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他在故作情深(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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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嗯?”
“绅士品质,我没有那东西。”
周漫兮欲哭无泪:“你没有那东西,好像还很自豪的样子。”
“差不多吧。不需要。不在乎。”
说这话时,他注意力放在红酒上,漫不经心的语气令人心里生出阵阵寒意。
周漫兮在这一刻骤然明白:他活的自我而肆意。一切道德规范的束缚在他眼里都是笑话。在他眼里,不把她女人,不把周易鸣当孩子,能算个人,都是他高看了。
这反派得太彻底了。
想通这点,她也不抱指望了。
周漫兮冷着脸,弯下腰,一手拎着蔬菜,一手拎着奶箱去柜台付账。
叶律恒跟在她身后,有一声没一声地问着:“心里难过吗?”
“嗯。”
“我也挺难过的。”叶律恒语气软下来,有点撒娇的样子:“你一天没见我,都不说想我。”
他在故作情深。
还有闲情跟自己玩暧昧?
周漫兮冷笑着接话:“所以,你这是报复我?”
叶律恒看向她,目光似乎含着深情:“嗯。”
“我说想你,你会帮我拎?”
“当然。我很乐意效劳。”
他说着,还做出去拎的动作。
周漫兮躲开了,面容冷厉:“那可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想你,一点也不想你。你这一天不出现,我感觉空气都清醒了。你今天为什么要出现?看见你,害我一天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
她言语犀利的近乎刻薄。
倘或言语可以伤人,感觉人的心都要流血了。
但叶律恒面容如常,桃花眼看着她,眼神无辜又纯情:“书上说,女人喜欢说反话。”
一拳砸到棉花上。
你的话对他毫无影响。
但他一句话能气死你。
周漫兮气的想踹他,但他却抢过牛奶箱,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来一句:“好了,不逗你了。”
搞半天,逗她玩?
她是那么好玩的人吗?
真真神经病!
看不穿,摸不透,相处起来真心累。
周漫兮扯下他的手,冷着脸去柜台结账。神经病的红酒也在其中,果然很贵,499元,她看到了,拿到一边:“这酒不要了。”
“要。”
叶律恒走上前,把红酒拿回来,桃花眼漾着醉人的笑:“这个我要。宝贝付账。”
收银员是个年轻小姐,被他的笑俘获了,含笑劝着:“小姐,给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买瓶红酒吧。烛光晚餐什么的,配红酒最有情调了。”
周漫兮面瘫脸:“这不是我男朋友,你想要,拿走不谢。”
收银员尴尬一笑:“呵呵。”
她低头结算清单,红酒还是算在了里面,当然,叶律恒刷了卡。
两人走回去,周漫兮冷着脸走在前面,。
叶律恒左手拎着牛奶箱跟在后面,右手那瓶红酒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他一口口喝着,脚步打着晃,酒鬼形象显露无疑。
周漫兮看了眼,忍不住开口讽刺:“怎么改喝红酒了?你不是喜欢喝烈酒吗?威士忌怎么不喝了?”
“想知道?这么关心我?”
“你脸皮可以再厚点。”
“如果你喜欢的话,也未尝不可。”
“我喜欢你去死!”
……
两人口角交锋着上了楼,到了家门口。
周漫兮开门进屋,反手就去关门。
但叶律恒猜中了她的想法,行动迅速地闪了进去,熟练地跳上沙,还顺道把正看电视的周易鸣捞入怀里。
他动作一气呵成,半躺着在沙上,悠闲自在地喝酒。
周漫兮气的不行,可也知道,在她实力不够强大前,面对这种无赖,根本没办法。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拎着蔬菜进厨房,刷锅、放水、煮面条,然后,又去炒菜,忙的汗如雨下。
而客厅里,叶律恒悠闲地喝着红酒,时不时揉揉周易鸣的脑袋,问几句:“幼儿园有意思吗?那群小傻叉是不是很没劲?”
周易鸣在电视上看围棋比赛,正到精彩处,注意力总被打乱,烦的不行:“你能不能安静点?吵死了!”
“我不吵,你就当我不存在啊。”
叶律恒殷红唇角勾着笑,语气很无辜。他这时候已经喝完了红酒,本来苍白的脸蒙上一层酡红,肤色显得粉粉嫩嫩,桃花眼眼尾也像是绽放了一朵绯红的桃花,漂亮如妖孽,看一眼,都觉窒息。
可惜,他面对的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周易鸣欣赏不了他这种窒息的美,翻着白眼:“你这么大个人,还一身酒味,真能当不存在就好了。”
这话叶律恒听的满意。他放松地躺下来,酒喝完了,有点无聊,便顺着周易鸣的目光去看电视上的围棋比赛。
“黑子赢还是白字赢?”他声音懒懒的,小狗顺毛似的摸着周易鸣的头,又问:“喜欢围棋?会下吗?”
周易鸣觉得被小瞧了,反问他:“我会,你会不会?”
“当然。”
“那等我围棋买来了,我们玩一局。”
“等什么?”叶律恒忽然坐正了,笑意勾人:“现在想不想玩?”
“想。”
叶律恒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有人来敲门。
来者是杜德,手里捧着一副围棋。应该是用过的,棋盘已经受到了磨损,但质量不错,是黑檀木制成,黑白棋子各装在棋罐里。
周易鸣看到了,欢呼着奔过去,接过棋盘就放到了沙上。他这时候算是露出了孩子看到心爱玩具的天真,爱不释手摸着,还低喃一句:“动作这么快?”
叶律恒笑着回:“你大伯无所不能。”
“切。”
他快速分了棋子,迫不及待地想玩一局。
但叶律恒不配合,懒懒散散地玩着棋子,就是不肯动。
“你怎么不下?”
周易鸣眨着亢奋明亮的眼眸,手执白子,已经等得有些不耐了。
叶律恒捏着几个黑子在指间,衬得手指莹白如瓷。他有一双极好看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光滑细腻。
“下棋自然要论输赢。”叶律恒抬起头,漂亮的眼眸透着老谋深算的狡猾,削薄如线的唇微动,凉凉的声音充满蛊惑:“周易鸣,我让你三个子,你要是输了,乖乖跟我回家,如何?”
他多次前来的目的便是周易鸣。
为此,不惜哄着她玩。
“不行!”周漫兮厉喝一声,把一盘芹菜放到餐桌上,走过去,把周易鸣抱起来,放到椅子上,轻哄道:“乖,妈妈陪你下围棋,现在吃你的面条。”
“好。”周易鸣乖乖应了,拿着筷子吃面条。
叶律恒见计划被打断,也不生气,坐下来,端过一碗面条跟着吃起来。
周漫兮看得心里冒火,这男人蔫坏了,一时看不到,就祸害人。她还做饭给他吃,真该面条里放点泻药。想到泻药,一个主意就窜进了脑海。这男人一次两次来烦人,她忍了,可他显然是习以为常了,而她不能总这样被动。
得做些什么了。
周漫兮暗暗咬牙,她不能任他欺负了。
叶律恒不知道她心里的风云激荡,正一边吃面条,一边对着周易鸣玩激将法:“你不敢?认输了?也是,你这个年纪,能看懂围棋的招数都不容易了。”
“小瞧人!”
“我不小瞧你,是什么水准,一下棋就看出来了,你确定不跟我玩一局?”
“那你换个要求。”
他不想跟他回叶家,如果他输了,那代价太重了。
叶律恒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呵笑道:“看来是真怂了。”
“我没怂!”周易鸣被他激得小脸通红,瞪着他:“是你要求太无理、太、太刁钻!”
他憋了好久,又加了一句:“你太无赖了!”
周漫兮看儿子受欺负,敲着桌子,同仇敌忾:“叶律恒,你也要点脸吧!他还是个孩子,你欺负他,很好玩吗?”
“嗯。”叶律恒自然地点头,语气认真:“我觉得很好玩。”
周漫兮:“……”
她气的只想轰他出去。
一个没忍住就搁下筷子,猛拍桌子,站起来,看向一边保镖模样的男人,怒喝道:“这位先生,看看你的少爷,还有没有人性?我这里不欢迎他,劳烦你要点脸,带他滚!”
杜德就站在门口处,高大身体、健壮如山。他是个很称职的保镖,素质很高,被骂也不见怒色,甚至走过来,躬身道歉:“对不起。周小姐,请息怒。”
“息不了。我不想看见他,如果你们不走,我会报警。”
“别搞得这么难看。小少爷是叶家人,少爷作为他的大伯,过来看一眼,合情合理。”
这理由摆上来,周漫兮的话语瞬间显得无理取闹了。
是啊,他是周易鸣的大伯,借着这层身份,就是争夺他的抚养权想来也是轻而易举的。所以,到底是她弱小了,可以任他捏搓。
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周漫兮手握成拳,坐下来,低头吃着面条。
叶律恒投过来一抹满意的目光,艳红唇角噙着笑,声音轻飘飘的:“那么,现在,周漫兮,谈场合作如何?”
他似乎就等她奋力挣扎又挫败无奈的这一刻了。
周漫兮不傻,算是明白了:一直以来,他都在玩攻心为上的持久战。监视你、缠着你,言语行动挑衅你,整到你挫败、崩溃,最后,一场合作收服你。
周漫兮笑了,握拳的手松开,放在了餐桌上。她仿佛回到了谈判桌上,手指轻敲着桌面,眼神犀利,笑容冰冷:“好啊,但我的底线,关乎周易鸣的话,没得谈。”
她气场全开,野心勃勃的女人亮出了底牌。
叶律恒着迷似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忽然笑了:“与他无关。”
一瞬间,他的神色、声音都温柔了。
但周漫兮更谨慎了,披着羊皮的狼更危险,因为他懂得伪装杀机。
“什么合作?”
“跟我结婚。”
他看着她,眼神火热专注,声音很高,不似玩笑,果断又坚决。
“什么?”
周漫兮听的心脏狂跳,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跟我结婚。”
叶律恒重复一遍,声音缓下来,低沉的嗓音蛊惑力十足:“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名利、金钱、荣誉,一切我都双手奉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