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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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年果月 车间
“嗯，算了，走了走了。”
“期待值稍微有些高了啊…”
“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快点走吧。”
“平民家庭的孩子就是这样的，你们在想什么呢？”
本来用发抖的手操作着的达科.艾模模糊糊听到了最后一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咬紧牙关，死死的抑制住自己想把拳头打出去的冲动。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达科.艾第一天的基础学习都是非常成功的。完美的回答了老师的问题，在班级里散布了第一名的威名，成功完成布置的任务，就连汇报做的也是相当出色。这恐怕是绝大多数人都想要得到的结果，然而正是这种结果，却导致了他现在所处的境地。
第二日的课程就是针对第一天的内容进行深化的，被称为信息管理学的学习。切身体会之后，达科.艾才意识到课程安排的合理性，这种感觉是只看书单完全体会不到的。头几日的课程基本都是最基础的信息向的，这恰好是一般学生在信息时代与贵族们所差甚远的地方。在这方面上，达科.艾反而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无论多么冷门的课题都是来者不拒，轻而易举就能进行综述，而对于杂乱数据的汇总也是信手拈来。这让他一时成为了班上的红人，甚至有人专程来看他的表演，这一切都让达科.艾十足的飘飘然。
可惜好景不长，接下来的课程完全让他坠入了谷底。如果要做一道菜，就要先知道用什么食材，然后按照工序去对食材们进行分别处理，最后逐步进行混合处理。要实先自动化，就要先了解这一过程，然后掌握每一步的内容含义，最后用机器去完成它。头一周的课程就是让人们了解这一过程，第二周，就是亲手，去进行食材的处理。
达科.艾正是在这第二周翻了车。相比于通用软件，专业乃至学术的软件相当的晦涩难懂，或者说不人性化，这是达科.艾之前就体会到的。毕竟受众小，因此在通用性上不必那么上心。这可害苦了达科.艾，他可能是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速度到底有多么慢。平均每天八个软件让达科.艾忙的手忙脚乱，完全无法完成模拟分析，等到后几日进行操作演练时，情况就更糟了。团队选用的仪器各式各样，跨越整个工业时代，达科.艾倒是能很快检索相应信息，但等到操作时，瞬间就变得一塌糊涂。滑倒，撞头，开错应用，整场实验变成了闹剧。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不少人对达科.艾的敬仰一下子就变成了嘲讽。
正因如此，达科.艾越发急躁，操作也越发混乱起来。看到达科.艾有些自暴自弃的行为，亨利.杜布瓦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走到达科.艾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嗨，需要帮忙吗？”
“谢谢，不要！”达科.艾近乎粗暴的拍开了他的手。
亨利.杜布瓦叹了口气，丝毫不掩饰其中的失望，转身去搭讪旁边的女生去了。
跌跌撞撞的完成了今天的课程，达科.艾失落的回到了宿舍。章天翼看着这几天明显一天比一天情绪低落的达科.艾，思考了片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维卡斯.潘迪特并没有在宿舍，听说他这几天课程结束之后都会在校园里乱逛，顺便参加个联谊会什么的。然而达科.艾对此并不在意，他现在注意的只有眼前的功课。虽然不能在宿舍里操作机械，但模拟软件还是可以使用的。
“你看这个情况怎么办？要不要干预一下？”在旁边的房间里，章天翼团队开始了秘密会谈。
“暂时还不需要。正好以此为契机，稍微消磨一下他的锐气，在适应性课程完成之后再做进一步的分析。”一旁的绿衣女孩点击了两下资料，咬牙切齿的回答到：“但是韩怠那个白痴，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章天翼苦笑一声：“韩怠先生也有自己的想法吧。不管怎么说，根据他们学术团队的汇报结果，还不需要让艾同学去降低标准。”
“如果他连这一道坎都迈不过去，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进行辅导了。”绿衣女孩思考了片刻：“根据你判断，那孩子的社交能力怎么样？”
对面的男子摇了摇头：“恐怕是最糟糕的类型。毕竟是平民出身，视野狭隘，性格又比较古板，偏偏好胜心又这么强，恐怕会强迫自己去做不适合的事情。”
“意见一致。对此要注意一些，不要让他过分勉强自己。把这段时间当做第一个考验，必要情况下协助其转化为研究型。合适的话我会亲自进行心理疏导。”绿衣女孩伸出一只手：“至于饮食方面，那就拜托汉森先生了。”
“那作息方面我来加强一下强制力吧。”章天翼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块璞玉，如果弄坏了我也是会痛心的。”
“那就这样吧，散会。”
等到了晚上，维卡斯.潘迪特终于回来了，与消沉至极的达科.艾不同，他红光满面，身上还带着一点酒气。
“请注意饮食。” 章天翼叹了口气：“如果体检有问题，是会被下禁足令的。”
“安了安了，只要指标有变化我会控制的。”维卡斯.潘迪特环视了一周：“达科呢？怎么这几天在宿舍一直没看到他？”
“艾先生这几天一直在忙于功课，潘迪特先生。”章天翼向他解释到。
“他是这么努力的人吗？”维卡斯.潘迪特有些诧异：“是这几天的课程有些不顺的原因吗？”
章天翼见状眼睛一亮：“正是如此，潘迪特先生能帮一下忙吗？”
“我想想…”维卡斯.潘迪特沉思了片刻：“好吧，这也算之前说过的一部分，那你们欠我一个人情啊。”
第二天是操作课的第三天，也是第二周的结课日。达科.艾似乎因为近日的遭遇过分的急躁，连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失误也接连出现。维卡斯.潘迪特完成了实验的速度一如既往的迅速，但他今天并没有急着完成工作离开，做到了一半就离开了自己的位置，来到了达科.艾的附近。
“嗨，兄弟，看你似乎遇到了点困难，要我来帮帮忙吗？”
似乎有些惊讶来者是维卡斯.潘迪特，达科.艾愣了一下，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不了，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维卡斯.潘迪特笑了笑离开了。实验还在继续，下午过了一半的时候，维卡斯.潘迪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功课，看了离目标完成还遥遥无期的达科.艾，他又一次的赶了过去。
“怎么样，有麻烦的话就说啊，我会来帮忙的。”
本来就有些急火攻心的达科.艾见到他又来了，而且又说要帮忙自己，顿时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都说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别来找我了！”
维卡斯.潘迪特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耸了耸肩，离开了车间。达科.艾当天晚上很晚才回来，而且休息日里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研究着课业，甚至连食量都减少了不少，也不怎么和别人打招呼了。
第三周的课程是模块的解析与组装，相比于上一周的课程，达科.艾感觉这一周的难度小了很多。尽管如此，一直以来的情绪依然让他不能冷静下来，思考问题时变得头脑发热，效率也低了很多。就在他刚刚完成了一个课题，准备开始下一个时，维卡斯.潘迪特又溜了过来。
看到是他，达科.艾更摆不出一副好脸色了。他装作没看到对方一样，自顾自的开始下面的工作。对此，维卡斯.潘迪特就像什么也没发现一样。
“我有点搞不懂的地方，你能帮我指点一下吗？”
“都说了，我不用…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