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是年少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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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熙熙身体微微前倾，张了张嘴，眼底却都是犹豫，两人对视着，苏辞也搞不明白金熙熙到底在想什么。
“真没事？”
“我…”金熙熙眼神里满是纠结，扭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看这家伙终于说出目的，苏辞了然一笑，“你说。”
金熙熙却很神秘的凑到了自己耳边，小声的恳求道：“我想知道那带木头是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苏辞一愣，仿佛是不明白金熙熙为什么要这样问。
金熙熙顺势坐在他旁边，与他说起了昨日在山下听到的故事。
“你听过人间戏本吗？”
苏辞摇头，但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正规戏本我没有听过，但听过野戏本。”
金熙熙却感叹一声，将昨日的故事娓娓道来，“以前和师父去拿固魂丹都是在那仙人的竹林小屋会面，可昨日，那仙人竟然约着师父去了茶楼，那台下的人就津津有味的说着那戏本，里面讲的是三个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三个人？”苏辞饶有兴趣，好奇了起来。
“好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和一个读书人之间的故事，听闻是那富家公子曾经是那读书先生的学生，两人朝夕相伴，那公子对他的先生动了感情，在不懈的追求之下，公子与他的先生在一起了。可是那公子的家里人不同意，硬是给了公子寻了一门亲事，还亲自把那姑娘带到家里，硬是逼着公子和那姑娘相处了几日，公子始终不答应，也表示不认可这个姑娘，非要读书先生不可，甚至三番五次以死要挟，家里人只好做了妥协，说公子可以娶那姑娘为正妻，把读书先生当做男妾…”
“然后呢？”
“那读书先生也是有傲骨，既然是两情相悦，他怎可委身做妾？那公子也不同意，死活不答应这门亲事，家里人气急败坏把他逐出家门，这是富家少爷离开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和他家先生过上了一生清贫的苦日子。”
“…”苏辞沉默了一会，余光扫了一眼身边明显有点焦躁不安的金熙熙，道：“所以就因为这个，你想知道他的取向？”
“我…我就是要避着！”金熙熙忸怩的转过头。
“可以，我有时间去问。”
双方沉默了一会，金熙熙又突然靠了过来，两眼好奇的问了一声，“小辞，那你喜欢？”
“…”苏辞瞧着她，单挑眉，随后认真道：“我喜欢之人，无关性别。”
“你才12吧？你懂什么叫喜欢吗？”金熙熙将胳膊搭在桌上，上半身倚靠在桌边缘，活像个小大人似的上下打量着他。
“目之所及，心之向往，想永生永世在一起，想护他平安，想着往后余生就只有他一人，算是喜欢吗？”
苏辞说的话不是在反问，反而有点质问的意味。
金熙熙有点意外，苏辞平常看起来比呆木头还要木，可这感情竟然是异常的丰富，这样一下来，到显得自己有些幼稚，想着，她都有点羞愧。
尴尬的点点头，金熙熙也不想再打扰下去，感觉自己和苏辞根本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往往都觉得自己不沉稳。
“那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苏辞撩起眼帘，默默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唔…”
金熙熙估摸着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于是只好讪讪地闭上嘴，背靠在苏辞的书桌上，看着窗外，望着那比屋子还高的竹林，想起了在很久以前她问过师父，为什么有人要在院子中央种一大片竹子，为什么不把这小竹林移到后山去？师父说，这竹林是一个痴情者唯一的牵挂，过了几十年，她依然留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就怕心上人回来认不出来了，所以从来没有移栽过。
她不知道那痴情者是谁？也不知道那痴情者的心上人何时会回来，但她在那时仿佛就明白了，一个人的情竟然可以用之至深。
“痴情的，难道就只能是女子吗？”金熙熙眨眨眼不解的嘟着嘴嘀咕道，“为什么人间的戏本里都说的是女子陷入爱情的泥潭无法自拔，而男子却可以轻易脱身，这对女子太不公平，这戏本讲的一点也不好！”
这姑娘的小嘀咕苏辞是真真切切的一字不落的全听进去了，这世人带有偏见，他们又能怎样？总不可能砸了别人的摊子，自己去写戏本，让别人来讲。
注意力放回书上，苏辞在脑海中一遍遍描绘着那图腾的形状，一只手也是及时的画了出来，一笔一笔的细细勾勒着脑海中的图案，生怕哪里记错了就画错了图。
好不容易画完，他才放心的舒坦一口气，幸好他有仔细观察那图案的样子，估摸着自己应该也不会画错，他小心翼翼将纸叠好，塞进腰带里，等午休的时候拿给师尊看。
就在这时，莫兰出现在了门口，她敲了敲门，看了一眼苏辞，有趣的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苏辞一抬头看，立刻舒展笑颜，几步就跑了过去。莫兰也是稀罕这个小师弟，长得白白净净还带着点小帅气，比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臭老爷们要爽眼的多。看着这小家伙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忍不住想伸手捏捏这白白的小脸蛋，结果却被躲开了。
“唉？”她咋就碰不得了？这小师弟害羞？
就在她一脸疑惑时，林殿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调皮的就大声喊道：“师姐！小辞只准师尊摸他，其他人都摸不得！”
“啊？”莫兰忍不住小声感叹了一下，这师尊还真是小孩杀手，哪一个小师弟在师尊身边不是被他征服得妥妥帖帖？果然，这个苏辞的也拜倒在了师尊的鎏光仙衣下。
“得了得了，大不了不摸。”
可惜了可惜了，过不了瘾…
回归正事，莫兰毫不避讳的把手搭在苏辞的肩膀上，像招呼兄弟似的大声笑道：“今天师姐就教你武修的基本功！”
一听倒是要开小灶，林殿眼睛瞪的比谁都大，他激动的两手拍桌上，冲着门口惊呼，“师姐，不带这么偏心的！我也要学！”
“你不好好学你的妖修，在这里争什么争？”莫兰也不惯着他，直接是白了他一眼。
“我！”林殿哽住，突然脑瓜子一转，开口便说，“到时候小辞学了武修，我可以当他的陪练呀，再者说，我学妖修也不耽误学习武修，计多不压身嘛，而且我仰慕师姐你许久了！”
最后一句话一出，引得所有人一阵唏嘘，气的林殿转过头就恨了他们一眼。
莫兰好笑道：“这谁不知道你喜欢徐琬楠？”
“不不不！师姐也是我的榜样！”
看着这家伙脸皮比墙都厚，莫兰顿时就感觉这家伙和那个贺九年不相上下了。一双眼上下打量着这个模样也蛮好看的家伙，这便爽朗的答应了，“行！你也过来学。”
走在去武道场的路上，林殿高兴的搂着苏辞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冲他眨了一眼，然后贴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这莫兰师姐可是个习武狂，我可怕她到时候教起学来走火入魔，我在你身边有个照应，也可以帮你抵挡一下莫兰师姐的热情。”
“很恐怖？”
“嗯…”林殿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略微摇摇头，“也不能说是恐怖，只能说很疯狂，打起人来可以说是六亲不认！”
“…”
“你可别不信，我可是亲眼目睹过她和贺师兄比武的时候，直接把人给甩飞了，我当时下巴都快给我惊掉了！”
“…”
“不过你放心，师姐对我们还是有分寸的，顶多摔个腿骨个折，没贺师兄那么惨。”
看着身边人描述的云淡风轻，摔腿骨折直接是一笔带过，苏辞顿时陷入了沉默，他之前只是想着学武修能好好增强体力，今日林殿这么一说，怎么感觉是要玩命的节奏？
再看看林殿，此时单手叉腰，还高兴的哼着小曲，苏辞不解，他刚才把莫兰师姐描述的那么凶，听起来就挺可怕，怎么他就那么高兴呢？
“你很高兴？”
“那当然！”林殿兴奋大喊，喊完又猛然捂住嘴，瞄了一眼还走在前面的人，然后小声地对苏辞说：“徐师姐也经常在武道场练剑，我此番前去，定然能碰见。”
“这么确定？”苏辞单挑眉。
“嘿嘿～直觉。”
见这家伙乐呵呵的跟傻子一样，苏辞又突然想起金熙熙交代的事，于是犹豫了片刻，便问他道：“林殿，问你一件事。”
“说。”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此话一出，林殿顿时呆若木鸡，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苏辞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应。直到林殿卷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苏辞才觉得他像是缓过气来了。
林殿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立刻拉开了和苏辞之间的距离，然后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小辞，我是不是什么动作让你误会了？你放心，我绝不是断袖，我对你也没非分之想，我只是把你当好兄弟，我喜欢女的，我喜欢女的，我喜欢女的，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额…”苏辞被他这反应逗笑了，然后放心的拍了拍他的肩，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我知道，你别那么惶恐。”
“我能不惶恐？好兄弟突然问我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想？”林殿看来被吓得不轻，两只手叉腰都不敢去碰苏辞，他怎么好好的就被问喜男还是喜女？
“昨日见到徐师姐，我才有些好奇。”刚开始听他们说的时候，他以为徐师姐是个温柔细腻的美女姐姐，可哪想到看到真人的时候，简直是让他难以置信，这若不是唤她一声师姐，光看样子他怎么样都认为是一个长相英气的师兄，还是个走路带风，行事毫不拖沓，高冷霸气的师姐。
“你不会是觉得她一马平川像个师兄吧？”林殿坏笑。
“乱说，我是觉得她太霸气，还梳着高尾辫，脸上也没有擦什么胭脂水粉，活脱脱的像个师兄。”
“哦～”林殿点点头，但瞬间反应过来，“所以你就因为这个才问我的？”
“…嗯。”苏辞撇过头，是也不全是。
“那好，小辞，你听着，我！林殿！喜欢女的！我喜欢徐师姐，是因为她身上没有平常女子的那般娇弱，她英姿飒爽，雷厉风行，一身男子气概展现淋漓尽致，我喜欢这样霸气的女孩，但是！”
林殿郑重地顿了顿，装作十分老成的样子，“我对徐师姐只是单纯的敬佩，仰慕之情，没有其他想法！”
苏辞看着他，平淡的点头表示他明白。
“哎，小辞。”林殿又照样的搂住了她的肩膀，两眼八卦的问，“还没听你说过，你喜欢什么样的？”
苏辞转头与他四目对视，那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时刻都是散发着亮丽的光彩，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倒是暗淡很多。
苏辞挪开他的胳膊，径直快步往前走，“反正不是你这样。”
林殿愣了一下，看着逐渐走远的人，随后大喊，“你要是喜欢我这样，那不就是有问题嘛！”
“唉唉唉！不对啊！我长的也不差呀！小辞，你眼光不行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