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凋敝的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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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默带着三万大军只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并没有加急，也有些慢悠悠的意思。
在进入了司隶部之后，大家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一些。
此次随征将军一共四人，典韦、许褚、张辽和高顺，曹昂不算在内，他只是跟在典默的身边而已。
典默、典韦和许褚他们当年跑去长安抢夺天子的时候，来过一次。
张辽和高顺，当初也是在这里待过的。
可印象之中的司隶部可不是这样，当初虽说有些惨淡，可好歹人口不算少。
而这一路走来，越靠近长安，沿途的村庄已经是十有九空了，而且这些百姓看到军队就像见了鬼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牵着缰绳的张辽有些神不守舍，可能是这里的变化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与他并排的高顺则苦涩的感慨道：
“方才看见一个老人家快要饿死了，给了他一些口粮，他告诉我关中百姓大多逃难走了，留下来的李傕郭汜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打仗，最终苦的还是这些百姓。”
“还有河套的匈奴！”
高顺刚刚说完，张辽有些几乎咆哮的喊道，他拳头攥的发白，恶狠狠道：“这些畜生，每逢秋收或是隆冬就开始南下掠夺，不管是钱粮牲口还是能拉走的人，全部都带走，带不走的便杀了！
当初我在董卓麾下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南下，李傕郭汜这两人简直是废物！”
对于张辽的突然失控，高顺表示理解。
张辽的父母，都是在鲜卑冲入雁门关掠夺的时候被杀的，他也是从小就在抵御异族入侵的战火中长大，对于这些靠强抢汉人钱粮牲口度日的异族，是由心底里的发恨。
“文远放心，你的大仇我肯定会帮你报了，至于河套的匈奴，我也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说是大汉强盛，把异族当弟弟捶，但那是在正面碰撞的情况下。
大多数时候，他们是抢完就跑，尤其是关中一带，被抢的次数不比幽州地区少。
如果不是自己第一次到长安的时候带走了蔡琰，她都会被掠走，可想而知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末将替这些百姓多谢军师。”张辽叹了口气，朝着典默拱手作揖。
看的出来他很无奈，不过典默不打算解释，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解释，用行动证明就可以了。
还没到长安城呢，典默就收到了李傕郭汜派人送来的降书，表示愿意开城献降。
看着手中的降书，典默会心一笑，“还算是聪明人。”
本来还憋了几套计划收拾他们俩的，没想到乖乖投降了。
“军师要小心，此二人是豺狼之辈，不可轻信。”张辽提醒道。
“文远放心，想跟我玩心眼，他们可就嫩了些。”这点自信典默当然是有的。
几天后，大军兵临长安城下。
李傕郭汜也确实是诚意满满，长安城门大开，城关之上，一个甲士都没有安排，李、郭二人的旗帜也都撤了下来，挂上了连夜打造的‘曹’字大纛。
而他们二人则是单膝跪在城门口，双手捧着佩剑，彰显着他们的诚意。
典默努了努嘴，两位哥哥就默契的一人拿走了一柄剑，随后典默才说道：“二位将军请起吧。”
“早听闻魏王帐下麒麟军师少年成名，一代风华，今日一见，果然是风采夺目，末将荣幸。”李傕说话就挺好听了，一个粗人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一旁的郭汜口才大概没这么好，但也得刷存在感，他拱手道：“侯爷，末将的麾下有一万八千步甲，六千骑兵；稚然兄台麾下有一万两千步甲，八千骑兵，合计共四万四千兵马，全部驻扎在长安城外的军营里，随时等候侯爷点验。”
呐，这个就叫专业了。
典默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魏王让我带话，他与二位也算旧相识了，到了许昌不会亏待二位的。”
“多谢魏王，多谢侯爷。”二人拱手作揖，朝东而拜。
不管他们表现的多有诚意，典默也不会大意。
他先让张辽带了五千人入城接管城防，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了，才带人去了长安城外的军营。
军营那头李傕郭汜也安排的不错，所有人都没有披甲带刀，整整齐齐的列队，这是用行动告诉典默他们的诚意。
巡营结束之后，典默才带着李傕郭汜进了长安城里。
即便如此，张辽依旧是严阵以待的架势，先是关闭城门，然后在城关上准备好了防御军械，同时城内的宵禁管理也按照许昌那一套执行。
入夜后，议政厅内设下了盛宴，不喝酒的高顺没有参加，张辽本来也不参加的，被典默强拉了过来，其实典默很清楚，他们还是不放心李傕郭汜，要在城关上好好的巡视。
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必要了，长安城墙高五丈有余，没有内应开门的情况下，三万人抵御十几万人不成问题。
“来来来，末将二人敬侯爷一杯，劳侯爷从许昌赶到关中之地，末将等不胜荣幸。”李傕郭汜笑盈盈的举起酒杯。
可典默并没有理他们，只是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把他们尴尬的不知所措。
“我刚才看了你们的税赋、库录，我说你们俩好歹也算雄踞关中数年了，怎么穷到这个份上了，三万步甲竟然有一万两千都没有铠甲。”
二人讪讪一笑，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挠头。
“问你们话呢！”
许褚吼了一嗓子，李傕赶忙拱手道：“侯爷有所不知啊，关中自董卓之后，百姓逃亡百万计，末将等又是粗人，不善治理，这才这才”
郭汜也悻悻道：“末将知罪。”
典默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问道：“既然这么穷，怎么不找大户借粮借钱啊。”
李傕郭汜对视一眼，同时懵逼，“侯爷，这关中豪强都跑光了，哪里还有大户啊。”
郭汜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附近有白波贼占山为王，算大户吗？”
典默白了他们一眼，这得穷到什么地步了，想去山贼那里打秋风，典默懒得跟他们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沉声问道：
“我听说河套的匈奴每年都跑来此地劫掠，你二人怎么这么没用，连几个匈奴都打不过？眼睁睁看着他们欺凌我们的百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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