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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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他们走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知会其他人。
其实在昨天在掌门屋内谈话的时候大家就基本上察觉了药坊不大好的氛围。
莫桑这个人，相处起来就会知道，他性子比较直来直去，想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不像被世俗所限制的人。
虽然是个出家人，也是药坊中一股不大一样的清流，兴许他出家就是为了逃离凡尘。
再者掌门出事，他逐渐接管门派不过五年时间。
不说事务不大熟悉，就说他威严虽然在，但是其他弟子总是或多或少会觉得和他之间有隔阂不大好沟通，也不大熟悉。
这种情况，对他清净修行的时候是好事，但是很显然对于他作为管理者的时候很显然不算是好事。
前天“赵蝶”逃走的时候难保没有得到什么之前同门师兄弟的相助，敌暗我明的情况，自然就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谈话了，这也是为什么昨天他们找了这样一个幌子，就是担心隔墙有耳。
其实孟诘非看得出来，莫桑对渡川的关注超过对于其他同门，而且渡川年纪不大，在药坊中的辈分却着实不低。
她想，古掌门要是不在了，如果可以，莫桑肯定会把掌门的位置直接任命给渡川。
送他们出城的也是渡川。
他和他们刚来的时候穿着差不多的衣服，还是一身青色的道袍。
渡川领着他们过了传送阵法，仍然温和，只是较于之前，多了恭敬。
待到烧灵石的车驾过了城门，停在空禁边界的羊肠小路上，他在车前为孟诘非掀起车帘时，袖口的衣服下垂，露出腕上一只金镶玉的平安锁样式的镯子。
孟诘非的目光定在上面一瞬，转而移开，对着渡川笑的有些温柔。
衣无风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咬了咬后槽牙，撇了渡川一眼。
难怪祖师先生的灵气要判他有杀意。
然后，他就看着渡川在扶孟诘非下车之后，后退一步，双膝一屈，竟然是想要行个大礼。
这可把孟诘非吓了一大跳，她几乎是飞身过去把他提拎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孟诘非和衣无风异口同声，一个惊讶一个惊吓。
惊吓的显然是孟诘非，莫名其妙受人大礼，折寿呀。
“感谢前辈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先前没发现，这小子看上去清俊仙气，为人还挺轴。
“见人有难不救也很困难。”孟诘非轻松道，“我不是你爹娘，这种大礼可受不起。”
“都已经出城了，接下来的路我们会走，你回去吧。”还没等渡川回话，衣无风已经很快撑起了方舟，一副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的样子。
哎，孟诘非眯着眼睛笑了，“那就再见，阿川。”
青衣少年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踟蹰着抱拳行礼，然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冲着方舟挥挥手，再一回眸，那方舟依然不见，仿佛方才的是海市蜃楼一般。
孟诘非刚来的时候作为外表上的小姑娘和渡川有说有笑的进门，如今身份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倒是不怎么自在了。
多半是莫桑告诉他的。
“你怎么跑这么快。”孟诘非看着衣无风，嗔怪道。
“我看你们俩都快不会说话了，多尴尬。”衣无风一看就是没觉得有丝毫问题。
一看就是故意的。
孟诘非坐下来，翘了个二郎腿，“渡川是我捡来的，莫桑抚养大的。”
莫桑很喜欢这个孩子，但是并没有把他收为自己的弟子，而是托交给外门，待到年纪到了自己选择要不要呆在药坊这个地方。
看来渡川选择了药坊，并且在这里过得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莫桑后来还是让另一位长老教导他，然后叫自己师叔。
说实话，渡川和莫桑小时候很像，这就是为什么孟诘非在第一次看到渡川的时候不自觉的去跟他交谈。
这小子重情重义，很好。
听完孟诘非的描述，衣无风撇嘴道，“你可知道，在他要跟你行大礼之前那个行为，看着可古怪了。”
孟诘非忍俊不禁。
“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二位，要不我来操纵方舟吧。”说话的是蒋茗雲。
今天早上看到蒋茗雲的时候孟诘非还小小惊讶了一番，她以为蒋茗雲好了之后会直接回到明月谷，不再同他们一路。
“你没有删去蒋茗雲的记忆？”她当时私下问衣无风。
“对呀，人家昨天兢兢业业听了一晚上我们交谈，骤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对身子也不好。”衣无风当时把玩着一缕掉下来的发丝，饶有深意道。
然后他问蒋茗雲，“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蒋茗雲抱着她的剑，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我既然手里有剑，身上有修为，就不能龟缩着当个懦弱的人。要不然我拿着天生灵体的天赋做什么，玩泥巴吗？”
很好，人牵着不走，鬼牵着飞跑这句话诚不我欺，这才在药坊呆了几天，就有了莫桑的缩影。
孟诘非不置可否，总之在她跟着他们的时候没说什么。
最开心的当属于阿氤，至少一路上有人跟她聊天，不至于孟诘非和衣无风二人谈天说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早就对这个不知道见色忘义多少此的主人表示无视了。
衣无风干脆利落的把手上的权柄交到了蒋茗雾手上，让她开着方舟前进。
然后他一撩衣角，坐到孟诘非边上。
他手上拿着一个圆盘状的小玩意，样子从外表上来看很像一个司南。
上面有个小指针在不断微弱的变换方向。
圆盘有点厚，掂量起来也有些分量，里面一半装的是泥土。
这个圆盘指针的内芯，正是玉炙花。
和之前他们看到的不太一样，这个东西，是经过莫桑改良之后的产物。
另一半，显然在“赵蝶”身上。
很难发现，其上没有灵气，是效仿那块“投影”布，缝在衣服上，所以要尽快行进，在他换衣服之前找到他。
这一次，没有什么顾虑，一行人的脚步就快了很多。
几个时辰之后，指针的方向发生了细微的改变，那个方向，孟诘非很熟悉——直指京城。
与此同时，福灵山的位置恰巧也在京城近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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