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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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肆本来正等着自己任务成功的消息，没想到反而听到了这一连串的警告。
要不是相信自己脑子没问题，江凌肆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只能质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给出了一个自己的推测：【大概是宿主打招呼的方式过于老套油腻，不像什么好人吧。】
【我老套？！我油腻！？】江凌肆根本不能理解，【你脑回路是不是有bug！？我回去就给你debug！】
系统感到无语。
一上来就问人家认不认识你，还要人家记住你，这桥段，换个说法不就是“女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女人，记住你男人的名字。”
怕不是霸总附身吧？！
不过它怕说出来江凌肆骂系统，于是适时地转移话题：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获得生命值15天，经验值1000。】
【系统现已升至2级！恭喜宿主解锁[粗糙定位]功能！即刻起通过此功能可获得目标大致方位！】
果然江凌肆得知任务成功后心情还不错，懒得再追究刚才的话，开始查看起新功能。
现在系统界面的右侧不再空空如也，而是在右上角增添了一块圆形地图。
就和打游戏一样，地图中央的蓝色箭头代表他自己，而时不时沿着边框偏移一下的红色箭头则代表奚阮所在的方位。
虽然地图上空白一片，连个路线图地形图都没，但是会标注出他距离奚阮的直线距离是多少。
他满意地勾唇，这样方便多了。
鬼知道今天为了找她他生怕错过哪里，恨不得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系统见江凌肆已经熟悉完新功能，又开始哔哔。
【请注意！即将发布第二个新手任务——】
江凌肆立刻开始阅读第二个任务的内容，只是刚略略一扫，他唇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
榕乔市白家。
奚阮到家时白漪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望着落地窗外。
白漪在德明国际部就读，放学时间要比奚阮早。
奚阮在这位继姐面前向来有些不自在，以前住校她们都见不到，放假了她也是窝在房间能躲就躲，现在却每天一回来就能见到，还要和她一起吃晚饭。
不过进门后奚阮依然惯例性地微笑着和白漪招手打了招呼，虽然得到的只是冷淡的点头回应。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庆幸自己哑了不用说话。
“两位小姐，饭已经准备好了。”
佣人走过来提醒，伸手把奚阮的书包摘了下来。
奚阮点点头，转身先去洗手。
白漪抱着双臂从沙发上站起，看了眼奚阮的背影，随后眉头一皱看向接奚阮回来的女保姆，语气冷冽：“今天什么情况？”
女保姆恭敬地站在白漪身边，照常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和白漪汇报。
“你确定？你到的时候江凌肆正和奚阮在一起？”
“是的小姐，那样的样貌我绝不可能认错，而且他临走前还特意让二小姐记住自己。”
得到确定的答案，白漪握着手臂的手指紧了紧，本就带着凶气的眼睛更是掠过一道阴厉的杀气。
“以后给我看好了，每天提早出发去接她，不要再让奚阮私下有机会接触到江凌肆，明白了吗？”
“如果以后出了什么意外……我拿你是问！”
女保姆被白漪狠毒的眼神吓得一颤，哆嗦着低下头，连声应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迟到。
白漪淡然地点了点头，挥手遣走女保姆，见奚阮已经洗完手了，率先走向餐厅。
——
第二天一早，奚阮和白漪坐着同一辆车去学校。
奚阮看了眼坐在她斜对面的白漪。
德明国际部的学生上学时间要比他们晚大约一节课的时间，也不知为什么白漪今天去这么早。
但她也没兴趣探究，想来白漪也不想被她打扰，于是便拿出单词本专心致志地背起来。
白漪靠在座位上，双手抱臂斜眼看着奚阮。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车窗散在她的身上，少女柔软的碎发透着光随风轻扬，恬静的侧脸莹润如玉，纤颈细白，端坐在那里垂眸认真的样子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岁月静好。
只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漪眼眸一沉，脸色如乌云罩山。
“奚阮。”白漪突然出声。
被声音打断的女孩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清亮透彻，漂亮到了极致，只一对上她的眼就让人心中一颤。
白漪抿唇，微敛眼眸，阴沉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吐出一句话，“你明年满十八岁。”
奚阮眨了下眼，暂时没有明白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应该明白你该做什么。”白漪又补充了一句。
奚阮心中一滞，微垂下眼睫，对着白漪点了点头。
她明白。
十八岁考上大学后，她会离开白家，绝不再碍她的眼，抢夺本该完全属于她一个人的父爱。
——
到了教室，奚阮放下书包就开始做卷子。
在她有限的人生里，梦会破碎不堪，人会离散背叛，事会与愿违背，似乎唯有学习从未辜负过她。
她付出的每一点努力，都会变成试卷上的成绩回报给她。
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榜单最前排，那一刻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她。
这大概……是她目前仅剩的快乐。
奚阮捏紧手中的笔，摒弃杂念，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做题中，教室内逐渐升起的欢笑熙攘也都被她屏蔽在外。
柳玥到教室后就发现奚阮低着头一直在写写写。
只要看到她，联想到昨天的事，她就忍不住心塞。
为了不落下祸根，她回去后就找人去删监控，结果发现那里根本就是坏的。
那个江凌肆居然为了奚阮耍了她！
而她为了忽悠过那两个女生又是浪费口舌又是请人吃饭，白费了那么多时间！
柳玥心头生怒，却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做事不够稳妥又慌了心神导致的。
她又瞥了奚阮一眼，看到她身后那团白蒙蒙的雾气，边缘还带着一层深灰色，怒火瞬间又平息下来。
哼，再怎么学习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了，她的气运也就如此了，而且最近还要倒大霉。
这么一想，柳玥心情又好起来。
这段时间先放过她，省的同学再起疑心。
——
一节早自习很快过去，邹青青来叫奚阮一起吃饭。
奚阮看了眼她身后正说说笑笑的柳玥和陆晓萍，笑着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和她们一起。
目送几人离开教室后，奚阮唇角的微笑降下，转过头眸冷如霜。
柳玥是把她当成傻子吗，真以为昨天那样过后她还以为她不是故意的？
光是看到她就要犯恶心了，和她一起吃饭？她怕她吐出来。
可转念一想，奚阮又不禁自嘲。
也许柳玥根本不在乎她知不知道，恐怕在柳玥眼里，她一个连话都不能说的哑巴就如同微弱的蚂蚁般，伸伸手指就能轻易碾死。
就像昨天一样，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个男生——
奚阮呼吸蓦地一缓，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面庞。
恰在此时，安静的教室后方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紧接着，一道有些冷淡的嗓音传进她的耳道。
“小浩，走了。”
是江凌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