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夜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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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爽爽今晚竟破天荒辗转难眠，白彦此时正窝在她暖暖的被窝里一动不动，轻轻叹口气儿，爽爽决定到外面走走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打开门，天上的月亮冷冷清清，微弱的光照耀着整个小院，小院里一片安静，快到冬天了，周围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冷意。爽爽拉了下微薄的披风，一个人踏出了房间。
背着手慢慢踱着，绕了一圈还是觉得心里有些烦闷，考验的事还没开始，受训场发生的一切结束的像一场梦境，自己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真不知那天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一碰就遇到了小兽那么厉害的角儿。
爽爽抬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就在抬眼的瞬间她见到了一个黑糊糊看不清样子的身影。爽爽心里一个咯噔，这大半夜的，不像是独孤笑。金针在手，她大着胆子问：“谁在那里？出来！”
“是我！”西门乐低沉的声音从墙头传来，爽爽对他虽没有太多接触，但这声音却是记得的，她微松了口气：还好，是人不是鬼。
自从自己经历了一次穿越，被莫名困在神农笑的身体里长达十年之久，爽爽无论之前是多么坚定的无神论者，现在对有些东西她还是宁可信其有的。
“这么晚了，还不睡？”爽爽对着西门乐的背影道。
“小姐不也没睡？”西门乐终于转过脸来，清清冷冷看了爽爽一眼。
爽爽有些尴尬，这话问得可真尖锐，光看西门乐这人吧，永远一副冷冷冰冰对人不理不睬的样子，要是他有意立在一边当雕像，这个存在感可是低到能让人直接忽略了他，可像此时一旦他反驳起来，倒真有些让人下不来台。
“外面风冷，小姐回屋多穿些衣物再出来吧。”西门乐见爽爽不语，又看了她一眼，却在瞥见她此时身上单薄的披风时微皱了下眉头。
“没事儿，就是心里有些闷睡不着，出来走走。那个，我能上来坐会儿不？”
西门乐自是求之不得的，那天见过倩儿之后他就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找个合理的借口接近眼前的女人，本来他还碍于独孤笑不能靠近的命令不敢轻易出现，今夜好不容易独孤笑不在楼里，自己才敢大着胆子坐在这里等待时机，好在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儿。
“请便。”尽管心里激动，但西门乐的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情绪。
“哎，我……我不会轻功，麻烦你带我上去行不？”爽爽有些难为情，不过她还是大着胆子要求西门乐，这人的功夫上次她就见识过，貌似不错的样子，想来自己今晚情况比较特殊，权当在梦游好了。
看着底下爽爽挺直的身影，西门乐犹豫不决，若不从，今晚这么好的机会就会白白丢失，可若真做了，其实也是件挺为难自己的事儿，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
爽爽看不见西门乐脸上的表情，见他老半天没有任何动作，便有些兴趣缺缺的样子：“算了，我也就随口说说，你别放在心上，我这就回去……”
西门乐闻言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犹豫而丢了呢，一想起倩儿娇俏的脸，他二话不说便跃下墙头一把打横抱起了正想转头回屋的爽爽。
爽爽一时不察，被突如其来的腾空和失重感吓得惊叫出声：“啊——”
“嘘——”西门乐无法，情急中只能腾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嘴，真要被她那么高音一叫，今晚整个笑楼不翻天才怪，他也别想在楼里混了，明天准被独孤笑丢到“闭门堂”去见那个谁也不想见，浑身包在黑漆漆斗篷里的子车。
爽爽惊叫未出口，就被一只干燥有力的大手这么捂住了嘴巴，她吓得睁着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西门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同时也被自己孟浪的行为吓到了。
“属下……属下该死，请小姐责罚！”回过神来的西门乐急忙收回手向爽爽请罪。
“别……你别放开啊，我……我会摔下去的。”爽爽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慌乱地抱住了西门乐一边的手臂，以防他松手后自己就直接摔下墙去成了难看的肉饼。与他刚刚的行为相比，爽爽更不愿让自己的身体投向大地母亲的怀抱，那样可是会很痛的。
“是。”西门乐浑身僵硬地站着，尤其那处被爽爽紧拉着的地方，更是动弹不得。
“坐下来，我们聊聊吧，反正都睡不着。”爽爽决定抛开刚才的失态，率先小心坐了下来，“还是第一次坐在墙头看月亮呢，虽然也没什么不同，可还是感觉有些不一样。你呢？”
西门乐依言坐了下来，不过这次稍微离爽爽远了些：“不记得了。”
“哦，其实我也记不得好多事儿了。也是，人呐，就是这么容易忘事儿，我都忘了十年前的此时，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了。”
“十年前小姐还小。”
“是啊，还小……”爽爽有些自嘲地笑笑，那时候的自己多少岁呢？二十？三十？还真的忘了呢，原来自己待在另一个时空的时间真的已经长到可以忘记前世了。
“对了，你十年前在干什么还能记得吗？”爽爽收回自己恍惚的神思，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西门乐，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身上会有好多故事，他此时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训练，杀人——”西门乐语气平淡，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闻言，爽爽有些寒了，那时候他才几岁啊？他的父母也真够狠心的。现代的十来岁少年可正在过上学无忧的日子呢，有的甚至还没脱离父母溺爱的怀抱，哪个像他这样整日里只知道训练的，还杀人——
这人真是的，要么就几个字打发了她满腔的好奇，要不就没什么好话儿，虽然自己确实比较想同情他，这么悲惨的童年，不过因为自己向来不屑这样的同情，所以她也不会强加给他！像他这样苦过来的人，定是有很强的自尊的呢。
爽爽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于是便抬手拍拍西门乐的肩，西门乐再一次石化中。
“嗯，今晚和你聊天挺开心呢，虽然你的十年前比较惨，但我向来相信未来是美好的，我们一起努力吧！”爽爽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向西门乐伸出了自己的手。
西门乐看着眼皮底下多出来的娇嫩双手有些发愣，爽爽也不急，耐心等着。
西门乐终于慢慢抬起自己的大手盖了上去，爽爽娇媚一笑：“好了，送我回去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聊。”
直到爽爽沉入梦乡，西门乐还没从那双温暖细腻的双手触感中回过神来，心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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