择了反抗，写了一篇万言书，开始反抗上官家族正在推行的一种制度。
这是上官家族在封地开始实施的一种制度。
上官家族统治着帝国四分之一的土地，以严刑酷法而名扬帝国。在上官家族高压统治下，反倒出现了国泰民安的气象，社会安定、政治稳定，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越了其它家族。
这是一种简单有效的制度，一种让男人臣服的制度。
最初从矿上开始组织实施，帝国五大铁矿、四大煤矿，上官家族封地各占两个，近二十万奴隶为帝国提供着四分之二的资源。
奴隶的来源是触犯了帝国律法的青壮男丁。
管理这些男奴一直是让帝国统治者头痛的难题，这难题在上官家得到了圆满的解决，她们实施了阉割制度。
起因是在冀州铁矿发生了多起暴力事件。东北郡王上官江雪接受了女儿的建议，对所有矿上的男奴进行阉割，成为一群半人。
这些半人没有了雄性的**和男人的戾气，果然听话又老实，像机器人一样辛勤劳作，果真从根本上解决了暴力事件。
但随之而来，迎来了一拨奴隶自杀**，这些半人在失去了**的同时，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上官雪儿从宫中又带回了两**宝：孤独粉、寂寞语。
孤独粉，这是从罂粟花朵里提炼出来的一种□□，是奴隶生存的物质追求。
寂寞语，是一部由太妹组织编写的一部经书，人人都要信仰太阳神，太阳神在世的化身就是——太阳之女，今生为太阳女儿而生，为太阳女儿而死，来生就可以获得与家人团聚，幸福自由地生活在太阳家园的唯一机会。寂寞语可以满足奴隶们的精神需求。
“有了孤独白、寂寞语，他们就再不会孤独寂寞了，而会选择好好活着、好好干活”太妹将法宝交给上官雪儿，很自信地说。
果然解决了冀州矿上一切问题。奴隶们会为得到一勺孤独白而累到吐血。而在劳作之余，每一个人都会跪向帝都，念诵寂寞语，因为只有每天念诵一万遍，才能得到太阳之女的庇佑，保佑家人来世安康幸福。
这一制度很快上官封地其所有矿上得到了推广，彻底解决了矿场管理难题。
两年后，上官家开始暗中在封地各州县进行推广，这一消息传到了学生耳朵里，不知道哪里触动了他那敏感的神经，学生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多字，期间痛哭流泪了几回，泪水浸透了谏书。
学生的万言书传到女王手中，女王看完后，叫来了太妹。
“上官家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日落女皇询问太妹。
太妹看完了万言书，冷汗已湿透了后背，她真想剁了学生的双手。
如何应答？在太妹的脑袋里已飞快地转了100个圈。
说完全不知道，那就需要建设一个更大的谎话工程，她要让上官家与自己口径一致，这很难做到，谁会为出卖自己的人承担责任！
说知道一些，那要挑选知道哪一些呢？阉人？孤独粉？寂寞语？在平民中间推广？
无法选择！选择哪一个都有可能出错，如果女皇发现她在撒谎，反倒会提起女皇更大的兴趣，深入调查这件事。弄不好会事得其反。
100个圈过后，太妹变得自然了。
“儿臣知道。”太妹一如往常，表情从容淡定地说。
“哦——”女皇很想知道太妹的解释，太妹却笑而不语。
“这个学生，您还记得他吗？”顿了一会，太妹微笑着问日落。
“当然，这是我当年亲定的东宫陪读，是一个少年才子。”
“他现在是个半人了。”太妹笑道，两个小酒窝十分迷人。
“为什么？”日落很惊奇。
“男人，哼！我刚刚给了他一点好脸色，他就在外面张狂，统治这些男人，这是最好的法子。这是我和雪儿打赌玩的一件事。”太妹不笑了，生气道。
女皇却笑道：小孩子家，玩什么不好，玩这个，这可是我当初亲点的探花，你们就这么给废了。
“可是还是失败了，他还是在外胡说八道。”太妹有些黯然伤神。
“那他这上面写的这些事，都是假的？”女皇忽然想起了这次聊天的主题。
“试验，一切都是试验，我们在进行各种试验，在奴隶中试验，也计划在平民中试验，试验着去掉每一个身上的戾气，试验着让他们信仰您，建立一种新的精神追求，试验一种新的制度，一种让天下人臣服于您的制度……”太妹娓娓道来，眼睛里发出小女孩天真烂漫的光。
“哎！真是孩子气，治理一个国家，哪有那么简单！你出去玩吧，朕还有太多的事要办。”日落没时间听女孩那些“天真的理想”，把太妹撵了出来。
万言书就这样成了废纸，学生的命运再一次坠入深渊。
太妹从女皇宫殿回来，召来子上官公主，将万言书给雪儿看了，征求上官公主的意见。
上官公主表情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个人只得放弃了，让他去矿上吧！”这表情，这微笑，这模样像极了太妹。
开采铁矿石、煤矿的场所在帝国统称矿上，起初是帝国重刑犯的归宿，没有人能从那里出来。
因为那是帝国的命脉，不允许有一丝关于铁器的信息传出去，进了矿上就意味着死亡。
这制度在东北郡进行了改革，因为要大力发展矿产，缺少大量的劳动力，一切触犯了王国法律的男人将全部进入矿上，包括□□。
太妹听了上官公主的建议，犹豫了一会，说：可惜了，我以为割了他那东西，就会老实听话了，可真没想到，他的脑袋还是不听话。
“这是个例，按照您的指示，现在已经将一万多个有思想的老师进行了阉割，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都从骨子里服从了，出现他这个个例，要好好总结了一下经验。
估计是在这几个面出现的问题：
一是在实施阉割实施过程中，通常是不给奴隶们用药，得让他们昏迷几天后，高烧到了一定程度，才开始救治。那会儿奴隶们已在鬼门关走了几遭，救过来后，就无比听话了。可能是这小子岁数小，身体好，没有烧清醒他的脑袋。
二是，您不同意让他服用孤独白和念诵寂寞语……”雪儿分析着。
“我想要的是一个男宠，可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太妹不承认是自己的失误，打断了雪儿的话。
“生产出来这种次品只能放弃了。”上官雪儿果断应道。
“哎，有点可惜！”太妹还有一丝不舍。
“为了您的千秋伟业，舍弃这么一个东西，又有什么呢！”
一句话决定了学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