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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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警局时，裘冉已经先一步回到了警局。
裘冉将一盒药递给刘若天：“喏，就是这种药，主治支气管炎，这药可不便宜，普通人不是病情特别严重，一般不会买这种药。吃这种药的好处是效果立竿见影，副作用很多，而且很容易对这个药物产生依赖感，能够长期吃这种药的人，除了高富帅，应该就是能从其他渠道买到药的医生了。”
刘若天盯着药盒上的“益清美”三个大字看了会儿，说：“仅凭药，似乎有了点儿线索，但又似乎无从查起。现在最笨的办法，就是大海捞针了。”
裘冉用下巴指指秦城，说：“让咱们的网络渔民捞呗。”
裘冉的意思，也正是刘若天的意思，他将药盒放在秦城的办公桌上，说：“发动你的所有力量，尽快在全国范围内搜索到长期购买此药的个人用户，另外有少量购买此药的医院等地方，也排查上。”
秦城冲刘若天比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最多不超过三天。”
这时，专案组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家同时停下手中的工作，循声望向被推开的门，以及慌慌张张跑进来的许瞳。
林泽看到来人竟是许瞳，瞬时一惊，急忙跑过去，“许瞳？你出院了？”
许瞳点点头，又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这不重要！我刚在医院跟我侄女儿玩塔罗牌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一听“塔罗牌”这三个字，林泽的神经瞬间变的紧绷起来。
……
修理工站在门前，下意识的抬起手敲了俩下门，发现无人回应时才突然响起房子主人留给物业的话——门留着，直接进来修马桶就可以。
修理工直接推门而进，一进屋一股异味扑鼻而来。
“嗬。这味，上火了吧。”修理工自言自语着，走进卫生间，打开工具箱拿出工具，开始准备撬水槽上的盖。
这个盖，比他以前撬过的显然要瓷实许多，他费了半天劲都没能撬开，不过好在他有耐心，围着盖子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撬开的位置，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水槽盖终于被打开了。
修理工开始研究水槽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按了下冲水键，却纹丝不动。
根据修理工多年的经验判断，冲水键下方十有**是被异物堵住了，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这盖子这么难打开，还能有异物进来？户主也是个人才。”
说完，他换了一样工具，轻轻探向冲水键下方。
工具夹到了一样异物。
修理工直接将异物拖拽了出来。
是一个防水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张卡片，修理工微微眯起眼睛凑近看了一眼卡片的正反面，然后，他的眼睛忽然瞪大了。
专案组办公室。
应许瞳的要求，裘冉将专案组所有交给她保管的物证都拿了出来。
许瞳看了眼摆放整齐的物证，从中挑出三张塔罗牌，按出现的顺序摆放在一旁，面向她的都是塔罗牌映着图案的正面。
许瞳抬头看着一脸迷茫的专案组成员，指着塔罗牌，解说道：“你们看，第一个案发现场发现的塔罗牌，牌面印着隐者。第二个案发现场发现的，同样是隐者。第三个案发现场没有发现塔罗牌。但后来出现在林泽手机里的塔罗牌牌面，是恋人牌面。”
“隐者牌面，在塔罗牌牌面中排名第九，而恋人牌面，则排名第六。你们说，King那样做事周全的一个人，在选择牌面时会采取巧合的方式么？”
“九九六？”裘冉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鬼数字？你的猜测完全是空穴来风啊！”
“不是。”许瞳用力的摇着头，“这个猜测一定是对的！只是可能还有塔罗牌没有出现，所以数字不完整而已！”
说罢，许瞳看向林泽，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林泽一直在盯着塔罗牌牌面怔怔出神，对于许瞳提出的猜测，他一开始并未置可否，直到许瞳说出最后一句话，他方才大梦初醒般的瞪大了眼睛，望向刘若天。
而从后者的眼神来看，想法显然与他是一样的。
“这King的专业不会是谜语师或者什么关于摩斯密码类的吧，怎么这么爱打哑谜。”秦城挑起一张塔罗牌，在手里边转边说：“一张小小的塔罗牌，被他玩出这么多花样？如果许瞳的猜测是对的，数字还没有完整，那不就代表还会有被害人出现么？”
“什么哑谜，就是个卑鄙小人！”高原一提起King，语气就立刻变的咬牙切齿。
一阵悠扬的铃声，打断了众人热络的讨论声。
林泽接起电话，“喂？”
对方沉默了足足有几秒，才发出声音：“喂？请问是402的户主么？我是物业喊来修马桶的。刚才在你家的马桶里，我发现了异物……总之，要不您先回家来看看？”
林泽挂断电话，直接朝办公室外跑去，刘若天丢下一句你们接着讨论以后，跟着林泽一起跑出了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林泽匆匆赶回了家，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俩个人。
俩个男人。
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首先迎上来跟林泽握了握手：“您好，我是物业，被这位先生叫来的，他说你这出了点意外。”
男人苦笑着，眼神向后瞟了瞟，示意林泽叫他回来是修理工的意思，跟物业没有关系。
林泽关心的重点不在这里，直接绕过男子，走到正坐在沙发上发愣的修理工面前，“你发现了什么？”
修理工抬头看着林泽，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悲悯，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防水袋，在递向林泽的同时，表情突然变的有些不忍。
直到接过防水袋之前，林泽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可等他看清防水袋里放着东西后，整个人如遭电击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塔—罗—牌。
林泽足足愣了有几秒的功夫，才回了神，他连忙打开防水袋，将里面的塔罗牌拿了出来。
这张塔罗牌的正面牌面是一个小丑打扮的魔法师，而背面则是一张照片。
是一张别墅的侧面照，照片下方所显示的时间，是——2016.10.14.03：00.
林泽几乎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这个别墅，正是上市老板死前居住过的那幢别墅！而照片下方显示的时间，也正是上市老板的具体死亡时间！
这张塔罗牌，正是吴本出事以前收到过的那张塔罗牌！
林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快变喘，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看起来倒像是个重病病人在苟延残喘。
这时，进门以后先走进洗手间查看情况的刘若天走了出来，见林泽这幅模样，急忙走上前查看情况，可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视线就停在了林泽紧紧攥着的那张塔罗牌上面。
刘若天的反应和林泽刚才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因为当着外人的面，他还是先稳了稳心神，接着对修理工和男子说道：“这里没事儿了，麻烦俩位先走吧，这是修马桶的钱——”
刘若天掏出二百块钱递给修理工，并且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警方发现的很重要的物证，希望俩位不要外泄，否则会以包庇罪或者散步谣言，以及干扰警方办案等罪实行拘留。谢谢配合。”
修理工显然对二人是警察身份的事实感到很诧异，他扭头看了眼林泽和他手中的塔罗牌，神情看起来很是复杂，不过刘若天半商量半威胁的语气显然起了不小的作用，修理工和男子连连应声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林泽的家。
没了外人，刘若天像解除了封印一样，深吐一口气，三步并俩步的跑到林泽面前，拿起塔罗牌细细端详了一番，才颤着嗓子说：“没错，就是这张。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你家？还是在马桶水槽里？”
林泽刚才在脑海里已经把这些问题都过了一遍，并且分析出了差不离的答案。
“这应该是师父留下来的。”
林泽说话的同时，刘若天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他耷拉着脑袋，陷入了沉思之中。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好一会儿后，林泽突然掏出手机，拨通许瞳的电话。
“喂，许瞳，还在专案组么？”
“在。”许瞳秒回。
“小丑魔法师，在塔罗牌牌面中排名第几？”林泽接着又问。
许瞳愣了下，似乎在回忆，几秒后，她很肯定的说了句：“魔法师，是牌名第一！”
林泽握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
一九九六。牌面代表的数字是一九九六！
林泽挂断电话后，对刘若天说：“师兄，King留下来的数字暗示，是一九九六！”
刘若天愣了下，随即皱眉道：“林泽，你相信许瞳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只是牌面数字只是一个巧合呢？King的杀人脚步步步紧逼，我们的查案方向不容一丝疏忽！”
林泽将摊开的五指对准刘若天，说：“师兄，师父说过，在案情中发现可疑线索时，一旦这个线索与案件分析方向有着大于百分之五十的关联，就不可忽略！现在的牌面数字，在下一步的查案反响中所占的比例绝对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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