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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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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云玥眼中的冷意,挽笙移开了眼,撇撇嘴,暗自腹诽:这么小气?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放在心上。

挽笙一边吃着面前的水果点心,一边看着面前陆续送礼的众人。

那些贺词无不是愿阿父绵延益寿的,倒让挽笙觉得阿父年纪大了许多。

但若是单单一看,君蓦然却比同龄人年轻许多,而且眉目硬朗,棱角分明,年轻时也定算得上十里八乡的美男子。

可挽笙一直觉得阿母不大喜欢阿父,若是喜欢,又怎么可能日日对阿父闭门不见。

虽说阿父已到了不惑之年,但身居高位,享有无尽荣华。想做阿父妾室的女子多着呢,阿母却从不过问。

今日能来阿父寿辰,都让她觉得讶异,往年莫阑珊一直是称病,从不出席。

挽笙正百无聊赖的吃着阳春为她剥好的荔枝,门外却又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

“镇北王爷,温世子到!”

众人自然同刚才一样起身行礼,不过比方才对三王爷更为尊重。

镇北王是北凤国唯一的异姓王爷,是当年跟随着皇帝打下北疆的功臣,登基之后皇帝便立即封温瀛为镇北王。赏黄金千两,赐良宅五座,身份与其他王爷一般无二。

但皇帝对镇北王的格外器重,还是令其比三王爷云笙这样手无实权又无封号的闲散王爷更为尊贵。

“不必多礼,蓦然兄的寿辰,各位尽兴就好。”说话的便是镇北王。

皮肤黝黑,却生的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哪怕多年不上沙场,但日日在练兵场带新兵,手上的老茧也只增不减,行为举止皆不拘小节,看起来颇有大将之风。

镇北王一向与户部尚书君蓦然交好,来他得寿辰自然更不会摆架子,众人心中有数,便齐齐坐下,各自闲聊。

此次镇北王来并不稀奇,令他们心生好奇的是他那从不露面的嫡长子――温瑜,居然会露面。

众人细细打量着镇北王身后的男子。

年纪已有十七,肤色生的比他父亲白上许多。一双少见的瑞凤眼,原本下垂的眼睛,却偏偏在眼尾上扬,似温润似妖冶。鼻梁高挺俊秀,唇瓣薄而精致。

这幅颠倒众生的容颜倒更像他那秦安城第一美人的母亲。美而出尘,不染淤泥。

在场的女子皆看痴了,久久不能回神。

连云玥都不由得多看一眼,小声询问一旁的云笙,“父王,这便是温瑜?”

云笙点了点头,不语。

挽笙却因这熟悉的面容有些发懵,这不是…?

偏偏温瑜早就看到了挽笙,对着挽笙温润一笑,引得一旁的千金小姐们都瞪着挽笙。

“瀛兄,这便是你那长子温瑜?”见好友来,君蓦然不得不把冷着的脸收敛些。

“是啊,”温瀛在离主座最近的另一个次座坐下,指了指坐在他旁桌上的温瑜,“这小子平日吃得少,长得细皮嫩肉的,都不像我生的。”

挽笙闻言,差点没笑喷,这十七的年纪,不细皮嫩肉,非要你这黝黑的肤色才好看吗。

温瑜却只无奈道:“父王怎的总爱数落儿臣,生的白些竟也叫父王拿出来说。”

“怎么的,男子家,本就应是我这般肤色才好,上阵杀敌,风吹日晒的,哪能养就你这样的皮肤?”温瀛不以为然,继续吹胡子瞪眼的说着。

“好了,孩子还小,说什么上阵杀敌,我倒觉得这孩子生的格外俊俏,挺好。”君蓦然心里虽还是介怀于莫阑珊的所作所为,却还撑着挤出一丝笑来。

他是错了,她和云笙的感情,比他想的要坚固。十七年已过,融不掉的冰,就随她吧。

“君叔叔说得有理,”温瑜更是回以温和浅笑,目光看着一旁的挽笙:“此次我来,并非单独为君叔叔祝寿,另有一事相谢。”

“何事?”

“数日前的花灯节,我出府游玩,却遭刺客埋伏,受了伤。”温瑜温和无害的笑着,目光慢慢移到挽笙身上:“是令爱心地善良,予以援手,才救了我一命。”

话落,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此次来,便是要谢三娘子的救命之恩。”

挽笙听了,忍不住的想翻白眼,得了吧,救命之恩,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掐她脖子,完了见面还让那小丫头摔了她的糖葫芦,打伤了她的贴身护卫。

这样的感谢,她君挽笙受不起。

“方公子此言差矣,”挽笙不客气的开口,“哪里用得着谢?您肯对我有几分敬重我便谢天谢地了。”

温瀛一听,便觉得不对,问自家儿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挽儿称你为方公子?又如此讲话?”

温瑜还未作答,挽笙便抢先开口:“温叔叔,这不简单。我救了他一命,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杀了我,后来又骗我他叫方小七。昨日遇见,还带着小丫头摔了我的糖葫芦,和我的护卫打了一架。”

挽笙所言不假,可听着却变了味,不知哪里不对。

温瑜一时竟无从反驳。

“媆媆!怎么说话的?”君蓦然不悦的示意挽笙别再讲话,他看温瑜第一眼便觉得这孩子不是这样的人。

这其中定有误会,依着挽笙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刚刚那话多半也参了些假。

“阿父,女儿所言不假,不如你问方公子,是否如此。”挽笙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昨日吃了亏,今日她还不能在温叔叔面前讨回来?反正温叔叔对她一向疼爱,她自然要“恃宠而骄”些。

“温瑜,你说,到底如何?”温瀛脸色也黑了大半,毕竟挽笙这话,不摆着他那儿子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嘛,丢人。

“父王,三娘子所言虽不假,但言辞间也惹人误会了。”温瑜倒不急着与挽笙争辩,只不紧不慢的解释:“我醒来的确对三娘子有些无礼,但并非有意,只是把她当做了前日的刺客。”

“误会解开便向三娘子道了歉,昨日街上偶遇,阿离非与三娘子争糖葫芦,小孩子脾性,撞掉了三娘子的糖葫芦。”

“我原说赔三娘子些银钱,或改日送十串糖葫芦赔罪,却不想她的护卫要抢阿离手上的糖葫芦,我这才出手护着阿离,不慎伤了那位女娘。”

这一顿解释下来,温瀛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倒是君蓦然叹了气,“媆媆,为父说了,女子家不要动不动便叫人出手,何况思离还年幼,你与她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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