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乌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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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神君并不认识玄玉,可是天宫发生的大事自然也已经知晓,看到玄玉气质不凡,头上戴着天后赐予的金钗,想到招摇山附近正是陵城,也就顺其自然猜到了玄玉的身份,扶桑神君和青鸾神君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的对着玄玉恭敬的揖了揖手说“扶桑、青鸾见过玄玉公主。”
玄玉微微点了点头,千机对扶桑和青鸾揖了一礼,有些摸不到头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玄玉,怎么总来没听你说过。”
“就是现在才认识的,整个天宫都在猜扶桑神君和青鸾神君私奔到了哪里?没想到竟然躲进了我的招摇山。”
八卦这种行为,最让人痛快的部分就是自己最先撞见了所有人都期待的故事下文,玄玉一脸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扶桑和青鸾的惊呆神色。
“私奔?”扶桑和青鸾一脸茫然。
玄玉素来机灵,发现不对马上改口:“哦!我也是在天宫的宴会上听邻座的仙人说的。”
“青鸾殿下呀!若是你因此谣言嫁不出去,我娶了你可好?”扶桑看向青鸾,哈哈大笑。
“谁要嫁你个老头子,我要找个翩翩少年做我的玉面郎君。”青鸾说这话时目光刚巧落在千机身上,刚巧四目对视有些尴尬,又各自匆忙躲闪。
扶桑神君也记不清自己在这天地间活了多久,青鸾动不动就喊他老头儿!青鸾是天地间的个头最大的神鸟之一,也是女床山神鸟一族的首领,因为嫌弃自己家族住的巨木都太小,青鸾大部分时日都住在扶桑的树宫里。扶桑和建木,是通天绝地的两颗大树,也是人族通达天族的出口和入口,建木神君元神为阳木,正直刻板,扶桑神君元神为阴木,性情温和,还有颗不老心,喜欢宠着年轻漂亮的小仙女,青鸾住在扶桑宫里,既是天族的贵客,更是扶桑的忘年好友。
此次出门并非私奔,而是女床山神鸟一族给青鸾定了亲,扶桑做为青鸾神君的忘年好友兼天族的友好大使,给青鸾备了丰厚的陪嫁送去。没想到,在天宫里却传出了“私奔”的谣言。
青鸾为着这桩姻缘之事刚刚回到女床山,就有仆从前来禀告,女床山赤凤神君外出游历,青鸾要自己去和三足金乌商量婚事,青鸾便更加恼火,那三足金乌相貌平凡,平日里的工作就是驾驭日车,虽然兢兢业业,但是无趣得很,青鸾很是不待见这位被神鸟一族奉为座上宾的三足金乌。
听说青鸾回来,三足金乌早早的在女床山的大殿门口等候,站了两个时辰,秋水忘穿,终于见到了青鸾的身影款款而来,待青鸾走近,三足金乌忙侧身相迎,将青鸾请进了大殿,“青鸾殿下一路上可还顺利?我略备了些薄酒,为青鸾殿下接风。”
“说起来好像是我到你家做客一样,怎么!最近都是毕方鸟在驾驭日车吗?你竟如此得闲,跑到我女床山来当管家了。”
“青鸾殿下快莫说笑了,我此番来本是来求亲的,可是赤凤神君听说我要来便早早躲了出去,若不是殿下亲自回来,我这次可是要被笑话了。”三足金乌为青鸾拂席扫榻,扶着青鸾坐了下来。
“哪个敢笑话昆仑山的三足金乌,若是昆仑山一族为你去下聘,娶个天族公主也不在话下。”青鸾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和三足金乌说笑。
“若是昆仑山一族为我来女床山下聘,青鸾殿下可就同意了?”三足金乌虽是说笑,却也心存侥幸,若是青鸾能答一句“好”,金乌便也愿意舍下脸面向昆仑山求一个恩典。
“金乌殿下,越说越远了,若是两情相悦促成一段姻缘,与昆仑山和女床山又有何干系。若非两情相悦,昆仑山来下聘我也是不答应的。今日,金乌殿下便绝了这个念想吧!”
金乌被青鸾拒绝后,面色有些不悦,把玩着酒杯看着青鸾也不说话,青鸾觉得这样对视十分尴尬,便低下头不言不语,浅尝杯中美酒,过了许久,金乌终于释怀一笑,站起来身来说:“那便罢了。”说完便起身要离开。
“等等!”青鸾也站起身来,走到三足金乌面前,恭敬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青鸾在此谢过金乌殿下。”
三足金乌扶起青鸾,“若你因成了我的妻子而欢颜难展,心无所依,我又何必强求。青鸾,昆仑山并未替我下聘,这聘礼是我自己攒下的天下珍宝,可是昆仑山给了我一个关于你和女床山的秘密,若是我强求,你不得不嫁。你那哥哥赤凤神君甚是高明,他一眼看出,我既带着聘礼而来,便不会无功而返,他也料定了,我只要见了你的面,便狠不下这个心。”
三足金乌说完,便离开了女床山。青鸾后知后觉,面前的三足金乌,在青鸾眼里,一直是个不入眼的追求者而已,如今看来,青鸾的自由之身,不过是三足金乌手下留情而已。
准备了多年送给青鸾的聘礼,金乌不肯收回,请青鸾当做普通礼物收下,青鸾就连同扶桑准备的陪嫁一起送回了扶桑宫,小宫娥看到聘礼也不知所谓,加上玄玉的胡言乱语,就生出了私奔的谣言。
青鸾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一阵子,路过招摇山发现昔日荒山有了新气象,扶桑就答应陪青鸾在这里小住些时日。
一行人互相见了礼,算是认识了。扶桑看到姜漾腰间佩戴的木珠,嘴角浮现出不易察觉的笑来,“建木之骨,少年你可知这是个什么宝贝?”姜漾点点头,没有说话,扶桑洒脱的大笑:“原本想问问你到底是谁,可你既能带这个宝贝,我也大概猜到你是何来历。”
姜漾坦诚回答:“我叫姜漾,是共工后裔。前几日去天宫赴宴,建木神君曾告诉我,若有紧急的事,离他近便去找他,离扶桑宫近便去直接找扶桑神君即可。”
扶桑神君转头看向鹤颜说:“建木神君护着的人,我扶桑不必多问,一道护着就是。这位鹤颜老者,木神句芒也曾交代过我和建木神君,您是木神隐修之时的挚友,木神常年四处游历,若是他不在天宫,鹤颜老者若有所求,一概应允,义不容辞。”
原来鹤颜是木神句芒的挚友,所以今日姜漾才敢如此坦诚相待,玄玉松了一口气,好在这招摇山的陌生访客算是“自己人”,不用担心他去天宫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