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荼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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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城陷入了沸腾。
李源强势镇杀李餮，朗声宣布与李家再无半分关系，后以雷霆手段击败长生堂徐幽，最终甚至逼得李家谋士李悬山出面才将危机化解。
结果，李源堂而皇之地自李悬山的眼皮之下离开。
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惊怖欲绝的事情，很快便是在东阳城之中传开来。
一传十，十传百，偌大的东阳城人尽皆知。
“在李源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是被夺走了气血吗？”
“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被夺气血之后还能有如此可怕的战力？”
“但如果是假的，李源这等天赋，怎会沦为李家弃子？”
“……”
此刻，李源和红衣小姑娘已是在出城的路上。
红衣小姑娘背着一个碧绿色的小木箱，里面装着她亲手采摘和晾晒之后的草药，除此之外还有些细小的银针，总之应有尽有。
李源问询道：“姑娘，你身为药阁阁主，也要亲自出门问诊吗？”
红衣小姑娘道：“阁中没人，就只有我一个。”
李源道：“那你不考虑雇一些学徒或者掌事吗？”
红衣小姑娘摇头道：“我一个人挺好。”
红衣小姑娘忽然看向李源，清澈的目光中带着狐疑的神色。
“李源，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给我做学徒？”
李源笑道：“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帮忙。最基本的药理和药材我都了解。”
红衣小姑娘摆手道：“不用，你忙你的就行，出诊费和药材费我不要就是了，你不用有负担。”
李源摇头：“姑娘，这不行。”
红衣小姑娘不耐地道：“我叫姜雅，你直呼我名就行。”
李源道：“好的，姜雅。”
姜雅点点头：“嗯。”
姜雅和李源一路上走得很快，几乎可以说是小跑着回到了东阳城城外的小木屋。
“少爷！”
木屋外，林蕤儿正在洗涤衣服，起身看向李源道。
李源道：“蕤儿，我娘还好吗？”
林蕤儿道：“清姨很好。少爷，这位是？”
此刻，林蕤儿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红衣小姑娘的身上。
李源介绍道：“药阁阁主，姜雅。”
姜雅开门见山地道：“李源，你们留在外面等着，并且将药煎好。”
李源道：“好。”
木屋内。
“姑娘，你是？”
看着眼前的红衣小姑娘，顾清开口道。
“清姨，我是李源的朋友，来帮您治疗伤势。”
姜雅稚气未脱，声音很软糯。
自林蕤儿口中，姜雅了解到了自己面对李源母亲时，该使用的尊称。
姜雅取出银针，道：“清姨，请坐起来，然后褪去衣衫。”
顾清照做，露出了还未结痂的破烂的皮肤。
顾清的伤势很严重，只一眼便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数道密密麻麻的疤痕，犹如蛛网一般密集，间中甚至还有着血丝浮现而出。
姜雅道：“清姨，我会先以针灸之术帮你疏通经络，在我行针之时会有些疼痛，麻烦你稍微忍耐一下，你放心，这种痛感会随着我帮你疏通经络而有所缓解。”
顾清云淡风轻地道：“无妨，你施针吧。”
接着，姜雅开始行针。
她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每一针扎下时都很认真。
“噗嗤！”
顾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顿时一口漆黑的淤血吐出。
原本沉闷郁窒的胸膛终于舒畅了许多。
“嘶！”
顾清很快察觉到了疼痛，浑身热汗涔涔而落。
姜雅紧张道：“清姨，要不你先休息一会我再行针？”
顾清缓缓摇头：“不用，你继续吧。”
姜雅点头：“好。”
姜雅继续行针，顾清虽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但很快便又觉得身体舒泰无比，整个人神清气爽，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噗嗤！”
顾清又是一口漆黑的淤血吐出。
良久后，姜雅结束行针。
姜雅道：“清姨，你先休息，睡一觉后再喝药。”
顾清温柔地握着姜雅稚嫩柔软的小手，笑道：“姑娘，谢谢你了。”
姜雅笑道：“医者本分而已，不用客气。清姨，你休息吧，暂时还是不要见人的好。”
顾清笑着点点头。
姜雅走出小木屋后，李源忙道：“姜雅，我娘怎么样？”
姜雅道：“放心，她没事。我以针灸之术疏通她的经络，可以帮她多争取三个月的时间。你需要赶快找到神荼草。”
姜雅看着李源，一幅李源什么都清楚的表情。
林蕤儿看看姜雅，又看看李源，道：“少爷，姜阁主此言何意？”
李源叹了口气，道：“娘亲伤势严重，时间不多了，只有找到神荼草才能彻底痊愈。”
姜雅道：“李源，其实你什么都明白，只是你也清楚，神荼草这种东西在东阳城可遇不可求，但想要让清姨的伤势彻底痊愈，必须要神荼草作为药引子才行。我会留意神荼草，你也快些找吧。”
李源点头。
虽然娘亲还未痊愈，不过，李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现在还有时间。
姜雅道：“等清姨醒来，服完药后，我会带她回到东阳城。如今你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药阁也不安全，我会将她安置在我家里，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李源看着姜雅，道：“姜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姜雅微微蹙眉，盯着李源，道：“我是药师，治病救人，有问题吗？”
李源笑道：“姜雅，多谢。”
姜雅随意地摆了摆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
顾清醒来后，服了药，姜雅便带着她离开了。
林蕤儿也一同前去。
临别前，李源宽慰道：“娘，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蕤儿，照顾好我娘。”
林蕤儿道：“放心吧少爷。”
姜雅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源，她自然明白李源的意思。
李源留在了小木屋。
他在等。
等着李家的暗杀。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虽然还未入夜，但城外木屋这里已经很黑了。
“趁着这会儿修炼修炼吧。”
说着，李源的神念意识化作星辰小人，进入了气海中的圣帝宫殿。
在圣帝宫殿的第一层，时间流逝得很慢。
《断脉九剑》中说：剑道有意志可言，意志可分为九品，九品之上乃是超脱之境。
而眼下，以李源的剑道意志和对于剑道的领悟力，连一品都算不上。
李源开始练剑，挥汗如雨。
林玄树则是躺在世界之树的枝桠上，时不时地指点一句。
李源也不知道练剑练了多久，不过最终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步入剑道意志第一品的境界。
与此同时，李源武道破镜。
铭脉境四重。
李源结束修炼，走出小木屋。
他看着漆黑而又深遽的暗夜，淡淡道：“杀人之夜！这个时候，李家弃子李源身死于此，同时埋骨于此，东阳城中李家的丑事便会渐渐淡去。”
“既然来了，便现身吧。”
李源话音落下，顿时自周遭幽暗的密林之中响彻出来刺耳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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