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逆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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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她想便持起女子右手把脉,一颗药也顺进了粉衣女子口中让她吞下,清冷的声音镇定人心:“深呼吸,然后。。。。”
凌纾染的话还未曾说完,树顶飞下十名黑衣蒙面人,持刀而来。带头人怒喝道:“多管闲事,那就一起死吧!”
粉衣女子服药后,气息稍平缓有力,见此拉住凌纾染的手,仍虚弱无力道:“姐姐,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紫荆已经死了,我也逃不过了,这都是命,我的命!”
凌纾染见此优雅的起身,无视粉衣女子的话,嗤笑一声,讽刺道:“要来一起上吧,猪狗不如的东西!”
天色暗沉了下来,狂风大作,凌纾染一身红衣和三千青丝迎风摆舞,她迈出左足环地侧扫,左手捏着凌冰刺,右手抽出软剑,眉峰一蹙,眼神流露出一丝厉色,飞身而出,一人搏于十人之中,四五个回合后,千钧一发间,一缕发丝落地。
凌纾染刻不容缓,对着身前黑衣人软剑绕颈,一剑封喉,纤腰上扬,双脚腾空,凌冰刺随发而去,三人倒地身亡,忽一黑衣人从背后直刺而来,凌纾染斩杀了面前一人来不及转身,而背后利剑却迟迟未见落下。
一记闷哼,黑衣人便腾飞落地而亡,身旁一股强劲的内力让凌纾染稍显诧异,面纱随着内力疾速掉落,凌纾染一扭头便见江肃祁身着一袭天青色的直襟长袍逆光而来。
这是凌纾染离京多年后第二次见江肃祁,第一次便是在昏迷中,高洁出尘、气势凌人的他已经令人为之动容,而此时灰朦朦的天色,在眉间是银河,眼里有星辰的男色面前,凌纾染却因面纱掉落,紧张而手足无措,把头扭向了一边,见江肃祁的手下很快就解决了所有刺客,便不再停留,快速飞身离去。
此时,江肃祁眼里只有妹妹,看见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粉衣女子时,全身散发的低气压愈发可怖,急切道:“愔儿,愔儿,高笙快来看看她!”
江晗愔一听到哥哥的声音,也顾不得其他,拉着江肃祁的衣袖就往他怀里钻,两行清泪随之而下,声音颤抖哆嗦:“哥哥,哥,我好害怕,紫荆她。。。。”,此时的江晗愔眼神竟空洞无物。
江肃祁听后脸色变化莫测,最后化作一缕温情,用力的拥抱着江晗愔,温声细语道:“愔儿别怕,哥哥在这里,有哥哥在什么都不需要怕!”
江晗愔似乎得到安慰般,心情慢慢平复。
人群中一位身穿藏蓝色长麻布衣的中年男子听闻江肃祁命令似的语气后,立马迈步前来,此时他蓄着一大把黑长胡须,发丝随意的的用麻布带捆着,故意化浓的粗眉,古铜色的肌肤,无不让自己老了将近二十岁。
他发着中年男子该有的暗哑声调:“是!”高笙乃江肃祁表弟,英亲王妃高弋桐亲弟高弋朴之子,从小热忱医术,四海为家,行走中的医药库。
自有“活人药死梦成仙,起死回生靠药颠”之说,世人皆知“药颠老高”而不知高笙本是何人?
他见到自己的小表妹此时身子只盖了一件衣物,衣服下边是什么光景,显而易见,她看似虚弱无力,摸着脉象却缓而平稳,随后看了一眼身后三十多只眼睛,大叫:“狗娘养的,赶紧把你们那劳什子闭上!”
身后十多名属下听后,心动眼不动的纷纷转身,面面相觑,只听到高笙匪夷所思的语气传来:“怪,怪,怪,这脉象着实怪,表妹血虫发作了?”
江晗愔正在江肃祁怀里寻求安慰,闻声扭头小声的嗯了一声,眉头微皱,心里的后怕让她身体还是有些颤抖,愈发暗沉的天色有星点小雨落下。
“如何?”江肃祁听闻妹妹血虫发作,心里紧张起来,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表妹目前看来脉象平稳,是刚才那红衣女子给你吃了什么吗?”高笙望着自家表妹询问着,有些诧异这药起效速度如此之快。
江晗愔苍白的脸慢慢红润,道:“是那位红衣姐姐救了我,给了我吃了一颗白色的药丸。”,她紧接着抓紧江肃祁衣袖道:“哥哥,你要帮我找到红衣姐姐,我要感谢她。”
“好,我们走吧!”江肃祁双手抱起江晗愔起身便走,如天色般暗沉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
凌将军府。。。。
凌纾染越过将军府后花园抵达幻影楼时,幻影楼内鸦雀无声,因将军府嫡出大小姐爆发雷霆之怒,摒退了幻影楼所有下人。
凌纾染一身红衣优雅的坐在幻影楼的正厅主位上,幻影楼的正厅幕折厅内摆放着一方黑镯木桌,宽大高贵而典雅。
左侧设有兵器架,飞针、飞镖、冰玉棱、匕首、宝剑、长矛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绝不重样。右侧便是兵书,武功秘籍,和字画的书阁了。
这些东西全是凌纾染母亲顾夫人的遗物,将军凌斩下了禁令,无人敢动,故凌纾染离家五年,房间内仍然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仙月玉翡壶和仙月高盏杯置于黑镯木桌上,云楣和灵悦收押好那造谣的妇人后,分立于凌纾染身侧,凌纾染身形未动,轻抬双眸看着静站在眼前的女子,淡淡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凌纾染面前的女子有着和凌纾染一致的面容,身段更是无甚差别,一身木兰锦,纯白的色彩衬得女子肤色白润如凝脂,她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自责。
她本想着主子才回上京,给自家主子营造一个好的名声总好过默默无闻,结果造势过了头,这会子整个上京的贵女都将嫉妒自家主子了,后悔死她了。
她小声道:“回主子,属下不该在主子封位之事上造势,属下知道错了,请主子责罚。”
“清歌,从今天起,你就回他身边去吧!”凌纾染轻叹一声,声音低沉不容质疑。
清歌闻之,鼻子一酸,双膝跪地,低头弓着身子求情道:“主子不要赶属下走,属下愿意将功补过,公子当年把属下给了主子,主子就是属下唯一效忠之人。”公子逍和凌纾染在柳州发生的事,清歌已然知晓,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凌纾染深深看了清歌一眼,威严警告道“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如果决定要跟着我就断了和师兄的联系,我回来上京有事要办,需忠贞不二之人,但凡背叛我的人,上天遁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选择走我也不拦着!”
清歌听后舒了一口气,白净的脸蛋露出一丝放松的笑容,立刻回答:“谢主子!”
“明日云楣随我入宫一趟,清歌无需再扮我的模样,与灵悦一起观察府内情况,前脚刚回上京,后脚就无端给我如此殊荣,到不知宫里那位,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凌纾染的衣袖轻拂黑镯木桌而过,她唇角上扬,略带嘲讽的一笑。
“是,主子。”三人相视一笑,心安的退到一旁,静静看着凌纾染。
晨光熹微,树上的鸟儿早已捕食,正在为抓到虫子而快乐的歌唱着。
咚咚咚。。。幻影楼里的凌云阁便是凌纾染的闺阁,云楣捧着一盆水站在门口敲着门,低声道:“小姐。。”叫了几声也没见动静,兀自笑了笑,推门进了去。起不来床这样的事,云楣,灵悦,清歌三人早已见怪不怪。
而今日房间内却空无一人,云楣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她把水放在了梳妆台上,准备出去寻找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