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世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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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州诛魔国,在与体尊州交界处,有一不起眼村落名叫大渔村,因地处内陆边境,不受魔仆侵扰,此村是少有不受战火影响的地方。是时,正好是新年前夜,天空飘起了小雪,村民照常早早的歇息,此地更是显得格外安宁。唯有村中央一巨大的四合院,还亮着几盏灯火。这个便是钟磬—此村唯一大武师的庭院。
“笃、笃、笃”庭院前,一避风转角,不时传来的几次跺脚声。原来是一个小乞丐在那冷的直跺脚,旁边一条黄色的赖皮狗正夹着尾巴趴在其脚边瑟瑟发抖。此时已是三更天的严冬,小雪飘飞,寒风刺骨,小乞丐裹着一件洗得发白却十分整齐的小棉袄,红扑扑的脸上,一双乌洞洞的眼睛闪着焦急的光芒。
“好冷啊,怎么还没动静,呼,呼”,小乞丐开始对着自己脏兮兮几乎冻僵的双手吹了起来,不禁加快了跺脚的节奏。
“哇、哇、啊”随着几声嘹亮男婴的哭声响起,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钟家大院陆续亮起了灯光。大家出出进进,脸上均是挂满了笑容。
“恭喜钟老爷喜得贵子…”转角处的小乞丐一听婴儿的哭声,知道是个男婴,大喊着冲了过去,拍打着院门,身后,黄狗也是屁颠着飞快的跟了上来。
“走开,小兔崽仔,鬼叫什么?”守门的伙计很不满,打开门,大声的呵斥小乞丐。不想小乞丐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一边大喊着那句话,一边想冲进内院。伙计一生气,想上前拉住小乞丐,不想却将急跑的他带倒,旁边黄狗一见主人有危险就狂吠着冲了上去。
一时间,小乞丐的大喊,伙计的打骂与黄狗的狂吠声乱成一团,终于引起内院钟老爷的注意。
“富贵,什么事,怎么外面这么吵”顿时如铜钟般的声音透过内外院,传进院门诸位(两人加一条狗)耳里。一下将大家震住了。
看门的富贵率先回过神来,高声朝里喊:回老爷,这里有个不懂事的小乞丐,想强闯我们府,被小的拦住了。
旁边的小乞丐一听,急忙高声朝内院喊道:“小的是来恭喜老爷的,恭喜老爷新年天赐石麟,德门生辉,特来恭祝弄璋之喜,真诚祝愿贵公子健康成长,前程无量!”
“呼、呼”随着几声猎猎作响的衣物风声,钟馨踏雪无痕的迅速来到院门前,不怒而威的盯着小乞丐看了好一会儿。而后竟难得的咧开嘴哈哈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乞丐。老爷高兴,赏你的。说罢丢给小乞丐三两碎银。
小乞丐很是高兴,双手接过碎银,正打算走,却想起现在天色已晚,身上还揣着一些碎银。其他倒是无所谓,就怕遇到丐帮其他势力的成员,小乞丐看了看围在脚边的阿黄,不禁后悔当时没多带几个出来壮壮声势。
正当小乞丐犹豫时,产房内,传来钟夫人虚弱的声音,老爷,外面都飘着雪,肯定很冷,就让这讨人喜欢的小乞丐暂且在院内休息着烤烤火,明天天亮再走吧。
声音虽小,但钟老爷何许人也,自然是听得是分外清楚。不敢拂了夫人的意,于是便吩咐富贵领着小乞丐进内院烤火。
小乞丐被人领着来到内院,发现中央空地上,架着一堆篝火,约十几个伙计正围在那烤火取暖。富贵让众人挪了挪位置,给小乞丐腾出一小块地来。示意小乞丐躺下休息。
小乞丐怀抱黄狗在篝火旁坐下,剪水般乌东东的眼珠子一直在乱转,心想之前是谁在说话,见正对院门的就是夫人的产房,心里便有了数,顿时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从其嘴里发出:“小的真是命好,居然在这能遇上贵人,夫人不仅秀外慧中、慧质兰心,而且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小的在这再次拜谢夫人。”
新年听到这么含糖度高的话,见夫人直乐得是眉开眼笑,再加上的确是好事连连,钟老爷便吩咐身边的小翠再拿出二十两碎银,赏给小乞丐。
年芳二十的小翠身穿魔法师的服装,手拿碎银,扭着小蛮腰走到到院中篝火旁烤火的小乞丐面前,将老爷吩咐的二十两碎银递给小乞丐。
见小翠面带不舍,眼露嫉妒。小乞丐高声对内屋说道:老爷、夫人真是宅心仁厚,神仙般的人物。但小的无功不受禄,当不起这恩惠。不如这样,小的再收下这五两碎银,承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剩下的这十五两,实在受之有愧,不如则转赠给我身边的这位神仙姐姐,可好?
小乞丐从惊诧的小翠手里拿过五两碎银,与小翠一起等着内屋的消息。不一会儿,钟老爷雄厚的声音传出:小乞丐倒是会做人,正好,小翠,这段时间日夜伺候夫人辛苦,剩下的十五两银子你切拿去补补身子。
小翠这才欣喜的将十五两银子收下,再见小乞丐,越看越喜欢。“火球术”,只见小翠在手中凝聚一个巴掌大小的火球,小心翼翼的扔进篝火里。顿时篝火旺盛温暖了许多。
小翠见旁边围着一圈孔武有力的伙计,吩咐道:“听好了,这个时候都机灵点,别做出什么让老爷、夫人不高兴的事,特别提醒一下,可别让我听到有谁欺负我这嘴巴巨甜的弟弟,明白了吗?”
叮嘱再三后,小翠这才满意的回屋去了。小乞丐捏了捏怀里的碎银,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
钟老爷见小翠处理的挺好,也未现身,年近四旬的他算是晚年得子,自是分外喜欢,在婴孩房与钟夫人挑逗小男婴,兴致勃勃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将男婴翻看了好几遍,最后,见钟夫人脸上露出倦色,方才作罢。
小翠服侍着让钟夫人再次躺好,钟老爷一步几回头的终于走出屋子,不想小翠还未熄灯,钟老爷又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小个玉镯,郑重的将它戴在男婴的手腕上。一边回自己屋去,一边庆幸道:差点忘了。
随着哭闹的男婴再次安然入睡,庄园里的灯火逐一熄灭。心情澎湃的钟老爷也止不住睡意进行了梦乡。
此时已近四更天,正当大家熟睡之际,忽然一道不算耀眼的流星光芒划过庄园上空,停顿了一会后,它居然折了回来,定晴一瞧,居然是一个行为猥琐、泛着黄光微缩版的小老头。
“嗯,难道老大在天之灵真的听到了,刚出森林不久,就看到这么好的苗子。”黄光微缩版猥琐老头收敛光芒,化成如萤火虫般大小的光点慢慢飘向内屋小孩熟睡的地方。
这猥琐老头终究还是大意了,虽然他在空中停顿时,已经感应了一遍庄园内正常气血程度的众人熟睡情况,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刚刚起夜回来气血极弱的小乞丐目睹了整个过程,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躲在柱子后,大气都不敢出的观察着这一切。
老头先是近距离的仔细观察熟睡的男婴,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在这种贫瘠的边境地区,一个五阶都不到的人类居然能生下天赐值八十五以上的男婴,真是老天眷顾啊,这不是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神拥者吗,哈哈,猥琐老头大有仰天长笑之势。
嗯,不好,这个时候怎么会醒,没时间了。已经没有什么威能的老头迅速将自己转化成半实质化状态,用力的撞向婴孩的额头中间。
与此同时,初为人母,睡在一旁的钟夫人总感觉睡梦中,眼前有一小团亮光,她正准备睁开双眼查看一下。朦胧中好似听到“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奋力睁开双眼,却发现一切正常,自嘲了下多疑的自己,钟夫人又睡下了。
然而此时猥琐老头,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像祥林嫂一样哎哎自语道:怎么会,难道现在我们已经如过街老鼠一样了,连这种地方,都会有专门针对我的炼金制品,谁会想到那种好似大街地摊货的小玉镯还有这种威力?
我去,没神拥成功也无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怎么我身后居然会有跟着个小叫花,一触发那炼金制品,我就像鼻涕一样甩在这小叫花的额头上,还刚好是正中央!
现在好了,我被困在这小叫花狭窄的神识里了,难道要我引导他?穷文富武,穷文富武,老天啊,现在你连一方富甲都不安排给我,反而硬塞给我一个小叫花,你可真会玩啊!
且不管猥琐老头在小乞丐的原本几乎不存在的神识中如何自怨自艾。如今眼高手低的老头,现在是真的没辙了。要不他就选择对小乞丐进行神拥改造,要不就等着哪天小乞丐归西,他方能从小乞丐神识中出来,重获自由。
然而此时,最无辜的其实是小乞丐,当时他只是好奇那团黄光在婴儿房做什么,没想刚探出身子打算凑近查看究竟,一团黄光倒飞着就冲了出来。貌似还伴随着惨叫声就没入了自己的额头。
关键是小乞丐不痛不痒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周围也没有任何异常,好似那团黄光就此凭空消失了一样。抓了抓如鸡窝一样的脑袋,小乞丐心宽的认定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回到篝火旁再次偎着黄狗躺下,不一会他就再次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