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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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梦瑶寻到东南时的湖泊摄影区，一对新晋演员泛舟湖上，正演着郎情妾意的桥段。然而，两位演员可能都太年轻了，或是谈恋爱的经验不足，两人都扭扭捏捏的，眼下已经ng十几次了。
“cut！小曹啊，我都说十遍了，抱着她的腰，笑得自然一点！你自己来看你演得像什么样子，这是跟你的恋人谈情，不是夜总会里被迫下海的男公关！还有你，萧华，这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什么登徒浪子，你能不能挨近一点，表现得亲密一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来演？”孔导演崩溃地拿起大喇叭冲着小船上的两人叫唤：“现在只是拍情感戏，是最简单最舒服的部分了，又不是让你们跳城楼玩爆破，难道这都驾驭不了吗？你们两位都是专业的演员，真入戏就不会感觉尴尬了，麻烦拿出点敬业精神好吗？这不单是浪费整个剧组的时间，还……算了算了，休息十分钟，算我拜托两位了，赶快拍完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吗？”
“孔导消消气，喝杯冰茶消消暑。”副导演忙不迭递上饮料，想说几句话平缓气氛，眼角瞥到白梦瑶正往这边走来。“孔导，shirley来了。”
“哪个shirley？”
“星耀娱乐集团那个唱歌的白梦瑶，她最近开始向影视发展，拍过几部电视电影，口碑不错的。”
“嗯，看来以后有机会合作，打个招呼吧！”
东南区只有这一部戏在拍，白梦瑶没能找到那只燕尾服鬼，只能吩咐白夜和凛夜去找，自己则撤下隐身咒现身人前，看能不能问到有用的信息。“孔导演您好，听说您在这边拍戏，我特意过来打个招呼，没有妨碍您做事吧？”
“不妨碍不妨碍，shirley你才华横溢，我从前就很欣赏你的曲风，没想到你现在开始发展影视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合作一次。”孔导演脸上堆笑，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通过白梦瑶拉拢宋绍廷这个财力雄厚的老板。“shirley，你一个人在片场闲逛不安全吧？要不你等我一下，这场戏拍完了我送你回去？”
白梦瑶正愁没借口留下来找鬼，就顺水推舟地应下了。几人正在谈话，没注意到电视剧的投资方顾氏集团的总经理顾疏麟和明珠娱乐公司的大老板钟善郎一群人走进了剧组探班。见孔导演跟对家星耀娱乐集团的白梦瑶谈笑风生，钟善郎当即拉下脸，碍于资本方顾疏麟在场才没有当场发作。钟善郎的私人助理张琦察言观色，率先代老板发话了：“我说拍摄进度怎么这么慢呢，原来有人不务正业，整天想着攀高枝。”
孔导演心道不妙，连忙赔着笑迎上前：“顾总和钟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当然有失远迎了，你光顾着拉拢不相干的人，正事都不上心，哪还顾得上老板们。”
“看张助理说的，这不是休息时间嘛。”孔导演这才记起休息的原委，不禁一肚子怨气：“至于休息十分钟的原因，张助理大可问一问整个剧组。但凡演员们能配合一点，今天这场戏已经拍完了。”
“拍摄不顺利肯定有很多原因，也不一定是演员的问题。”钟善郎忙拦下了张琦，他对自己旗下艺人的水准心知肚明，这会就不要自揭疮疤了。“小张，算了，顾总在这，我们还是看看拍摄进度吧！”
大老板来探班，整个剧组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然而两位演员用力过猛，活脱脱上演了一出金瓶梅。顾疏麟看得直皱眉头，钟善郎忙解释道：“两位演员已经工作了一天，状态不好，请顾总千万别误会，他们平时不是这样的。”张琦也赶紧让场务把湖中的小船拉回来，要提醒那两位演员几句。
“专业的演员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以完成表演为先，要真的状态不好大可以请假一天，让其他人先拍，而不是让整个剧组陪着来演这场闹剧。这已经ng第十八次了吧，简直浪费人力物力。”旁观的白梦瑶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你怎么还在这？拍摄的时候不是要清场吗，怎的让闲杂人等混进来了？”
“钟老板，我只是从演员的专业角度老实说出我的看法而已，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现在我提点意见就是忠言逆耳，等播出以后就是观众开骂了，钟老板，我是在为你着想。”
钟善郎正要反驳，湖面上没来由地刮了一阵风，把小船往湖心推去。船上的两人惊慌失措，岸上的工作人员赶紧稳住绳子往回拉，谁知绳子竟然毫无征兆地断了，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小船越漂越远。“快去找管理员，看有没有快艇或者船只能把人带回来！”孔导演急忙吩咐场务去找人，又拿起喇叭对那两人喊话：“冷静！不要乱动！坐下等待救援！”
白梦瑶觉得应该是燕尾服鬼在使坏，眼下双灵都放出去了，只能静待他们应对。
此时，湖心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小船就像一片落叶般快要被卷进漩涡中了。小船上的两名演员惊恐地紧紧相拥，前去救援的船只也不敢靠近，岸上众人纷纷为小船的两人捏了把汗。“那是什么？”只见漩涡中隐约出现一个黑影，看着像人又像是什么怪物，不少人忙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奇景。
见情势危急，白梦瑶也不由得着急起来，但白夜和凛夜没有反馈战况，她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湖面的状况维持了一分钟左右，黑影消失不见，漩涡也一下子消失了，湖面逐渐恢复了平静。小船上的两位演员仍然互相拥抱，心有余悸，救援的船只见机不可失便也上前救人。见情况已稳定下来，岸上诸人不禁松了口气。
“这湖是怎么回事，突然就闹起了漩涡，还好人没事……孔导演，你跟管理处说，这湖区存在安全隐患，我们要追究厂区的责任。”钟善郎擦了擦额头的汗：“顾总，小小意外，没事了，没事了。”
“小小意外？钟老板，这可是差点闹出人命了。”知道事情已受控，白梦瑶开始猖狂起来，见钟善郎狠狠地瞪着她也毫不退缩。“怎么了，我有说错了吗？我也没本事闹出这样的动静，你瞪我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查个清楚。”
顾疏麟皱着眉头扫视一片混乱的剧组，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钟善郎等人也赶紧追了上去：“顾总，顾总！只是意外，我保证以后不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看着他们走远，白梦瑶对孔导演说：“看这残局也需要很长时间来收拾了。孔导演，您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跟孔导演交换联系方式后，白梦瑶直奔附近一处隐秘的小木屋，里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破烂的道具。屋子中央有一张古典的欧式椅子，此时一位身穿燕尾服，戴着高礼帽和白手套，拄着手杖的中年绅士正坐在这张椅子上，似乎在等白梦瑶的到来。凛夜和白夜在它身后守着，防止它在主子到来前脱逃。
“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绅士和蔼地说话了：“听说你找我，是想跟我研讨一下演技吗？唔，我看过你演戏，虽然有些不足，但以你的资历来说算是不错了。年轻人别着急，有些东西是需要慢慢沉淀的，急不来。”
白梦瑶随意地坐在旁边的道具箱上：“是呢，前辈说得很对，我还年轻，可以慢慢提升我的技艺。我能不能问一下，前辈穿梭于各个拍摄剧组，只是为了监督演员们的演技吗？”
“可别提了，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绅士恨恨地用手杖拄了拄地板：“现在演员的水准比我们那一辈差太多了，能让我看得过去的也没几个。有些人就连专业精神也没有，动辄就要找替身，要想在我的年代，演员都是要亲自上阵的，不过现在有什么电脑特技能补救，这也没得说了。我最烦的就是那些连台词都不肯背的，仗着后期有配音就胡说八道，现在是道士念经还是孩童学语？须知台词就是剧本的重要部分之一，连台词也不背，那些人要怎样去塑造角色，还能不能呈现这个角色的魅力所在？要是在我的年代，这些人根本就不配入行！”
白梦瑶耐心听它抱怨，心里也有了盘算。“确实是呢，现在的演员素质确实参差不齐，跟前辈的年代无法比拟，前辈有所不满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前辈不满的应该只有小部分人，其他剧组人员的工作还是满意的，不是吗？既然您知道拍摄的不易，也应该要尊重他们的劳动成果，怎么还在拍摄过程中现身，让这些作品担上闹鬼的污名呢？”
“我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留下鬼影大概是我力量控制得不好，是我疏忽了。你刚刚也看到的，我无意伤害他人，只是想制造一点事故让那两个演员可以放开身心的束缚去演戏。他们已经有过肢体接触，相信之后的表演也就不那么拘谨了。至于剧组人员……我也不得不说，导演应该要阻止那些没职业素质的演员加入剧组。唉，没想到现在的门槛放得那样低！”
“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功利的世界，前辈也懂的。要拍一部作品，首先得要有投资方，前辈的年代应该也要面临一样的情况吧？导演们想拍好片子，又不能得失投资方，对投资方提出的要求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果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观众的审美了，毕竟投资方也是冲着赚钱的目的去的，势必要迎合观众的口味。这年代无论什么都是一样的，只要能赚钱就行，又有多少人会真正在意艺术本身和其中蕴含的意义呢？”
绅士一怔，良久才幽幽叹息：“或许你是对的，要是生活都成问题了，怎么还会有心思去发扬艺术？我的年代终究已经成为了历史，不会有人循规蹈矩只想要做好演员这一份工作的了。”
“前辈未免也太悲观了，哪怕是凤毛麟角，我相信还是会有这样的人能把演员这个职业的精髓发扬光大。我出生得晚，还没请教前辈大名，不知道前辈可不可以跟我说说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