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魔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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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迎战的日子。
凌一直睡到中午，想到晚上的对决就有些烦恼。
“您在为今夜的挑战忧心？”
凌沉闷地“嗯”了一声，无力道：
“我怕他真的会死。”
“属下已观察过，昨夜的双翼死因是为您利爪所伤，避免这一伤害，应当不会造成消亡。”
“哥哥我那个抱枕哪里去了——”
鹿在门外说着就推门进来，看到凌和白神情严肃，尴尬道，“啊…你们在说事情呀？”
“你的抱枕可能被老妈拿去洗了吧？”
“没有哇，我先去问了她的…咳咳～你们先聊，我只是刚好想起来找啦……”
看着鹿退了出去，凌松了口气。
“其实小主的抱枕……也是被您指甲划破而消失的。”
“啊？那之前不是……”
“只是那时您的能力尚未觉醒。”
入夜。
凌感受到大量双翼的气息乱窜，震得窗户上的玻璃嗡嗡作响。
看着家人难受得紧捂胸口，他紧张地推门出去。
一抬头，就看到周围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
——那全是吸血鬼，看样子，应当不下百只。
一众吸血鬼见到凌就议论纷纷，很快封修洛落到凌的面前，右手掌心向上握成爪。
这是吸血鬼开战前所用的手势。
“迎战吧，王。”
“场地已准备，所有双翼，都随我们去吧。”
常人形态的白掌心相对，双手虎口交叉张开形成方块，
“『黑宫』，战场。”
念毕，凌与在场所有的双翼都消失在此处，进入一座黑色的圆形空间。
除了洛，所有的双翼都被里层的结界挡在空间四周。
封修洛完全蝠化，朝着凌龇牙：“你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凌的眼神透着些怜悯。
“主人，该开战了。”
凌犹豫着进入蝠化，这一次的蝠化面纹从末端出现弯折，比以往狰狞了不少。
洛看着凌此时的瞳孔愣了一下，在他胸口划出四道深深的血痕，凌这才回过神来反击，洛急忙躲开，又在凌脸上来了一爪。
“你就这么心不在焉吗？怎么这么迟钝？”
洛劈下了凌的头颅，看着凌的诧异，
“用你的本能跟我打…”
洛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围观的双翼一片嘘声，他们蠢蠢欲动却又动弹不得，只得老老实实看着这场战斗继续。
凌的头颅很快再生，只是这一次他的眼中没有理智。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大声嘶叫着，这不属于人类的声音震得所有双翼头疼欲裂，他只提起洛的头，又像在训练室时把洛扔出老远。
洛砸在数百米外的地上难以起身，凌在远处一蹬脚来到他的眼前，也只是一掌将他的头摁进战场的地面。
所有围观者屏息凝神，只听得见凌粗重的呼吸。
静了许久，凌的利爪抵着洛的心口，最终没刺进去。
围观者期待着凌的下一步动作，但凌收手了。
“这算什么？杀了他啊！这叫什么王！”
“杀了他啊！”
围观者们骚动起来，一道深红的气韵穿破结界霎时贯穿了最先起哄的双翼胸口，那双翼当场死去，剩下的气韵又分散开来刺穿了刚才所有发出声音的双翼的心。
“你们……死。”
凌的巨大蝠翼缓缓扇动，无神的眼扫过所有的围观者，长发无风自动，眼中的红光格外显眼。
“该死。”
凌张手成爪正要朝那一片双翼挥砍，洛从身后拉住了他。
凌继续使劲，洛更努力地想要阻止，最终，凌恼怒地将他甩了下去。
“哈——”
凌面容可怖，正要继续朝着围观者攻击，洛喊道：
“来向你挑战的是我！”听着凌的阵阵喉音，洛意识到凌似乎在听，又强作冷静道，“他们想看我死，在这里死的也该是我才对，因为我才是挑战者。”
凌的表情稍微正常了些，理智似乎正在恢复，低吼声也停止了。
“我不想……杀你。”
凌昏了过去，白瞬间将他带走。挥手间，整个结界消失，此时他们也并不在凌的住处上空。
他把凌带去了一片老旧的住宅区，从一片砖瓦房中跳入了其中一家的窗子。
房间里几声磕碰，楷慌慌张张冒出头来，一看凌的状态惊道：“这是啥情况？咋就这样了？”
“饥饿状态下强撑理智，体力已经透支了。”
“伤脑筋啊……”楷将凌平放，划破手腕内侧，血滴进凌的口中，而后直接任由凌啃咬。
他正看着凌的面纹和头发的状态，凌忽然睁眼，原本血红的眼球上终于出现那翠绿的竖瞳，吸食也停止了。
“不行，这才喝多少？”
凌沉闷地推开了楷：“我打完了。”
“嗯？打完？”楷眨眼顿悟，
“啊？是今晚就打啊！我天我都没去——”
“庆幸你没去吧，双翼。”
“啥？”
“挑战者成功存活，围观的双翼倒是死了不少。”白冷冷地盯着楷，“你是主人熟悉的血源，我不会让你去冒那个险。”
楷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呆呆地望向凌，
“您……把围观的杀了？”
凌有些自责。
“您不必在意，属下已彻查所有围观双翼的行动轨迹，近期他们造成的人类伤亡已对各自的活动地区产生了较大影响，也是本就需要由四翼肃清的对象。”
“……封修洛算正名了吗？”
“您应当担心自己才是。封修洛唤起您的本能，但您的杀意太不明显，恐怕在场的双翼还会挑衅。”
“…我没输，他也没死…这次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您的威信恐怕不够。”
“够了又能怎样……还能指望他们听话？别搞笑了。
“我也不认为因为这种事就来挑衅的家伙值得活命，他们要是来找我，我就不用让了，对吧？”
凌轻笑着擦干了嘴边的血，紧盯着楷。
“见的双翼够多以后…也许能找到你的妹妹。”
楷睁大双眼，颤道：“…真的？”
“我不确定。只是顺便帮你找找，可没给你保证。”
没等楷接话，凌就离开了。
回到家时，凌跳到阳台的窗帘后，听到卧室内还有人声。
他不敢从这进去，又听了听声响，选择走天台的门。
“属下不解。如今您即便坦白又能如何？早晚是瞒不住的。”
“那就等瞒不住了再说。”
凌听到了阳台另一侧的响动，他心虚地缩了一下，又悄悄走到那边看看是谁。
恒正在晾晒衣服，看到凌马上打了个招呼：
“刚刚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我去夜跑了。”
“嗯？没听你说过啊，今天怎么没喊我去？”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去的。”
凌上前帮恒拿高了洗衣筐，很快衣物晾晒完毕，恒搂过凌的肩拍了拍。
“你找那个红头发的孩子去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家长突然打电话来说以后他不会来了，你该不会是去威胁——”
“我才不干那种事。”
“最好没有哦。”
“真没有。”
“真的没有吧？”
“绝对没有。”
恒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凌的眼睛，此时凌在他眼中已经有了明显的眼尾黑，乌黑的唇色也显现出来，“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我？我很好啊。”
“累了就别勉强了，快去睡吧。啊，今晚你睡客房好了，阿鹿好像有点发烧。”
“突然发烧了？”
“嗯…晚饭那会儿好像有点地震吧……阿鹿晕过去就开始发烧了。”
凌恍然大悟，快步穿过楼道走进卧室，在床前看到鹿的额头放着毛巾。
察觉白跟了上来，他悄声问：“这样会不会有事？”
“应当不会。小主只是受双翼的气息影响，只是体质尚且无法承受这份压迫感而已。”
凌还是很担心，可一靠近，鹿似乎更难受了。
“此刻不建议您久留，四翼带来的压迫感会使得虚弱的人类更加难以承受。”
凌进一步压抑了力量，鹿显得轻松了一些。他将毛巾换了一面就离开了卧室。
涟端着盆水从洗手间出来，凌正下楼。
“单凌，今晚你去客房噢！妈妈陪阿鹿睡哦～”
“好。”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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