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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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整容……金大师心里有些微失望，很快又充满了士气。随随便便就能花十五万去整容，至少是个大客户。“不知童小姐想要问什么呢？”

“我呀，身无所长，也就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个阔太太。金大师，你帮我瞧瞧，看看我有没有嫁入豪门的命。”白梦瑶随口胡诌，白少华则送上了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当然了，这上头的八字也是随意写的，稍微懂算命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中规中矩的命格，这一辈子既不会大富大贵，也不会倒霉透顶。

金大师捋着山羊须接过了红纸，掐指一算，猛地一拍桌子，倒把白梦瑶姑侄俩吓了一跳，以为上门找茬被识破了。“哎呀呀，这八字……啧啧，太糟糕了，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童小姐，以你的生辰八字，别说嫁入豪门了，要想安稳度日简直都难于上青天啊！不过你别担心，你既然来找到我就证明你命不该绝，天大的事总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什么方法？”白少华很配合地装作着急的样子问道，白梦瑶悄悄别过脸翻了个白眼。

“这样吧，我开坛作法，祈求上神为你赐福添运，只是嘛……嘿嘿，总要打点打点的。”金大师说着，眼睛不自觉地瞥向姑侄俩的名牌手袋。

“好说，开个价！”白梦瑶豪爽地一拍桌子：“只要能嫁入豪门，就算倾家荡产也无所谓了。”

白少华忙道：“丫头你疯魔了吧？之前整容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了，这回我可不许你再打家里的主意。你哥还没娶媳妇呢，家里都还指望着你的彩礼过日子，你哪来这么大的口气说话？”

金大师皱了皱眉，敢情不是殷实人家，还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这下糟了，想大捞一笔的愿望都落空了。视线不自觉地移向梦瑶的短裙，金大师脑海里浮起了不可告人的**。“两位稍安勿躁。上神济世一视同仁，而贫道身为修道之人，肯定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这开坛作法嘛，富有富的作法，贫有贫的作法，童小姐可任选其一。”

白梦瑶扯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施施然坐下，以妩媚的姿态翘起了腿，软糯糯问道：“金大师，那贫的做法是怎么做呢？”

这一问正中金大师下怀。他极力按捺住狂喜的心情，清了清嗓：“咳咳，童小姐只需给我一千块香油钱，我会请神尊附身于我，以身体接触将福气运势转到你身上。此法繁复，需要多作法几次才能达到效果，至于要作几次，那就视乎童小姐能接收到多少了。”

金大师藏不住的色鬼相看在姑侄俩眼里，心中不屑更甚。金大师见她们沉默还以为她们需要考虑，便想再劝说几句，而他身后的房间里却传来了陶瓷落地碎裂的声音。

“哟，金大师，里头怎么了？”白梦瑶好奇地往他身后的房间探望。

“没事没事，不打紧的。”金大师才说完，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忙道：“二位请先小坐一阵，贫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急，我们商量一下，你请便吧！”白梦瑶笑着看金大师进房间，悄声对白少华道：“要亮身份吗，还是直接走？”

白少华稍加思索便道：“走吧，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梦瑶点点头，扶起白少华，趁金大师还没出来就出门离开了。临走前，白梦瑶冲门口的监控镜头做了个致敬的手势。屋内传来了金大师恐慌的叫喊声：“不要！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负责看场子的……你不要过来，不要找我！啊……”紧接着传来倒地的声音，之后再无动静。姑侄俩对视一笑，小心翼翼地下楼了。

姑侄俩走到附近的公园，远远看到白夜跟一只金毛玩得正欢。“毛毛？”面对陌生人，金毛略有防备地躲在白夜身后，有些受惊的样子。白夜温柔地抚着它的头：“别担心，她是我的主子，是她让我们来救你的。”毛毛这才摇着尾巴跑到白梦瑶面前讨摸摸。

“毛毛真乖。”白梦瑶不失机会撸了一遍：“狗狗果然是治愈系，还是金毛大暖男……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毛毛叫了几声，白夜道：“毛毛说谢谢我们帮它脱身，但它还是要去找户永……”在白夜的转述下，毛毛说出了咖啡店火灾的原委。那天吴渝琪如同往常一样来店里买咖啡，恰好有一位店员因故请假，店里人手不够，吴渝琪是老熟客，之前也在另一家咖啡店打过工，再三表示自己可以帮忙。面对柜台前长达十米的队伍，陈雨欣只好答应让吴渝琪帮忙，一起忙活了足足一个半小时才结束了这一段高峰期。因为配合得很好，期间有不知情况的熟客以为吴渝琪和陈雨欣是一对恋人而拿他们说笑，虽然陈雨欣及时解释，但仍让前来“监视”陈雨欣工作的户永在人群中听了个正着。后来吴渝琪坚决不肯收下工钱，陈雨欣只好送了些小礼物给他表示感谢，这让偷偷从后门进入咖啡店的户永瞧见，不满之意更甚。在吴渝琪离开后，户永储藏室里跟陈雨欣大吵了一架，争吵中打晕了陈雨欣并把她锁在储藏室里，趁另两名店员在店面忙活无人注意时偷偷把店里一桶酒精倒在储藏室门口，点燃一袋餐巾纸丢在酒精流淌的地方任由火苗蔓延开来。自陈雨欣被关在储藏室之后，毛毛就一直去扒拉那扇门，然而它无法开门救出自己的女主人，也阻止不了男主人的疯狂举动，直到毛发沾上了酒精，直到烈火烧到它的身上，它都还在等着女主人从储藏室里出来。当被它叫声吸引来查看情况的人发现着火时，火势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白少华摸了毛毛的头低声叹息，白梦瑶沉着脸听完，望着天空好一会才轻声道：“有道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遇上这么个巨婴兼疯子，陈雨欣上辈子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才要这样来赎罪？”说完抚了抚毛毛的下巴：“你的心愿我知道了，我也绝对不会让户永这个神经病逍遥法外，再去祸害别人。毛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坏人身上，你的女主人找不到你也会着急的。”

毛毛叫了几声，白夜道：“它说户永一天不归案，它都没脸去见女主人。”

“狗狗果然是人类最忠心的伴侣，可叹有些人裹着一身好皮囊，内里连畜生都不如呢！”白梦瑶拿出一枚银币：“这样吧，你之前跟高人打斗也受伤了，就算要去找户永也得先把伤治好。你先附在银币上休养，养好了再去找户永好不好？”

毛毛垂下头“呜呜”叫着，白夜说：“它说之前打伤收服它的并不是那位金大师，是另一位法力更高的人，金大师喊他师父。那位大师把毛毛封印在陶罐里之后就交给了金大师暂且保管，直到刚刚凛夜哥哥打碎陶罐才把它放了出来。”

“我知道了，你先休养吧！”白梦瑶施法让毛毛附在银币上，并把这枚银币交给了白少华。“姑姑，刚才神棍说他师从崇光大师，你有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白少华小心地将银币收好。“没有，望月观也是第一次听，想必是不入流的小门派。”

“现在我们已经露脸了，又抢走了毛毛，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对了，凛夜呢？”

白夜忙道：“凛夜哥哥守在神棍那，徒弟出了事，他的师父必会闻风而来。”

“对方若是有心，日后一定会找上门来的；若是草包或是不敢惹事，那就随他去吧！”白梦瑶召回凛夜：“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白夜，你去一趟表哥那，把毛毛的话复述一遍给他听。凛夜，你送姑姑回家，然后你们一起查一下望月观是什么背景，那位崇光大师是什么来头，所谓新月第十八分社又是个什么鬼，对我们威胁有多大，我要去找一下司玉。”白梦瑶利落地分配完任务就潇洒地走了。

听完了白夜的话，董思齐表示会找个好时机给老邬暗示一下寻找线索的思路。当白梦瑶回到董家老宅时，白少华和凛夜仍在调查。白少华向好些同行打听，没有人听过望月观，倒是崇光大师这个名号偶有耳闻。据说这位崇光大师行事风格诡秘，道术别树一帜，在驱邪治鬼方面从未失手。然而他也不是什么案子都接，须得客人出得起价钱，并毫无隐瞒说明一切才会考虑接不接这单生意。

“既然那么厉害，他应该很有名才是。”白梦瑶从冰箱拿了一瓶水，一口灌了一半。

“崇光大师的大本营不在南城，加上他风传不好，不到最后一步客人都不会想到找他。”

“不是说从未失手吗，为何会风传不好？太贪婪了？”

白少华摇摇头：“无所谓贪婪不贪婪的，我们这一行都是事前定价，爱干不干。主要是他性格不好，业务上……也不太好。怎么说呢，就是解决了客人当下的问题，却对之后衍生的问题不予理睬，也不会事先提醒客人。客人上门去问，他反而说他收钱只解决一个问题，之后的事与他无关。”

白梦瑶干笑几声：“这人可真有意思，确实像是身怀绝技的人。凛夜，你又查到什么？”

“望月观是由金大师负责管理的，区区小辈，不值一提。崇光大师是羲和堂的负责人，在西城小有名气，但他本人行事比较低调。除了金大师，崇光大师还有好几个徒弟，分别掌管着不同名字的道观或道堂，即所谓的分社。不管望月观还是羲和堂，其实都是源于古代的一个教派，其名正是门牌上的新月。”凛夜从网上搜到了一些重要信息：“新月教供奉着三尊上神，分别是掌管苍穹的朝光神尊，掌管人间的玉魄神尊，还有掌管黄泉的银宵神尊。这个教派曾经十分兴盛，后来不知为何没落了，只剩下零星虔诚的信徒，最后更为朝廷所禁。那些信徒无法，只得为新月教冠上新名拜月神教继续流传，之后更产生了不少分支。”

“为什么？”

“大概是时代变迁吧，人们所求的东西也不一样了。”凛夜悠悠道：“比如羲和堂是只供奉朝光神尊的，望月观是只拜玉魄神尊的。”

白梦瑶差点把嘴里的水吐出来了：“等等，拜朝光的师父带出拜玉魄的徒弟？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不是一脉相传的吗？”

“拜月神教不以常理办事，况且三神尊里朝光为长兄，玉魄是二姐，银宵是幼弟，都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无分彼此。虽说每个分社只有一位主神，但另外两位还是有较小的神像供奉在主神两侧的。”

白梦瑶内心深处涌上一股莫名的感觉，一时又无法理清其中的关联。“算了，你继续说。”

“羲和堂是新月第五分社，崇光大师的师父是第二分社金轮观的东明大师，所有分社修习的都是新月教的秘术。许是流传太久的缘故，越新的分社都没什么名气，甚至还有像望月观那样骗钱的神棍出现。对于分社的乱象，初始分社那些较有资历的大师们不予理睬，他们大多闭门修炼，偶尔出手助人，目前最活跃的就是崇光大师了。”

“新月秘术……是怎样的法术？”

“不知道。他们从不与其他修道门派往来，作法时也要清场，但解决问题的口碑还是不错的，只有崇光是个例外。”凛夜皱眉：“以邪制邪，非正道所为。从毛毛的事件看来，类似的事件他们就没少做，只是做得够隐蔽没被发现而已。”

“谁知道呢，我们了解的又不多，总之事事小心。”白梦瑶起身去检查白少华家的监控设备。“先不管了，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

白少华也跟着她到处查看：“瑶瑶，你去找司玉说什么了？”

白梦瑶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