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推演与量子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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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离有苏醒的迹象，凌飞燕迅速起身。不过等了半天顾离却只是翻了个身，这才让她松了口气。
“凌道友，我住最左边的房间吧，让你和顾道友的房间挨在一起当个邻居。你方便的话，就现在来我这一起向盟主汇报情况。”萧老爷子通过手机发了消息过来。
“马上到。”凌飞燕回复道，立即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就见萧老爷子拿着一面铜镜背光摆放好。
“不用关门，没有人敢窥探我们。”萧老爷子见凌飞燕到来后无奈地说了一句，本来应该丁振也过来的，只可惜这位一天飞舞三次的纯真小伙现在还没醒过来。
“好的，萧前辈这是在摆放‘中天镜’吗？我来帮您。”
“不用不用，都准备好了，顾道友那边没醒过来吗？”
“没，睡地很沉，不过睡相补错。”凌飞燕说道。
嚯，都仔细观察过睡相了。萧老爷子暗暗点头，清了清嗓子后说道：
“鬼雾笼罩的城市，凋零骷髅的伏击，符咒之间的感应，逆转时间的顾离道友，还有神秘的蛊村，所谓的鬼雾绝对不是异常气候那样简单。”
“京州鬼雾的危险等级恐怕要从二级抬高到四级了，必须得和盟主汇报。”萧老爷子说道。
一般来说，危险等级四级已经是世界上最高的危险等级了，潜在的威胁性和可能产生的破坏性值得盟主密切关注。
“危险等级四级！那不是需要元婴级的大神通者才能对付！”凌飞燕大吃一惊。
灵气复苏以来，机缘与危险并存。许多人因此跨越阶级成为飞天遁地的修炼者，就此高高在上。但更多的普通人，却死在了夜幕中横行的妖物手里，深埋在大地之下。
在道盟的危险等级判定中，三级是停止一座城镇的机能，而四级是毁灭多座城市。
比如长白山中的一位危险等级到达四级的妖王，就在两年前毁灭了一座城市。那位狼王的一声大吼就震塌了几百座高楼大厦，漫不经心的打击让伤亡数字在半小时内飙到了七位数。
赶到的空军中队飞机对它开火，可超距离打击在那位狼王面前跟过家家一般，连导弹都无法击穿它的防御。
如果不是道盟天级排名第五，道号“断罪之刃”的祝君酌及时赶到，那死伤的数量绝对会超过千万！这就是危险等级四级的妖物，新时代“恐怖”的代名词！
可即便这样，当救援队赶到时，入目的是一座千疮百孔的城市，听到的是幸存者为遇难家属的恸哭声。
一位曾参与过川渝两次大地震救援的中年人，看着周遭的断垣残壁满脸扭曲，说这种破坏力已经堪比天灾！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鬼雾只围困京州不扩散出去，但这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我们就遭遇三只三阶阴灵了！这座城市的危险程度堪比黑森林的中心地带！”
“我怀疑还有许多更危险的东西在暗中潜伏着，是该请示一下盟主了。”
“前辈所言甚是。”凌飞燕赞同。
随后两人接通中天镜，这是道盟按照蜀山古法炼制的一种传讯法器，相当于视频通话。
很快铜镜的镜面如水波般荡漾，一位年轻的男性出现在镜中，他长得清秀端正，戴着玳瑁款眼镜，头发梳地整整齐齐，像是个学校里的年轻老师。
他便是当今地球上最大的修炼者集团，道盟的盟主——白泽。
“萧爷爷晚上好，凌道友你也是。”白泽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儒雅随和，让人容易生出好感。
“不太好，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萧老爷子语气很随意。因为他的孙子萧长风和这位白泽盟主是关系极为要好的挚友，小学初中都是一个班的。
“但最后应该有惊无险吧？根据我的卦象，萧爷爷你们一共遇上了两次大危险，但都因为贵人相助而化解了。”白泽说道。
“小白你果然神算！”萧老爷子点头，路上的凋零骷髅一次，刚刚的大黑耗子一次，这两次也都因顾离而化险为夷。
只有凌飞燕第一次见到白泽盟主随口说出天机，很是惊讶。
听说这位不擅长战斗的白泽盟主，就是凭着出众的智慧和一手推演天机之术成为了道盟的主心骨，今天亲眼见识，果然能掐会算。
“那小白你推算出这次京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萧老爷子问道。
“推演的本质是捕捉事物的‘轨迹’，比如人看见黄叶从枝干上脱落，就会预见它会落在地上，这就是一种推演。”白泽说道：
“但万事万物是变化的，凋零的落叶不见得一定会落在地上，很有可能被大风吹起，落在树洞中。”
“其实现代的量子力学也指明了这点，一切事物在诞生结果前都是不确定的。宏观可以预测，微观却不可预测。”
“虽然理论上来说，掌握宇宙所有一切的物质变量，就可以精准地预测未来，通晓一切，但这是不可能的。”
萧老爷子听明白了：“已知的因素越多，推演的就越准？”
白泽笑着说道：“没错，网上那些专家把我说得神乎其神，实际上要窥破天机需要很多条件的。我预测地震海啸是灵光一闪和大数据预警的结合。”
“现在让我听一听萧爷爷你们都见到了什么吧，我需要更多的信息作为判断和推演的依据。”
“好，我来说说这半天内发生的离奇事件。”萧老爷子开始娓娓道来。
坐道盟专机穿越鬼雾时的心悸，丁振被凋零骷髅打出的飞舞，顾离的神奇抽奖，疑似凋零骷髅刷新点的废弃工业园，酒店里化为怨灵的黎筱姑娘。
黎筱姑娘对“泄露他们的行踪给凋零骷髅”这一事做出了否认，当时她死意已决没可能说谎，那内鬼究竟是谁？顾道友的奖池和时光回溯究竟是怎么回事，神秘的蛊村与这次鬼雾有关系吗？
听到这些，即便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白泽盟主也为顾离感到惊讶，他点了点头：
“真精彩，如果不是太忙，我都想亲自去拜会一下那位元婴期的顾道友了。”
“元婴？顾道友不是结丹吗？”凌飞燕不解。
“结丹期修炼者碎丹成婴时会被上苍感应到，所以才会引来雷劫。度过天劫晋升元婴期后，也将会正式与大道交融，开始驱动天地间的法则。”
“如果没有元婴期的修为，就算有驱动时间的特殊体质，也不能做到逆转时间。”白泽解释道。
“特殊体质，与时间有关？”萧老爷子倒是懂特殊体质，道盟天级第十三的“雪皇”就是雪灵体。在灵气复苏前她身体偏寒，无论夏冬都手指冰凉，灵气复苏后修炼寒冰功法事半功倍。
“除了时间，应该还有空间上的天赋吧，萧爷爷之前看奖池里水质清澈却无法用眼睛看到底部，就是因为内蕴空间。”
白泽说到这里也感慨起来，一个人居然同时具有时间与空间的天赋，简直比自己还不可思议。
“顾道友好棒！”凌飞燕赞叹起来。
“看来这位顾道友还很讨女孩子喜欢。”白泽盟主笑了笑，让凌飞燕也说说事情的经过，尤其是她对顾离的看法。
“顾道友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现在想起来他这么厉害都不去计较丁振对他的顶撞，脾气真好，关键时刻也会站出来……”
“这样看来，顾道友是咱们天然的盟友，虽然不清楚他具体的修为，但元婴期打底。他还拥有时间与空间两大天赋，实际战斗力大概不会弱于长风。”
这个评价很高了，道盟是以战功来决定排名的，虽然萧长风只在天级排名第七，但原因主要是他不干正事和经常摸鱼。
真要打起来的话，道号“百无禁忌”的萧长风凭借天下第一的极速，几乎可以说天下无敌。
“我也这样认为，如果顾道友没有嗜睡的缺陷，还能更强。”萧老爷子点头，又取出封印的鬼蛊，让白泽盟主看个清楚。
这就是中天镜相较于视频通话的优势之处了，不仅看得更清楚，还能隔着镜子感受到气息。据说顶级的中天境已经具备空间能力，能隔空将物品传递到另一头去。
“我和萧爷爷的看法一样，这只大黑耗子的确是鼠蛊死后的阴灵状态，别的就需要细细推演了。”
“不如这样，请蛊道大师叶小楠道友和柯杰道友一同去支援，同时让他们配合顾道友一起调查鬼雾。”
白泽说道，元婴期还可以操纵时空之力的顾离毫无疑问可以当队里的主C，叶小楠和柯杰打打下手倒是没问题的。
“识大局的柯杰小友肯定没意见，但叶小楠道友真的会听命行事吗？”萧老爷子为难。
“让她去主要是调查蛊村，别的就不强求了。”白泽无奈一笑，看起来他这位盟主也拿叶小楠没什么办法：“萧老爷子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现在去推演，一天后给你们结果。”
“对了，符咒的事先放放，咱们不一定要聚齐十二符咒，只要别让十二符咒被‘那些东西’聚齐就好了。”结束时，他这样提醒道：
“京州市民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还有，顾道友的事情暂时保密，别向无关紧要的人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