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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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男朋友吗？”
“……”
许禾不明白周叙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觉得脸有点烫，过一会后才摇头。
她见周叙轻点几下头，表情虽没变化，但却看不透，下意识疑惑：“没有男朋友很奇怪吗？”
周叙觉得有点好笑，刚刚哪个动作让她有这样的疑惑，随后回答：“有不奇怪，没有也不奇怪。”
许禾认可周叙说的话，点头表示后，说：“我等会谢谢你。”
周叙对这个等会有点疑惑，视线还没转过来，就看见许禾忽然间给他鞠了一躬，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许禾这一鞠躬，头差点撞上他，当事人一点都未察觉，幸好周叙反应快，及时退开。
周叙盯着正经把腰弯到九十度，还停留了两三秒的许禾，脸上风轻云淡的平静差点挂不住，就在一脸严肃的许禾准备说出自己的道谢致辞时，周叙忍不了了：“行了行了，我接受你的谢谢，回家吃饭去吧。”
许禾也觉得到点了，离开前周叙又把一个本子塞给她，让她交给沈瑾华。
——
沈瑾华有时候会加班改卷，回来的有些晚。许禾晚上会在客厅里留灯，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到了很晚的时候，沈瑾华都还没回来。许禾打电话给她，手机关机了。
许禾仔细想了一下学校办事处的电话，不知道这么晚了打电话还有没有人在，打过去倒是很快就被接听，办事处的老师告诉许禾，沈瑾华去南城一中学习交流了，明天才能回来。
许禾坐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忽然有些失落。
许禾不知道沈瑾华喜不喜欢她，对于沈瑾华而言，她可能只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外孙女，感情之类的压根谈不上，何况沈瑾华跟徐月栀的关系还很差。
昨天把沈瑾华惹生气，许禾觉得很愧疚，谁都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如果不乖，被抛弃似乎也合情合理。
许禾盯着窗外发呆，一坐就坐到了两点。沈瑾华不在，许禾自然不会进她卧室，把周叙给她的那本笔记拿回了自己房间，准备星期一的时候给沈瑾华。
周日收拾书包的时候，许禾翻了翻那本笔记，那是一本很旧的本子，看着很多年了，内页边角都有些泛黄，里面的字迹很秀气，看着倒不像沈瑾华的字，因为她的字许禾看过，锋利洒脱的字迹和笔风。
许禾觉得这字迹倒是很眼熟，把笔记翻回去，却意外在第一页看到了徐月栀的名字。
沈瑾华是周日晚上回来的，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那时许禾正在楼上房间，听着沈瑾华很快就进房间的动静，许禾也就没下去打扰。
第二天早上起来，许禾下楼时，沈瑾华已经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
“今天得吃快点，等会要去取一份资料。”
沈瑾华低头喝粥，神色如往常一样，说完见许禾仍站在楼梯口看着，问：“你不想吃早餐？”
许禾摇头，快步过去。
家里吃饭时一直都很安静，许禾还因为那件事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因此一直低着头。
忽然沈瑾华递了一个信封到眼前，随后便听她说：“这是你妈寄给你的，她工作那地方挺偏僻没什么信号，手机通讯稳定性不好，以后每个月给你写些信，你每个月23号去街道口的邮件信箱里收就好。”
许禾愣了一下，接过那信。
徐月栀很喜欢写信，之前她跟许多好朋友的联络都是靠信件来往，这是她的个人习惯。
以前许禾还喜欢模仿母亲写信，因为徐月栀的字好看，写在那些漂亮的纸上更是善心悦目，她只是没想到徐月栀有一天会给自己写。
“谢谢外婆。”
沈瑾华：“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以后也别再提她。”
这个她指的是徐月栀。
许禾看她，她神色平静道：“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妈。”
“......”
许禾知道，徐月栀也很少提及沈瑾华，起初她以为的关系不好，只是意见不合导致的冷战，后面才发现两人已经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这么多年，徐月栀跟沈瑾华一直都是断绝联系的状态，直到徐月栀跟许永平离婚，许禾无处可去，沈瑾华才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
“自然的，我不会多喜欢你。”
许禾没想到沈瑾华能那么坦诚。
“在你妈来接你之前，我会一直抚养你，你需要什么东西只要跟我说，我觉得合理范围内的都会给你。你不用感谢我，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到时候能养活自己就行。”
许禾低头，“嗯，谢谢——”
后面外婆那两个字，发现说出来的竟觉得生涩别扭，明明已经喊过很多次。
许禾看她一眼，就此默声作罢。
沈瑾华先把许禾送到学校，而后自己开车离开去取资料。
早上沈瑾华的话，许禾听了虽然难受，但能理解。
徐月栀对沈瑾华不管不顾那么多年，忽然送去自己的孩子给她抚养，能接受本就是好的结局了。
许禾找出徐月栀给她写的信，忽然轻松许多。包里还放着沈瑾华的笔记，许禾先去沈瑾华办公室送了那本笔记，而后才来教室。
星期一要升旗，许禾被叫去拿班里的班旗，开学第一次升旗，各班的班旗也要挂出来。
许禾走到另一栋教学楼的活动室，一楼，活动室窗外被交错伸张的树枝挤满，光影在室内显得斑驳。
找了许久，才在角落里找到一箱红色的班旗，每面旗子上写着各班的班号。
许禾抱着箱子出来，忽然听见有猫叫声。
这里是学校的西南角，往外走是一片树林，有流浪猫在这不奇怪。许禾回头看时，发现那有个人，仔细看是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蹲着，她手里拿着猫条，正在喂猫。
那女生抬头扫了许禾一眼，随后又低头喂猫。
许禾认得她，楚今。
黎天一介绍过她，虽然不多，但楚今的长相足以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
许禾抱着箱子回班，各班走廊上挤满了人，大家都排队准备下去升旗。
周叙是最后一个才从教室里出来的，邵建业在走廊上喉咙喊得都要冒烟，还没把这群懒懒散散的人喊齐，只好让人先带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