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正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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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马戏团里，一团炽烈的火焰爆发开来。
洛娜逼退那些无面尸鬼，气喘吁吁。
怪物们似乎并不着急，他们鲜血淋漓的脸上毫无表情可言，像是猎人围绕猎物一样围绕着少女，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张带血的小丑面具。
阴暗的空间中鬼影憧憧，失去脸也失去为人资格的恶鬼们环伺着洛娜，企图把她变成和自己同等的东西。
少女甚至能听见这些怪物的低语：
“你们从未正视过我们.......”
“我们只是供你们玩乐的小丑......”
“自诩不凡的贵族大小姐，荣耀背后的污浊你永远也看不见......”
“没有你的出身，你也会像我们一样一事无成，被人践踏在脚下！”
这些话语像是重锤一样直击洛娜的心灵，她面色苍白，抬起长剑，对着包围的人群：“闭嘴！”
“哎呀呀，”杰克站在台上，脸上的面具此刻变成了狂笑的表情，他肆意嘲笑着少女：
“就是这样！软弱的你，倔强的你，无头苍蝇的你，承认吧，你也只是个困在他人眼中的小丑罢了！”
“啰嗦！”
少女挑起纤美的眉头，剑锋像是一道火红的闪电，瞬间冲破包围圈，直取杰克的项上人头！
炽热的锋芒毫无阻碍的贯穿了小丑的脖颈，像是淬火的利剑切开一块黄油奶酪般轻松。
杰克的脑袋掉在地上，像是不倒翁一样转了三圈又立正，脸上的表情笑得更猖狂了：“就是这样！你越是愤怒越证明我所言非虚！”
说完他又换了种语气：“为什么不直面真实的自己呢？人类，我可以给你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权力，戴上这幅面具吧，成为恶魔，再也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了。”
少女咬着牙缝：“我叫你闭嘴！”
她挥剑一斩，烈焰再度从剑刃上爆发，这回彻底将杰克的身体烧成了灰烬。
看着地上的飞灰，洛娜刚松一口气，又再度提起警戒心。
因为周围的无面尸鬼又包了过来。
头顶又传来小丑的声音：“别激动，今晚你是女主角......可惜了，我更想要那个家伙，我得快点解决掉你了。”
洛娜抬头看去，小丑像是蜘蛛一样用四肢攀附在墙上，脖子360度旋转，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看着她。
杰克的脸倒转过来：“现在你已来到了舞台中央，迎接高潮吧！”
少女心中一惊，看向脚下。
原来小丑之前所在的舞台正中，已经画满了诡异的符文，奇特的法阵，刻录在地上，随着杰克话音落下，立刻发出幽紫色的光芒，如同一个囚笼将她困在其中。
杰克哈哈笑了起来：“一副有资格的躯壳！现在，让鲜血，为我们，神圣洗礼！”
周遭的无面尸鬼，立刻开始哀嚎起来。
地上刻画的法阵中，伸出无数枯骨之手，将他们拖进地下，仿佛脚下的不是大地，而是通往地狱的门户。
而那些寥寥无几的新生“恶魔”，则四肢趴地，口中喃喃：“恭迎男爵大人！”
整个地下乐园亮起了诡异的幽紫色光芒，巨大的法阵病毒一样蔓延开来，渐渐将整个空间全部覆盖。
身处正中间的少女痛苦的抱住头，无数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任凭她怎么催动能力，居然得不到半点反馈，法阵的力量，完全把灵能压制了下来，平日里使之如臂的火元素，现在却仿佛陌路的生人一样不听使唤。
枯手从法阵中伸出，将她包裹在其中，像是一朵含苞的花儿一样，只是那些鲜艳的花瓣，是由苍白的尸骨组成。
少女只剩下了一张脸露在外面，双目无神地低语：“我不是懦夫......”
“你就是，”小丑走到她面前，四周的恶魔们对着他跪拜，脸上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具变得扭曲起来，“不如忘掉那些。”
他开始用力撕扯脸上的面具，鲜血不停地从皮下渗出，落到地面就被法阵吸收：“能够戴上它是你的荣耀，作为我，伟大的恶魔男爵，斯卡萨哈的容器！”
“荣耀？”洛娜喃喃自语，“我渴望荣耀，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小丑已经快把面具撕了下来，他依旧喋喋不休：“正该如此！”
在他即将把面具贴在少女脸上的时候，一把镰刀却突然从身后出现，将他的双手砍断。
恶魔面具掉落在地，上面刻画的五官开始狂喊：“是谁！！！”
忽然又笑了起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太天真了！”
旁边一名跪地祈祷的恶魔开始浑身抽搐，脸上长出的面具表情开始变得生动起来，于此同时地上那副面具却重新变成了呆板的模样。
重获新生的斯卡萨哈猖狂大笑：“我的意志可以无限地在面具中转移，只要还有一副存在，我就永远不死！而我在暗处的信徒足足有数百人！”
他转头看去，见到了方才的凶手。
一个巨大的黑兔子玩偶，人立而起，手里扛着一把巨大的镰刀，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杰克。
【秘术魔偶·杀手人形】
“好吧，”斯卡萨哈眼中亮起精光，“我很乐意多个小玩具，看起来你非常善于杀人，让我看看要如何才能不拆了你。”
魔偶没有多余的废话，红宝石一样的眼中闪动嗜血的光芒，手中的镰刀直直向恶魔的脖子砍去。
斯卡萨哈张开双手，闭目咏叹：“忠心的玩偶，你和你的主人一样，从此都要为恶魔效力！”
周围的恶魔一拥而上，将黑兔子淹没。
斯卡萨哈转头继续献祭仪式，看着失神的少女，疯狂蛊惑：
“你惧怕我们，惧怕诡异，何不加入我们呢？”
“你自以为的荣耀，只是他们让你这种蠢蛋乖乖送死的借口罢了，想想你的父亲！死的那么凄惨，到头来只有一具坟墓！”
“你只是个被王室操纵的小丑罢了，你的忠诚你的荣耀你的功勋，不过是催你送死，好让他们继续沉醉奢侈的玩笑！”
洛娜的眼神愈发暗淡：“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想要成为英雄啊。”
“英雄只是被政治操纵的工具罢了，”恶魔狞笑着靠近她，“你也一样。”
法阵的光芒越发炽盛，斯卡萨哈摘下脸上的面具，正准备给少女戴上，头顶却传来了苏灵的声音：
“别听这个王八蛋的，你就是自己的英雄，不要再为他人的言辞所奴役了！”
什么？！
斯卡萨哈目眦欲裂地看向头顶，一道无匹的身影如同长虹贯日一般洞穿了水泥浇筑的底层，向着他攻来。
恶魔对着头顶身影咆哮：“你也来了，哈哈，你才是我想要的宿主，找死的蠢货，这里早就是我的主场了！”
“也是我的主场。”另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斯卡萨哈僵硬地扭头，杰克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将拇指放在嘴里吹了口气，拳头就像是气球一样膨胀开来。
变得巨大的铁拳一拳打在斯卡萨哈脸上，将那副面具打的四分五裂.
倒飞出去的恶魔嘶声尖叫：“是你！！！”
“不，”小丑杰克还是那副滑稽的打扮，做出个滑稽的姿势笑嘻嘻道，“是我，我们才是真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