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帝都东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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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又喂他喝了几杯，学生不知道，他终于闭上了眼睛，再无力睁开，他觉得好睏。
他眼前晃动着一群女人。
端庄清淡的太妹，微笑着走过来，她竟然在自己唇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又一口……
啊！小巧可爱的春风竟然敢推开了太妹，搂住了他的脖子……
精致秀丽的雪儿，今儿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笑容，她像小猫一样躺在了他的身边，还亲吻了他的脸，她的头发蹭得他好痒，真不能想像她还会这一面……
清爽明媚的心月，你怎么也来了，他可是一直当她是个天真的小妹妹……
啊……娇俏野性的海冰，你为什么握住我的……
学生一声大叫，清醒了！坐了起来，这是哪里？为什么眼前这么红？
他的叫声也把身边的女人吓了一跳，急忙松开了手，柔声说“公子，你怎么了？”学生往身旁一看，是一个娇艳的女人，圆嘟嘟的小脸蛋看起来很甜美，媚笑的模样，倒也十分勾人。
“你是谁？”
“我是凤儿呀！”
“我怎么会在这里？”学生有些断片。
女人咯咯地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自己来的，点的我呀。”女人看他傻傻的样子很好笑。
眼前的女人是一个成熟的姐姐，此是大红长袍已褪去，贴身的小肚兜将她圆润而略显丰满身体凸显。这是和太妹与众公主截然不同的一种美丽。
学生渐渐回到了现实，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惊得一身冷汗“我们没有做什么吧？”
女人吱吱地娇羞笑“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一直都在睡觉，叫也叫不醒，直到我抓住你的宝贝，你才醒。”学生清醒了一些，他赶紧穿衣，他要尽快离开这里。
“公子，你干嘛？**一刻值千金，你不脱衣，反倒穿衣，为什么？是奴家服侍得不周吗？”女人说话带了些许哭腔。
学生觉得有些对不住女人，“不！不是！姑娘，都是我的事，你不要想得太多，我们今生无缘，如果有来世，我必从这里赎你出去，以续前缘。”学生慌慌张张说，却没有停下穿衣的速度。
“一言为定！希望你能记得我，记得你说过的话。”女人艾艾怨怨地说。
“一言为定！”
学生苍惶跑出了怡红院，这院落虽然很高大，比起宫里的建筑却不足为奇，但是它们在夜里灯火通明，却比宫里的一个个高大楼宇多了些人气，宫里那些楼房在夜色里显得阴森恐怖。
最终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宫舍，路上跌了几个跟头，幸好同去的官人们都还沉浸在美人怀中，没有人看到他的狼狈样。
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清醒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全是躺在小凤怀里那软软的感觉，自已没有与小凤发生关系，保守着这个童子身？为什么？
想着想着，他想明白了，这一年多，他内心里潜移默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他要将自己的童子身留给一个女人，那是他的爱、他的前途、他的人生……
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他悔恨终身，他永远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了！
那次聚会后，学生开始有意体会太妹对他的变化，他能感觉到太妹是喜欢上了他！这种喜欢是什么？他不知道，太妹内心想法，因为他的功力不够！
他从那些太监、四个公主对他的态度改变中，也得到了印证，她们再也不敢把他当成玩物了，也开始尊重他了！
夏天悄悄的溜走了，天气开始转凉，学生每日进出东宫，都有一种莫名的苍凉，梧桐树叶一片片飘落，铺满了一地，走在上面，寂静的路上，风儿吹动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
一个秋天的午后，秋雨连绵，寒气袭来凉风刺骨。这是一个无法换上冬衣，而秋衣又无法御寒的季节。后宫内早已生起了碳火，阁内就暖洋洋，太妹与海冰、心月懒洋洋地卧在床塌，十分无聊，说着一些闲话。
阴沉沉的天气总让人心情不爽，学生在后阁外屋拿着本说道解惮的闲书，却无心在看，他觉得屋子有点热，人也就开始犯困。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春风挑帘进来，人未到笑声已至，这是四个公主里最爱说爱笑的女孩，也是鬼主意最多的女孩，她是最受太妹喜欢的一个，因为她会哄太妹高兴。他醒了，却不愿意睁眼。
进了门，女孩看了眼在外屋打盹的学生，走了过去，打了他的头，说：好好学习，不许睡觉！
学生就彻底清醒了，闻到了女孩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他知道自己得起来了，有事要做了，只要这个女孩来了，整个后宫就会热闹起来。
果不期然，女孩一进了里屋，就传出一阵吵闹声。“你们好会享福，早早就知道生起火盆，我在外面可是冻得要死！这秋雨天，冻煞了我。”春风进了里屋就大声叫着。
几个女孩都从懒倦的状态中醒来，热情地与她打着招呼。女孩就撒起娇来，冲着太妹说：快给我找双新鞋子，这一路走来，我的鞋全湿了，脚都冻僵了。
太妹想也没有想就冲着外屋的学生道：快去给春风妹妹取双鞋来。
学生赶紧出屋前往下房，告诉宫女心妍取一双太妹的鞋子。
心妍是个小巧秀丽的女孩，骨架很小，但却不显瘦小，长学生一岁，已进宫三年，是太妹最信任的贴身侍女，职务不高，分量却很重，在宫内的地位自然不低，本人又聪明乖巧，左右逢源、办事圆滑，很讨太妹喜欢。学生却不喜她，总觉得女孩身上势利气太重。
心妍进了屋。
一会儿功夫，门帘打开，出来的却不是心妍，宫女文欣走出来，交给学生一双鞋子。当学生接过绣鞋时，竟一时呆立在那里，绣鞋精致又小巧，罗地绣花，鞋面锁绣两只凤凰，隐隐的有一股熏香草的香味，他一时爱不释手。
文欣打了他一下，冲外使了个眼色，努嘴示意他赶紧送过去，以防太妹生气。
文欣身材很高挑，青春靓丽，性格又开朗活泼，一进宫，学生就喜欢上她，免不得时常缠逗于她，女孩小学生一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半推半就，让学生吃了很多豆腐，偏女孩又是个执着的人儿，自从第一次让学生占了便宜后，又听信了学生那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肉麻话，就认为是学生的人了，处处对学生格外照顾。
学生缓过神来，将两只绣鞋揣入怀中，趁女孩不注意，在小脸上香了一口，见女孩扬手要来打，顶着细雨一溜烟跑回寝宫。
他走进里屋，从怀中掏出鞋子时，他是那样不舍，但却老老实实地放在春风的座位下面。春风见了，浅浅一笑，也不言谢，学生见没人理他，只得无趣退了出去。
学生刚走到门口，听到春风在身后说：乖宝宝，给姐姐拿个手帕来，姐姐要擦擦脚。
“这叫什么话！”，学生一股怒气上涌，我一个堂堂天子门生，却要让我给你拿擦脚布，正要转身拒绝之际。
见阿黄叼着一个大手巾从他身边跑过，他庆幸自己的反应慢了些，春风叫的是狗儿，不是他。
阿黄出身名贵，是西戎皇族培育的一种家犬，取名西北狼。体形巨大，但经过近百年的训化已完全丧失了野性，温顺如羊，却聪明无比，善懂人言。
春风的父亲欧阳凌风出访西戎国带回了几只西北狼，经过两三代的繁殖，确信了这宠物没有一点危险，就上贡给了日落女皇，谁知女皇对这么大的动物不感兴趣，她西北狼在身边很危险。太妹却喜欢得不得了，索要一只养在东宫。
这是欧阳家小时候训养过的狗，它很听春风的话。平时跟学生一样待在寝宫外屋，不得命令是不许进入内室。学生脑袋一灵，就停在了门前，他有了多停留在内寝的理由了，他要等阿黄一起出去。
他挑起竹帘，回头等狗儿完成任务，与自己一同出屋。
他回头一看，春风已脱了鞋子，接过阿黄的手帕，裉去了袜子，开始擦小脚丫，学生愣在了当地，那是一双多么美的小脚呀！
晶莹剔透，圆润小巧，白嫩可人、柔若无骨，脚指匀称整齐，由高而低，如十棵细细的葱白，涂着粉红色亮晶晶的丹蔻脚指甲，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学生看傻了。
春风擦左脚，狗儿就舔她右脚，女孩擦右脚，狗儿又去舔她左脚，女孩就咯咯的笑，舔得她实在痒得不行，就轻踢狗儿一下，可是这阿黄却是执着的，停了一下，又去舔……
春风与狗儿一边玩，一边对太妹说：公主，这样的雨天，不能出屋，好没意思，不如咱们赌一把吧。
几个女人就很高兴，海冰说：那就玩几圈六博吧！
太妹冲着傻在那里的学生道：哎！盯着人家春风的脚傻看什么，还在那里做什么，出去吧，去叫心妍她们煮一壶暧身茶来，好了给我们端上来，去一去寒气。
学生听话，惊得收回眼神，叫了声：阿黄，走。以缓解自已的尴尬，意思是在等狗儿。又笑着走过去，拾起了春风的鞋儿，道：我叫文欣给姑娘清洗干净，赶明儿来了，就可以穿回去了。
“你出去吧，风儿喜欢与它玩耍，就让它留在里屋吧。”太妹笑着说。
学生只得讪讪出屋，心里想，我也喜欢。
六博桌上摆上，四个女孩分东西南北坐定，春风问太妹：雪儿今天为什么又没有来？
“她昨儿跟我说来了红事，肚子有些痛，可能今天阴天，痛得厉害吧。”太妹掷出了六根箸色，平淡地说。
春风说：她就是太娇性了，来了红又有什么呢，那要是让她上战场，来了红，对方就能休战一天吗？
“说什么呢，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女人上战场呀，难道男人都死光了吗？战争是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不是女人的事！”一旁的海冰笑她。
太妹接过了话说：这么说也不对，女人也可以保家卫国的，现在的男人都靠不住，我们女人不能把一切押宝在男人身上，帝国的男人越来越没用了，大多数还不如女人强壮……
“就是，女人比男人忠诚，不如我们就组建一支女子部队，看看是不是比现在的军队更有战斗力。”心月没心没肺的接过话。
“我正有些意，已经跟母后说了，她也同意，说这事就交由我来运作。我正想跟你们几个商量，推荐一个人选来担当此任！”太妹的话，使心月这个没过脑子的主意，成了个高大上的建议。
学生在处屋听到这里，他觉得春风肯定会第一个表态，请缨上场，这可是一次组建一支军队的权力呀！可是他却没有听到春风接话，只听到一片笑语喧哗，好不热闹。好像这一话题就过去了。
玩了半日，女人们都累了，终于安静下来。忽听太妹说：心月，我听说你有个姐姐是从小练武出身？
心月说：是，是我四姐，从小就不喜欢读书，总是跟家里的几个武教头混在一起玩，最后我父亲实在没有法子，就让她习武了，如今是一身的武艺，几个男人都近不得她身前！
太妹说：明儿，我请示母后，宣她进京，我要看看她的能耐，行的话，我将与她商议，在西南组建一只属于我的女子部队。
学生听见心月高兴地说：好的，我回家就放飞信奴，通知她明天就上路进宫。
他听见春风很平淡地说：我出生门食一鱼。
“妹妹，你太贪吃了，我掷采二箸牵死门，你必输无疑。”海冰兴奋地说。
……
听到了这里，学生明白了，这是太妹谋划已久的决定，这支队伍是要放在西门家。他心里暗自佩服春风的沉着和海冰的冷静，他自讨自己的定力真的不如这几个女人。春风没有主动请缨，显示她根本就没有野心，而海冰根本没有接话，表现出来的淡定，也表示出了她的成熟，这些他还得继续学习呀！
他不知道，这也是太妹不得已的决定，她不能放在上官家族和欧阳家族，西北郡和东北郡离帝都太近，她不能让日落女皇有一丝不安与防范，而东南郡女子过于娇柔文弱，很难找到兵源，只有选择远离京师的西南。
也正是这一选择，给学生日后征服西南，带来了最为惨痛的一场失败。
这时候，他听到春风岔开了话题：公主，口渴了，你赏我们的暖身茶水，什么时候能上来呀！
“学生，你去外屋催一催，看看煮好了吗”太妹淡淡的语气传出来。
学生端着茶盘进了内寝，他看见四个女人围着方桌，换了风头，又开始了新的一局，玩得正在高兴，说说笑笑。
学生搬过方凳，将茶具放在上面，他看见了那只狗儿在桌子下面春风秀脚上舔来舔去，春风没有穿上太妹的鞋儿，而是光着小脚，任那大狗舔着左脚，右脚却在狗儿身上取暖。
狗儿很喜欢春风的小脚，它舔一下，春风就咯咯地笑。
春风说：公主，你也把鞋儿和袜儿脱了吧，让大黄给你舔一会，好痒好舒服嘞。
“我也让它舔过，是挺舒服，这条狗儿我好喜欢，当时从母后那里要来，我看它高大雄壮，还怕它野性十足，不太敢让它近身，没想到它是这般温柔懂事听话。”太妹随口夸赞说。
春风说：这是天下最善解人意的一种宠物，我们家当时决定上献给女王时，怕它动物的野性不改，伤到女王，可是犹豫了好些天，最终试验好多次，确定了它没有一丝危险，才决定上献女皇的。
太妹笑道：你们费心了，我有时间会对女王讲的。它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它动了春情时就不听我的话了，前几天它追着宫里的那几条母狗跑了好几个宫，怎么叫也不回来，我真怕它被哪个宫主把它打死，派了好几拨太监去找，才在北宫找了回来……
太妹说完，觉得当时的情景十分好笑，难得地咯咯地笑了一声。几个公主就跟着笑个不停。
笑过之后，春风就变了脸色，狠狠地踢了那支正在为她服务的狗儿“滚！没想到你这个畜生给太妹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让我教训你一下。”
狗儿吃痛，耷拉着尾巴从四个女人的桌子底下跑了出来。
“踢它干嘛，人有人性，狗有狗性，都是本性使然。”太妹说。
“哎！我们什么时候能掌控这些呢？”太妹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
“啊，我赢了！”心月一声高叫，大家一看果然心月将海冰逼进了死门。都笑起来为心月高兴。
学生说：来，来，大黄跟我上外屋来玩。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春风那白腻圆润的小脚，领着大黄一同退出了里屋。
学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他没有想到他人生最大的灾难即将降临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